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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关外来客

自从昙花般的白月帝国肢离瓦解,关外各国似乎便对西南这个“蛮荒”之地失去了兴趣,目光重新回到了原点,各大国之间尔虞我诈,阴谋阳谋,寸土必争,仿佛白月帝国在历史上从未出现过一般。

因此,用来抵御关外各国的昊武关,便形同虚设,没有了存在了价值。

白族也不愿意耗费人力物力来驻守,因为失去了价值的关隘在他们眼里完全没有防守的必要,更不会吃力不讨好的做整个西南的看门狗。反正关外各国也没有任何迹象会兴兵来犯,即使来犯,也不是白族可以抵挡的,索性选择性的遗忘。

昊武是雄踞在万岁山唯一的隘口,它是历史的最佳见证者,它亲眼目睹了曾经的那场旷世之战,即使到今日西南各地依然流传着这样的诗句-----“沥血赢大捷,忠勇固金汤。血海尸山上,昊武名威扬。”

可今日的昊武关显得那样的落寞,寒冬的雪花平添了几分萧索,那些沾满了千年不去血污的玄武岩,那高耸百丈的城墙,那布满锈斑曾经令敌人胆寒的弩架,当凛冽的寒风吹过,那雪花纷纷将它们掩盖,证明了一个时代的终结。

“嗒嗒嗒”一阵疾驰的马蹄声传来。

四个身着黑袍的脸披黑巾的人,正骑着健硕的烈马入关而来,趁着夜色降临直奔元谷镇方向而去。寒风吹起其中一人黑袍一角,露出在内的衣衫,锦边金漆,富贵堂皇。

小医馆后院屋檐下的壁灯洒落着温暖的光,将院中积雪染成一片橙黄色,让人在这寒冷的冬夜感受到一丝暖意。青石屋中,师徒三人正支着一副碳炉,吃着炖肉,热气腾腾,气氛十分融洽。

“慢些吃,慢些吃!”莫先生抚着自己短须,笑咪咪的看着狼吞虎咽的莫凡

“师父,实在是太好吃了,我怕吃慢了被师兄抢了去!”莫凡头也没抬,依旧奋力的撕咬着一块肥美的炖肉。

秦秣咬了一小口,放下手中的碗筷,面无表情的说:“瞧你这吃相,我怕想抢也没机会!”

莫先生生活艰朴,很少有肉食,今日是帮一位猎户治好了腿伤,猎户为了报答,送上了一扇野鹿肉来给师徒尝鲜的。一顿丰盛的炖肉,对于自小便粗茶淡饭的莫凡来说,自然成了饕餮盛宴,也顾不得什么吃相了。

看着两兄弟的神态,莫凡完全如同一个小狼崽子一般啃着面前的肉,秦秣虽然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可是眉间那一丝喜色却完全无法掩盖。这一切都被莫先生看在眼里,沉默许久,缓缓开口道:“凡儿,秣儿,平日粗茶淡饭怕是委屈了你们!”

秦秣听闻,急忙放下碗筷,一抱拳,认真的说道:“师父言重了!肉食者鄙!粗茶淡饭没什么不好的!那些整日山珍海味的统领,官僚,个个脑满肠肥,不思进取,想必就是那满桌珍馐的功劳!”眼神中充满了鄙夷。

莫凡也插话道:“是啊师父,粗茶淡饭,最是养人,鱼生火,肉生痰,清淡些好!”说完就拿起一个鹿蹄啃了起来,引得莫先生阵阵发笑。

正当师徒三人其乐融融围炉而乐之时,若隐若现传来一声马的嘶叫。

高亢悠远的马鸣传入了莫先生耳中,使他表情瞬间严肃起来,迅速放下碗筷,神色紧张的说道:“凡儿!秣儿!快去地窖!无论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也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秦秣与莫凡跟随师父并非几日,常年以来从未见师父神色如此慌张,知道定是出了大事,不在多言,急忙跑向炼丹房。

自从几年前,师父推开炉鼎,为了方便让他们去地窖,便再也没用将炉鼎复位。两兄弟很快跑到了地窖之中,背靠书架,席地而坐,神色显得十分焦急。

“师兄,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莫凡一脸狐疑

秦秣仰着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可还是淡然的说道:“想必是大事吧!”

“师父不会有事吧?”

“放心吧,我们师父可不是凡夫俗子!”

莫凡呵呵一笑说道:“这到是,我们师父光那一手灵力化形的巨手,就足以应付一切虾兵蟹将了。”说完,舒了一口气,神色也平缓了不少。

“嘘!有动静了,别出声!”秦秣听见响动,赶紧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莫凡点了,也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

医馆的门被一脚踹开,踹门的正是凌统领。

“几位大人,那个老头就住这里!”说话的正是凌统领,他踹开门后,弯腰拱手的向身旁四名黑衣人说道,一脸谄媚的笑容,将他们引进院中。

“凌统领,老夫这门可是上好的木材,岂容你这般糟蹋!”莫先生负手而立,站在院中,声音中充满了威严。

“莫老头你休猖狂,这几位大人就是来找你的!”凌统领眼睛眯着一条缝,阴阳怪气的说道。

莫先生眼睛扫了一眼那四个黑衣人,抚了抚短须,缓缓开口道:“我听见了哮风马的鸣叫声,便知道今天有贵客驾到,不过老夫已经退隐二十余年,怕是没什么价值引得各位贵客光顾吧?”

其中一名黑袍人瓮声瓮气地说:“莫将军,好久不见!”

莫先生一邹眉,沉声道:“原来是你!”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的神色,周围空气也顿时燥热了几分,红色的灵力在莫先生身上凝聚起来。雪花飘落到莫先生身边时,也因为这一份燥热融化成了滴滴水露。

黑袍人看着莫先生,居然发出阵阵笑意:“莫将军宝刀不老啊,当年的大炎手莫天孝,果然名不虚传,这一身火之灵力,精纯无比!”

“这里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你们走吧”莫先生怒目而视,火焰般的红色灵力蔓延而上,渐渐凝聚出一只手掌的雏形。

“莫先生这又是何苦呢?倘若你交出来,则可以继续在这个世外桃源般的小镇安度晚年,若被我们请回去,那暗无天日的地牢滋味可不好受!”黑衣人声音低沉的说道。

“我莫天孝说没有,便是没有!”说完,磅礴的红色灵力忽然汹涌了几分,将莫先生全身覆盖,如同烈焰,那红色巨掌,也已凝聚成形。

“敬酒不吃吃罚酒!“另外一名黑袍人大喝一声,空气中一阵灵力波动之后,金色灵力从黑袍人身上迸发而出,金光闪耀,熠熠生辉。

宛若星辰般的金色灵力在黑袍人头顶处凝聚在一起,灵力化形,俨然是一张金色的网。

黑袍人一挥手,金色的网便呼啸而出,莫先生伸手虚空一抓,红色巨手就一把捏住了金网,两股灵力的博弈,使得空气中的灵力波动十分不稳,嗡嗡作响。

红色巨手牢牢抓着金色的网,不住的颤抖着,奋力捏下,金网的光芒瞬间暗淡不少。而黑衣人,一声闷哼,口吐出一口鲜血。

“看来莫将军要一意孤行了!”另一名黑袍人,眉头一皱,也如同前者一样,浑身迸发出了金色的灵力,不同的是他灵力化形所凝聚的是一枚巨大的金色钉子。

莫先生控制着巨手与金网的博弈,抬起头看看了那灵力化形而成的金色巨钉,面不改色地低沉说道:“天罗网,追魂钉,想必另外两位定是灭罪链与天罚砣了!”

话音刚落,另外两名黑袍人身上也金光闪烁,头顶之上金色灵力果然凝聚成了一条金色的锁链,与一个巨大的金砣。

“与莫将军交锋,我们可不敢藏私!”黑袍人手一挥,金色锁链如同一条金色巨蟒,扑向莫先生,而追魂钉,天罚砣也紧跟其后。

四个黑衣人,也从黑袍中齐齐掏出一柄尖锐异常的铁钩来,金色的灵力环绕其上,大步奔向莫先生。

莫先生身形一闪,躲过了金色锁链,而追魂钉却从另外一个角度飞射而来,莫先生额头青筋隆起,咬牙挥动右手,凭空做了个向下出拳的手势。

这时捏住金网的红色巨手,向着地面猛一击拳,正好迎上了飞射而来的追魂顶,一拳打在了追魂钉之上。

“砰”的一声巨响,无数烟尘扬起,红色巨拳扎入地面,整个院子地面的青石砖也成旋螺状龟裂开来。而拳头扎入地面的缝隙之中,有着微弱的金光溢出。这一拳,已经彻底将追魂钉打入地中。

“师兄,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么有如此大的动静”莫凡一脸焦虑

秦秣面无表情,盘腿打坐,没几息功夫便张开了眼,缓缓开口道:“我感受了下空气中灵力的律动,非常躁动,外面因该爆发了一场很夸张的战斗!”

“不行!我要去帮师父!”莫凡刚站起来就被秦秣一手拉住,小声呵斥道:“你觉得师父那种层次的战斗,我们能插上手么?”

“那怎么办?难道什么都不做?“莫凡小声的问道,显得十分焦急

“你自己感受下这灵力的波动。这种强度之下,我们出去只是师父的负担!”秦秣厉声道,拳头却紧紧拽在一起。

莫凡,不甘的看了眼地窖的入口,紧紧咬住牙,心里说道:“师父,千万不能有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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