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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解开心结

未时还没有到,蔡炀尘和凤裴轩等一行人都已等在空地上。

这天的天气异常的晴朗,太阳高挂空中,烈日炎炎,微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斑驳的树影映在一旁的众人身上。

蔡炀尘与凤裴轩站在场地的中央,而有些观众意识的人都已站得离两人远远的,生怕殃及池鱼。祝风澜在,旋玥在,月妈妈也在,唯独少了本该在此为蔡炀尘呐喊助威的霍思橘。

只见凤裴轩撇撇嘴,挑起凤目望着蔡炀尘道,“看来你在她心目中也不过如此,知道你在这里与我决一死战都没有出现,可见……”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无奈地摇着头。

“少废话,我是来应战的,有什么事等结束了一切再说。”说罢,蔡炀尘摆好火炀一派悠闲的样子,并没有被凤裴轩所调拨。

“那我就让你好好见识见识苍龙剑剑谱的威力,你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凤裴轩拔出苍龙剑施以轻功向蔡炀尘快速地刺去。

蔡炀尘以凌波微步闪开了凤裴轩的进攻,一个转身双手开始拨动火炀的琴弦,琴音袅袅,再看他嘴角含笑,一点也没有危机意识。

他们两人的身影在空地上若隐若现,刀光剑影间,除非武功高强的人,一般人很难看清两人的动作。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任谁都为他们两人捏一口气,这次的输赢不仅和之前凤裴轩说的那个赌注有关,还和两人的心结有关。这次是一次全力以赴的战斗,谁也不会轻易让对方一招半式。

凤裴轩挥出一朵又一朵炫目的剑花,模糊了蔡炀尘的视线,这是苍龙剑的第一式雪中漫步,配以此刻的如火的烈日,这招事半功倍。

他见蔡炀尘的身影有些迟缓,一看到空隙左手甩出暗器直刺向蔡炀尘。

原以为会刺中的暗器被带着内力的琴音一挡,以更快的速度反射回去,“唰”的一声划破凤裴轩的衣袖。

“你……”看来是他少看蔡炀尘了,看来在他练苍龙剑剑诀时,蔡炀尘也下了不少工夫。

在凤裴轩心里,始终有着这样的一个阴暗面。凡是属于他的东西,哪怕是一粒沙子,他都不会允许它落入别人的手里,更何况,蔡炀尘从他手里拿走的不只是一颗沙子那么简单。他的私心让他一而再地找蔡炀尘麻烦,直到他找到能纾解他心里那个结才算是告一段落。

蔡炀尘那黑赭色的身影与凤裴轩那绯色的身影不断地交错,碰撞,分开,交错,碰撞,分开,火星四射。祝风澜他们一行人不得不一退再退,直到退到空地外,不影响他们交战为止。

突然,蔡炀尘那拨弄琴弦的手改变了方向,无言地将那无形的琴音化作金色的利刃,如一张铁网般,将凤裴轩罩着,找不出一丝破绽。

凤裴轩变幻着招式,仍无法破解,以为他会继续反抗,怎料,他竟双手垂放在两侧,那柄苍龙剑被他随意地点着地面,脸上却绽放着一个很妖媚的笑容,使他整个人看上去妖孽无比。

就这么的一瞬,没有人看清凤裴轩是如何做的,他突然幻法出无数个一模一样的自己,然后,所有的凤裴轩都做着同一个招式,全部一起朝蔡炀尘攻去。

蔡炀尘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招,迫使他不得不一连退后了几丈,直到撞上了墙壁才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子。

“噗……”一口鲜红的血从他口中喷出,隐没在他那黑赭色的长袍里。

“尘!”霍思橘刚从后院走出来,见到这样的状况后,就想要立即飞奔到蔡炀尘的身边,更快的,她被祝风澜给拦住了。

“思橘,这是他们两个的事,谁也不能出手。”

霍思橘紧咬着下唇,那心痛的感觉溢于言表。他们当真要等到其中一个人倒下才会结束吗?!她能为蔡炀尘做些什么……

她刚才在黯月山庄里逛了一圈,问了庄内能问的人,然,没有谁愿意告诉她。就是这样她才着急,明明自己不是没有能力做到,到最后却还是无能为力,只能在一旁看着他任他和凤裴轩拼杀下去。

眼前的蔡炀尘已没有了平时那股淡然,发丝凌乱地随风飘摇,眼里竟透露着一股狠劲,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脸上一片肃穆的神情,黑赭色的衣衫随着他的移动,衣袂飘飘。与往常的他毫无二致。

她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求,一定要让蔡炀尘安全地度过这一场的战役。从未时一直到现在,已过了快两个时辰,两人的体力也差不多透支,一定要找个人来阻止他们。

正当霍思橘一行人担心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时,比蔡炀尘和凤裴轩更快的,从霍思橘身侧跳出一道人影,轻易就将两人给制止了。

“你们两个不孝子给我住手!”

“爹?!”

“爹?!”

待看清来人,蔡炀尘和凤裴轩无不惊讶地叫了出来。

爹?!霍思橘的眼神来回地在那三人身上逡巡,这又是唱哪一出戏啊。这人是她刚刚迷路时碰到的,原本以为是他好心将她带来这里,没想到他们几个还有这么一个关系存在的。

“我说你们要吵要打到别的地方去,不要弄得我家乱七八糟的,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请人来打扫。”凤尉杰狠狠地刮了两人一眼,回头对祝风澜他们道,“我也不追究你们隐瞒我的事,毕竟你们都是轩的手下,都下去到玉紫阁准备一下,我想和他们在那里聊聊。”

“是。”祝风澜一行人领命离开。

霍思橘看着他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

“小姑娘,你也留下,我还想问你有关尘的事。”凤尉杰笑呵呵地说,一点也找不到刚才他训斥两人时那凶狠的表情。

“恩。”既然长辈都发话了,她也不好离开。霍思橘悄悄地看了蔡炀尘一眼,见他朝她点点头,她的心才算放下,走过去拿出手帕将他嘴角的血迹擦去。她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蔡炀尘睇了凤尉杰一眼后才拿过霍思橘的手帕自己擦,“你跟在我后面就是了,爹问你什么我替你回答。”

霍思橘点点头,在未清楚凤尉杰对她的看法之前,这样做是最好的办法。

……

在玉紫阁里。

“爹,这是思橘……”蔡炀尘说到这里,不知怎样介绍下去会比较合适。

凤尉杰了然地看着两人,安心地点头,“出去这一趟你的收获不少嘛,过几天你娘回来了肯定很高兴。”

这,又是什么情况?!

霍思橘被这两父子弄懵了,这跟尘的娘亲有啥关系,不是很简单的见面吗,为何会牵扯到他娘亲的?

“我暂时还不打算告诉娘亲,等会我就会和思橘离开。”待仆人送上茶水和点心后,蔡炀尘才道。

凤尉杰挑起一道眉,将视线放在凤裴轩的身上,也大概猜到是什么原因,“记得隔个两三天就寄封信回来报平安,这里始终是你的家。”

“知道了,爹。”

“轩,你和尘的事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你们乱来,不过是怕你在心里积压得太多而使得想法越来越偏激,最后导致一个坏的结局。怎料得事情还是按照这样子发展,要不是我刚才来得及回来,你们两个是不是非要对方死了才安心。我问你们,到底有没有想过我们父母的感受,有没有为你们身边的人好好地想过!”凤尉杰语重心长地道,“我一进门就看到这位姑娘一直在打探你们两个之前的事,就是想做些事情来解开你们的心结,不要在纠缠在过往。这个世界没有偶然,只有必然。既然做了兄弟就说明你们有缘分,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应该珍惜,而不是眼里容不下对方。”

“你们都已经长大,孰轻孰重还会不清楚?!从今天开始,轩你给我解散了燕清坊,回来给我好好打理黯月山庄,尘你要是愿意,回来和轩一起打江山。”

蔡炀尘看了看霍思橘,轻抿了口茶道,“我之前离开时已经跟爹说了,我不属于黯月山庄,要我留在这里一辈子怕是会闷疯。更何况现在有了思橘,我是更不可能留在这里。”

凤尉杰看着蔡炀尘,思绪竟有些朦胧,好像回到将他接来黯月山庄的那一天。那个小小的身子带着一丝倔强,身子笔直的,整个人处于警戒状态,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遭到不测。当他介绍轩给他认识时,眼里闪过的羡慕他看得一清二楚,让他多了个心眼更加的关心他。一眨眼,那个他一直留意关心的孩子早已变得俊帅潇洒,甚至还准备娶妻生子。

凤裴轩一直都没有说话,脸上目无表情,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轩,你一直和我在一起,该清楚知道我不是个偏心的人,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我对谁都是一样的。假如你能看清楚点,我相信你和尘是一对好兄弟。”凤尉杰拍拍凤裴轩放在桌子上的手道。

只是,凤裴轩却一下子挥开凤尉杰的手,一张脸臭得很。“清楚又怎样,反正我就不会喜欢他。”

“哈哈哈……”蓦地,从霍思橘嘴里发出好不文雅的笑声,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闷,“哈哈哈……”

“你笑什么笑!”凤裴轩怒视着她,这让他想起了稍早前她说的话。凤裴轩,你其实是很喜欢尘的对吧。一点都不对,他怎会喜欢蔡炀尘,他讨厌他都来不及了。

好不容易止住那股想笑的冲动,霍思橘靠在蔡炀尘的手臂上,笑眯眯地看着凤裴轩,他真的好像一个闹别扭的小孩,明明喜欢对方,却又因为没有引起对方的注意而耍点小把戏。

“我就是想笑,难道我连能不能笑都要得到你的允许?!”没想到凤裴轩这么的孩子气,霍思橘忍不住逗着他。

“尘,有她陪着你我就安心了。”看到这一幕,凤尉杰欣慰地笑了。

“嗯。”正是有了霍思橘,他的生命才多出了那么多的色彩,从此不再孤独。

“今晚你和她一道留下,明天再离开吧,我还有些事情与你和轩聊聊。你们这次实在太过分了。”

显然,凤尉杰也听说了三生镇的事。

“爹……”

“只是聊聊,不要想太多。”

“好。”

……

是夜。

月亮升到半空,万籁俱静。

“咯咯。”蔡炀尘离开霍思橘的房间就直接来到书房,抬手敲门。

“请进。”屋内的说话声中断了,过了一会才道。

走进去,关上门,蔡炀尘简单地打了个招呼,“爹,凤。”

“坐下吧。”凤尉杰示意蔡炀尘坐到他对面,“轩有没有伤到你?”

“过几天就好。”

不愧是父子,说话都是一板一眼的。蜡烛明明灭灭地燃烧着,烛光映红了三人的脸。

“那就好。明天开始我让轩禁足半年,不能离开黯月山庄一步,不允许她和任何人取得联系,祝风澜、旋玥他们我也将他们调走……”

“爹,你这是什么意思?!”凤裴轩打断凤尉杰的话,“咻”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蔡炀尘道,“凭什么要我禁足,而他就什么事都没有?”

凤尉杰无视凤裴轩的怒气,淡淡地道,“是为什么你自己清楚得很,用不着问我。我只是一事论事,公平地说。”

“公平?!”凤裴轩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早在你带蔡炀尘回来时,已经对我很不公平。等到这么多年来出说公平,哼,又有什么用。只不过是在替你对他的愧疚再找一个借口,对我,从来就没有公平。”

蔡炀尘一怔,原来,凤裴轩不只是在嘴里说不喜欢他,讨厌他,在心里更是对他恨之入骨。“对不起……”没经大脑就说了这句道歉的话,然,凤裴轩却不受理。

讽刺的话从凤裴轩嘴里说出,多少有点伤人,“对不起我的人是他,你?不过是个替死鬼,也不知是你福大命大,还是你的命够硬,到现在还没有死翘翘。”

蔡炀尘不再说话,拿起茶杯替自己倒了被水,借喝水的动作来掩饰自己那被刺痛的心。

其实,伤人的话,在伤害别人的同时也在伤害自己。

凤裴轩也不说话,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凤尉杰站了起来,走到窗前覆手眺望着外面,夜色朦胧,外面偶然传来几声狗吠声,间接听得打更人在敲“小心火烛……”

“你们两个都长大了,谁是谁非,心里都明明白白的,说得多了,谁都烦,不说,你们又继续这样做。我和你们娘亲就是因为这样出离家出走的,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又在那里拼命。是不是真要我们被你们活活气死才安心!”说罢,凤尉杰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要将心里那抑郁之气都吐出来。

“哼,反正要我与蔡炀尘和平共处是没有可能的!最多,以后他不出手,我也不会怎样对他。”这是凤裴轩最大的让步,再多,已经超越了他的底线。

凤尉杰转身望着他们两人,那眼神在显得有些缥缈的烛光下竟多少有点意味深长的感觉,“说到做到。”

“尘,霍姑娘是个好姑娘,若不是你比我早一步遇到她,说不定我会将她抢到手。”凤裴轩挑衅地望着蔡炀尘道。他依然记得那天在韵澜阁遇到霍思橘的情形,那道橘色的人影便在稍后的聊天里印在他的脑海里,一直不能忘怀。

蔡炀尘稍显紧张地道,“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只有霍思橘和火炀是谁都不能从他身边拿走的。

凤尉杰见他们两个已经可以坐在一起较为心平气和地说话,也感觉欣慰,至少暂时不用他们操心。

夜色愈来愈浓,然,他们聊天的兴致却不减。聊到最后,蔡炀尘和凤裴轩甚至还到玉紫阁里拼酒,看谁喝得多。

只要他们两人各自退一步,很多被眼睛蒙蔽了的事物都会看得一清二楚,而心里那道为对方建起的坎也在不知不觉间被打碎。

……

隔天,快到饷午时分,蔡炀尘和霍思橘便向凤尉杰和凤裴轩告辞。

“爹,凤,我们要走了。”蔡炀尘朝两人作了个揖,拜别了黯月山庄。

“小心点,记得隔几天发就寄封信回来。这次你娘亲没有见到你,下次你回来后肯定会找你算账的,你那皮给我绷紧点。”

“知道了,爹。”

“不要让人家姑娘久等,你娘亲也想早点看到你成家立业的。”凤尉杰睇了一眼霍思橘后对蔡炀尘道。

这一句话听得蔡炀尘和霍思橘红了脸颊,即使他们有这个意思,可还没有正式商量过。此刻被凤尉杰提了出来,免不了又是一阵的面红耳热。

“要不我和你娘亲找个黄道吉日,让你迎娶思橘姑娘进门。”凤尉杰选了个比较间接的方法。要让他们两个早日成亲,肯定要他们做长辈的推他们一把。

“不,不用了爹。我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到时会通知你们。”蔡炀尘拒绝。求婚成亲的事,还是自己来准备的好,须要借其他人的帮助,他说什么都是不愿意。

既然儿子都这样说,凤尉杰便不在说什么,“呵呵呵呵……”

“时间也差不多了,再不走到不了山脚下的客栈。”凤裴轩提醒道。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分分合合本就是很正常的事。蔡炀尘和霍思橘挥别了凤尉杰和凤裴轩便马不停蹄地赶路。

他们快到山脚时,白儿早在一旁等着了。

“吁……”蔡炀尘勒紧缰绳,让马车缓缓地停下。

“怎么了,尘?”见马车突然停下来,霍思橘赶紧撩起布帘探出头。“白儿?!”

消失不见和几天的九尾白狐又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可以让我继续跟着你们么?”白儿问得很小心翼翼,它不知它离开的这几天蔡炀尘和霍思橘是怎样想的。会不会不相信它,以为它又跑到祝风澜那里替他通风报信。

蔡炀尘微不可见地点点头,他知道白儿的顾忌,便开口安抚,“我和凤的事已经结束了,你不用再担心什么,若是你愿意,跟着我们便是。”

虽然蔡炀尘是这样说,可,白儿还是有些担心地看着霍思橘,它和风澜都伤得她很深,不知这伤痕会不会让她不原谅它。

原谅了怎样,不原谅又能怎样。霍思橘轻笑,到头来那结果还是一样的。“尘说什么就是什么。”最后,出口的便是这句。

蔡炀尘也知道要霍思橘这么快重新接受白儿是有点难度,可,他又不能就这样扔下白儿不管。听得她这样说,知道她愿意忍耐,体量他,他便也觉得安心。

白儿见状,几步便跳到马车上,与他们一道上路。

霍思橘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放下布帘继续呆在马车内。

……

尾声

出了黯月山庄,蔡炀尘他们一道在山脚下停留了一天便又继续赶路。

霍思橘一看马车的行驶方向,也大概知道他想要去哪里——五龙镇——他们相识的地方。

蔡炀尘将马车停在家门口,便让霍思橘和白儿下车,将包袱都一道拿到屋子里。

“思橘,我这次是再也不会做与之前一样的事,不会再背叛你和尘。”白儿跟在霍思橘后面走进屋子,一边还不忘替自己解释。

“我知道不管我现在怎样解释,你都不会听进去,但是我还是要说,我不想你心里一直存在那么一颗小小的疙瘩。”

无奈,霍思橘就是不理会它,将包袱里的衣服拿出来叠放好在衣柜里,任它在一旁自说自话。

疙瘩已经存在,要她立即忘了那一段段的过往来重新接受它,暂时是不可能的。至少还要再过一段时间,待她的记忆在时间的前进中渐渐遗忘那些过往,说不定她便能重新接受它。

“这几天一直在赶路,思橘你先好好休息,我……”说到这里,蔡炀尘才想起他的这屋子只有一个房间,根本不足以让他们两个一起住进来。“我去找套新的被子给你,今晚你先睡这里。”

“那你呢,要到哪里去?”霍思橘担心地问,到别人家里住还要霸占着人家的床,说什么她都觉得很不好意思,“要不我去客栈睡一晚,明天再说。”

“我让你留在这里你就给我乖乖地呆在这里,其他事我来弄。”说完这句话,蔡炀尘便开始翻箱倒柜地找床新的被子。好一会,他见霍思橘还在这里,催促她道,“我刚帮你烧了水,你洗了回来就可以睡下。”

霍思橘的嘴微微张开,却无法说出一个字。这样的人,怎能让她不心生爱恋,怎能不轻易让她爱上他。过几天就是她的生日了,今年她想送份特别的礼物给自己。

再望了蔡炀尘一眼,最后还是抿紧嘴唇,走了出去。

待霍思橘离开后,蔡炀尘那眸子沉了沉,看来那个计划要提前呢。这几天应该有时间,虽然要避开她不让她知道有些困难,可,她说的话他会记得,也会一点点替她完成。

……

“白儿,你知道尘去哪里了?”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看到尘了,霍思橘有点担心地问趴在院子里晒太阳的白儿道。

自他们从黯月山庄出来后,都没发生过什么大事,霍思橘就是想不透蔡炀尘究竟在忙些什么。

以前说忙也有理由,至少那时候是忙着找燕清坊和凤裴轩,那现在呢,忙的又是什么?

“你不要想太多,该告诉你的时候他会说出来的。”白儿用尾巴拍死了一只在耳边嗡嗡叫的苍蝇,“更何况你问我都没有用,他没有告诉我。”

白儿戳破了霍思橘最后一丝的期望。即使它知道了也不会告诉她。

霍思橘泄恨地瞪了白儿一眼,嘟着嘴一屁股坐在它身边。她知道白儿的本性不坏,而在这段时间的相处里也待她不错,但心里那个疙瘩让她不能对它敞开心扉,只能一点点地让自己接受它。

“生气了?”白儿转转身体,让肚子露出来,挑挑眼皮道。

“没有!”

明显的口是心非。

或者是因为喜欢了,便想知道他在哪里,在做些什么,有没有想她之类的事。

然,没有谁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将对方的事事无巨细什么都知道。每个人都有他的秘密,知道多一点,知道得少一点,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

“你不要想太多,要是想知道就问尘,只要你问的,他必定都会将知道的都告诉你。阿思,你不要在这里胡思乱想,钻牛角尖是很不好的。”

“我知道啊。”知道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心里真的很不平衡。

早些时候她出去了一趟,将之前看中的东西买回来,为的就是生日那天给他一个惊喜。

照现在这种情况,虽然只有四、五天,在她看来却是挺难熬的一段时间。

……

这一大早,蔡炀尘就将霍思橘拉了起来,说是带她去一处地方,那神秘兮兮的样子让霍思橘的好奇心引到最高点。在兜兜转转绕了一段弯路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幢翠绿的驻屋。

“尘,这是谁的家?”霍思橘好奇地问道。这里比他们这几天住的屋子还要大。

“我和你的,还有我们的孩子的。”蔡炀尘红着脸将这几天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他是真的想和她建一个家庭。

有他,有她,也有他们的孩子。

原来这几天他早出晚归的,就是为了早日将这竹屋建好。

霍思橘感动地看着他,眼眶红红了,幸福满溢。

蔡炀尘,我以后住的房子,一定要所由竹子建成的,建在小河旁,夏天在后院的池塘里种上满满一池荷花,养几尾鱼,旁边的大树上吊着一个简单的秋千。

她记得那天在韵澜阁她是如此对蔡炀尘说的。没想到他一直记在心里。

这是他们的新家,呵呵。感觉真的很好呢。

“谁说要和你……”后半句因她太害羞了,根本说不出来。

蔡炀尘目光如炬地望着她,深情的话自口中出来,“思橘,嫁给我。”

一抹彩霞染红了霍思橘的脸颊,没有丝毫的矫情,她轻轻地点点头。

他一个激动,手一动,将霍思橘搂在怀里。

心,从来没有像此刻般的圆满。

蔡炀尘环视四周,眼睛半眯,虎牙微露,嘴角一弯,淡淡的笑容就绽放脸上,“你想要的,不管如何,我都会为你找来。”

霍思橘震惊地仰着头看他,微张的嘴唇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心里的感动涨得满满的,就要溢出来,想到还有一件事,她继续道,“我也有东西送你。”

蔡炀尘挑眉,她是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才去买的?

至少他除了自己以外,还没有跟谁说过这件事。

霍思橘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紫色的簪子,递了过去。

“看到喜欢的,就买下送你。”没有多余的解释。

蔡炀尘稍稍低下头,用眼神示意她帮他换了上去。

她先将他原本插在发丝上的木簪拿了下来,再换上她新买的簪子。

“嗯嗯,真的很好看呢。”霍思橘故作严肃地沉思了一会,才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屋子还有很多地方都没有装潢好,请问霍姑娘有空可以陪我一起弄吗?”蔡炀尘心情大好地开起玩笑。

霍思橘也陪着他闹,“等会我没空,你找白儿陪你吧。”

“你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在这里陪我!”蔡炀尘楼紧霍思橘,霸道地说。

阳光落在两人身上,停留在那交握的双手上。

十指相扣,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其实简单也是一种幸福。

番外

“思橘,你带我来这里是?”成亲后的某天,蔡炀尘被心血来潮的霍思橘拉到了三生镇上的三生井旁。

自从将那两条花斑蛇杀死后,他们两个就不曾回来三生镇。某天,霍思橘提议说想要到处玩,怎知兜兜转转又被她带来这里,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让她有这样的想法,他问了,她却什么都不说,神秘兮兮的。

经过一年多的修建与维护,被那花斑蛇所破坏的三生镇已一点点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树木伸张着枝桠,小河潺潺地流着,三生井依旧是三生镇上的人成亲时必去的地方。

霍思橘不知从哪里变出两个杯子,装了一杯满满的三生井是水,自己拿了一杯,递了一杯给蔡炀尘。她望着那倒映在酒杯里的影子,淡淡地道,“我不知那个喝了三生井的水是否真与他们所说的一样,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承诺三生三世。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真的想与你一直在一起。”

“昨晚做了个梦,梦里什么都有,只是,没有你。心里的空虚,那种被人硬生生挖去一半的感觉让我无法不在意。尘,我不想与你分开,也不敢想象和你分开后的我是什么样子……”

听到这里,蔡炀尘也猜到了个大概,接过酒杯手一转勾起霍思橘拿着酒杯的手,就着位置头一低手一抬,将杯里的井水都喝光。

“你……”

蔡炀尘忽略了霍思橘眼里的诧异,用空着的手抬着霍思橘的手将酒杯送到她面前,待她喝了后,他才说,“思橘,梦里所发生的事,现实是不会重演的,你不想做不想发生的事,我是不会让它发生的。”

说罢,他将两只酒杯放在三生井上,竖起三只手指向天发誓,“我蔡炀尘对着这三生井发誓,对霍思橘的感情永远不会改变,无论多久,无论喝过多少次的孟婆汤,无论走过多少次的奈何桥,我都会将霍思橘找到,一直一直爱着她。”

霍思橘也做着同样的动作,“我霍思橘对着这三生井发誓,对蔡炀尘的感情永远不会改变,无论多久,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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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繁华的都市里,人们每天过着自以为安稳的生活。却不知道……这个世界将会有一片黑暗的日子人类?己经是几乎不再出现。在丧尸横行的末世里,幸存者己经没有看过人类从外面到基地这里,但是……在子弹横飞的路上,出现了一架残破的车靠近。从车上下来的某女嘴角微微往上扬,露出神秘的微笑,随后手向后一挥打倒了身后的丧尸。未世重生的女王之路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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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西徙鸟》里,饮马湖随着潴野泽消失了,原本纯洁善良的人们不得不开始四面寻水——寻找生存之路,读来怵目惊心。作品有力地揭示了生态危机,批判了人的贪俗欲和对自然资源的疯狂掠夺。这里人对人的失去诚信同人与自然的不平等、人对自然的榨取是互为因果的,作者汪泉深情地呼唤着“人与自然的和解”。在中国,生态文学正在逐渐兴起,这部《西徙鸟》就是值得注意的探索性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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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林峰从一个受人冷落的陈家小辈经历种种困难终于成长为了统治世界受万人敬仰的神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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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海战歌

    东山域,广袤无垠。天无极,地无边。巨兽遮天,毒虫噬地,神魔隐现。遗族林立,杀伐不断,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荧虫可与日月齐辉。蝼蚁心比天高,亦可噬象。天折山脉,英山叶族。一个不甘平凡,心怀壮志的少年,由这里走出。从此芳华绝代!………………………(如果觉得不错的话,顺手点个收藏,投两张推荐票吧!新人写书不容易,支持是我更新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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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辍学一年的文小慧回到了朝思暮想的学校。当她真正跨进这个校园才发现以前都没那么简单。女生间的勾心斗角?她只想说句心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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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举世无双的帅哥,居然会败在一个小小的女人手里!让人听了,恐怕会笑掉大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