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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挥剑斩妖

一道金光从小木剑中射出,在草屋前的虚空中消失,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

下一秒,一束束金色神光穿透草屋,直冲天际,云青山手持木剑,指向天际,漫天的金光全部被召唤过来,注入木剑之中。

这是一个攻击法阵,乃陈老道所留,这草屋亦是他当时清修之所。十年前陈老道离开清风寨,在草屋这里设下了一个上古流传下来的法阵,留书告知云青山若遇到危险可来此避难,这把小木剑,则是驱动法阵的钥匙。

当年陈老道布下这一后手有两个意思,其一,是让云青山不要随便走远,其二则是当云青山不再需要草屋的庇护之时,方可离去。

因缘际会,十年之后云青山捡回了苏小玉,遭遇了紫树妖,来到了小屋前。

“去死吧!”

云青山挥剑斩落,一道金虹倾天而下,这不是他自身的力量,这是他借木剑引发的古阵之力。那陈老道不知是什么来头,但一定大有来头。

这一道金虹倾落,径直轰在紫树妖的后背之上,尽管它遁出了数十丈外,依旧难逃一死。

与此同时,云青山听到了身后草屋倒塌的声音。刚才那一击过后,阵纹消散,草屋倾塌,只留下一些细碎的晶石粉末,那是阵眼灵石的能量耗尽以后爆碎的废渣。

抛了抛手中的木剑,云青山把它揣回怀中,摸着下巴念叨:“老道士,你到底是何方神圣,随意留下的一个法阵,居然能把一头接近大成的妖物轰成齑粉……”

“糟了糟了!我的妖丹!”

云青山忽然神情大变,赶紧跑到紫树妖陨落处查看。左翻右找,从草里翻出来一颗暗紫色的圆润妖丹,吹去了上面的草屑,这才美美地点了点头:“幸好没给它轰碎了……这可是一头几乎完全化形的强大树妖,待小爷我炼化一番,指不定能整出点好东西了。”

收起妖丹,云青山想起还昏死在那片空地上的苏小玉,遂也顾不上旁的,飞奔似地赶回去救人。

“呼……气息虽弱,但没有乱象,就是气海又乱了,好在黑玉翼蛇还剩了不少,要不然又麻烦了。”

把手从苏小玉柔软的手腕上撤回来,云青山一把将她抱起,往清风寨而去。

这时天色将晚,寨子里的炊烟都燃尽了,有还在屋外的人看到云青山抱着个白衣女子回来,也并没有多问。在他们的印象中,云青山一向是个独立有本事的孩子,而且还是老道爷给带回来的,有些异于常人之处不奇怪。何况这白衣女子前几日已经出现过了。

在家门口碰到刘叔,云青山还非常自然地打了个招呼,后者暧昧地挤了挤眼,没多说什么。

把苏小玉安顿好,云青山一边准备饭菜,一边琢磨眼下的情形。

他一直就知道自己有一天一定会离开清风寨,所以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他没有半分意外。然而不意外也不是就可以完全平静,毕竟在这里呆了十四年。

十四年简单安稳,无忧无虑。对于云青山来说,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因此也格外珍贵。

曾有一段时间他觉得自己举目无亲,孑然独立于世间,随着岁月的流逝,他也慢慢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于是开始感觉到这里的每一个人对他的善意和亲近。

那个物欲横流,光怪陆离的钢铁世界不知在什么时候悄然变远,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很难想起来,直到想起来也不再觉得有多怀念。

我们生来就是孤独,我们生来就是孤单。

忘记是谁这般低唱,生命的个体诚然单独,生命的意义却在于分享和延续。若无人可以分享,那便独享。

“陈老道把我带到清风寨不知有何用意,他为什么只呆了四年就离开?他是什么人?我又是怎么出现的?他说这个壶是我随身带来的,很是神异,为何他没有拿走?”

“老道士,我喜欢萝莉养成,并不代表我喜欢被当成正太养成,你个老混蛋留下一根破木剑就这么走了,啥也没交代,我要怎么玩儿下去?”

“还好捡到个苏小玉。紫霄宫的大名我也有所耳闻,看来我青山少侠出世的第一站,就是那蜀山之巅了。”

“不过……为什么我第一念头是上蜀山以后,从此成为紫霄宫女弟子苏小玉的道侣然后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并不是很想去闯荡这仙魔世界呢……”

“咳……”一声冷哼响起,惊得云青山一激灵。回头一看,好嘛……苏小玉同学醒的是恰到好处。

“啊!小玉姐,你醒啦!来来来,吃碗蛇羹,刚熬好的。”云青山一拍额头,挤出一脸的热情,端着碗送到苏小玉床前,一边安抚道:“那个,小玉姐你放心,那个紫树妖已经被少侠我一招轰杀至渣,死得不能再死了,妖丹都被我收了,真是弱得可以。虽然说我又救了你一命吧,但是你并不需要在意,我是那种挟恩图报的人吗?”

苏小玉没好气的白了云青山一眼,心说难道你不是那种人吗?明明就是以此要挟我不要怪你言语轻浮吧!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等等!哪里不对!这是什么奇怪的念头!为什么好像有点习惯了似的……还是先吃蛇羹吧……

见苏小玉没生气,云青山这才放下心来,暗道这自说自话的毛病以后真的是要改改了,不过也不能怪我呀!还不是太孤单寂寞闹的。寨子里不是大汉农妇,就是小屁孩儿,就算是年龄差不多的,也没共同语言啊!谁让我自带二十年的年龄加成天赋。

因为睡到刚醒,苏小玉吃完蛇羹后并没有睡意。云青山心里想着即将要离开住了十四年的清风寨,也不觉得困。两人相对无言,对视到尴尬后,双双微红着脸望向窗外。

沉默片刻后,苏小玉看了云青山一眼,面带疑色地问道:“那紫树妖离大成只差一步,实力惊人,连我都不是对手,你是怎么将它斩杀的?”

云青山挠了挠后脑勺,道:“怎么说呢?你应该对我挺好奇的吧?我听说姑娘家对陌生男子产生好奇心,是爱上他的第一步噢!”

苏小玉满脸黑线,没好气道:“你在瞎说什么?就你个黄毛小子,本姑娘怎么会爱上你?不对……你,你正经点说话!”佳人羞赧,在被彻底带进沟里之前及时转回了正常轨道。

少年转了转眼睛,道:“好吧,实话告诉你好了。我呢,是被一个老道士捡回来的,被清风寨的大叔大娘们养大。老道士有点神通,不过他在我四岁多的时候就离开了这里。”

“临走之前,他留下了一间小草屋。那间草屋实际上是一个攻击法阵,而驱动法阵的钥匙在我手中。当时你脱力昏迷,我使出浑身解数,与那紫树妖大战三百回合终于不敌,无奈之下只好把它……”

“噗嗤……你骗谁呢大战三百回合!”苏小玉捂嘴轻笑。

“哎!你严肃点!说你呢!”云青山瞪眼表示不满,继续说道:“无奈之下,我只好把它引到老道士留下的法阵附近,用这把木剑,御使万丈神光,将那紫树妖轰杀至渣。不过紫树妖虽然死了,那法阵也耗尽能量彻底毁了。”

“咦?是这把剑吗?”苏小玉从云青山手中夺过来那柄不到一尺长的小木剑,左右端详了一阵,神色变得迷茫起来。

“这是……这是……哎呀想不起来了,不过这剑身上的标记我隐约记得似乎在哪里见过……”

云青山神情一振,“太好了!你见过这标记?它出自哪里?那老道士是何方神圣?”

云青山打心底里想知道那老道士的真实身份,不为别的,那老道士是这世间唯一一个可能知道他底细的人。那句“早慧之人,生而知之”,寨子里的人不明白,云青山明白。

只是老道士一去十年,了无音讯,云青山想要找到他,太难太难。如果苏小玉知道的话,就有线索了。

可惜的是,想了半天之后,苏小玉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小木剑还给了云青山,弱弱道:“我……我想不起来了,应该是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随父亲外出去一个地方。具体是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真的不记得了。等我回紫霄宫问清楚再告诉你吧。”

美女微红着脸表示抱歉,云青山哪有责怪之理,本来他也不打算强求,老道士好歹对他有救命之恩,而且留下后手守护他,这就表示老道士对他只有善意没有恶意。

“对了,你那个壶……真是一件荒古神器?据我所知,世间现存的荒古神器少之又少,即便是放在七大仙门之中,也足以被尊为镇门之宝。若真如此,你千万要妥善保管,不能随便被人知晓,否则会有杀身之祸。”

苏小玉想起这件事情,郑重叮嘱道。

“如果随便一个就是小玉姐你这样的绝世美女,我倒是不介意多随便几次。”云青山调笑道。

“你个小混蛋,尽喜欢乱说话。我可没吓唬你,你从小没出过山,不知道外面世界的残酷。一件荒古神器,即便是仿制品,也足以引起一阵腥风血雨,使无数人为之丧命。”

苏小玉嗔怪地瞪了云青山一眼。

云青山登时就身子一软,连呼架不住,长得美了不起啊!长得美就可以随便电别人不负责的吗?好吧就算你不负责我,我也打算负责你……谁让我亲过你呢……没办法我云青山就是这么有责任心有正义感,不愧为英雄与侠义的化身,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少年。

“咳……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我懂。这不是和小玉姐你一见如故,情投意合嘛,缘分!都是缘分!”

“谁跟你一见如故情投意合!小屁孩!”

“小玉姐我!”

“睡了!”

“好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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