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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我偷偷觑了他一眼,“王爷是如何得知这些事情的?”

高长恭瞥了我一下,语气仍不是很好。“你打算瞒本王到几时?”

我干笑两声,“只是一些小事,我不认为王爷会有兴趣知道!”

高长恭气道:“一点点小事?若不是殷告诉我这些,本王还被你蒙在鼓里呢!”

“太子爷?”我有些错愕,他是如何得知我与孟墨晏的关系?

“毕义云审判邺城都官蔡长明被杀一案,关键时刻太子和六王爷会及时赶到,你以为只是巧合吗?”高长恭说道。

当时就觉得事有蹊跷,莫非是?“孟墨晏?”

高长恭瞅着我,“怎么?他难道没有告诉你?”

“我不明白!”一个是江湖中人,一个是朝廷权贵!官商勾结可以理解,我想不透江湖中人与一朝王爷会有什么关系。

高长恭释出一个淡淡的笑,“互惠互利!六王爷绝对不做亏本的事!”

“你是说,孟墨晏与六王爷有往来!甚至?”我想到了第一次到落霞山庄的原因,高长恭遭到刺杀,是孟墨晏出手相救的,而他会上山的原因,恰恰是我要他陪我上山采药。现在,我跟孟墨晏的关系又如此不明。“你怀疑我?”

高长恭垂下眼睑,“很难让人相信,不是吗?”他抬起头,“你行踪不定,经常莫名的消失!隐瞒了你的真实姓名,又跟落霞山庄庄主过从甚密,你要本王如何相信你?”

当他说出这些话时,我浑身如坠冰窖。“我……”怔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

猛然的他大笑起来,眼泪几乎都快出来了。我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心底一片空白。

高长恭笑了好一阵,才勉强止住笑。“你现在明白被最亲的人欺骗的滋味了吧?”温暖的眼神又重新回到他如墨般的凤眼中。

我反应过来,“你骗我?”

高长恭眼角带丝得意,“你害本王在殷面前出了丑!说来,恐怕只有本王不知道自己结拜兄弟的名字!”

经历一番浩劫的心陡然又升起一股怒气,我气的牙齿打颤,“是啊,你是王爷,丢什么也不能丢面子!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我就活该被你耍着玩吗?我也不想撒谎,我多想把一切都告诉你!瞒着你,是我不对,人都是有苦衷的,你为什么从来不考虑别人的心情?”对未来揭晓真相的恐惧迫使我歇斯底里的对他大吼,心中的歉疚及不安紧紧的箍住我的心,唯有这样才能缓解心中的惧怕之意。

看着他笑意在他脸上消失无踪,我激动的情绪也平静下来。“对不起!王爷,我还是走了!你……多保重!”

高长恭挡在我面前,摸摸我的头,柔声道:“好了!是大哥不对!从来不知道你能发这么大的脾气,看来真是大哥把你惹恼了!以后有什么事,别再瞒着大哥了!好吗?”

我心底五味陈杂,他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还要这么温柔?

高长恭见我不说话,继续说道:“我是气你有事瞒着我,你什么也不跟我说,我会以为你不想认我这个大哥!将来有事情,我又怎么帮你?”顿了一会,他笑道:“你的几句王爷,都把大哥的心叫寒了!从今往后,大哥在你面前再也不自称本王了!你也再不许赌气叫我王爷!”

“我可没那福分,敢跟王爷称兄道弟!”心中渐渐暖起来,嘴上不忘酸他两句。

高长恭作揖道:“好,是大哥的福分,成吗?”

我被他的表情逗的笑了出来,“大哥!你会放了沈霓裳吧?”

高长恭叹道:“罢了,就算是大哥向你赔罪,两个月后,就让她离开!”

“现在不行吗?”

高长恭拂袖,逗趣的说道:“有件事情你是说对了,大哥是丢什么也不能丢面子!阿初,耐心等两个月吧!”真是小心眼的男人。

话又说回来,一个人扮成两个人的身份,周旋在一个人身边,这种滋味还真不好受,只希望这种折磨人的日子早些到头。晚上,我又扮回沈霓裳的样子,想起白天他怀疑的目光,心中还是有些后怕。

第二天一早,高管家便来告知我,今后进出王府不用拿牌子,只需在天黑之前回府就行。

翠苗在我耳边悄声惊呼,“王爷什么时候变成大善人了?”

心想还是昨天那顿脾气之过吧!我笑道:“王爷本来就不坏啊!”

翠苗一脸惊讶的表情,“是吗?奴婢觉得王爷对小姐可不好!”

“你们两个站住!”一声娇喝传入耳际。

我和翠苗都是一愣,回头一看,身后一个美艳绝伦的女子站在身后。她是谁?翠苗摇摇头,而后猛然想起什么,附在我耳边:“这就是王爷收下的那一个侍妾!”

“有没有见到王爷?”女子趾高气扬,下巴高高的抬起,身后跟着五六名丫鬟。

我道:“没见到!大概是去了蒹葭园!你可以去看看!”

女子杏目圆睁,“好个大胆的奴才,竟敢跟本夫人这样说话!给我跪下!”

翠苗一听,立刻说道:“谁是奴才!我们家小姐的地位可不比你低!你让谁下跪?”

女子一声嗤笑,缓缓走来,“她?小姐?”

我上前一步,说道:“翠苗不懂事,还望夫人大人大量别跟个丫头一般计较!”

女子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恍然大悟的说道:“你就是那个府中上下都在传的堪比无盐的人?呵,还不错嘛!比起传说中的好多了!”

我笑道:“好说!比起空有外表的人,我自认为还是不错的!”

她冷笑一声,“空有外表?你在说谁?”

“谁应声就是说谁了!”我绕过她,拉起翠苗就走。

几个丫鬟挡在我们面前,我转身看着她几乎冒烟的脸,说道:“咱们都是王府的人,何必闹的这么僵,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不想跟你起冲突,就此为止,可以吗?”

她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你是什么东西,竟敢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可是皇上赏赐给王爷的!”

我道:“我是人!希望你也有这层觉悟,被赏赐的都是东西,对不对?别看低自己了!”

我可以猜到她反射性的动作,心中早有准备,在翠苗一声惊呼下,我挡住她挥来的巴掌。“不要给皇上丢脸,既然是皇上身边的人,教养应该跟好一些!”

“咳,咳!”两声咳嗽声似是有意提醒,是高管家的声音。看看翠苗,她的眼睛瞟向左边。女子也注意到了,赶忙把抬着的手放下。

“这是在干什么?”高长恭冷飕飕的声音传来,他身后跟着管家和几名小厮。女子笑吟吟行了一礼,说道:“妾身给王爷请安!妾身命奴才们准备了人参燕窝粥,特地来请王爷一块品尝的!遇到这个妹妹,她说话有点冲!妾身是不会计较的!”

高长恭睐了我一眼,“她是吟纤夫人,想你是不认识,才出口冒犯的,下次记得,绝不可再犯了!”

我道:“知道了!”正要走,就听吟纤说道:“也有妾身的不是,无意间的一句话,唐突了她!”

“哦?什么话?”其中幸灾乐祸的语气居多。

吟纤软绵绵的说道:“府中都说这位妹妹堪比无盐!妾身一时不察,竟说漏了嘴,惹的妹妹不高兴了!”

“是吗?”我能听的出来他窃笑的声音。

我返回去,笑道:“我堪比无盐,如此推断来看,王爷岂不是如齐宣王般,好色无能,性格暴躁!由此可得,我可是上天特地指派给王爷的‘无盐’!王爷,您日后可要多听听我的话啊!”

吟纤诧异,“你可以辱骂我,但你怎么可以对王爷如此无理?”

我道:“我哪敢!您可是吟纤夫人,皇上赏赐给王爷的!我怕都来不及了,哪能辱骂您?”

高长恭脸色一沉,“你下去吧!吟纤,陪本王走走!”

吟纤道:“可是她……”

高长恭冷笑一声,“有些女人,也只有那张嘴巴拿的出手了!不必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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