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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怀德,你没死?哈哈哈!天不亡我高家!”高行周一阵狂喜,高叫道。
“只是断了几根胸骨,若非有这身锁子宝甲,险些被那贱人害了!”高怀德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冷笑道。
“贼子,我爱女因你而死,还敢叫嚣?看我不劈了你!”李守贞正抱着李素婉的尸身痛哭,闻言大怒,“呛啷”一声拔出佩剑,便向高怀德颈间劈去。
“嗤!”的一声,高行周猛伸单掌握住剑尖,鲜血滴滴答答直流,忍痛高呼道:“李大哥,剑下留人!你我兄弟戎马相交二十年,就饶犬子一命如何?”
“啪!啪!啪!……”高怀德眼珠猛转,扬气右掌,往自己的脸颊猛抽,直抽得双颊紫胀如球,高叫道:“我不是人!我没向素婉好好解释那场误会,都是我的错!”
“误会?够了!滚!”李守贞想到爱女已逝,一时间心如刀绞、心神交瘁,猛地撤回长剑,高怀德如获大释地露出喜色,高行周忙吩咐下人将爱子抬回厢房休养。
“婉儿,为父错了,不该强求你的婚事!你醒来啊……”
李守贞回到李素婉尸身前,茫然洒泪、失声痛哭,他深深感到,失去心爱的女儿,即便是一方霸主,即便将来君临天下、受万民敬仰,也不会有真正的快乐。
“节度使大人,请节哀顺变。素婉小姐……后事在李府,还是高府办?无论如何……她……和公子……已拜过堂了。”高家总管的声音小得不能再小,生怕李守贞一剑砍掉他的脑袋。
“该怎样就怎样吧,”半晌的死寂之后,李守贞那双老目射出无限悲凉,颤声道:“记住!我要给她天底下最风光的葬礼!”
高家总管一招手,两名下人已抬来一副肮脏发黄的担架,准备收殓李素婉的遗体,李素婉的母亲本已哭得半死,见了那副担架,一时间悲怒交加,浑身一阵痛苦的抽搐,登时昏死过去。
“素婉!我们来了!”
“咿呀”一声刺耳厉啸,半空中掠下一大片黑影,高府大院中赫然落下一只两人多高的威猛巨鹰,一名青衫男子和一名紫裙少女向礼堂纵身急掠而来!
“有刺客!保护两位大人!就地格杀!”高家总管一声高呼,高府鹰犬一涌而上,杀生震天,向卢、萧二人围了上来。
“素婉!你在哪里?嗷吼……”
骤然间,卢、萧二人各发出一声长啸,恰似两条天龙怒吼,又如两尊雷神驾临,高府鹰犬的震天杀声就像是一缕微风,瞬间被长啸声冲散。
这一声长啸是如此惊人,竟带着无穷威能,仿佛诸神之怒,所有凶猛的高府鹰犬浑身酥麻,无不瞪大了双眼,惊恐地踌躇不前,就连李素婉昏死的母亲也被长啸声惊醒,
“格呀呀”一阵乱响,四面八方传来无数的弓弦拉紧之声,埋伏在高府中的千人弓箭卫队一起围上,利箭在弦,弓已拉满,即刻便发!
“来人可是卢玉峰?”李夫人发出娇脆有力的声音,她连滚带爬地来到礼堂门口,焦急道:“婉儿已然故去,你快走,好歹保住性命,也不枉与她相爱一场!”
“啊!素婉故去了?”
卢玉峰闻言心痛如绞,如同一只被毒蛇咬住的麻雀,萧韵兰则如遭五雷轰顶,胸闷得几乎吐血,他们实不敢相信如此沉痛的现实!
难道这悲剧真是命中注定的?黎明前的一阵北风,让二人所驾的巨鹰逆风而行,虽然巨鹰在他们的不断催促下拼命扇翅,但还是晚了一步!
“想走?杀弟之仇,不共戴天,受死吧!”
狼山二魔头孙行友黑袍挥动,身体化一道黑光,一跃而起,腾空十余丈,真气澎湃如潮,双手交叠出一个个复杂的结印,轰然爆发出来。
“放箭!杀了他们!”
高行周狞恶地吼道,那脸上的狞笑何等的清晰,何等的怨毒,险些丧子让他几欲疯狂,他要将全部愤怒都发泄到卢、萧二人身上,他要看到二人骨肉横飞、血花四溅!
“不!快逃!”
李夫人发出了不甘的凄厉尖叫,她不希望女儿心爱的人惨遭杀害,然而这不是她所能阻止的,只因李守贞始终沉默,这一代枭雄遭遇痛失爱女的悲伤,似已被折磨得完全麻木,李夫人心力交瘁,软倚在厅前。
“嗡嘤!”
鸣鸿刀和寒月刀一起颤鸣,卢玉峰和萧韵兰二人怒火中烧,愤怒已上升到了极致,达到了一个可怕的境地!
只觉灵台上两条金色龙尾迅速摆动起来,龙尾上的古老符文流窜着丝丝蓝芒,“嗡!嗡!嗡!”四周的空气剧烈震动起来,一道道强大无匹的真气,夹杂着雷电的噼啪作响声,骤然自二人体内升腾!
“嗖嗖嗖!……”
一道道的破空声,千枝利箭迅速摩擦着空气,迅猛十足地向卢、萧二人激射出来,与此同时,半空中的孙行友双袖间暴射出一片黑色光幕,速度快得简直无法形容!
“嗷吼!”
间不容发的一瞬间,卢、萧二人长啸作一声龙吟,各以十成内力召唤出一只上古神蛛,腹部鼓胀如帆,“咔嚓”一声,喷射出两张遮天蔽日的恐怖雷网!
“喀拉拉!喀拉拉!”
随着两声恐怖的雷暴,先是一阵“蓬蓬”的骇人爆体声,继而是一阵“啊啊”的凄厉惨叫!刹那间,孙行友像只中箭的乌鸦般坠落,上千名弓箭兵纷纷栽倒!
每一具尸体上都有一个足以夺走全部生机的恐怖血洞,血洞十分诡异,宛若被岩浆熔穿、雷电烧灼,冒着丝丝的白烟、噼啪作响中闪着蓝色雷光,鲜血瞬间凝固,直接变成了焦黑的层层血痂!
空气中,除了尸体焦糊的恶臭,还有一种浓烈的硫磺味,让礼堂内的幸存者都是肝胆俱裂,他们开始相信来人绝非人类,他们有着天神般的煌煌之威,一招之间,已足令鬼泣神嚎、三军辟易!
“这……这怎么可能?你们到底是人……是魔?”
高行周战战兢兢地后退,几乎跌坐在地,他做梦也想不到,一息之前,高家大院中还是兵士如云、铠甲耀日,一息之后,所有人包括强悍无匹的狼山二魔头孙行友在内,都变作了焦黑冰冷的尸体!
“高行周,你这老贼也有害怕的时候?”
卢、萧二人携手向前,迈入礼堂时,萧韵兰搀起瘫软在地的李夫人,轻唤一声:“李伯母,我素婉的结义姐姐萧韵兰,素婉是如何故去的?”
李夫人见搀起自己的是位貌胜天仙的紫裙姑娘,澄澈的秀眸中饱含如水的温情,联想到可爱的女儿,终于忍不住泪如泉涌,抱住萧韵兰痛哭起来。
“鸿无邪!”
半空中,一道红光暴泻而至,鸣鸿刀“嗡楞”一声,悬停在卢玉峰面前,像一把地狱之火,夹杂噼啪作响的蓝色雷电,红焰炽烈,雷蛇奔窜,煞气纵横
“嘶嘶”一阵剑啸响起,礼堂内的一排屏风后,五六十名身披重甲的高府死士,高举长剑,蹿了出来,那腾挪的姿势,显然是冷血的职业杀手,一时间剑气撕空、剑光如瀑,向卢玉峰攻来。
“嗡!”
卢玉峰以意志驱使灵台上两条金色龙尾极速摆动,只觉真气极速膨胀,毫不犹豫地左手内扣一记“地煞翻江”,右手外挂一记“天罡倒海”,仅以三成内力使出屠龙式,车轮粗细的红色光弧电射而出,光弧之上有无数道雷蛇奔窜!
“轰!”
这些冷血的杀手连一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身体就被硬生生轰成了一块块人肉焦炭,就连那漫天飞舞的血雨,也在雷光波动中,瞬间烧作黑灰!
“沙!沙沙!沙沙沙!”
卢玉峰一脸冷笑,迈步走向连连倒退的高行周,那足音像是死神的召唤,又像是在为他敲响了丧钟!
“卢壮士!卢英雄!你痛恨契丹人,我也痛恨,在这一点上,我们或许是同盟!”高行周瞪大了双眼,面对一个不可战胜的魔神煞星,他彻底拜服了。
卢玉峰闻言突然停下脚步,纵声大笑道:“好。就给你一个机会!马上滚!带兵到幽云边境,若让我听到你一次撤军的消息,定斩不饶!”
“好!老将即便马革裹尸,也不让契丹人踏入中原一步……”高行周拍着胸脯保证道,那双深邃的老目中似真的射出一道炽热的光芒。
“那就滚!现在!”卢玉峰厉声暴喝。
高行周真的滚了,滚得简直比球还快,不过他是背着高怀德从高府密道走的,但这些都已不重要了。
“素婉!你为什么不等我们?”
卢玉峰喃喃自语,失魂落魄跪倒在李素婉的尸体旁,见她那双失去生机的秀眸,依然紧盯着苍穹,颈间那道深深的伤口已变作灰白,前襟一片殷红的血渍。
他轻轻拉起李素婉近乎僵直的玉臂,亲吻她的皓腕,突然发现袖间露出半截素白的断袖,正是那条用来写信的衣袖,不由悲从中来,从怀中掏出那封李素婉的绝笔。
卢玉峰心如刀绞,泣不成声地念道:“爱是牺牲,不是索取。真正的爱,不希求获得对等的付出……若是九泉之下有知,我仍会一样的爱你。空谷幽兰香成韵,冰心不移永为峰。皎皎尺素婉然系,娥皇女英谱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