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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四三拍阿塔卡镇(5)

只见几朵云彩在窗沿上轻轻地飘动着,一个长相酷似小天使的孩子躲在云彩里偷偷地冲着阿修笑,可可冲到门口,可刚一打开门,就见一股强风吹来,险些把可可吸到外面去,幸好阿修眼疾手快,一把将可可拉了回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可可带着哭腔抓着阿修的胳膊,半个身子在门外飘飘荡荡。一会儿功夫,这个紫色的小店竟然连同下面的一整块土地全都飞到了半空中,放眼望去,不只是这间小店,几乎所有的小屋都摆脱了地心引力的束缚,摇摇摆摆地飘在空中。

“我说了呀,这个镇的魔法时间,”薇羽开心地说,突然,她背上猛地发出一道刺眼的光芒,在巫婆和胖子惊恐的目光中,一只小小的翅膀在光芒中迅速地生长,接着,薇羽走到门口,在众目睽睽中跳了下去!

“Are you crazy?”巫婆抓着门框,不敢相信地大声叫道。

“没关系的,”薇羽像是被什么托起来似的,飞到门口,拉住了可可的手腕,可可手一松,跟着薇羽一起落了下去。

“天——啊——”可可吓得脸都白了,眼睛张都不敢张开一下,她紧紧扒着薇羽的胳膊,感觉自己就跟物理课上用来试验的小球一样,义无反顾地掉了下去。

“没关系的。”薇羽柔柔的声音在可可耳边响起,“寻找上升的气流,我们就可以玩得很开心!来,首先张开眼睛,相信我。”

可可扶着薇羽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张开了眼睛,她一看到自己脚下空空如也,就差一点又叫出声来,薇羽飘到可可的面前,说:“来,张开手臂,你会发现这很容易就能控制好的。”

见可可动作僵硬地张开手臂,薇羽笑了,说:“然后呢,你就要用身体去寻找上升的气流,好借助它的力量不让自己掉下去,喏,就是这样。”只见薇羽一转身,靠着一股气流一下子升高了几十米。而可可则绝望地看着周围的景物不断上升却无能为力。

这时,可可感觉到离自己身边不远的地方就有一股很强劲的风,她试着靠近它,却无奈地离它越来越远。薇羽在可可的头顶说:“用你的腰。”

可可试了一下,这次她成功了,那股气流一下子把她托得很高很高,可可不禁发出了一声快乐的欢呼:“呀呼!”

巫婆看得眼睛瞪得溜圆,然后她也毫无预兆地纵身跳了下去,阿修和胖子看着巫婆一开始还像个快要溺死的人一样手脚挣扎,可没过一会儿,她也能很自如地控制气流了,并且玩得不亦乐乎,她看着阿修和胖子说:“你看,你看,可以跟走路一样地踏在气流上哦!”巫婆说着,一蹦一蹦地从一股气流上跳到另一股气流上,就像走楼梯一样。

阿修看了看胖子,说:“我看你还是不要尝试了。”

胖子的脸转瞬间变得通红,撅着嘴说:“谁告诉你我不行了?”说着也跳了下去,阿修紧随其后,几个人在空中不断寻找可以使用的风,就像一群没有翅膀的精灵一样,飞得不亦乐乎。

阿修扭动着腰肢,姿势笨拙地飞到薇羽的身边,奇怪地问她:“为什么你就只有一个翅膀呢?”

薇羽的笑容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抹去了,她飞到小店的门口,轻轻地落到了地面上。阿修不明白他说错了什么,也跟着停了下来。

“事实上,我是一个羽人。”薇羽摸着背后的翅膀,表情黯然地说。

阿修问:“羽人……不好意思,是什么人?”

薇羽说:“羽人是生活在神木上的一族,这棵神木集日月之精华,长得异常高大,对于羽人来说,那是天然的屏障,但对于我这样的单羽人,却成了一道永远无法逾越的沟壑,我眼睁睁地看着神木,却不能上去……其实,我就是上去了又怎么样,我这样的一个废人,去了也只是被人耻笑而已……”薇羽苦笑着摇摇头。

“这……”阿修最怕看见别人郁闷了,想安慰又不知道说什么,嘴巴开开合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老半天憋出一句:“为什么你的翅膀会是一只的呢?”

薇羽忧郁地摇摇头说:“我从记事起就住在陆地上,为什么我会是这样的,我也不知道。”

“那你刚才手里抱的那只翅膀是?”阿修又问。

薇羽说:“我想让绣娘帮我把翅膀缝到背上,这样我就可以拥有一对翅膀了。”接着,薇羽为难地说:“可是绣娘是一个非常心狠的人,她的手之巧,世上没有第二个人可以跟她媲美,但是她在帮人缝完东西以后,会要走对方最重要的一样东西。”

“啊,这人太不厚道了!”阿修生气地说,“一点雷锋精神都没有,虽然人家雷锋做了好事都记在日记本里了,但人家嘴巴上可都什么都没说!”

薇羽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阿修在说什么,阿修摆摆手,让她继续往下讲。薇羽说:“如果我能拥有一双翅膀,即使失去我最重要的东西也在所不惜……咦,魔法时间到了。”薇羽看看表说,接着,那一块块飞在空中的小陆地一边缓缓落下,一边像积木似的拼在了一起,可可和巫婆也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没过一会,一切就又恢复了原样,除了……

巫婆四处看看,说:“胖子呢?”

经她这么一提醒,大家才意识到少了一个人,阿修抬头一看,发现胖子就像一朵小型雨云似的在空中飞来飞去,他一面飞一面绝望地嚷嚷说:“你们太过分了,丢下我一个人,让我可怎么下去啊!”

这时,店主飞过来,抱着胖子缓缓着了地。胖子看起来狼狈的很,并且为刚才大家把他抛弃的事耿耿于怀。

“我在上面飞得都快不行了!要不是我有超人的意志力,早就累死了然后‘啪’地掉下来摔成披萨。到时候我死得很没风度,让你们也吃不下晚饭!”胖子粗着脖子说。

阿修嘿嘿笑着说:“你怎么不替风想想啊?人家托着你飞了这么老半天,不得累死啊?”

胖子的脑门上出现了好几个“井”,转眼间,两个人就扭打在了一起。可可没有理会他们,她追着店主问:“您刚才还没说完有关夜语者墙壁的事情呢。”

店主沉吟一下,转身走进了小店,身上的羽毛像下雪似的纷纷落下,一会儿她就从一只雪白的大鸟变回了那个憔悴的女人,她把自己重新埋进沙发,说:“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找那面墙壁,但是我真的不鼓励你们去那里。”

阿修坚定地说:“但是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去,因为那面墙上有一个女孩的画像跟我们的朋友很像,我们怕她会遇到什么危险。”

听了阿修的话,店主的眼睛一下子子瞪得溜圆:“你说什么?那面墙上真的有一个女孩像你们的朋友吗?”

阿修和可可使劲点点头。

店主轻轻地叹了口气,说:“你知道那面墙对于夜语者意味着什么吗?”

四个人摇摇头。

“那面墙其实是夜语者的战利墙,夜语者把他们认为很有价值的人变成画贴到墙壁上,并且把他们的心夺走,当作他们自己能量的源泉。”店主说到这里的时候,手不自然地摸了摸脸颊,她低下头整了整身上的披肩,然后迅速站起来,走到一个小小的雕花圆桌旁,给自己倒了杯水,整间屋子都能听见她倒水时壶与杯沿碰撞的声音,可可和阿修对视了一下,奇怪地看着一反常态的店主。

“虽然我从小就住在这里,但这些我完全不知道。”薇羽轻声说。

店主的声音有些发抖,她一只手撑着桌子,似乎下一秒钟她就会坚持不住似的:“其实,四三拍阿卡塔镇的许多人都了解这个,只是人们不想说,对于我来说,我尤其害怕见到那堵墙。”店主看着坐在沙发里的五个孩子,眼泪在一瞬间落了下来,“因为,我先生就在那堵墙上。”

阿修瞪大了眼睛,而可可则吸了口凉气。

“我的先生是一个驯师,无论多么难缠的野兽到他的手里都会服服帖帖,”店主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那些泪水在靠近她披风的前一刻,蒸发成了一朵朵小小的雾花,“那个时候,我们俩度过了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可一切都戛然而止了,那天夜里,他没有回来,第二天,我就在夜语者的墙壁上看见了他……”店主再也说不下去了,她把脸扭过去,肩膀一耸一耸地抖动着。

可可心疼地拍拍店主,虽然店主的披风很烫,但可可咬着牙,什么也没有说,因为她知道店主太需要人在这个时候安慰一下了。

“我没有关系的。”店主笑着擦掉眼角的泪,拍拍可可的手背说,“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所以,我真的不希望你们去冒这个险。”

阿修攥着拳头说:“那也要去啊,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希娜华挂在那里不管啊!”

店主发愁地说:“但是光凭你们现在,根本就没可能把这些人救出来的。”

可可急忙问道:“那您知道怎么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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