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华贵的马车内,一方茶几置于马车之中,门帘悬挂着翠玉吊坠。马车缓缓徐行,公仪无影眉心轻蹙,眼睫轻垂,一副似有所思的模样。
上官玉辰看向她,声线柔柔,“无影,你在想什么?”
公仪无影抬睫,“我在想这股势力的幕后之人可能会是谁?此人究竟是真的要助我,还是另有目的?”
闻言,上官玉辰眉心也凝了起来,“我一直以为那股势力是你的手下,却没想到你竟也是完全不知。”
公仪无影正色道:“当年宁谷奇兵复命之时,并未提到有人与他们联系给予帮助。”
上官玉辰眉心凝得紧了些。
安静了一会,似乎是觉得气氛过于压抑。
公仪无影转移话题,“当年云安城里,清风楼里有我们的回忆。玉都重逢,你第一次约我出来,却将地点定在清风楼,可是存了一份怀念?”
“嗯。”上官玉辰应道,却又说:“但清风楼其实是你的吧。”
公仪无影微愣,旋即道:“倒真瞒不过你。”
上官玉辰嘴角一勾,“在南诏边城时,我曾看见你戴着斗笠神神秘秘进了清风楼。而在南诏王城,又见你进过清风楼,忽想起当年云安城的一些事情,隐约觉得你和清风楼似有一种联系。又联想到你离开将军府时,我曾请清风阁查你的下落,结果那消息居然是一托完就得到了。现在看来,大概是你故意让清风阁放消息。”
公仪无影笑而不语……
……
不知不觉间,马车便到了玉都天牢前。
上官玉辰与公仪无影来到天牢后,分别在大牢大堂桌两边坐了下来,上官玉辰便下令提审玉都守备李义平。
不多时,李义平被带到,在上官玉辰面前跪下,“罪臣见过王爷。”
上官玉辰便沉声问:“你知道为什么九门提督被判了重罪,你的判决却一直未下吗?”
李义平恭敬道:“请王爷明示。”
“你虽为虎作伥,却还并未做出实质的反叛之举。如今本王可以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若实言相告,本王可以保全你的家人。”
“不知王爷想知道什么?”
“六年多前天宸柳蓝大战,柳蓝军队攻入玉都,你领兵伏击无功而返,这件事情是否有其他内幕?”
李义平轻轻叹了一声,回答道:“王爷,其实当年罪臣接到的伏杀目标,不是柳蓝军队,而是当年的九门提督,邵奇将军。”
上官玉辰眸中闪过一丝惊诧,当即沉声问道:“怎么回事?如实道来。”
“罪臣曾受漠王恩惠,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为漠王办事。当年,在柳蓝军队到达玉都之前,皇上已收到消息,有一支军队直逼玉都而来。当时其他地方军队已十分空虚,唯玉都兵力尚还充裕。因不明敌情,漠王与我等玉都守将商议,引敌军入玉都,再行围歼。
邵将军担心此举恐伤皇上龙体,提出在敌军入玉都之前,让皇上移居他城。正在那时,却有数人持宸王令牌求见皇上,而持令人所述,与漠王计策不谋而合。邵将军一直敬重您,对此计再无异议,亲自带领部分京机卫护随皇上出城。
其后,罪臣接到漠王之令,九门提督邵奇与敌军勾结,企图对皇上不利,在离皇城数十里处五里溪附近伏杀邵将军。可当罪臣发现邵将军时,却见邵将军已被绑至马上,另一匹马上竟是皇上,似是被点了穴,也在那时,罪臣隐约知道了那是柳蓝军队。事关皇上安危,我等不敢轻举妄动,罪臣当下便派人禀报漠王所见一切。皇上被挟,我等也不敢远离,便在暗中跟随,发现每隔不远处都有人接应,跟至后面,竟发现那队伍估达万人以上。
可是后来,大批护城军赶往城门,四周布满弓箭手,那阵势好像是…是不打算顾及皇上,也要全歼敌军。当那批军队挟持皇上到达,千钧一发之时,一小将策马赶至,手持皇上诏书,高声呼道,传漠王之令,情势有变,一切以护皇上安危为主,放军队离城。”
上官玉辰皱眉,沉声问:“你可知那小将是谁?”
“虽只一眼,但罪臣对他印象格外深,他好像就是随漠王破阵的谋士。”
话出,上官玉辰和公仪无影眸光同时一变。然后,上官玉辰下意识看向身边的公仪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