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正点点头,道:“嗯……是!”
心扬喜不自胜,听裘正接着又说道:“……也不是!”
裘正见心扬满脸疑惑,摸摸他的脑袋:“你现在体内的三百年至阳至纯的天辰气确实是世间少有!当今修道者中,苍梧道长可是公认的前排人物。不然,他也不会达到化神的境界。只不过你现在空有道气在身,却未得使用法门!便是最基本的驭物之术你尚且不能够熟练掌握,更别提使用体内的天辰气了!此情形好比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子手中拿着万两黄金,富则富矣,不知道如何利用,也是白搭!”
心扬点头道:“是了!我说那天我驭起赤天砚的时候体内好像什么在里面翻腾一样,是我用得不得法吧!”
裘正道:“岂止是不得法!若是岔了气息走火入魔,恐怕你得小命都要交待了!”
“这么严重!”心扬一咂舌:“看来还是奶奶说得对,气大了伤身!二伯,那我以后要怎么使用这天辰气?”
裘正道:“我过来便是专程来教你的!只是……”面现忧色,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可教?短短时间,心扬又能学会多少?
“真的?二伯你要教我道法?”心扬一把抱住裘正,瞪大眼睛!他在定陵之时,每每见到心恒、心志几个练功,总是撇撇嘴,哼一声装作不屑地走开,其实心中不知道如何艳羡?现在听裘正讲居然要传授自己道法,如何不喜?
裘正面色严肃,正色道:“你现在体内有天辰气为基,但是具体使用的法诀心得上却是一片空白,而这些又都是别人教你不会的,唯有你自己揣摩体会,才能融会贯通。现在我能教你的,只是咱们裘家的练气法诀,与苍梧道长的天辰气不同。不过天下道法源出同宗,练气的基本相通。所谓的不同只是达到精深境界后,才各家有各家的秘诀!以我估计,等下你若能掌握了咱们裘家的练气入门诀,你体内苍梧师伯三百年大道中,至少三十年可以炼化,成为你的体内凝元!”
“啊?才这么点儿?”心扬本来兴致高涨,听说只有三十年,脸色顿时怏怏,显得有些儿意懒心灰。
裘正看他失望,安慰道:“因人而异!你爷爷经常与苍梧道长盘道,相互印证,咱两家的练气术多有借鉴!所以能达到五十年也不一定,一切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而且苍梧道长自幼出家,一辈子元阳未破,他的天辰气最纯不过!即便只有三十年也已经够别的修道者一辈子苦修的了!你一两天就能得来,还不知足?”
几句话说得心扬眼中又泛起光来:“真有这么厉害?那二伯你快点儿教我吧!”
当下裘正坐定,将裘家的练气之法一一对心扬细细讲了。这些心法的入门心扬之前就从奶奶和二伯那里学到过的,只是当时自己懵懵懂懂,兼之没有实用,体内不能聚气,听是听了,不甚明了。现在反过来再听一遍,许多地方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个样子!
他天资聪颖,只是顽皮成性,兼之没有系统习得道家修真之法,所以修行上迄今没什么作为。如今裘正将自家秘法一一传授,又有体内三百年的天辰气为辅,当真得进展神速!
不知不觉,已到掌灯时分。裘正已经将自家的心法尽数对心扬讲了。遇到他不甚理解的地方,先把口诀念给他,心扬一一都默记在心。
裘正起身站起,道:“好了!贪多嚼不烂!今日先将这些给你讲了,你慢慢体会!日后……”说了句日后,心中忽地异样感觉!顿一下,接着道:“日后若有机会,我再讲些给你!你现在试一下我教给你的驭物之术,看能用得纯熟吗?”
心扬略一回味,口中默念法诀,意念催动!体内道气游走,那一旁的赤天砚嗡嗡作响,遍体生光,呼应着从桌子上一跃而起,绕着房间四壁转了好几个个圈子,才又慢慢地落回到原处。
裘正颔首笑道:“虽然你是有天辰气辅助,但是能顷刻间将驭物之法运用得如此纯熟,也算得上是神速了!”
心扬觉得此次体内道气运行丝毫没有化生寺时的滞涨之感,不似上次体内那种翻江倒海的汹涌!倒像温婉小河,虽然失了规模,却是井然有序,想来是自家的练气之法与天辰气还真是相通颇多!
心扬一时兴起,再一凝神,道力运出,靠墙的一张圆桌随之而起。不过晃晃悠悠的,远没有刚才赤天砚那么平稳。
裘正道:“赤天砚经苍梧道长百年炼化,与天辰气相互呼应,已成一体。即便你的练气有疏漏,也能自行补正。那桌子却是个死物,你要驭起它,可不是摇摇晃晃的!”
心扬把赤天砚捧在手里,道:“那这么说!这宝贝还认定我了!”
“倒不是认定你,是认定了你体内的天辰气!”裘正微微一笑:“你不是一直想驭物飞行吗?现在你可是完全能乘着这赤天砚遨游了!”
“真的!二伯你可不要骗我!那我现在可以像你带着我一样带着心彤飞上天吗?”心扬心花怒放,跃跃欲试,就想立刻乘着赤天砚飞出客房,感受一下独立苍穹、傲视天下的秒感!
“慢着!”提到心彤,裘正面色忽然一紧,看看外边夜色正渐渐笼罩下来,沉声说道:“刚开始我说要你帮我一个忙的事,你不会忘了吧?”
“哦!”心扬一怔,猛地记起,连忙问道:“二伯!你说的是什么事?”
裘正却又不挑明,反问道:“那个心彤,你可知道是什么人吗?”
心扬被问得一愣,奇道:“什么什么人?她不就是一个小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