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驹厢车’自古怪镜子的另一面蹿出后,便停下了一路上不曾停歇的铜蹄,发觉六驹厢车停下之后,云奕好奇的透过厢车半掩的车门看向外面。
连绵的白云,一眼看不到头,一片片长达百里的云霞之上坐落着一座座无暇如玉的城池。
身负流光甲胄,手持神异画戟的神将,乘坐着九匹古兽拉着的战车,自一座座巨城之中呼啸而过,警戒四周。
一阵听不清是何种禽类的鸣声过后,数位身披五色霓裳,怀抱着各种玉质乐器的仙子带着一阵空灵乐曲,自虚空之中盘坐神禽飞过。
一幕幕奇景如同仙境,强烈的视觉冲击,透过云弈视觉神经射入云弈的脑海之中,此时的云弈脑袋中混乱的厉害,在云弈的下意识中,他认为这个世界是不真实的,或许这又是一个未知的幻境?
“老..老道,这便是始..皇..陵?”云弈声音有些颤抖,转过身来有些不确定的看向假寐的牛鼻子老道。
“哼!”
听到牛鼻子老道不屑的哼声,云弈不自觉的在心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难道又是假的?幻境?’
怀抱乐器,面容姣好的仙子,面冠如玉威风凛凛,驾驭着兽车的神将,诸多仙禽飞过。
云弈隐约间好似能瞧见,隐约浮现在绫罗绸缎下,那一幅幅傲人的身段。
越看越近,越看越深,云弈仿佛看到了那些,面容娇好的仙子,正对着他暗送秋波,期盼着能与他,行上一夕之欢。
耳畔天籁音,怀中颜如玉,云弈环顾四周,身边的光景却变了一个模样。
四周黄金柱,连绵绸缎幕,云弈左手握剑,右手环抱玉人,衣衫凌乱的坐在一张装饰华丽的黄金王座之上,什么前世今生,什么吝啬的老牛鼻子,只不过是南柯一门罢了。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大丈夫不外如是!”云弈弃剑,左手扶上玉人蜂腰,玉人胸前衣衫更加凌乱,恍惚间,此时的他就是一位掌权天下的帝王,万千生灵皆是足下蝼蚁,一念之间,即可伏尸百万。
“怀中玉人可美?权掌天下可好?哼哼..南柯一梦,孽障还不快醒来!!”颇似佛门狮子吼般的咆哮声响彻云弈耳畔,沉溺幻境的云弈并不自知,当即怒斥:“来人!将这头扰朕清梦的老阉驴,拖至庭下,丈毙!”
“嗯?”
“丈毙?”
“小王八蛋,反了你!”声音虽是阴阳怪气,但明显可以听出其中的怒气,一阵阵‘呼呼’的破风声在云弈耳后响起,慌乱之中,云弈将怀中美人一推,惊恐大叫:“护驾!有暗器!”
‘呼呼’的破空声直击云弈后脑,‘暗器’敲击在后脑的瞬间,云弈心有所感:‘行刺之人着实恶毒,竟然想用钝器将他活活打死!’
云弈梦外,一片残垣断壁的古王宫外,一位须发花白,面色红润的不正常的老道非常不雅观、不人道的脱下黝黑的布鞋,猛抽某位少年的熊脸。
一阵疼痛过后,惊恐的云弈迷迷糊糊想要睁开双眼,但眼睛还未全部睁开,云弈隐约看到身前的‘刺客’,好似并不满足猛敲他的后脑。
眼前贼人竟然,举起凶器直击他的面门。
又过了一会儿,缓过神来的云弈,带着满脸的鞋印,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张黝黑的鞋底,其次便是鞋底之后,那张气血上涌,面若重枣的老脸,当即云弈心中大叫不好:‘这次真是粪坑旁边打地铺——离屎不远了!’
虎毒不食子,牛鼻子老道终究还是云弈的‘亲师父’,对于这种以下犯上的孽障,牛鼻子老道并未痛下杀手清理门户,仅仅是将云弈揍个半死,便收回了魔掌。
躺在地上哼哼了好半天,揉了揉肿了半边的屁股,抚了抚眼睛周围略显浮肿的‘小墨镜’,云弈开始强制性的催眠自己,昧着良心,大献殷勤,又是揉肩、又是捶背,好不容易才安抚下某位欲行不轨‘老刺客’,顺带着从远处捡回了‘老刺客’丢飞出去的‘凶器’。
“老道,之前看到的美貌仙子,英武神将,奇珍异兽呢?”云弈借机岔开话题,缓解四周尴尬的气氛。
“哼!什么仙子?什么神将?镜中花水中月,数千载之前残留的幻阵罢了,‘千尺红尘阵’,而且还是个残缺的幻阵而已,竟然都能使你沉迷其中,不能自拔!”云弈一番话题转移,不仅并未缓解气氛,而且牛鼻子老道越说越气,三寸白须不断颤动,胸腹之中的火气好似又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也罢,你尚未接触修行之道,对于幻阵缺乏抵抗,而且这也不是一般的幻阵。”火气渐熄的牛鼻子老道,无奈瞥了一眼云弈:“万丈红尘平地起,销魂散魄难自持,千百年来,‘千尺红尘阵’不知埋葬了多少豪杰..”
牛鼻子老道回忆往昔之际,云弈开始四下的打量起深处的环境起来。
残垣的断壁,无数被外力击打成碎石的楼阁,放眼望去看不到边际的废墟之中,不见一面完整的墙壁,一根耸立的石柱。
“老道,这究竟是何地?”云弈打断了陷入沉思的牛鼻子老道,好奇的问道:“这该不会是‘秦皇陵’吧?”
众所周知,始皇陵作为西荒为仅存的‘帝陵’,其奢华程度与其凶险程度是不相上下的,可是谁曾想到始皇陵竟是如此的破败不堪,就连一片完整的瓦片,都找不到。
“也是,也不是。”牛鼻子老道驱动着六驹厢车缓慢的行走在废墟之中,语气有些淡然:“这是秦皇陵,但是这只是帝陵的最外围‘阿房虚’,同样也是帝陵中最完全的地方,除了..”
‘哗啦哗啦’,瓦砾翻动的声音自从六驹厢车不远处传来。
‘阿房宫虚’中虽没有太阳,但却十分光亮。
云奕透过铜质、半掩着的车门看向窗外,约三丈之外,一只异物正慢慢的从废墟中钻出来。
破碎的瓦砾上沾粘丝丝粘稠的血污,缓缓的从一尊丈许上下,浑身没有一块好肉,完全由无数残肢断壁粘合在一起的异物身上脱落。
“暴..秦,嬴..贼..六驹厢车!吼!!!”咆哮声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味,自一张血肉模糊,满是利齿的大嘴中传来。
满是血污分不清男女的脸,不,那不应该称作一张脸,因为那一整张大脸之上,除了那张嘴,其它的五官早已搅的血肉模糊,分不清楚其轮廓。
“嗯?”
“怨灵?”充满怨恨的咆哮声引起牛鼻子老道的注意,老道先是愣了一会儿,紧接着开始拍着额头抱怨道:“我怎么将这事忘了?阿房宫中居住,不,应该是说关押!关押的最多的应该是:六国后裔。”
始皇帝雄才大略,仅凭数年时间便一平六国,一统整个西荒,虽然这种统一并没有持续多久,但是曾被俘虏过、欺压过、凌辱过的六国后裔却早已经将对始皇帝的恨意,刻到了骨子里。
即便数千载后,大秦帝庭化为飞灰,‘阿房虚’残存的早已化为异类的六国后裔,却仍不曾忘记亡国之恨,凌辱之怨!
“冤有头债有主,嬴政老儿在内陵。鞭尸也罢,烹煮也好,你老别找上小子我啊!”血气扑鼻,一寸又一寸鲜红的肉筋,透过早已残破不堪的甲胄,映入云弈眼中,恶心的云弈肚中翻江倒海,险些吐出来。
“看着它!”
低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牛鼻子老道严厉的斥责:“这种畸形怨灵有什么好怕?待日后,你遇到那些身躯腐朽的僵尸,亦或者狰狞可怕的妖兽,难不成想要束手就擒不成?”
有些时候,特别是老牛鼻子认真起来的时候,他的话是必须听的。如果违逆他的意思,难保这个老东西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没准被踹下车,与眼前这个恶心的家伙跳上一段三贴热舞也是有可能的。
破娃娃般,由无数残肢拼凑而成的怨灵,移动缓慢,粘稠的血液仿佛数千载的怨恨一般不曾枯竭。
没等云奕看清六国怨灵那张拼凑起来的巨脸上,滴下的血液,是血泪还是口水。
只听得马鸣‘咴咴’,一阵雾气模样,缠绕着雷花的黑焰自青铜古马鼻尖喷出之后,车外的六国怨灵便化作一朵绚烂的烟花,隔绝在六驹厢车之外粉身碎骨。
‘嘶~’见识到六驹厢车所展现的威力后,云奕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六驹厢车不愧为始皇遗物,即便是仅供乘坐的鸡肋法器,威力竟恐怖如斯!
六国怨灵仅仅是一个小插曲而已,也的确是一个小插曲,这种小插曲在后面的行程中云弈碰到了许多,也不知牛鼻子老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每当碰到这种怨灵,牛鼻子老道总会催动‘六驹厢车’以最血腥、最恶心的方式将它们清扫,每当云弈有些怨念的看向牛鼻子老道,老道总会以锻炼云弈心智为由,不顾及他的感受,以一贯手法处理下去。
十日之后,始皇陵外围,阿房虚。
狼藉的废墟之中,沉闷而急促的呼吸声从白袍少年口中传来,云弈眉角不正常的抽搐着,死死盯住眼前常人大小,却生有数条手臂的怨灵。
“六国怨灵不入轮回、不通灵智。溯其源,只不过是依附在腐朽血肉上的怨念,如果你连一头比常人强不到哪儿去的怨灵,都斗不过,要你何用?”
云弈身后数丈外,牛鼻子老道听不出喜怒的声音从六驹厢车内传来。
如同随意拼凑的破娃娃一般,六国怨灵挪动着不知道是手臂还是大腿的异物,极速冲向云弈,数条蔓延着丝丝血气的手臂齐齐砸向云弈。
令人窒息的血腥临身,云弈丝毫不顾忌风度,一个驴打滚向着旁边滚了过去。
土石飞溅,散发着血气的拳头,重重的锤在了云弈之前站立的位置,一个碗口大小的窟窿伴随着一阵轰鸣出现在地面上,将原本就狼藉异常的瓦砾,破坏的更加彻底。
“做乞丐还根打狗棍!可是我呢?”云弈紧盯眼前怨灵,有些不满的嘟囔:“难道?难道老牛鼻子你想借它之手,清理门..”
‘户’字还未出口,云弈敏锐的察觉到身后响起了一阵破空声,随着云弈轻轻跃起离开原地,一柄青铜古枪没有发生丝毫的响动,枪头连带着枪杆如同菜刀切豆腐一般,瞬间没入云弈身侧的瓦砾之中。
青铜古枪,枪头、枪身浑然一体,锐利的枪头毫无美感,仅有数道深深的血槽一直延伸至枪尾。
“好重!”
云弈拔起青铜古枪,古枪入手异常沉重,至少有百斤。百斤重的古枪别说挥舞杀敌了,就算是挥动几下都费力的很。
“吼!”
“吼!!”
愤怒的咆哮声,从满是血色肉筋的血盆大口中喷出,一股腐臭儿差点将云弈熏倒。
也许是被怨灵所激怒,亦或者是由于牛鼻子长期压迫的怨念爆发,云奕被没有选择逃跑,而是怒视怨灵不再逃避。
大战一触即发,躁动的空气中充斥着浓浓的火药味。
云弈眸中含煞,直视眼前血灵,眸中凶光闪闪,更是紧盯怨灵那颗硕大的头颅。
“给我闭嘴!”
低沉的咆哮声响起,云弈左手紧紧托住枪身,右手遽然发力将整柄青铜古枪迅速从手中掷出,青铜枪尖寒芒闪烁,直奔六国怨灵硕大头颅。
“吼!!”
六国怨灵震天的狂啸声中,白袍少年,衣襟飘舞,发丝飞扬..扭头便跑:“干!打偏了!”
冰冷的古枪被遗弃在怨灵身后,撒开脚丫子亡命奔逃的少年头也不回,向着阿房虚深处奔逃,不时嘟囔:“你老老实实站着不就好了?身上肉那么多,被我戳一下能死?”
身后六国怨灵固然可怕,但是怒火中烧的牛鼻子老道更可怕!
‘吼!吼吼!!’
发出声声低沉闷吼的六国怨灵,并未追逐奔逃的云弈,而是扭头冲着六驹厢车飞奔而去。
‘啪啦’
一声低沉的雷音过后,云弈再也不见身后传来任何响动。
“跑!必须跑!”打定主意的云弈没头没脑的向着阿房虚深处跑去,“就算死在六国怨灵手上,也比被着牛鼻子老道‘玩死’强得多!”
六驹厢车乃是先秦帝庭旧物,一日之间奔驰千里不在话下,如果厢车有人催动的话速度更甚,但是奇怪的是,跑了大半天早已离开原地的云弈,却不见身后有人追来。
“难道牛鼻子老道就这么放弃了?”停下来的云弈回身望去,也不见六驹厢车的身影。
与牛鼻子老道相处一年有余,云弈这种临阵脱逃的把戏不知道与老鼻子老道玩过多少次。每次无论云弈跑多远,牛鼻子老道总会立马追上来,逮住云奕就是一顿胖揍,猛抽云奕熊脸,但是这次牛鼻子老道却不曾追来。
“不管了,好死不如赖活着,问道?寻仙?别开玩笑了,人生百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及时行乐才是正经。”云弈非常鄙夷,那些一门心思扑在寻道这一条不见终点的‘蚂蚁’们。
寻道之人,像一只忙忙碌碌的蚂蚁,一门心思走在寻仙问道这一条看不到头的路上,这类人能活上千年又如何?
枯燥度日,饱受千年寂寞,终抵抗不了时间的侵蚀,身死道消,倒不如像个平凡人混迹于红尘之中,娶妻生子快快乐乐的过完匆匆百年。
“我特马就想安安静静的做一个美男子,如果能做一个纵情于声色犬马的纨绔更好,求什么仙?问什么道?”低头暗叹良久的云弈,一番低语又或者抱怨过后,便昂首阔步向前走去,“当务之急便是逃离始皇陵,如果能回到天钧城更好,哼哼..等本少爷回到天钧城,牛鼻子老道有你好瞧的!”
阿房虚茫茫无际,云弈仿佛一只没头没脑的苍蝇一般转悠了半天,停下了脚步疑惑着打量着四周:“这个地方,我好像来过。”
“来过?”
“没来过?”
“我到底来没来过?”
看不到边际的阿房虚,到处布满了坍塌的殿宇,破碎的零零散散的围墙,四周的景致根本就没什么区别,在没有太阳的空间,云弈根本就分不出东南西北。
‘啪嗒啪嗒’,富有节奏的小碎步在身后响起。
六国怨灵的脚步声没有这么清脆、欢快,老牛鼻子的脚步是无声无息的,不会发出任何声响,不会等到云弈有所防备,便会来到云弈身前,一阵拳打脚踢、猛抽某少年熊脸。
脚步声响起的瞬间,云弈有些疑惑的转过身。
半蹲着的云弈,最先入眼的便是一双火红色的长靴,紧接着是一条红的像火的裙摆。
迎面走来的人儿约有十五六岁,漆黑的长发,若乌云渡雪一般延伸至盈盈一握的蛮腰,少女生的颇为灵秀,小小的脸蛋儿甜美可人,明亮的眸子更是仙灵无比。
“你便是神虚老道的徒儿?”
“怎么看上去呆呆木木的,并没有神虚老道口中说的那么顽劣与鸡贼。”神秘少女嘴角泛着浅笑,看向云奕。
少女气若一朵静静摇曳在幽谷的兰花一般,清净空灵。她就这么安静的站在云奕身前,相隔不远的云弈甚至能嗅到她身上所散发的淡淡兰香。
“神虚?”
“肾虚?”
“哈哈哈..”张狂大笑的云弈好不容易挺直了笑弯的腰,大手摸了摸眼角流出的眼泪:“究竟是多么缺德的师傅才会给他的徒弟取肾虚,这么一个道号?他师傅,不是亲的师傅吧?”
听闻云弈的话语,神秘少女笑了,她笑的很开心,一对小小的虎牙都露了出来,看她那样子,好似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般。
神秘少女笑了,她笑得很好看,云弈从降生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笑起来这么好看的女孩。
少女笑靥如花的面庞,云弈来未来得及好好欣赏,如雷的咆哮声,便在云弈耳畔。
“起这个道号的人,是你师祖!孽障!”
不知何时,面色铁青的牛鼻子老道出现在云弈的身侧,仅听神虚老道的声音,云弈便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牛鼻子老道脸色铁青,正欲挽起袖口收拾眼前‘孽障’的时候,云弈的身后却又传来一道声音:“神虚道友,你这徒儿倒颇有些意思。年轻人心性跳脱,我想神虚道友应该不会放在心上吧?”
云弈循着声音小心翼翼的转过头来,与牛鼻子老道一同而来是一名相貌威仪的中年雅士,黑发、黑袍,一把玉色的折扇被他握在手中,像极了红尘之中苦读圣贤之书的文人雅士。
“秦铮!我们‘天演阁’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嘴!”神虚老道原本便胸中有怒,此时更加经不起老友的拨撩。
神虚老道周身灵力澎湃,仿佛一桶一点既炸的火药桶,怒视秦铮。
“神虚爷爷,铮爷爷也是无心之言,您不要放在心上嘛。”若黄鹂轻鸣一般清脆的声音从少女朱唇中传出,神秘少女小鸟依人的抓住神虚老道的胳膊轻轻晃动,瞧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即便是怒目金刚也会变成笑脸弥勒。
“子若说的不错,多大年纪了还是这般脾气,明日便是涅池开启之日,需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
黑袍秦铮服软,神虚老道心中火气渐消,牛鼻子老道最终狠狠地横了云弈一眼,便化作一道四散的灵气消失不见。
“这老头..”中年文士秦铮低头苦笑中也化作一抹灵气逸散在空中。
神虚老道二人灵气所幻化的灵身消融,云弈愁眉苦脸的跟在秦子若身后,良久无言,孙悟空还能在如来的手掌上蹦跶两下呢,但是自己呢?
阿房虚的一角,六驹厢车之内。
神虚老道老神在在的盘坐在蒲团上,中年文士模样的秦铮与秦子若随意地翻阅着书架上的古籍,瞧他们娴熟的样子,这两个人绝对不是第一次光临六驹厢车。
云弈小心翼翼的坐在老道一丈之外的木椅上,双眼紧盯牛鼻子老道的一举一动,一副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便跑的态势。
“爷爷,这次阿房虚有点怪,大红没见到一只,只剩下几只小红。”秦子若翻动着古籍随意说道。
坐在墙角的云弈耳朵好的厉害,在听到秦子若的话之后,他有些疑惑,什么是大红?什么又是小红?难道是宠物不成?
“嗯,阿房虚最近是有那么点怪,帝庭灭亡数千载。阿房虚中残存的宝物早就被瓜分的一干二净,希望这次涅池开启不要出什么乱子,若是..”秦铮眉关紧缩,沉吟良久:“若是出乱子,那就是大乱子!”
“冥冥之中,自有天定。”神虚睁开双眼,寸许恍若实质的银色星芒从其眸中慢慢溢出:“千古一帝,岂是那些卑贱的东西算能算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