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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温柔——纪年

你就这样任性的走了进来,然后又温柔的走开,留下了温度和遗憾。

——刘若英

有一个人可以牵挂,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它可以让你变得更加温柔,更加坚强。女性的温柔要好理解许多,温存,柔情,善解人意,那么男人的温柔,又应该是什么样子呢?是微笑注视着你蹦蹦跳跳的样子,却从不告诉你你任性的样子他想要;是安抚着怀中哭闹的你,却从不告诉你你发脾气时的面庞,他也一样欣赏。这份温柔是一份关怀,是一份包容,是一份对你执着的理解,让你足够感动。

只是,这份温柔若对每个人无区别的对待,却会变成对挚爱之人最痛的伤害。

“还能因为什么,我不值得他选择留下,他也没有给我信心等待。”

“听起来好现实的样子。”

“所有对未来幸福的憧憬,终究都会变成对命运残酷的妥协。”

“你突然这么文艺的样子,真让人有点接受不了。”

“迟早有一天,你也会在镜子里看到这副自己也受不了的模样。”

“是啊,一场看似注定要分手的恋爱,至今我依旧不确定选择接受,究竟是对是错。”

“这么纠结,那你对她的爱是不是也有所保留?”

“全身心投入的话,在你所面临的这一切降临到我身上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去面对,那时的我,就如同现在的你一样,不仅要失去一个曾经真心爱过的人,更要失去一个曾经拥有过真心的爱人。”

“你他妈就是混蛋,就是因为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局,才应该付出一切去爱那女孩儿。况且没有到最后,何必拿我的经历去断言自己的结局。”

“为什么明知会分开,还要选择义无反顾的爱?”

“因为你没有一辈子的时间去对她好,你的每一次犹豫,都是在给彼此的后半生制造遗憾。”

有些故事,注定会如同消散的雪花一样,你早已寻不到它的踪迹,可湿冷的寒风却又时刻提醒着你它的存在。小雨的故事,便是这样,我曾经以为她会如同雪花一样,作为一段回忆永久的消失在我们的生命之中,可没想到,在弥留之际的最后一刻,我们竟还有机会见到她。毫无征兆的,胖子接到了小雨从医院打来的电话,而直到今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胖子会叫我一起去,也许向来粗狂的他虽不需任何言语的安慰,但也希望在独自落泪的时候,能够有一个人给予陪伴,显然,这样的时候谁也不可能叫自己的现女友一起去。

走进医院的大门,迎面而来的便是那熟悉的味道,那种让人感到孤独与凄凉的味道,坐上电梯,通过值班护士的指引我们穿过一道道的房门,来到了小雨所在的病房门外,而我,并没有一起进入病房。隔着窗户,胖子走到了小雨的病床旁边坐了下来,病床上的人似乎已没有什么力气再大声的说话,所以胖子每说完一句话,都会把耳朵凑到她的嘴边去倾听,他们就这样一言一语的说着,从胖子的脸上时不时还能看到一丝会心的微笑,而站在门外的我,就这样倚着窗旁的墙面这样静静的看着,这一刻,他们很近,而世界很远。不知究竟过了多少时候,我仿佛听到病房内传来了一两句歌声,而从病床旁胖子的嘴型来看,这声音好像就是从他这里传来,只是声音太过模糊,而且只唱了两句就戛然而止,所以我并没有听出胖子刚才究竟唱了什么,只知道那一首歌,我从未在KTV听他唱起来过。唱完之后,胖子把耳朵又一次的靠在了小雨的嘴边,听她说了些什么之后,便站起身来走出了房门,拉着我离开了医院。

快要走出医院的时候,胖子对我说他想要抽支烟,于是我们便来到了角落里没有人迹的地方,胖子点燃香烟之后,就那么面无表情的吮吸着。

“刚才我好像听见你在里边唱歌了?”

“嗯。”

“为什么突然要唱歌?”

“她说,我们在一起了那么久,每一次一起去KTV,我都是唱beyond,刀郎的哥,都太老了,她想听我唱一首新一些的流行歌曲。”

“你唱的什么?”

“周杰伦的千里之外。”

“那她听完之后,在你耳边最后说了一句什么?”

“好难听。”

胖子把手中快要吸完的香烟扔在了地下,一边用脚踩灭残余的火星,一边苦笑着对我说,如果那种表情,可以称之为笑的话。

一曲好难听的,千里,之外。

短短一日,两次别离。独自走在宿舍楼下的我,不断的回想着萝卜妹的那番话,爱一个人,一定要义无反顾的去对她好,因为你没有一辈子的时间,去践行你曾对她许诺过的一世恩爱。萝卜妹是这样,胖子亦是这样,不论天灾,还是人祸,即便有了缘分,也终难免要落得你不愿面对的两隔,每一句爱你,也许都是最后一句的情话,每一次的晚安,也许都是最后一次的别离。或许正是因为在朝夕相处的日子里我们没有选择足够的珍惜,所以才会在再也见不到那个人的日日夜夜,后悔自己没有用心的准备一场与当初告白相映衬的别离。

于是,分开的那一天,我们开始思念回不去的那些年。

“宝贝在干嘛呢?”

“咦?今天怎么主动给人家打电话了啊。”

“想你了,不可以么。”

“这么说在一起这么久,之前都没有想过人家。”

“今天开始每天想不就可以了。”

“才不要,想一次三毛钱,好贵呀,省下来能吃多少西瓜。”

“除了西瓜,你就没有一点别的追求了么?”

“有啊,柳巷那边有一家炸酱面,咱们一起去吃好不好。”

“我能说不好么?”

“不能!”

“不好。”

当然,最后的结局依旧是,嘴上说不好,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样子。我是一个对食物并不十分挑剔的人,只要不是特别难吃,在我眼里就几乎没有什么区别,炸酱面便是如此,恐怕唯一的乐趣,便是在吃饭的时候,看着她时不时的抬起头,一边咀嚼,一边看着我的那副满足的傻笑的表情了。吃完饭之后的我们漫无目的的走在柳巷狭长而繁华的夜市之中,有些时候对于女生而言,逛的乐趣,可能要远大于买的乐趣了,而一个几乎可以算作是噩耗消息的传来,打破了这一整天美好的气氛。

“现在接电话方便么?”

“嗯,方便,东哥你说吧。”

“今年的考题没戏了。”

“怎么了?”

“上边查的太严了,办事儿的人不敢办了呗。不赚这点儿钱事小,把工作丢了事大。”

“好吧,那再打听打听别的门路吧,有消息了联系。”

“行。”

挂断电话之后,我便把这个噩耗告诉了在旁边期待已久的宝贝。

“那怎么办呀……”

“我这么一个学渣担心就算了,你成绩又不差,担心什么?”

“万一能拿到奖学金多好。”

“人不大,想的还挺多。”

而正在这个时候,杨紫馨的信息也赶巧的发了过来,只不过这一条信息,却与考试无关。

“你在柳巷?”

“你怎么知道?”

“就你们俩那全天候无死角二十四小时秀恩爱,谁不知道你们在哪儿。”

“好吧,有事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回来时候从那边帮我带一瓶酸奶吧,这么远我懒得自己跑了。”

“好。”

“你为什么要答应她?”一边的宝贝似乎看到了我回的信息,突然站在原地拽着我问道。

“顺路而已,帮人家带一下呗。”

“臭臭!你知道你是我的男朋友吗?”

“当然是啊,怎么了?”

“那为什么要帮别的女人带东西啊,你是我的男朋友,我才不要你被别的女人使唤,她们自己懒得跑,可以自己去找男朋友啊,可以让关系好的其他男生去,为什么偏偏要叫你。”

“好了,看你,委屈的都快哭了,对不起嘛,我让她自己来买,以后我只让你一个人使唤好不好?”

“你为什么要对每个人都那么温柔呀……我只要你对我一个人温柔,你对她们也这样,当然人家有事就会想要麻烦你了。”

那一天,是我感情经历之中最重要的一课,对不应该的人给予不应该的关怀,是对爱人最大程度的伤害。

“不是很方便,还是让别人给你带吧。”

“切,没想到你这么重色轻友,好在老娘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回来了给我发个QQ,有关于考试的消息。”

“今年不是已经不能办了么。”

“条条大路通罗马,总有渠道。放心吧,正经事她不会吃醋啦。”

而我看着身边的宝贝,观看了整个聊天过程的她并没有表示异议,只是在晚些时候,买了一小杯雪顶平复心情之后悄悄的跟我说:“靠谱的话告诉我,我让我们系的人也去买。”

夜间,宿舍。

“好了,你有什么办法,现在说吧。”

“***********,这个QQ,你添加之后自己去问吧。”

“好。”

“喂,多跟我说一个字能死么?”

“谢谢。”

“认真的说,你真的觉得**丝逆袭白富美的故事能在你身上上演么?当然,你还不至于那么丑。”

“不觉得。”

“那你为什么要吊死在一颗没有结果的树上?”

“因为我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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