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原来是这样（下）
唯独只有刘倩忍住笑，她只要一看到林亚恩，她就高兴，时不时的还瞄了瞄林亚恩。
“昨天你们去调查死者童俪亲朋好友，得到了什么样的答案？有什么特别的没有？”老郑提高了嗓门。他这一问让林亚恩来了兴趣，林亚恩把已经拿起来的一本“刑侦大全”尚未翻页又给放在桌子上，然后回过身来看着众人，他也是在等这个消息。
几分钟过后，场内平静的很。
“录像上的那个女人也没有消息吗？死者的朋友也没人见过她吗？”老郑摸了摸自己大肚子，然后眼巴巴的等待着回答。
依旧是平静，众人都摇摇头。
老郑扭过头尴尬的对林亚恩笑了笑，“老弟，你有什么进展没有？”
林亚恩耸耸肩，摇摇头。他倒是想急一急老郑，谁让他还有两个案子的钱还没有结呢，这次来顺便也结了。他知道老郑现在是火烧眉毛了，很少看到他着急的抚摸着自己宣称努力减肥的肚子。两个月前亚恩注意他的肚子时，当时像是怀胎八月，如今再看似乎并没有缩到六月。
“不过……”他冲着老郑大喊了一声。
老郑一听到亚恩说这俩字，那肯定就是有些戏，他急忙小跑到亚恩的身边，“老弟啊，你怎么吞吞吐吐的呀？老哥都火烧屁股啦，早上一来局长就叫去训话，你的犹豫告诉老哥，你还有两个案子的钱，对吧？你只要现在说出这个案子的丁点眉目来，老哥我这就去财务那里，都给你结了。”老郑拍拍胸脯，意思是立了军令状。
林亚恩嘿嘿一笑，“老郑，我这么早来不是为了那两个案子的钱，而是我真的有了眉目，只是你既然现在答应给我结账了，我何乐不为。你先别去财务那儿，先留下来，配合我行不行？”
“行，行，行……你只要能破案，你的要求老哥我一定满足，只要不违纪违法。这个案子上面逼的太紧了，这不，昨天下午死者童媄的父亲，也就是本市的首富还有一大帮记者都来局子里了，你现在知道老哥的压力有多大吧。老哥我就怕扯到媒体那去，现在倒好了，网上到处都是，就差上央视了。”老郑悄声的说。
亚恩点点头，正要说些客套的话时，老郑又说：“对了，童媄的父亲还悬赏了二十万，谁能捉住杀他女儿的凶手，谁就能得到这二十万。今早你还没来之前，已经有好几拨什么著名侦探，什么国家高级刑侦技术人员，都来凑热闹了。不过，老哥我只看好你，绝对的。咱俩合作了这两年来，破了多少案子，是吧。”
林亚恩点点头，他知道老郑下面就开始要夸奖他了，他连忙说：“老郑，我知道你还有很多夸奖的话，是不是？”老郑点点头。亚恩说：“留到这个案子破了之后，我们酒桌上说，成吧。现在我们开始干活，我真的是有大事儿才来的。”
老郑急忙推推他的身体，“那你赶紧去忙，我在这边上不打搅你。”
林亚恩走到原本老郑讲话的地方，他笑着说：“没有开场白，也不用自我介绍，我相信大家都见过我，今儿我僭越了你们老大的位子，各位公仆们别介意啊！”众人一阵轻笑，刘倩含情脉脉的盯着两米开外的林亚恩。
亚恩接着又说：“之所以你们找不到录像上面那个女人的踪迹，那是因为她是个男的，他是男扮女装。”林亚恩刚说完，他前面的公仆们就开始交头接耳，只有刘倩依旧是盯着林亚恩笑。
老郑走到他旁边，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后面两名死者的内衣上都有相同的香水味夹杂着男人的汗味，所以我断定前面四名死者的内衣上也会有同样的香水味和男人的汗味。你们想一想就明白了，为什么死者的内衣上会有男人的汗味？不过，不是我发现的，是童媄和刘倩的这一线索，可不是我哦。”林亚恩对着警察同志们大声的问。大家都笑了笑。林亚恩笑着看了看正在盯着自己的刘倩。刘倩脸上没有责备的表情，也没有想反驳的意思。
“这就解释了我们找不到嫌疑人踪迹的原因。”坐在最后一排的一个瘦高的警察站起来回答说。
林亚恩双手一拍，“答对了，加十分。”
林亚恩转过身来，墙壁上有块专门分析案情的白木板，最下面的架子上有几支拇指粗的黑笔，他随手拿起一支，拧开盖子，然后正准备写的时候，看到木板上写满了字。
他也不管有用没用，然后拿起刷子，全部都擦了。他开始写上：酒吧，单身，漂亮。然后他转过身来对问大家，“这三词组时什么关系？”
一名稍微黑黑的男警察站起来说：“酒吧，是所有死者都喜欢去的地方；单身，是凶手杀死死者的必要条件；漂亮，是凶手选择目标的条件。”
“加十分，完全正确。”林亚恩笑着说。然后又转身在白板上另起一行写上，同性恋，三个字。他潇洒的转过身来说：“这才是死者死亡的共同特性，因为她们都是同性恋。所以她们才会轻易的、毫无防备的带一个陌生的女人回自己的宿舍，不过，第六名死者童俪除外，因为这是凶手预谋好的，凶手应该是熟悉童俪的。”
大家都惊讶了起来，连刘倩也是，赵磊连忙站起来问：“死者是同性恋，这个也是你推断出来的吗？”他这是故意的调侃。刘倩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赵磊连忙收起笑容坐下。
“我没这么大本事，是我昨晚和刘倩一起去酒吧后，我询问调酒师的，那个调酒师告诉我，童俪经常去酒吧，是那里的熟客，很多客人都打听她。他还以为我在追童俪，后来我给他三百块后，他劝我死了这条心，因为童俪是同性恋。”林亚恩说完又过转过身来，在白板上起了第三行，写上：女扮男装。
他面向大家，说：“既然你们找不到录像上的女的，那我建议你们对童俪身边的男人下手，最好是从她三年以前的朋友查起，她的亲戚可以忽略掉。最主要的是她前男友或者是她曾经拒绝过的男人，这些都是你们搜索的最佳目标。”
“为什么要忽略掉亲戚呢，在没有查清楚之前，任何人都是嫌疑人。”赵磊站起来严肃的问。
“因为我的亲戚里面没有这么变态的人。”一个女性的略微沙哑的声音从半掩的门外传了进来，紧接着林亚恩看到说话的人——童媄.“老郑，她怎么能和我享有同样的特权呢，重案组会议室她怎么能自由进入呢？”林亚恩连忙大声问老郑。其实他是怕了这个退伍的女武警，主要的是她的身手太厉害了，最最最主要的是，她打人没有先兆。
老郑推推林亚恩，说：“老弟啊，你先别管这个了，你先解决案子。”
林亚恩只好继续说：“你们要是听清楚了，就行动，马上行动，把所有童俪认识的，接触的，还有网友，你们技术部的登她的QQ，去一个个询问。对了，她的电脑呢？”林亚恩突然想起了电脑，他连忙大声的问。
“我们收着呢，里面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刘倩说。
“里面有她和任何一个男人的合照或者是她收藏的男人照片吗？”亚恩皱起眉头问。
刘倩摇摇头。
林亚恩扭过头来对老郑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发号施令了，老郑这才扯开他领导们特有的调子，“同志们，那就行动吧！两人一组，对死者童俪的家属、朋友、包括你们已经询问过酒吧，你们还得再去一次。总之，不能漏掉任何人，现在开始行动，刘倩负责检查死者QQ上面的人。”
老郑布置完任务之后，众人就同时起立，然后各自忙碌去了。倒是刘倩冲林亚恩温柔的笑了笑，然后才转身往出走。
站在门口的童媄依旧是一身的黑运动服，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她和正要出去的刘倩打了声招呼。
老郑看着白板上的几组词，他说：“其实，我想到了，只是没想到童俪是同性恋。你一下步要怎么做？”
“我得等你手下的回复，至于老郑你嘛，你得去财务部了……”林亚恩笑着说。
“哦，对对，对，我这就去。呵呵，小子，在这儿等着我呢。”老郑说完就朝门口走去。
亚恩坐在刘倩先前坐的第一排中间的位子，他盯着白板上的词组。他丝毫没有想要和童媄说话的意愿，此刻也就当她不存在。
童媄自觉没趣，她走过来坐在一张凳子上，两人中间隔着两张凳子。童媄看了看白板，然后又看着林亚恩的侧脸，她说：“今天早上的新闻你看到了吗？”
“我一般很少看新闻，报喜不报忧，就算报忧了，也不忘扭捏作态一番。”
“我爸悬赏二十万捉拿凶手，你怎么看？”童媄问。
“你爸财大气粗，那是你爸的自由，不过你爸挺蠢的。”林亚恩说话的时候，眼睛还一直看着白板。
让人好奇的是童媄不仅没有发怒，还点点头，“我也觉得是，他这样高调的宣扬，肯定让凶手有所隐遁。这样我们破案就更困难了，你觉的是不是这个道理？”
“一般般吧，坏处还有的。”林亚恩说话以来，第一次扭过头来看着童媄，他说：“对了，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你，也许只有你知道。”
“什么问题？”
“你姐什么时候心理上出现了问题，别动手，松开你紧握的拳头，我询问的一切都是为了破案，你不想说算了，那这案子还得拖呢。”林亚恩看到童媄握紧拳头，他说。
“真的和案子有关系？”童媄依旧紧握着拳头，她问。
林亚恩点点头。童媄回头看了看门，见到没人进来，她才起身坐到亚恩的身边的凳子上。她的警觉让林亚恩来了兴趣，其实本来林亚恩只是随口问问，林亚恩觉得她难以启齿，这就更说明这里面有问题。
童媄紧张的看了一眼亚恩，她双手互相搓搓手，然后轻声的说：“我，我姐，十四岁的那年，被，被人强奸了。”童媄说话的声音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声音是这么的轻微，像蚊子轻吟一样，幸好亚恩洗耳恭听，不然肯定听不见。
亚恩点点头，他拍拍童媄的肩，他说：“对不起，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儿，这个怪我，你不妨揍我几下，好不好？”
童媄瞟了他一眼，然后站了起来，“我想出去走走。”
林亚恩点点头，然后微笑着，目送童媄出门。等到童媄出去后，他轻轻的扇自己一个嘴巴，“小子，你嘴真贱，该打，该打！”
林小恩看到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女孩从他面前走过，对方竟然没有给她两个果冻。他有些慌了，他急忙跑上去，拉住小女孩的手，“小桐，你今天怎么没有给我果冻啊？”以往每到这个时候，小桐都会偷偷塞给小恩两个果冻，然后看着小恩傻呵呵的笑着，虽然门牙两边都没有了守卫。
“你不要拉我的手啦，妈妈说女孩的手不要随便让男孩子拉。”小桐撅着嘴巴，甩开林小恩的手。
“你妈真封建啊，我爸还鼓励我多拉女孩的手呢。小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小恩严肃的说。
“我们这是早恋，我姐姐就是早恋，所以被我爸爸狠狠的批评呢，我可不想。”小桐扭过头，假装不看小恩。这让原本以为小桐是备胎的他，开始着急了。
“小桐，我们可以偷偷的嘛，对不对。如果你不喜欢我，就没有人喜欢我了。”林小恩埋怨的说。
小桐摇摇头说：“我以前喜欢你，但你老是拉别的女孩子的手，现在我喜欢小建了，他每天给我糖果呢。
小恩，我没办法，我不想再伤心了。“小桐看着了看自己喜欢的小恩，然后绝然的从他身边走过去。
“你看你呀，吃他给你的糖果，牙都掉光了，哼，我才不稀罕一个连牙都没有女孩呢。”小恩快要哭了，但是他还是忍住了，抱住双臂，大气横秋的坐到自己的凳子上。然后看着黑板，目不斜视。看来这次我们的小恩确实是被爱情给伤着了，他撅着嘴巴，皱起眉毛。有几次他的好伙伴来找他去玩，他都不耐烦的推开他们，然后大声的说：“没看到我正伤心着吗？”
班上的女孩除了三个比他自己身体庞大的多的没选之外，基本上的小恩都有接触过，他恼火的趴在桌子上。伙伴小牛怕了拍他的肩膀，说：“小恩，你别伤心了，不是还有三个女孩吗？她们一定会喜欢你的，要不你去试试？”
小恩的小脑袋摇得跟陀螺似地，他伸出双手捧住脸，小脑袋纠结着，他说：“我不想虎口夺食，你看她们胖的手臂都比我腿还粗呢，吃东西的时候，我要吃三口，她们一口就吃光了。打架我又打不过她们，所以我不能选，我看我还是光棍儿的好，我爸就是光棍儿。我总结了一个道理，越是光棍儿越吃香，就像我爸那样的，好多阿姨喜欢呢。”小恩神气十足的说。看来他此刻的心理也在打击中发生了转变，好像单身已经不丢面子了，而是一种光荣，一种像他老爸一样的光荣。
于是，梳着三七分型的林小恩安宁的坐在椅子上，再也不像从前那样的忙碌了，忙碌跟女孩子们聊天，跟他们聊着自己的博学多才，聊灰太狼为什么老是捉不住羊，奥特曼为什么能够打得过那些超级大怪物……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出去采蜜的蜜蜂们，终于都在忙碌了一天之后赶回巢穴。林亚恩和童媄在会议室里等着他们回来。在上午十一点多的时候，老郑就终于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履行了先前的诺言，把拖欠林亚恩三个多月的五千块钱发给了亚恩。
每个人带回来的记录林亚恩都看了一遍，最终引起他兴趣的是一个叫陆明的二十六岁的男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个男人三年前苦苦的追过童俪，只不过后来就销声匿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