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朱真爱又一次来的时候,我在花园里聚精会神的设计时装画。
她不客气的拍我的肩膀,水粉笔一歪在纸上留下一条弯弯扭扭的线条,我手愤怒的抖,全身燃起火焰:老娘一早上的心血!我的宝贝孩子!我回头冲她一笑:本来不打算太对你怎样,但你好死不死要犯我忌讳,再说朱妹妹你这阵时间来寻我麻烦寻得也是极其开怀,老虎不发威你把我当病猫,今你就不要怪我不懂得怜香惜玉!
她吊眉询问:“哎,潘安在吧?”
我点头。
“开门。”她颐指气使,“我要进去。”
“我没钥匙。”我摇摇头,指着窗户,“你可以爬窗。”
她脸惊讶得一下绿了:“什么?”
任她在旁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也不再理会她,埋头修补那副被破坏的设计稿。
终于她亦觉得有些无趣,停下不断运动的嘴,说得太久,她觉得口干,又指着我旁边不远处用水晶杯盛着的清水:“这水能喝吗?”
“嗯。” 我点头,应道,“能喝。”
她端起来喝了几口,又从包包里掏出面纸优雅的擦了擦嘴角,随后又拿出唇彩粉底镜子等,慢慢的补妆。
不一会儿,在花园里和花花草草虫虫玩累了的潘小帅挪回我身边,蹭着我的腿撒娇,见我没有抱它的打算,心不甘情不愿又不满的跑到水晶杯那大口大口喝着水,还不时耍脾气的甩头,溅些小水珠到我身上——这个调皮的孩子。
“你……”朱真爱一手指颤巍巍的指着我,一手掐住喉咙,“你说这水能喝的……”
“能喝啊。”我凉凉的笑,“本来就是给潘小帅喝的。”
“你……”她吐出个你字后就一阵干呕。
那呕的声音惊天动地,让我不禁打了个冷颤,安慰道:“潘小帅不脏的,虽说没怎么给它刷牙,但我有天天给它洗澡。”
她干呕得更厉害了,待终于呕完,她恨恨的看着我,指责:“你是故意的。”
“你可不能冤枉我。”我凉叟叟的说,“我又不知道你要喝。“这是你对待客人的态度吗?”
朱真爱气急败坏,恶狠狠的说,“不过是一个女仆而已,有什么了不起,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最好搞清楚,不要丢了潘安哥的脸,败了潘安哥的名声。”她嘲笑的看着我,“我知道了,你对潘安哥怀有不轨之心,而你这个小心眼恶心的女人妒嫉潘安哥对我好,看我不顺眼,耍手段整我是吧?你这是在为自己的扫清自己的情路障碍是吧?”
“你说对了,我的确是在为自己的情路把关。”我笑。“不过,你还太不够格。”
“潘安哥才不会喜欢你这种低俗没品的女人,你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不要脸。”她嗤之以鼻。
我斜视她一眼,阴森森一笑,露出一口白晃晃的牙,猛地把手中的笔折成两截,发出啪的一声响,站起来随手拿起工笔刀,走近她,轻轻一划,她一缕酒红色卷发落到我手里,我轻轻一吹,它慢慢的坠落到地,我邪恶一笑,宛若撒旦,在她耳边阴阴的说:“你既然知道,就不要再到这来自讨没趣,你要敢挡我的道,你来一次,我就让你少一样东西,我看你有多少东西可以少?”
朱真爱吓得肩抖了一下,脸色瞬间发白,嘴上却逞强,断断续续的说:“你……你是在……威胁我吗?我告诉你……我不怕,我不怕……”随后她握紧拳头,哼了声,底气十足的吼:“我会……我会跟潘安哥告状的,到时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哂然一笑,指指着窗户:“你先爬上去再说吧,大小姐。”
“我不怕你。”她瞪着我,“你这个恶女仆,恶有恶报,”
潘安在上面打窗子,吼:“原甜一,你在搞什么,跟闲杂人等弄出这么大声响,吵死了,还让不让我好好睡觉了。”随后一个枕头砸下来,不偏不斜的砸在朱真爱头上,一下把她给我砸愣在那里,我同情的看了她一眼:人贵在要有自知知明!
遂不再理会她,收拾东西进屋。
“开门,我要见潘安,你没资格不准我见他,你这个臭丫头贱女人,我不会让你好过的。”她大力的拍着门,在门外面大声叫嚷。
本来今开想这样吓唬吓唬捉弄捉弄你就算了,就放她一马,但听到这话,我便火冒三丈,立马改了主意——没有哪个女人可以有这个资格骂另一个女人贱女人,同为女人,一点都不懂得互相尊重。
开门,我提起洗笔水,就往她身上招呼,她美丽的纯白色公主裙一下就呈五颜六色,还往地上滴着水。我吊眉冷视着狼狈不堪的她蹲到地上嚎啕大哭。刁蛮任性又脆弱不经风的小女生,喜欢胡闹,惹是生非又没脑子的小丫头,不可一世,以为全世界都在围着她转而随心所欲,胡作非为,受一丁点委屈就哭天喊地,我平生最不屑这种小女生,
不见棺材不掉泪——你可别怨我心狠手辣。对于这样的情敌,我的宗旨是一概不能心慈手软。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整蛊一个女孩子,不过对于冥顽不灵的人,活该教训一下。
或许我的手段是真起了效果,潘安的目的达到了,几次下来,朱真爱再也没有在我们的面前出现过。
按照约定潘安要做一天的仆人,做我每天做的事情,然后在他的一番条件要求和威胁利诱下,我必须全程陪同协作。
“你说过的啊?什么时候对现啊?一天的仆人。”我吊着眉斜睨他。
他从鼻子里哼了声,粗声粗气:“男子汉,说到就会做到,你不用怕我赖账。”
我呵呵假笑两声,不信任的看着他:“谁知道?”
“明天就明天。”他咬着牙,拧着眉叫道,“还怕你不成。”
“OK,发样的”我作势大肆鼓掌称好,“说定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他利眼狠狠扫过我,又哼了声,上楼去了,我腹内狂笑,差点憋成内伤——看我不趁此机会连本带利整晕你!小样的。
翌日凌晨,当我在闹铃的音乐中睁开眼睛,起床打开窗帘——好明媚的一天,心情舒爽至极。
呯!隔壁传来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我嘴角浮起一抹异常灿烂笑容——爽!
我跑到隔壁,猛敲潘安的房门:“潘小奴!起床了,起床了,要开工了。”
潘安黑着脸打开门,阴沉沉的看着我,我无视他欲啃人的目光,指着地上已报废的闹钟:“哎,我可是为了你才贡献出这玩艺的哎,你倒好,把它给五马分失了,你得赔我,我早上要用呢,没它我也起不来的。”
他凌厉的眼刀子又在我身上又划了一遍。
我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大大的冷颤,朝他冷讽:“哟,不会是要反悔吧?潘大男子汉?”
他翻了个白眼,用手推开我:“走开。”
看着他郁闷的背影,我忍不住无声和狂笑数声——老天有眼!叫你平日只知道压榨我,不懂女仆的艰难困苦,可恶的资本家!
我扯着包得像个恐怖分子的他轻车熟路的在菜市场上逛了圈。
“你想好要买什么样的菜了吗?”我问。
“这个不是你想的吗?”
我温柔如水的笑,道:“你做梦!”又挑眉:“难道你以为我今天是带你来参观菜市场的吗?你不会连买菜都不会吧?”
“谁说我不会。”他嘴硬。
“自已动手,丰衣足食。”我把他往前推,“去吧。”
“去超市不一样吗?这样多麻烦!”潘安拈起一把青菜扔到小贩手里,皱着眉头抱怨,“好脏!”
我安抚的解释:“这价格公道而且新鲜嘛。”
“我又不是没有钱,干嘛来这种臭烘烘闹哄哄的地方自讨苦吃?”眉头依旧紧皱,且没有伸展的趋势。
“你赚的钱就不是血汗钱了,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我没好气道,又放软声音,“而且那样就享受不到买菜的乐趣了啊。”
“这样会有乐趣?”他瞪眼反问。
“当然。”我点头,在他耳畔轻声说,“大明星,你不要体会一下寻常百姓的快乐吗?”
他最终霍出去放开手在菜市场大刀阔斧的买卖起来,当然其中不乏跟我赌气的成份。看他那架势,不把菜市场搬回家誓不罢休似的,经过一个摊就买一大堆,把那些个小贩喜得眉开眼笑。
东西越来越多,他已提不下,转而扔了好几袋到我手里。
我了然,却纵容一笑:罢!罢!他开心就好,千金难换红颜一笑,更何况又不需要我散金。
我一恍神,他又在一小贩面前点了一大堆蔬菜瓜果。我连忙飞快冲到他前面:“够了,等下搬不回去了。”
他扫了我一眼:“你不是还能挂几个吗?”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盯了盯他没空闲的双手,笑:报复我的出言不逊,自己不也在活受罪吗?大呆瓜。
我指指那边的肉摊道:“你是大明星不是大和尚,不能一个劲儿的只搬素,去寻边挑点荤的吧。”
“当初是谁说为了我的身材天天给我吃青菜豆腐的?”他凉凉的反问。
我眼一眯:小样,记仇到现在。
委屈的控诉他:“谁叫你那个时候长那么多肉,变得那么胖!”
他龇牙咧嘴扮了个凶相。
到了肉摊前,他腾出手又一阵猛点,我连忙跳到前面止住老板,回过头对潘安暗送横波一记:“看看师傅是怎么做的,学着点。”
我满面春风且含笑的和小贩问好,慢慢和他七七八八的扯谈,逗得他乐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午赞我嘴巴甜,挑了些上好的牛肉和鸡肉卖予我,价格也便宜了一成,最后还送了小半斤排骨。
大将出马,一个顶两,收获颇丰。我得意洋洋的看着潘安,他不屑的指了指我手上的肉:“干什么,会讨价还价了不起啊,居然还出卖色相。”
我歪着头笑猖狂:“你行吗?”
他恨恨的咬下牙,气冲冲的转身就走,我含笑在其后亦步亦趋的跟着。
买菜风云终天告一段落,我松了口气——提着一袋又一袋的菜还是辛苦,连肌肉都颤抖了,还好把他成功气回去了,不然,谁知道这个嘴里左一句嫌弃右一句不满,却实为购物狂的别扭分子要买到何时何刻,还不得把我累死。
才归家,潘安就把所有的东西扔到地上,人随即也一屁股坐到地板上。
我轻轻踢了踢他:“早餐?我饿。”
“什么?”他扭头瞪视我,不可置信的问,“我做?”
“怎么,不做吃什么,难不成你想做神仙啊?”
“你做。”他硬邦邦的说。
“潘小奴,你居然耍赖,还是不是男人啊?”我轻蔑的瞟了他一眼。又愤愤不平的指责,“知道我平日的辛苦了吧?你还顿顿挑三拣四。”
他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来,在一堆袋子里翻了半天,掏出两个苹果,用水随便冲了下,扔了个给我,自己啃仇人似的啃着另一个,咯吱作响。
“早餐?”我傻愣着问,他哼了声,点头。
我无语。
慢腾腾啃着苹果果腹,我一手指着那只眼巴巴望着我的可怜虫:“你不要忘记了潘小帅。”
潘安随手抓起把排骨丢了过去,潘小帅屁颠屁颠的跃过去,啃得口水横流直流,毫无形象可言。
我一声惨叫:“我的排骨炖冬瓜。”甩了个白眼给潘安:“浪费!”
又鄙视的看着潘小帅:狗腿子!忍不住朝它吼:“你都快成猪了,还这样吃肉,小心比猪还猪,没点狗样。”
潘小帅衔着骨头,趴在地上,委屈的呜咽。
潘安扑噗一笑。
我回过头,利眼一横:“还不去拿点狗粮喂它。”
我失语的看着他摸摸头乖乖的往厨房走,一会儿又出来问:“狗粮在哪?”
我眼抽着筋:“狗粮自然而然在冰箱啦。”哑然失笑:你这个生活白痴。
取出来后,他又问:“这么个东西,这么硬,要不要加些水啊?”
我惊诧着张口结舌的看着他,带着些微鄙视,指指狗粮袋示意他自己看说明。
他倒了许多狗粮在狗盆里,我叹息:潘大明星!你是想撑死潘小帅吗?
我瞪视潘小帅,沉声道:“潘小帅,你今天要多吃一粒,我饿你三天。”
“你居然威胁一只狗,好大的本事?”潘安反过来鄙视我。
“它主人不懂事,我能怎么办。”我淡然反驳,“何况这狗可比某些人有常识。”我扭头对潘小帅笑:“是不是呀,潘小帅。”
潘小帅狗腿的摇了摇尾巴。
“你……”潘安指着我气得语不成句,恨恨的转头啐了潘小帅一口,气呼呼骂:“你这只死狗!”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明送一记秋波,暗里嘲笑:“也是吕洞宾那白痴识狗不清,居然还硬为它出头。”
潘安暴跳如雷,抡起拳头向我冲过来,我亦跳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搂住他的胳膊,止住已陷入暴走境界的他,扬起谄媚的笑脸,点头哈腰:“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瞎说八道,是我错了,你明明那么优秀来着,怎么可能不如一只狗。”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态度一个七百二的转变,傻了。
我笑得如春回大地:傻瓜!难得有这么一天我可以和你过,我怎么能如此不解风情,让其充满冷嘲热讽,这么一个日子,当然得过得美妙无双,快乐无比。
他哆嗦一下,猛得推开我,后退一大步:“你吃错药了?”
我黑线的看着他——一点都不懂味。我暗自咬牙切齿:我这叫温柔,温柔!
他又像看怪物般的看着我。
我暗吁出心中的怨气,手一挥,往厨房方向走:“跟我来。”
“干什么?”他纳闷的问。
“你难道真是神仙不成?吃个苹果就可以了。”我笑。
我给他煎了个漂亮荷包蛋做示范,然后拿起个蛋,伸到他面前,示意他试试。
他快手快脚的一翻动作后,一个荷包蛋新鲜出炉。他看着我得意洋洋的笑,我拿起筷子尝试了下味道:天,这个味道真叫一个精彩!
“好吃吧?”他从洋洋得意变成了得意忘形,“多么简单的事。”
我点头——给他面子。
他兴致勃勃的夹起一块往自己嘴里放,然后脸慢慢变黑了,泄气的扔了筷子——没放盐,但味精放了很多。他端起盘子想泼,我抓住他的手:“我觉得不错啊,这份归我。”
“会中毒的。”他沉声说,挣脱我的手,将鸡蛋扔进垃圾筒。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我快乐的问。
“神经!”他白了我一眼。
“再做一个吧。”我又把鸡蛋递给他。
他吸了口气,接过蛋,慢腾腾的操作着步骤。
“你这个指导,怎么就光看着。”他满腹牢骚。
我呆若木鸡,说不出话——得!怨上我了。
到放盐的时候,他望着我:“放多少?”
“随意洒点。”我答得漫不经心。
“认真点。”他朝我怒目而视。
我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下,这个认真起来的明星表情认真得让人招架不住。
“盐加点水溶解一下比较好。”我想了想,“这样的话,不会出现一边咸一边淡,我煎蛋的时候一般是油盐混合煎的。”
他听从我的建议,拿碗放了小许水,加盐晃荡了几下,均匀的淋到蛋上,把蛋翻了个身。
他把蛋费心的煎好!我又尝了尝,竖起大拇指:“很好。”
他哼了声装酷,却又止不住满脸的笑意。
“好,”我拍拍手,“接下来,煎牛排。”
“什么?”他诧异,“我以前没下过厨。”
我点头表示明白,手起刀落,利索的切了两块牛肉。
他嘀咕:“这太高难度了吧!”
我将牛肉放进平底锅,慢慢的煎着:“仔细看,其实也很简单的,掌握火候就好。”
将牛肉煎成八分熟后,起锅装盘。
把工具交给潘安,他小心翼翼的将牛肉放进锅里,慢慢的动作着,我一把握住他的手,带着他动:“这样动。”
他手抖了一下。
我抬起头:“看牛排,你看我干嘛。”
“没什么,我哪有在看你。”他将视线放回锅里的肉,狡辩。
我会心一笑——这样的场面其实很温馨。
待牛排煎好,我在上面淋上酱汁,端起他做的那一盘。
他挑眉瞪眼:“你来吃这个?”
我护住盘子,生怕被他抢了般:“这可是你的第一次,我怎么能不要?”我盘算的就是你的第一次厨房倾情力作,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又怎么能错过?
他颜面染上红晕,不自在的别过头,干咳了两声。
这顿早餐,虽然味道不怎么地道,却吃得我春心荡漾——是我吃过的最好吃最幸福的早餐。
吃过早餐,他用餐巾抹抹嘴,揉成一团扔在桌面上。我咳了一声,他将视线投向我:“你干什么阴阳怪气?”
“有吗?”我摸了摸了脸,笑,“我是想提醒你,你应该收拾下然后去厨房洗碗。”
他双眼又开始冒火:“我就不能休息一下吗?”
我摊摊手:“当然,不过要是我向你这样要求,我想你会说‘快点去,不然扣你工资’。”
他脸红了青,青了黑,站起来把碗筷收得呯呯直响,临进厨房时,朝我竖起眉毛:“你就得意吧,看你能横行到几时。”
我哑然失笑:这个可爱的人。
厨房里突然传来一连串啪啪啪的一声,把我肩膀吓得抖了数抖,迅速跑进厨房,我看着地板上一地的碎片,还的洗碗池里溢出来的洗涤剂泡泡,想笑又因为他扫过来的锐利眼神而不敢笑。
我假咳了下,咽了口口水:“你没伤到吧?”
“没有。”他硬邦邦的回答,脸色阴郁。
拿起他的手他细检察,除了满手滑腻的泡泡,没有发现伤口与血迹。我叮咛道:“下次小心一点。”
“没有下次了。”他恶狠狠的说道。
我点头,把他推出厨房:“你去洗个手,把衣服放进洗衣机里洗一下吧,这里我来收拾。”
我开始收拾他留下来和残局,望着一片狼藉的厨房,我反而觉得无比幸福。
走出厨房的时候,我捶了捶腰——好累!
才来到客厅,我又傻眼了——从卫生间里往客厅里溢出的水与洗衣粉泡泡比厨房要多好几倍,我急急忙忙发出一声尖叫:“潘安!”
潘安从他卧室里快速奔出来:“你叫魂那。”
我指着卫生间示意他看,他亦傻眼了,半晌不见动静。我甩手叹息:自讨苦吃啊,原甜一,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说得就是你。
我挽起袖子冲卫生间跑过去,在门口就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摔得我眼冒金星,疼得我半天说不出一个音。我迷迷糊糊的听到潘安的惊呼声,他跑过来,伸手把我拽起来,揉了把我的后脑勺:“起了好大一个包,你怎么样了?”
我随着他的动作深呼吸了两下,缓过神为后,埋怨:“天呐,你怎么放这么多洗衣粉呐,这衣服还能要吗?”
“我怎么知道?”他不服气的说。
“我没来以前,你就没洗过衣服?”我不相信的问。
“有钟点工啊,我干嘛要自己来?”
我看着他的神情,四分恼意,三分愧色,三分委屈,忍不住扑哧笑出声:“你啊,就是被宠坏了。”
他不乐意了:“谁宠我了,我是一个人独立打拼。”
我笑闹着抓了一把泡泡抹到他头上:以前有你母亲宠,后来有金玄赫宠,现在又多了一个我更宠你宠得无法无天。
他看了我一会,冲进卫生间,用盆装了一盆泡泡对着我就是一泼,我毫不示弱的跟进去和他进行起泡泡大战起来,整个房子里冲满着我和他的欢声笑语,感染了潘小帅也冲进来,屁颠屁颠的跑来跑去凑着热闹。
最后,我们都成了泡泡精灵,全身飘着洗衣粉的清香。
虽然后来,我和他不得不重新洗澡洗衣服,又擦地板檫了到了下午,累得像个龟孙子!
我和潘安并排躺在客厅地板上。
潘安无力的碰了碰我:“原甜一,快去做饭,我饿死了。”
“我也饿啊……”我有气无力的回答他,手指都没劲弯一下了。
“去呀!”他又扯了下我的衣服。
“累……”我回答他一个字后,不再说话。
“怎么办啊,不吃了吗?”他撑着坐起来,蹒跚到冰箱处,搬了些水果过来,用衣袖擦了两下,递给我,“先吃点充饥。”
我要死不活的摇了摇头。
他皱了下眉,挣扎着进了厨房,一阵乒乒乓乓之后,他端着大盘子出来——原来他做了个水果拼盘。他把拼盘放在我旁边:“喂,吃,别这副死样。”
我看着那些大小不一,厚薄相差甚大如一盘大杂烩的水果,一时间居然让眼泪飙了出来。他一下慌了神:“你怎么了,哭个屁啊,是不是刚才撞的那儿还疼啊?”
我又哭又笑:“我要揭发你,你这个大明星公众的人物,居然这么顺溜的讲粗话。”
“切!”他白了我一眼,“神经!没事了,就快吃东西。”
我用牙签叉起水果往嘴巴里猛送——好甜!
全身爆发出一阵力气,我一骨碌翻身爬起,笑吟吟的看着他。
他不自在的动了动:“你干什么,没见过帅哥啊,花痴!”
我咯咯傻笑:我的确是个花痴,感觉看你怎么都看不够。
最后,下厨的依然是我,潘安给我当副手,负责切菜递东西端菜上桌。我看着他咬着牙,紧握着刀,摆出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势,和他那些切得七七八八奇形怪状的成果,硬是哭笑不得。
他拿着菜刀威胁我:“不准笑,再笑我就不客气了。”
我憋住笑,摇头保证:“我不笑。”
他转过头,继续对着砧板上的菜努力。我对着则锅里着的鸡,打算做一份正宗的手撕鸡火锅。突然旁边传来他一声惨叫,惊得我一跳,飞快扭过头,正对上他往地上滴着血珠子的手,我头晕眩了下,连忙抓起他的手,放到嘴里吮吸消毒,他傻愣愣的看着我,随我将他牵到客厅,给他上药消毒,缠上创口贴。
“你怎么这不小心,这么大个人了。”我数落着他。
回过神的他,将他的手从我手里抽出来,沉默不语,我意识到我不由自举的失态,面红耳赤的冲回厨房——天,他到底会怎么想?
潘安出神的盯着他那受伤的手指,心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矛盾情绪,觉得一切理所当然天经地义,却又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我靠着洗手池神游天际。煮鸡(炖汤)的锅里冒出腾腾热气,发出滋滋的响声,我被其惊醒,连忙冲过去揭盖,却犯了个低级错误,忘了盖会很烫,然后盖直接摔到了地上,食中两手指烫得发红,我连忙把手放到水笼头下用冷水冲,却依旧冒出了两个水泡。
潘安走进厨房,看到狼狈的我,大笑:“你也有今天呐,呵呵,只知道笑我,自己不也一样,厨房白痴!”
我送他一记白眼:笑!笑吧,笑死你。
他正了正脸色,拿起我的手看了下:“哎呀,你这个白痴,怎么弄得呢,这么大的两个泡。”
我挣脱开来,没好气道:“不要你管。”
他笑眯眯的说;“我们真是难兄难弟咧,居然是有难同当。”
我眼一眯,无奈的笑:这个人,要怎么说他,这个时候不为我的手想想,抒什么情,又没有多罗曼蒂克。
后来我们两个伤患还是“咬紧牙关”,齐心协力做了顿不算午饭也不算晚饭的大餐,不过吃这顿饭的气氛是诡异无比。
我咽完最后一口食物,放下碗筷,对潘灿烂一笑,说:“大明星,这下知道我的辛苦了吧?我要申请增加福利与假期。”
我眼巴巴的望着他,讨好的笑着。
他皮笑肉不笑:“做梦!”
我摊到餐桌上——郁闷!
他哈哈大笑:“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我嘴角抽搐:算你狠,不顾一点主仆情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