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谁是凶手
难道我的思路错了，难道我把目标锁定错了，不是陆明，那又会是谁？那个童俪本可以冲出门，然后只要她的一声叫喊，屋内凶手必然害怕的逃之夭夭；或者是她跑到阳台上去大声叫喊，只需一声，这里离门卫也只有不到一百米，而且半夜里那么平静。
该死的，谁会是凶手？谁会是凶手？对了，内衣，对，内衣必须得检查检查。也许在他得知警方已经怀疑到他时，他就更换了香水，因为他也猜想到了他在现场唯一留下的线索就是死者内衣上的香水味。所以他就更换了香水，对，应该是这样。
亚恩拿起香水瓶子摇了摇，然后感觉到里面只有半瓶，他无奈的放下了瓶子，然后瞄了一眼赵磊，他对赵磊摇摇头。赵磊也唉声叹气了起来。
“陆明，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局里已经把目标锁定在你身上了，我们俩只是觉得你不是那种可能杀害童俪的人，但是你必须得去证明自己。从现在起你可以跟着我，监视我是否乱动你的东西，但是你绝不能刻意的去阻止我查看任何东西。否则的话，我们可以现在就离开，明天就会有大批的荷枪实弹的警察还有更大批的没事干专爱揭人隐私的媒体来到你家里，给你这墙上的二十多幅艺术品留个念。你自己选吧，明天你就等着上陕西新闻的头条，华商报的头版吧。嗯，至于什么内容，你自己知道。”林亚恩说完就往客厅走，他还一边品尝咖啡。
“呵呵，你说笑了，无凭无据的，警察凭什么怀疑我？”陆明笑着说。看来留过学的人就是不一样，法律观念很强，不是一般的危言耸听就能够震慑的。
妈的，还碰到个硬货，哦，忘记了他是海归，看来得下猛药。林亚恩听脚步，转过身来，“无凭无证？呵呵。陆明你是同性恋对吧，同时你也喜欢女人，也就是说你是双性人，对不对？”
陆明停止了笑容，表情严肃的很，他满脸杀气，“你不要乱说，警察说话也是要讲证据的，再说了我是不是同性恋这好像和你们没多大关系。我警告你，你再这样的乱说，我必须得拿起法律的武器来保护我自己。”
“警察来搜你的屋子，在他们没有证据的时候，他们会随便去闯你的屋子，他们会口口声声说，有人举报你杀人碎尸。就这么一句话，这就是他们进屋搜索的证据，知道吗？我想你在国外也是一样吧，没有警察会规规矩矩的敲你的门，然后你一开门他们就给你一脸的微笑，深鞠一躬说你好打搅到你了，听说你这里杀人碎尸，我们接到报案，所以来查一查。你觉得会吗？就算他们在你屋子里面闹腾一番，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搜到，但是他们依旧可以依法审讯你二十四小时。你觉得值吗？当然了除非你家里是大官，你老爸是富豪，这样的话那些警察会礼貌些，说不定还和你事先预约呢。”亚恩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他好像没有要走的意图。
“看你的样子，你今天是非检查一遍不可了？”陆明皱起眉头。
“那就要看你愿不愿意摆脱嫌疑了，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们这就开始，不用半个小时；你要不同意的话，用一个词形词最贴切，执迷不悟，那么我俩也没办法。多谢你的咖啡，我俩现在是无能为力了，你明天就等着警察破门而入吧，记住他们不会对你礼貌的。噢，对了是童媄让我们来的，她想让你摆脱嫌疑，因为她不想杀死她姐姐的人是你。”林亚恩故意的加上最后一句，他只是为了看看他和童媄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不是表面上的那层关系，那肯定是一层浮云。
不知道陆明是被吓着了，还是因为最后一句关于童媄的话起了作用，于是只听见陆明说：“我答应你，只是我希望你能够做得了警察的主。”
“问我这哥们儿，让他回答你。”亚恩得意的拍拍赵磊的肩膀。
“他能做主！”赵磊点点头说。
林亚恩得意的进了陆明的卧室，他和赵磊都从口袋里取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白手套，然后先从卧室的衣柜开始。林亚恩伸手去拉衣柜门的时候，陆明急忙上前去挡住，他紧张的说：“这个衣柜，可不可以不看，我保证里面什么都没有，真的，只是我自己私人的一些爱好而已。”
林亚恩摇摇头，他说：“你要相信我，我知道你的私人爱好是什么，不过你要是真的这样执迷不悟，我们可就真帮不了你了。现在在场的只有我们三个人，是不是？明天在场的可就是数十名刑警和数十名记者了，你自己去旁边琢磨一下，衡量一下轻重吧。”
陆明看了一眼站在亚恩身旁虎视眈眈的赵磊，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那你保证不会把你看到的告诉童媄？”
“我才没那么三八呢，放心好了，会烂在我肚子里了。”林亚恩侧过头问赵磊，“那你呢？”
赵磊摇头晃脑的。陆明这才让开身体，他退后了两步，看着林亚恩拉开了衣柜的门。衣柜的上层的衣服整整齐齐的，但是下层确实一些女人的性感的丝袜与内衣，各色的、各式的，而且最角落里还有一套假发。
林亚恩顿时来了兴趣，拿起两件内衣闻了闻，然后对赵磊点点头，是的，就是那个味。他知道破案在即，他连忙把假发和内衣一起抱了出来，这时候赵磊瞪大眼睛，他纵身跳到陆明的身旁，然后就是一个擒拿手，锁住对方的胳膊。“你被铺了，陆明。”
陆明皱起眉毛，白皙的脸胀的通红，他被赵磊摁倒在床上，然后赵磊从身后取了一把手铐给他铐上。“你给我老实点儿。”
林亚恩把那些所谓的证据都抱到客厅去，放在沙发上。赵磊押着愤怒的陆明走出了卧室，两个人站在沙发旁。
“我们不敢说证据确凿，虽然我一向不主张动不动就上手铐，但我现在觉得还是先给你铐着吧。陆明，对于这些内衣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林亚恩严肃的问。
陆明晃了晃肩膀，他说：“就这几件内衣和一顶假发就能证明我杀了人？荒谬！简直是太荒谬了，这就是你们说的证据吗？”
“在死者的衣柜……”赵磊想说话，但是被林亚恩把话给截断了，“赵磊，现在还不能告诉他。”
“怎么不能，现在我们是证据确凿……”赵磊说。
“我说不行就不行，因为这个证据不是最确凿的。”林亚恩大声的说。他其实也知道这个证据已经给确凿了，但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陆明的香水却不是内衣上面的。他说：“看住他，我得在检查，检查。对了，陆明你卧室的大灯在哪里，你的卧室太昏暗了。”
“卧室灯旁边的那个按钮就是，进门左手边。”陆明瞥了一眼亚恩。
林亚恩进门打开大灯，卧室里面果然亮了很多，他走到床边的梳妆台前，弯下腰仔细的检查，每一个都不会放过，他揭起陆明的被褥，然后闻了闻，是古龙香水味，那么这就说明陆明一直使用的古龙香水。但是为什么他衣柜里的内衣香水味，确实是和死者内衣上的味儿相同。
莫非他真的就是凶手，可是单凭那些内衣和假发还不足以说明他就是凶手，他会狡辩说，这是我在路边捡的，这是我一个朋友的……等等。奶奶个隆咚呛，他第二次检查了衣柜，但还是一无所获。
他走到电脑前，电脑是关上的，他打开电脑，对了，键盘上说不定有什么问题，他一向都是谨慎行事的。他想起了没有带紫外线灯，检查不了指纹。
这时候身后递来了一把紫外线灯，他回头一看，是刘倩。“你俩怎么上来了？”他疑惑的问。
“都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你们还不下去，电话也打不通，我真怕你出什么事儿。”刘倩说。
“我俩没事儿，你这把紫外线灯送来的正好，你给我检查检查这个键盘上有没有两种以上的指纹，还有不仅在键盘上，还有他衣柜上的扶手，还有他窗台柜上的指纹，对了里面的也要检查。比如他和谁亲密照，这些都很重要。亲爱的，我知道你能够完成这个任务。我得出去从那个家伙嘴里掏出点东西来，这儿你可以吗？”亚恩习惯性拍拍刘倩肩膀，“对了，人家墙壁上的艺术照，你可别偷瞄哦！”
“我才不看呢？哼！”刘倩皱起小鼻子，脸红的说。
林亚恩笑了笑，往客厅走去。
客厅里三个人形成了三角形，赵磊严肃的盯着陆明，深怕他畏罪潜逃，陆明睁大眼睛注视着正在注视他的黑女郎——童媄.童媄眼睛里满是爱慕与渴望，林亚恩抱着双臂靠在卧室的门廊上，看着童媄，他先前大概猜出了七八分了。此刻从童媄的眼神上来判断，他基本上可以下定论了。
过了十多分钟，林亚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因为客厅里很安宁，没有人说话。“我说你俩有情人相见，也别站着啊，我去给你们倒杯水，都别站着……客气什么呢，当成自己家……”他说着就往饮水机那里去给这两位倒水。他倒是真把这儿当自己家了，只是他多看了童媄两眼。
这关系就复杂了，奶奶个隆咚呛，这个陆明从动机上来说他不可能去杀童俪，因为看得出来他喜欢童媄，虽然童媄现在很黑。林亚恩想着想着就觉得好笑，他用托盘端着两杯水，走到三个人中间。
“赵磊把他的手铐打开，你看陆明的额头上都冒着露珠般清澈的汗珠了。”林亚恩笑着说。
“那他跑了什么办？”赵磊倔强的说。
“跑？你开玩笑了，有童班长在，他能往哪儿跑？对了，你也别站在这儿，你们看不出人家这两情相悦的眼神吗？赶紧的，撤出阵地。”亚恩假装严肃的说。
赵磊看了看陆明然后看了看童媄，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走到陆明的身后打开了他的手铐，陆明手腕上白嫩的皮肤上被手铐勒出了两条深深的红痕。
童媄和陆明两个人没有说话，但是依旧是互相注视着，最后陆明说：“你比以前黑了很多！”
“你比以前白了很多！”童媄也回答道。虽然是两句简单的对白，但是却包含了千言万语。
林亚恩把水放在茶几上，然后继续走到卧室的门廊边，靠在那儿继续看着眼前的一黑一白上演着久别重逢的悲情戏。赵磊解开手铐后进卧室去了，他跟在刘倩的后面。
过了十多分钟，林亚恩觉得戏越来越没意思了，刚好赵磊也出来了，林亚恩说：“嘿，梁山伯与祝英台，你俩先暂时把久别重逢的悲喜交加先掐灭，我们办正事要紧。”
童媄瞪了林亚恩一眼，然后对陆明说：“他问你什么问题，你要诚实的回答，好不好？”童媄温柔的一面展现了出来。不过林亚恩打了寒颤，“妈呀，你还是恢复本性的好。”
陆明咬着嘴唇点点头，他说：“我知道这位是你的朋友，我能看得出他不是那种敷衍了事的人，而且做事很认真，也很聪明。我相信他，但我更相信你。”
赵磊摊开文件夹，他握起笔，已经准备记录了。林亚恩让陆明坐在沙发上，他站在电视机前面，童媄想进卧室，但是被林亚恩冲到门口给拦住了。“里面是现场，我们得保护现场，你不能进去。”
“放屁，他又没杀人，有什么现场。”童媄一把推开了林亚恩，然后进冲了进去。
林亚恩回头看着陆明，“我尽力了！”
陆明微微一笑，点点头，“我看出来了，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
林亚恩走到电视机前，他挠了挠头，然后问：“那个陆明，你知道吗？你要是现在解释不清楚你的那些女性内衣和丝袜从哪儿来，而且上面还有那种我爱洋娃娃的女人专用的香水味，还有你沙发上那顶假发，那么你就真的说不清楚了，你会被判处死刑的。”
陆明看了看沙发上的假发和内衣，他把目光移到了林亚恩的身上，他说：“这是我的东西，我知道自己犯了罪，不过我知道迟早有一天你们会捉住我的。”
林亚恩睁大眼睛，他摇摇头，“不，你是不是在替人受过，我告诉你，我能感觉到不是你。你为什么不愿意说实话，难道你有难言之隐？”
陆明抬起头看到了站在卧室门口的童媄，他看到了童媄的眼睛里满是失望与怨恨。童媄咬紧嘴唇，她的泪水忍不住了流了出来，她看了陆明最后一眼，然后跑了出去。
陆明叹了口气，他说：“我现在已经不喜欢女人了，我承认我是同性恋，但是我对童媄的感情那是无人可代替的。”
林亚恩点点头，他正要说话，这时候刘倩站在门口，她说：“亚恩，你进来一下。”林亚恩点点头，然后就往卧室里走去。
刘倩先把林亚恩领到电脑桌前，她打开紫外线灯，照在键盘上，“这上面有两种指纹，我检查了整个卧室，我发现最下面的指纹是陆明的。”
“你的意思是，最上面的一种指纹是另一个人的，那么这种指纹还有什么地方出现过？”林亚恩急忙问。
“衣柜的扶手上，还有，还有一张陆明和一位男性合照的照片上都出现过，不仅是这些地方，床头柜上也有，总之我觉得这不是一个人住的卧室。”刘倩看着林亚恩的眼睛，她斩钉截铁的说。
“你的意思是还有另一个人住在这里？对吗？”林亚恩伸手轻轻地捏了捏刘倩的脸蛋，他高兴的问。也许这个举动在外人眼里，可能有些过火，但是对于关系很好的林亚恩和刘倩，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你还戴着手套呢，脏不脏啊！”刘倩撅起嘴巴，小女人般的说。
“嘿嘿，对了是不是还有一个人在这里？”林亚恩问。刘倩点点头。
林亚恩和刘倩两个人同时出来，林亚恩拿起刘倩递给他的那张照片，他说：“陆明，我知道你不是凶手，但是……”陆明抬起头，看着林亚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