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最后的誓约
匡仲泽将胡月儿交到妮燕的手中，他毫不迟疑的站起身，当右手高高举起时，一道银白色的光柱从天而降，匡仲泽的手用力一握，那光柱随即变成一柄长剑——慑魂剑。
宝剑出鞘，闪动着让人心寒的冷意。
“来吧！”他看着她，静静的，等待！
借助妮燕的力量，胡月儿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用着最后的力气，走到匡仲泽的面前。
剑——眩目的剑！
胡月儿伸出软弱无力的手，接过那柄剑！
好重！胡月儿忍不住弩了弩嘴。“我似乎变弱了。”她看了看匡仲泽，在他的眼里，她看到了温柔的鼓励。
回他一个微笑，胡月儿将剑举起，朝着左手的手腕用力一划……
血，顺着剑刃的纹路，转瞬浸满了剑体。
通体红透的慑魂剑，带着鲜红的妖娆，却在下一秒，那血象是完全进入了剑身，完完全全的消失了。而那剑，则似乎变得柔和起来，不再冷冽。
那该是，致命的诱惑吧！
带着妖异之光，带着妩媚，将所有飘荡无依的灵魂引领。
“月儿！”
匡仲泽一把接过胡月儿掉落的宝剑，妮燕紧张的看着已然晕过去的胡月儿。“怎么办，她会不会死！”
林秀秀已经要哭出来了。
“她的生命与宝剑相维系，只要她的爱不断，宝剑的力量就会不断，她的生命就不会受到威胁。”匡仲泽将慑魂剑紧紧握在手中。“这是我们的誓约，无论生死，都在一起。”
是谁，是什么声音？
轻缓、悠扬的乐曲，好温柔，好舒心，好想睡去……
“你来了？”一个极好听的声音，清爽的如溪流泉水一般，甜进心底。
胡月儿的唇角泛起一个甜甜的笑。“学……长！”面前，不正是匡仲泽吗！
深蓝色的校服已经变成了白色的条纹衬衫，黑色而笔直的长裤，服帖的将他欣长而美好的身材衬托出来。他很高，很俊美，眼神里漾满了柔情。
“月月！”他朝她走过来，将她紧紧拥进怀里。“和我在一起好吗？永远不要离开。”他轻轻的说，下巴放在她的肩上，声音就在她的耳边。
“我一直喜欢学长的！”听到他的告白，她真的好开心，这样安心幸福的感觉，是她从未感受过的贴心。
“那我们说好了，永远在一起。”他的唇贴在她的脸颊上轻轻的一吻。“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这里？”胡月儿环视四周，明明是一片雪白，什么都没有。
“是的，只有你和我。”匡仲泽的手轻轻一点，本来只是一片雪白的空间，刹时间变成了一间大房子，所有家里需要的东西一应俱全。“走吧！”他温柔的牵起她的手，在客厅里转了一圈。“这就是我们的家，喜欢吗？”
很漂亮的家，全部是她喜欢的颜色。“学长……谢谢你！”这样美妙的时刻，让胡月儿几乎都要陶醉了。“只是……”胡月儿心头忽然有种闷闷的感觉，好象有什么东西遗失了。
“和我在一起。”匡仲泽拉着她的手，温柔的笑着，轻轻的说。“不要想任何事情，只要和我在一起就好！”紧紧的拥着抱，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可是学长……”
“叫我泽！”轻点她的鼻尖。
直到胡月儿羞涩的轻轻叫了一声后，匡仲泽才继续道：“我们会有一场盛大的婚礼，我会给你所有的幸福。”
“泽！”忍不住回抱着他。
幸福，所有的幸福……
胡月儿轻轻抬起头，望着他俊美的脸颊，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冷凝一切的他，但是在她面前，竟然会如此的温柔，温柔的让她的心会有那么点点的痛。
生死之间，他们经历了这么多，现在她终于可以和他在一起了吗？
不再有心痛、不再会伤心，简简单单，只是在一起，不分离。
“泽！”轻轻亲吻他漂亮的下巴。“结束了吗？是不是一切都结束了……我们会幸福的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他的味道是她熟悉的，他的拥抱是她眷恋的，真的真的不要再分开……
“是，我的月月！”几不可闻的叹息。“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永远这么幸福，不会分开，永远不会分开……”他的唇轻轻的贴向她，有着淡淡的味道，那似乎是……罂粟花的味道……
胡月儿一惊，猛然推开眼前的匡仲泽。
“你是谁……”她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我？”匡仲泽淡淡的笑，一点一点向她走近。“当然是匡仲泽。”
“不，你是鬼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在哪里！”她叫起来，恐惧在不断的加深。
“他并不是鬼蜮，而是你的心魔。”
蓦然有个声音传了过来，胡月儿急忙转身望去，却发现，竟然是——另外一个匡仲泽！
站在两个匡仲泽中间，胡月儿左右望着，心思已经乱了。
良久，她才指着最后出现人道：“你又是谁？”
“你可以叫我匡正，也可以称呼我为前世的记忆！”匡正淡淡的说，眼神丝毫也没有离开过胡月儿。
“匡正！”是匡仲泽前世的记忆吗？“如果他不是鬼蜮，为什么我会感受到罂粟花的味道。”
“那是你的意识在提醒你，不能再沉醉在这幻境里。”
“幻境。”胡月儿环视周围的一切。
幻境，真似幻境。那个让她沉醉的匡仲泽真的只是她的心魔吗？难道刚才所有的美好都是假的？
“别想阻止我们。”胡月儿看着那所谓的心魔几大步来到身边，下一秒，整个身子都被强硬的拉扯进一个让她留恋的怀抱。然后那张俊颜便压了下来，低低的道：“什么一千年前，根本都是你的推委吧！难道你的爱都是虚假的？难道除了我以外，你还要爱上别的男人？”
“爱上，一千年前的记忆！”胡月儿这时才想起，匡仲泽曾经说过，她的爱必须延续到一千年前。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延续？
胡月儿的心猛的一紧。“无论走过了多久，无论多长时间，都是你……对吗？”她看着紧抱着自己的男人，轻喃的声音更象是在寻问自己。心，也在左右的摇摆。
“一个你不曾参与的过去，连匡仲泽也才刚刚知道的过去，你的爱可以穿越那么久远吗？放弃吧！现在的每分每秒才是属于你的！”他的神色忽然变得悲凉而冷冽，目光如刀子一般扎在她的心上。
“胡月儿。”匡正只是看着胡月儿。“这里是你的幻境，你现在所面对的，完全是你自己心底的不确定。你要知道，祭剑的成败，完全取觉于你的决定。或者你永远呆在这幻境中，陪伴着自己的懦弱，或者来到我的身边，我带你离开幻境，让你的爱在我的身上延续。你可以选择。”
可是……
胡月儿望着匡正。“我的爱，真的可以延续到一千年前吗？我明明活在一千年后，爱着的人是现在的学长……”
匡正，就算他是匡仲泽一千年前的记忆，但匡仲泽毕竟已经转生，他们的经历又完全不同，她无法让自己同时爱上两个匡仲泽啊！
“难道你要看着匡仲泽死去？”匡正淡淡的吐口。“一千年前和一千年后，同样的灵魂，你为什么不能去爱？”
胡月儿呆呆着回望着匡正，他的神色为什么变得有点凄凉？见到匡仲泽开悟时的，那股熟悉而更加深刻的情感，想要靠近的感觉，如此的明显，让她无法不去在意。
他……是谁？
再也放不下了，胡月儿颤抖着发出音节。“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我会觉得，好难过……”
“匡仲泽曾经以为只要拥有爱恋，任何人都可以祭剑。其实真正能够开启封印的人，只有你，而匡仲泽最终爱上的，也只能是你。因为封印对于我们来说是唯一。而你，就是我的唯一……”
“我不明白！”胡月儿摇着头。
“一千年前我们的力量很薄弱，要想将鬼、妖、魔彻底的封印，还需要我们挚爱胸口的鲜血。所以，我才会是鬼蜮的封印，而我的封印则是我的挚爱，我的唯一……”
“我……”胡月儿觉得心，在微微的颤动。
“你想的没错。一千年前的匡正就是一千年后的匡仲泽。而一千后的胡月儿，就是一千年前我的挚爱胭脂。”
“胭脂！”胡月儿猛然捂住胸口。
那里，好痛，又似乎好欣喜，象是被打开了一道门，将一切全部照亮。
“匡正！”再也忍不住了，她轻轻的呼唤，泪水却早已经滑了下来。
身后，匡仲泽的景象瞬间变淡，一点一点的消失。胡月儿没有回头，她只是一步步朝着匡正走去，而她每走一步，身体就会有微妙的变化，当走到匡正的身边，她似乎已经不再是胡月儿。
匡正已经伸出手，胡月儿没有犹豫，也伸出手，与他紧紧相握。
瞬间，胡月儿的心明朗起来，看着匡正的眼神，多了一丝永远也化解不开的柔情。
“匡正！”她温柔的笑语。“一千年，我们的誓言，圆满了！”
月月……月月……
是谁，是谁用这样温柔的声音呼唤着她？
虽然，床真的好舒服，但她真的想张开眼，看看这个人。
“嗯！”轻轻的吐出一口气，胡月儿勉强自己张开眼睛，然后她看到一张放大的、嘟嘟可爱的脸蛋。
“乐乐！”胡月儿一把就推开几乎要狼吻上的乐乐。“离我那么近干嘛，不要狼吻我，我还要嫁人呢！”
“喂！你这个讨厌的家伙！”胡月儿的话让乐乐超级不爽，一下子跳起来，怒瞪着胡月儿。“你以为是谁把你从剧场一直护送到医院，竟然这么对待我，呜……我要去和秀秀还有妮燕说，再也不理你了！”
秀秀？妮燕？剧场！
胡月儿猛然坐直身子，左手腕一阵钻心的疼痛。
“喂，你自虐呀！”乐乐忙上来扶住她。“你的伤才刚包好，再扯坏了，护士小姐会骂人的。”
“乐乐！”顾不得疼，胡月儿拉住乐乐的手。“匡学长呢，他有没有怎么样？”
“亏你还记得他。”乐乐握着胡月儿的手，气恼的撇着唇。“你受伤还不都是为了他，他竟然不呆在你的身边，刚才被何硕叫走了。一看就是花心大萝卜，我劝你快点把他忘掉，这样的男人，你犯不着为他要死要活的。”
呃？胡月儿困惑的看着乐乐。
“什么要死要活，我为什么要死要活？”为什么乐乐的话听起来象是打哑迷一样。
“你都这样了，还想瞒我们到什么时候！”眼睛闪着晶莹的亮光……
“喂！我都没怎么样，你没理由哭吧！”天呐，能把乐乐惹哭，她的本事越来越大了。
“可是……我们都没想到，月儿是这样痴情的人，竟然为了心爱的男人，跑去自杀！呜……月儿，你要相信我们，就算得不到爱情，还有我们陪着你。”
天！好晕！
胡月儿用完好的右手拍着脑袋。
“乐乐，你能不能说一句，让我能听得懂的话来听听？”
“天呐！月儿，你不会受刺激太严重，失忆了吧！”这才发现胡月儿完全不在状况，乐乐将脸上的眼泪鼻泣一把抹净。“你等一下，我马上去叫医生……”
呼！奔出！
“喂！”根本来不急叫住乐乐。“到底怎么回事啊！”无奈的叹息，外面阳光很美好，屋里很温暖，可是为什么事情如此混乱……
“很疑惑是吗？”一个声音，在房门口轻轻的响起。
清爽的男音……
胡月儿愣了一下，随即猛然抬起头。
“学长！”她低低的叫出声，觉得嗓子以然有些哑了。
“月月！”匡仲泽望着她，一步一步走向她，当他停在她的床前，再也无法克制自己，将她狠狠拥有怀里。“我的月月，月月……”
“学长！”泪水无声的滑落，浸湿他的衣服。
用力的偎进他，狠狠的回抱他。这是他的味道……这是他的拥抱……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会颤抖……
“是真的吗？不是幻境、不是心魔，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怕……真的好怕……”声音已经连不成句，她只能不断的重复，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
“傻丫头。”抹掉她的眼泪，匡仲泽温柔的望着她。“当然是真的，一切都过去了。”她所有的恐惧他都知道，她所有的不确定他都知道，他安抚着她，不想要她再次想起那黑色的梦寐。
“没有鬼蜮了？没有死亡了？”
“是！没有鬼蜮，没有死亡。我们永远不会分离了！”轻轻的叹息一声，唇轻轻的吻上她的。“我们赢了。”
“可是……”她拉开两个人的距离。“你有没有受伤，会不会痛……”
“没有！”他轻轻的摇头。“除了你手腕上的伤痕以外，所有人都很好。”
执着她受伤的左腕，匡仲泽轻轻的吻了吻。“对不起，让你祭剑，让你受伤。”将她的手心贴在胸口。“这里会为你痛，为你流泪……”他的眼神中，是深深的不舍，深深的疼惜。
“学长！”再扑进他的怀里，让自己哭成泪人。
匡仲泽没动，只任由她抱着，作由她放纵自己的眼泪。
能这样抱着她，感受她的存在，他只觉得是上天最美好的眷顾，让他别无他求。
良久，胡月儿才再次抬起小脸，眼睛已经哭得又红又肿，连鼻尖都是红通通的。
“很丑吧！”不好意思的抹掉泪水，胡月儿难得羞涩起来。
“不会！”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喜欢她此时的样子。她的美好，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他要一一珍藏。“在我心里，没有谁比你更美！”他这样说，心头是深深的情意。
胡月儿眨了眨眼睛，忽然想起之前乐乐的话，有点吃味。
“让我猜猜月月在想什么？”勾一下胡月儿的鼻尖。“何硕对吗？”
“啊！”胡月儿惊讶的看着他。
“你忘了，我们现在血脉动相通。”
“唔！”胡月儿蹙眉。“那不是我想什么，你都会知道！”
“不喜欢吗？”忍不住轻揉着她的头发。“这样你就只能是我的，永远都跑不掉。”
这样会让匡仲泽掏空挖净的感觉很不好。
“这样都没有隐私权了！”不要啦！她是胡月儿，是独立的个体，怎么可以这样子将自己完完全全的暴露。呜……那以后岂不是想做什么坏事，都……
“你想做什么坏事，嗯？”拿起一撮她肩头的落发，轻轻的绕在指端。
“这……”忍不住嘟起嘴。“不公平，我的你全部知道，而你心里想什么，我全部不知道。”呜……真是太可气了。
“有什么想问的，我都告诉你。”轻轻捧起她的脸，在她的额上落吻，然后是她粉嫩的唇瓣。
“你会不知道我想问什么吗？”
虽然美男真的很受用，那个吻也好舒服，让她有想要继续的冲动，但是胡月儿就是吞不下心头的那口气，故意别开脸，不要他的吻，也不要理他。
坐在她的身边，调个舒服的位置，让她完完全全背靠在自己怀里。“何硕来找我，我已经将一切都讲清楚了。我的爱只能属于月月，永远也不会改变。”
“是么……”拉着长音，语气很怀疑，心里却甜甜的。
“当然是真的！”将她紧紧的圈在怀里，闻着她的发香，匡仲泽轻轻的道：“谢谢你的爱，也只有你的爱，才能让我真正的快乐。在和鬼蜮对决的时候，我也一直在感受着你，你的牵挂、你的思念、你的执着、你的爱……”
“那个时候，你也在感受着？”胡月儿转过身，看着他的脸，忽然又有种想哭的冲动。“那你知道……胭脂，对吗？”
“当我前世记忆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匡仲泽点头。“谢谢你，无论前世今生，都给了我……”
“学长！”胡月儿扑到匡仲泽的身上，唇贴上他的薄唇，深深的亲吻，深深的感受。“谢谢你的爱，对胭脂的爱，对胡月儿的爱……我现在真正的明白了，不是我将爱延续到千年以前，而是我和学长，一直将匡正和胭脂的爱，延续在千年以后，永远不会相忘。这就是匡正和胭脂，最后的誓约！”
匡仲泽和鬼蜮一场大战，以鬼蜮的魂飞魄散而告终。而和鬼蜮相关的一切记忆，也因为慑魂剑最后的一击，从所有人的记忆里被消除了。
现在除了匡仲泽、司徒启、戚杨以及胡月儿，根本没人记得有个鬼蜮。
至于所有因为鬼蜮而受伤的人……胡月儿后背的伤、身体里的罂粟之毒消失了；何硕体内的毒也消失了，那些被鬼魂吸了精气的学生，则因为鬼蜮的魂飞魄散，而恢复了正常，一切似乎都没发生过，除了……
“什么，竟然这样写！”
当看到妮燕手里新一期的校报，胡月儿简直要疯了。
什么胡月儿为情自杀，匡仲泽心生不忍，放弃了对何硕的追求，于是胡月儿草鸡变凤凰……
“妮燕，谁让你这么写……”吼！“还有，谁是草鸡？”渐渐逼迫。
“那个，怜悠学姐说，这样写比较有卖点……而且当时的情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是因为匡学长和何硕学姐走的比较近，所以才会生气，然后我们看到你手腕上那么深的伤口，会想到你是为情自杀很正常啊……”
吸气、呼气、再吸气、再呼气！
好吧！她不和这些无知的人计较，不过她真的很想揍人！
“月儿。”这时，林秀秀从寝室外面露头出来。“匡学长来了，要你下楼……”
“不去！”她正在生气好不好。
“哦！那个匡学长还说，他有好料能让你灭火哦！”眨眼。
呃？好料？
“好，我马上来！”飞速奔走。
妮燕抹掉额头上掉下的汗珠，庆幸总算有人把胡月儿弄走了，否则她还不知道要被审到什么时候。
然后，女生宿舍楼下有如下对话：
“什么，根本没料，那你跑来做什么！”某女野蛮地道。
“你在生气！”
“匡仲泽，本姑娘再次严重警告你，不许再窥探我的隐私，我都说了不能看、不能听我的心事、我的思想，你如果再这样，我就和你分手，天呐！被所有人误解我为情自杀已经够丢脸了，你就不要再掺一脚了好不好。”
“月月！”
“嗯？”冷哼声。
“还要气多久？”
“你，你要干嘛，这里是女生宿舍，你，你，你离我远点……”
“帮你灭火！”
“喂，不要靠过来，不要靠过来，这是非礼，我会喊，我告诉你，我真的会喊……”
然后，女生宿舍楼下一片倒吸气声，妮燕惊叹之余，迅速拿起照相机，狂拍！
卖点，大卖点……月儿，为了伟大的新闻事业，你就再牺牲一次吧！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