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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别怕,有我在

奶奶买了一堆蔬菜,还给我们买了两个小糖人,一路欢声笑语好不快乐。想到今天可以吃到娘亲手做的醋溜茄子就好开心啊,酸酸甜甜可好吃了,我最喜欢娘做这个了。我满足地笑笑,其实这样简单幸福的日子真的挺好的。

走着走着离村子越来越近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喜闻皱了皱眉疑惑地开口问:“福星,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我放缓脚步四处观察,确实闻到了,浓厚的血腥味是我从未闻到过的。不像哪家哪户屠了一只鸡,更像是开了屠宰场屠了一群鸡的气味。我眉头一跳,心中莫名的紧慌起来。

秋奶奶显然也闻到了,向前快走了几步看看,又回头把我们拉到一片草丛后,才对喜闻说:“你们先在这里等等,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听话,不要动,看好妹妹。”

喜闻似乎也察觉到不对劲,不再任性了,认真地点点头道,“嗯,奶奶。我会看住福星不让她乱跑,奶奶要快点回来哦。”我暗自扶额,谁看住谁还不一定呢。

秋奶奶看看我们然后点点头走出了草丛,我们望着秋奶奶离去的背影,心中不免有些害怕,但愿是自己大惊小怪。

又过了一会听到不远处一声尖叫,那是秋奶奶的声音!我心头一跳,糟糕!喜闻也听出了那是奶奶的声音,她紧张的攥紧我的小手,两只眼睛噙满了泪水无助的看着我。我安抚地摸摸她的头叫她别怕。又过了一会,四下寂静无声,我小声对她说:“喜闻,你先躲在这里不要出声,我去看看奶奶她怎么了,一会就回来,我没来之前千万不要随意走动……”“不要,你别走,我害怕……”喜闻更用力地攥紧我,我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道:“别怕,我去看看马上回来。奶奶好像遇到什么问题了,我必须去看看。听话,乖。你隐藏好,千万别出声别走动,听到没?我会小心点,一会就回来,乖……”

“那你快点回来,我怕……”喜闻终于放开了我,我压抑住内心地心惊胆战,猫着腰尽量走路没有声音,朝着秋奶奶发出尖叫声的方向前行。离村子越来越近,浓重的血腥味几乎让我晕厥。再往前走两步,我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秋奶奶,秋奶奶浑身是血,我吓得差点尖叫,赶紧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我躲在草丛里,浑身颤抖的不行。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可我不敢靠太近,怕有坏人在附近徘徊着。心中又是一惊,娘亲不会有事吧,不行,我必须先去看看她。她不能有事!想到这里,我擦了擦眼泪朝着家的方向继续前行。

一路上横尸遍野,入目的都是曾经和蔼可亲的村子人。我捂住嘴,尽量不让自己呜咽出声,这些善良朴实的农民为什么会惨遭屠杀啊?想到娘亲,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我十有八九猜到了结局,却仍抱着一丝侥幸,希望娘亲没有事。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终于快到了家门口,我的脚步越放越缓,有些害怕的想要调头跑掉。我不敢相信这是我家,入眼的是房屋的破败,满地零乱的木棍,屋顶也有些塌陷。我走到门口,看见娘亲圈养的鸡一只只被扭断了脖子,遍地的猩红。我哆嗦地后退两步,终于忍不住颤抖着哭出了声:“娘……娘……你在哪里啊?”

我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娘的影子,掀开门帘屋里也没有娘。会不会在后园子里。想到这里我赶紧跑过去看。

满地被践踏过的花朵花瓣,那些都是娘亲手栽培的花儿草儿,还有一地零碎的衣物,那是娘经常穿的……我捡起地上的碎布条,手颤抖地不能自制。四下一看在一个角落里发现娘雪白的身在平躺在地上。

“娘!”我当下不能自已,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扑过去把娘抱在怀里,“娘,你醒醒,呜呜……你怎么了啊,你醒醒啊。”我扶着娘后背的手又湿又粘,抬起来看看,入目的是刺眼的猩红。

“娘!”我哇哇大哭起来,只是去了趟集市的功夫,怎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在这个世界我最亲的人也离开了,虽然仅仅相处了五年,可却是我在这世界相依为命的人。

“娘……呜呜……你不要走……”我搂着娘害怕又无助,看着娘亲雪白****的身子,我大概知晓发生了什么,这让我更加心痛难忍。

我放下娘亲跑去屋里,翻找出娘平时穿的衣服又跑回来。费劲巴力的帮娘套上,要走也要体体面面地走。我抱着娘亲沉浸在悲痛中,突然想到喜闻还在等我呢,我得去找她!

“娘,呜呜……我一会就回来。我先去看看喜闻,我怕她出什么危险,呜呜……她还在等我呢……”我把娘亲轻轻地放在地上,随后跑了出去。

当我跑到喜闻躲着的草丛时,早已不见了喜闻的踪影。我暗叫糟糕,如果喜闻也发生了不测的话,我会更难过更愧疚的。

“喜闻……喜闻,你在哪里?”我小声地呼喊喜闻地名字,可是却没有一点回应。我焦急地直跺脚,“可怎么办,可怎么办!呜呜……”天色渐渐暗了,乌鸦成群结伴的盘旋在半空中,我四处寻找喜闻都不见她影子。走着走着来到一个小溪旁,我蹲下划了着面前的石子,“对不起,喜闻,对不起……”眼泪一颗一颗的掉到石子上。

“就你一个人?”

突然出现的声音把我吓的跌坐在地上:“啊!!!”我紧张地向后退,心里暗叫糟糕,不应该弄出这么大的声音,谁知道杀人狂有没有离开啊。“你你你是谁,不不不要杀我啊……”完了,完了,娘亲,看来我要去陪你们了。想到这里,我索性就闭上眼睛:“你你你要杀就杀吧,给给给个痛快!”

……

半响没人说话,只有乌鸦啊啊的叫声。过了许久“杀人狂”又开口说话:“我像坏人?”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眯着一条缝打量着眼前的人,可惜天太黑了看不真切,但听声音却十分磁性动听,刚才由于惊吓没有发现,现下才觉得我还从未听过有人说话的声音如此好听。可是单凭听声音怎么能判断对方是好是坏呢。遂我复又开口道,“我,我也不知道你是好人坏人啊。如果,如果你是好人,就赶快离开这里,这里很危险的,啊对,带我也离开吧!如果你是坏人,你,你你别折磨我,就给我一个痛快,我我我是小孩,经不起,经不起折腾……”

“如果我是坏人,还会听你说这么多?”那个人离我越来越近,走到我的面前把我从地上抱了起来。一股莲花的清香传入我的鼻子。我闻得有些痴了,如此好闻,让我暂时忘记了痛苦。

那男子把我轻轻地抱在怀里,抚了抚我的背道:“别怕,有我在,没人敢伤害你。我方才看了,只有你一个幸存的。哎,我还是晚了一步。”我一听此话,又哽咽地抽泣起来,“呜……娘亲,奶奶,还有那些孩子,都,都没了。我的亲人都走了……呜……在这个世界我没有亲人了。呜呜,我要去看娘,去看秋奶奶。呜呜……哥哥,你是好人,那你帮我把他们埋葬了好么,呜呜,我不想他们就这样抛尸荒野,呜呜……”我紧紧拽着他的衣襟,可怜巴巴的凝视着他,尽管天太黑,没有月光看不清晰他的面孔。又一阵沉默后,在我以为他不想答应我的请求时,他轻轻开口道,“好。”然后抱着我往村子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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