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水汐国,汐京,皇宫,
“是么?上官将军当真这么说?”高位上,有女子优雅而坐,她浑身都是上位者的威严,有些人,天生就是王者,不必再费心机的打扮,本身,就是绝美,纤细手指,捏着刻着龙凤的酒杯,丹凤目里,闪过无奈,愤恨,执着……
“是。”闵训低首。
“你且先下去吧。”瑾姒钰(太后)道,她的话语,竟变得平和,似是已无话可说。
“是。”闵训低首退出。
良久,
瑾姒钰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回首看看床上孩子已眠,夜已深,孩子睡的安稳,竟在睡梦中笑了……瑾姒钰低头,手握得很紧,指节发白,‘穆,你走的这么早,这么早,留下我和彦儿可怎么办?穆,那些亲王可真是你的好兄弟,你活着他们难为你,你去了,他们要夺你的皇位。我怎许?若真让他们夺去了,彦儿一定会第一个血溅皇殿之上,我怎许?怎许?穆,你的江山,我来守。穆,你走的好急好急,急的,我的心,没时间为你痛,就要处理政事,我必须让自己忙起来,因为这样,我才能不想你,可是,穆,这样权倾朝堂,排除异己的我,你会不会讨厌?讨厌双手沾满鲜血的我?你别急,我很快去陪你。我要抓紧时间,给彦儿一个风平浪静的朝廷,这场战争,好重要,好重要……穆,我想你,很想,很想……’
酒杯,装的是愁绪千万万,喝下,索然无味,酒如心情,心已经不会痛了,酒,怎会有味?
今夜,有人梦不央,无眠,瑾姒钰的眼红如血,眼角的泪,不肯落下,亦如她,本就是暗夜帝君,不肯弃,不落泪……以至于,当晨光一缕射入瑾姒钰的眼时,她笑了,笑的疯狂,她说,“朝堂,我来了。”
——
问天殿。
金殿玉饰,庄重,威严,高位上,是金丝华服,权利殊荣。
穿了珍珠的金丝帘之后,瑾姒钰听政,而她前面,是龙椅,龙椅上是仅两岁的小皇帝‘水彦’,水彦看着下面这一大堆朝臣,都是一副死鱼脸,不好不好,坐在龙椅上,想走还不能走,好不无聊。
瑾姒钰目光一冷,果然,上官佑没来,称病不上朝---
“太后,臣有本要奏。”赵司宁(工部尚书)上前一步。
瑾姒钰在纱帘后一挥手,示意说下去。
“太后,边关守军调离,可有此事?”赵司宁道。
“你既已知道,何必再问哀家?”瑾姒钰道。
“可,太后拿我水汐百姓何地?”赵司宁道。
瑾姒钰淡淡地说道,“那诸位朝公呢?置百姓何地?”
“自然是驾一切之上。”赵司宁道。
“真正把百姓驾一切之上的人,不会说出来,只会去做。”瑾姒钰道,“赵卿家赵尚书,去年泞水修建河坝,你,取了多少好处?”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赵司宁苍白了脸,“太后此言差矣,无凭无据,怎可随意说?”
“哦,今年泞水河坝坍塌,水灾泛滥,淹良田无数,百姓泣血,亲人生死别离,这就是最好的证据。还渴望什么别的?人在做,天在看,不要以为哀家什么都不知道。”瑾姒钰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充满了威严。
“……”“……”相望无言,这下,谁也不愿再当那个出头鸟--
“既已无事,退朝。”瑾姒钰道。
“退朝---”是太监的公鸭嗓,
宫门一扇一扇地开着,可惜,不会再有一扇门开进女子的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