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以肉眼可见的程度稀薄了下去,乌堑皮肤下的筋脉一条一条的鼓涨起来,像粗壮的树根,盘虬在皮下。乌堑紧紧皱着眉头,忍受着拓宽筋脉的痛苦。
对于这副不是自己的身体,乌堑感到很好奇,居然能容的下自己的魂魄,并且还能使出原本的精神力,就算用尽了那么一丁点就没了,但还是使出来了。
现在一修炼起来,觉得越来越古怪,这副身子分明没有经过任何的修炼。
又是一波的剧痛袭来,让乌堑没法继续思考。
一个周天又一个周天的循环。就在乌堑几乎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九九八十一个周天终于循环完了。
乌堑紧咬的牙齿一松,卸去了修炼的姿势,浑身抖了抖,筋脉中被洗涤出来的杂质就化为齑粉消散了。
紧了紧拳头,挥了两下,一种力量感涌了上来,乌堑终于有了一丝底气,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一下子变成完全没有修为的普通人,一点安全感都有。
乌堑看了几乎要没有的灰色薄雾感到有点可惜,想来高人走后这些没有再进行补充,消耗了就是没了,自己这副身体并不能完全的吸收利用这雾气,很大一部分是浪费了。
呼呼。
乌堑耳边的头发刷的一下被撩动了起来,有什么东西刚刚飞窜出过去了!
在这个不能确定绝对安全的环境,乌堑一下子警觉了起来,摆开了势,三百六十度的防守着。
呼,呼呼。乌堑捕捉到了一道影子,在周围的空间里攒动。
乌堑突然旋转180度,转身一拳挥过去,虽然没了精神力,可从小在地魔山的训练早已有了兽一般的直觉,出拳就挡掉了那道影子,手也疼的发麻,可以确定是个金属质地的东西,冰冰凉凉又硬邦邦的。
不会是什么前辈高人留下的武器守护这片空间吧?
乌堑心下有些发凉,这样能自己有意识的武器,以现在自己的状态肯定不敌。只能智取,不能硬碰了。
在脑子里调取这类武器的信息,横了横心,猛的对自己的手腕咬了下去,血滴滴答答的流下来,慢慢的就流成一滩,一股血腥味弥漫开来。乌堑想到了这类武器如果离开了主人很久,又没有拿血祭祭武器,再见到血时通常会忍不住想饮。
乌堑冒着可能被这东西吸干的危险咬开了静脉。这东西果然忍不住了。一阵阵的鸣声传来,想必这东西是忍不住了吧。
不停的放血,加上这鸣声,让乌堑开始感到晕眩,不过乌堑知道在这种关键的时候绝对不能倒下,一旦倒下很可能就一命呜呼,想起离开魔昙大陆的时候灵魂肉体被生生撕裂,好不容易又重生在这副身躯上,还有很多未解的疑惑!乌堑不甘心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又死了!
啊——
乌堑长唳一声,眼球有些突出,牙齿再次将伤口咬得更大,疼痛刺激着神经,乌堑清醒了些许,血流的更多了。
那东西,似乎要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