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遥11
“是什么？”
“黄色……”
“黄色……你是说龙袍？！”
“对，你的父皇……有危险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这或许就是丞相的阴谋啊！”
“当然是速去查看，阻止这一切！然后查出犯人，最好在他被丞相杀掉之前供出是丞相指使的，这样我们的目的不就达成了？”
“我马上带人去！”七阿哥匆匆离去了。
第二天到了，我是一夜未眠，如果归石磊把我们的行为都看透在眼里，即使以为我没死，那局面可就很难挽回了！
“咚咚。”
“请进。”我回应了这个敲门声，但愿七阿哥带着好消息回来。
“那个……”没想到是一个家仆，“七阿哥找你。”
“啊？他怎么了？”
“不知道，他一回来就倒在床上，喊着要见你。”
“我这就去！”顾不上走路带来的痛感，我奔赴七阿哥的房间。
“皇帝他……情况是不是很糟……没关系，我还有办法可以找到凶手，再让归石磊认罪伏法！这样他得不到人心做不长新皇帝。”
七阿哥没有回答，只是摇摇手。
“到底怎么了？”我焦急地问他。
“不是很糟……是最糟！父皇没了……凶手也拿着那柄铁棍死在父皇旁边了！”
“怎么会……”我眼神无望地向后倾倒，大脑瞬间空白。
这天全城上下都在假模假样的给皇帝出丧，唯独我还在七阿哥的庇护之下自由行动着。
自早晨七阿哥受此重创之后，精神很差，或许在他眼里我们已经是失败者了。但我的几句话让他重新信任起我，“我们可以输，但我们不能认输。我们还有机会，万一得到了什么证据可以指证是丞相指使凶手杀的人，首先他这丞相的位子先不保了。即使丞相前阵子拉拢了人心成立苹果派，但是一旦真理倾向我们，以众阿哥的兵权还是可以拼一拼的。”
我之所以还存有一心希冀，是希望现在正打理白事、应酬人情的归石磊匆忙之中会落下他来不及处理的证据。
阴沉沉的天，下雨了。我身上穿着的蓑衣显得非常平凡。
“停，你是什么人。”我已经走到皇帝的内宫，也就是案发现场，两个没有参加白事负责保护内宫安全的近卫拦住了我。
“我是七阿哥的朋友，他说觉得皇上死的很蹊跷，或许凶手并不是昨夜和皇上死在一起的那个人。”
“丞相有命，任何人都不能进入内宫。而且昨日死在皇上旁边的人已经被确认是凶手了。”
“你们有证据吗？”
两个近卫对视了一眼，轻蔑的看着我，拇指食指不住地搓捻着。
“好吧，这些钱够了吗？”我递过去提前准备好的银子，看两个近卫在手里掂了掂，“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有没有证据？”我追问道。
“有，看，这是丞相特意交给我的。”右边的近卫拿出一块玉佩，“知道这玉佩吗？”
“不知道。”
“这据说是在加仑裁缝店的桌子上发现的。”
这块玉佩……我有印象了，当时害怕暴露身份急匆匆地离开之前，我的眼神扫过一下那个桌子，上面都是女人用的首饰，还有两三个玉佩，但这个玉佩是怎么回事？
那个近卫继续说，“这曾是皇上赏赐给丞相的礼物。”
“那么丞相的东西会出现在现场，不就说明他其实才是真正的凶手了吗？！”
“不，我还没有说完。后来在一场宴会上，丞相在大家眼下赠给了中书令李大人。”
“那么……这玉佩一直就属于中书令的了？”
“没错，李大人一直很珍视这块玉佩，不是宫中的大宴他都舍不得佩戴，就是怕碰坏了。”
“那怎么还会出现在现场？”
“这就不知道了，总之李大人一直是小心保管，不是他本人绝对得不到这玉佩的。”
“怎么就这么确定这玉佩是中书令的？”
“昨夜皇后娘娘已经确认过了。因为最初时这玉佩是娘娘送给皇上的。”
“原来是这样……那么中书令的尸体和他的家人呢？”
“尸体暂时还没有时间处理，存放起来了。至于他的家人可都是作为九族要被诛杀啊，当然是关起来了。”
可恶，又坑害了那么多的爹！不行，我得解救他们。那尸体在哪？”我焦急地问。
“这就不知道了。”
“唉……”我现在要想进一步调查，只得回去寻求七阿哥的帮助了。
小雨还淅淅沥沥的，其实这个雨量不穿蓑衣也没有什么关系。
为了能让我不出现也可以联系上七阿哥，我写了一封信拜托留在七阿哥家看守门庭的一个家仆去找他。信的内容是这样的。“七阿哥，这件事情已经有了进展，我现在需要你派一个会放迷药的人带我潜进丞相的家。还有要打听出中书令的尸体在哪。我会在中书令府上等你的回信。”
非常简短，但是却包含着我所调查的许多地方，我需要从中得到线索，再串起来。
帮家仆锁好门，我前往早就打听好所在的中书令的家。
中书令家已经没有人了，恐怕连仆人都要被抓去待宰，真是没有人性。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没有人阻拦我，我可以安稳地找出我所想要的东西。不错，假如近卫说的除了中书令本人谁也拿不出那块玉佩是真话，那么那块玉佩一定就在这里。呵呵，要说为什么丞相能得到连皇后都认可的真玉佩，那只能推断丞相其实那一天给中书令的玉佩就是假的。估计仿造的是很真了，因为中书令还当个宝呢。
“除了他自己谁也拿不到吗……会有密码之类的东西等着我吧。既然这样，我就做个例外，把它取出来！”偷偷为自己打了打气，步进最有可能存在的中书令的寝室，因为那种东西怕碰，一定要放在其他人不经常出没的场所，而且更不能放在像庭院里那样的地方，会被猫啊鸟啊的拿走玩的。
“寝室里的布置实在是太简单了！”我无奈的摇摇头，一张床，一个脸盆，一个衣柜，一面镜子，仅此而已。实在想不出这样怎么来藏件物品。”经过我简易的检查，脸盆的厚度正常，床是实心的，衣柜我也是拉出来检查的，没有像魔术师用来自杀的柜子那样神秘，就是个柜子而已。还有铜镜，如果要把镜子打碎才可以找到的话，那么在某个地缝里会发现碎屑，但是没有。如果是在镜子后面的某个地方，我摸一遍看哪里有反应就好了，可惜也没有。
无奈之下，转战书房吧。终于，我在某个挂画后面发现了异常。
“这一块的墙颜色明显比周围的浅，同处在一个挂画下怎么还会有尘土的差异呢。真是白痴……这样都没人能找出来？”我得意的笑了，扣下这块看似结实的墙砖，露出的东西却是让我大吃一惊。不是吧！七巧板？这不是我强项啊……”
我吃力地按照挂画后面的一个很奇怪的貌似航母的图案在墙壁非常有限的空间里移接着手里该死的木头块。我敢保证，如果我可以把它们拿下来在桌子上拼，那样足够大的空间我就能拼好了，可是现在只能在墙上滑动，有时一翻转或是一反转就可以拼好，但因为是固定在墙上又只能靠滑动，我根本拼不上，都出一脑袋汗了！真是名副其实的拿不出来啊。
“阁下，可找到你了。”刚才为我跑腿的那个仆人把一封信塞在我手里，“我还得快回去看家，先走一步了。”
估计也没什么需要回信的内容了，我点点头，“快回去吧，别捅了篓子。”
看着他消失在面前，我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这个玉佩的计划暂时先放一放，读信要紧。
“俞致远，知道事情有所发展我很激动，希望能给你提供帮助，你说那样的人选我已经找到，为配合你的调查，我已经选好了合适的人选，你可以叫他懿轩。我已经安排好他在丞相府附近等待你的到达。另外中书令的尸体被暂时存放在了中书令家的后院，你现在就在那里吧？希望你成功。”
“真是踏步破鞋无觅处……”是这样说吗……
对于这个眼睁睁却拿不到的玉佩我可是愁死了，到底怎样啊……反正中书令已经死了，我为了破案把这木头块拔下来，翻转再拼吧！实在是没办法的办法，中书令你老人家别怪我啊，保佑我翻过来能算数。
“一、二……一、二……啊啊啊！”我叉着腰对着墙怒骂道，“你个倒霉玩玩按那么结实干什么！”
咦？好奇怪。这个七巧板之类的东西，中间有一小块根本无法滑动啊，好像魔方里最中心的那一块。我轻轻地把其他木块移开，给中间这个小块留出小小的空间，用手抓住这块木头猛转。
“哈哈，出来啦出来啦！”我兴奋的旋转着，怪不得没人能打开这个机关，因为人们都是用惯性思维去拼接这个看似简单却就是不可能拼好的图案吧。随着我的旋转，就像钉在墙里的螺丝钉离开墙面一样，露出的是一个能拨动的小开关。我毫不犹豫地拨动开，左脚边的地面旋开一个口，跟近卫给我看的极其相似的玉佩赫然出现在我眼前。
“就是他，现在我可以去见中书令了。”我像做贼一样偷偷走进后院，想到要见死人还是心里有点小颤抖。中书令的尸体就静静地躺在我面前。
“你好？”确认了他真的挂了，我走近他仔细检查着。
死因是勒死，有人说他是上吊自杀的，用来射杀四个掌柜和一个皇帝的弩和之前提到的钥匙都在身上。看绳子勒的方向是向上没错，但仔细一看脖子上有几道抓痕，双手也呈爪状，有些僵硬了，指甲缝里可以看到几点皮肤屑。
已经非常显然了，说是自杀也只能糊弄无知的人而已，分明就是用绳子向上勒死再做成上吊的假象。那如何关联上丞相呢？仅凭这几家店是由三阿哥帮忙装修的、他又和三阿哥关系很密切、几家店的命名也是别有用意、这样命名的也只有他、这样的理由是不被人认同的，尤其是最后一点，我一说出口备不住就会引火烧身。
现在已经知道了中书令是他杀，所以他是凶手这一点有待认证，非常有可能是被陷害的，这样可以让七阿哥去申请释放中书令的九族，我就可以继续调查中书令的家人了，他为什么会到内宫这一点非常重要！
嗯……就是这样，给他再写一封信，一会让那个懿轩帮忙送吧。下一站，丞相府。
我走在了丞相府所在的街道上，远远就看见一个倚着丞相府门前一根立柱的人，穿着很轻盈。
“你就是……懿轩？”
“是的，你是俞致远吗？”
“对，我们可以进去了。”
“不行，我还没有放倒看守庭院的人。”
“那就快啊，我等会。”
“可是……那人在自己闺房里。”
“留下的是谁啊？”
“丞相的小妾。”
好家伙……这归石磊是跑这来钻一夫一妻制漏洞了吗……
“那就通过纸窗吹竹管放迷烟。”
“这个主意好！你是怎么想到的。”
这不就是那时归石磊派人抓我和高缨所用的伎俩吗，看来这项在这个时代充满创新性的****技术并没有得到普及啊！电视上明明常播的……我脑袋里那么想，嘴上却说，“好办法都是情况紧急时逼出来的。”
我在门口稍等他解决掉唯一留守的人，随他一同走进丞相府。
“懿轩，你看，这院子里花草都是生在地上的，只有这一枝被种在花盆里啊！”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我猜是因为这花不适合直接种在地上吧。”
“还有这样的花吗……”真是感到奇怪，不过也只好继续前进，我们要抓紧时间。这次来丞相府的目的是搜刮点提高战斗力的东西，哈哈。
“对了，懿轩。”我从怀里抽出写好的有些潦草的书信，“把这个速送给七阿哥，然后再回来。我想这里暂时没什么危险吧。”
“嗯，好。你小心点。”懿轩点点头，跑两步飞一步地离去了。
那封信的内容是这样的。“七阿哥，事情得到大的突破。根据对中书令尸体的调查，虽然勒痕方向向上，但脖子上有几处抓伤，死者两只手僵硬呈爪状，指甲里也有少量碎小的皮肤屑。综上所述，死者是非自杀身亡，而且中书令的玉佩我已经从中书令家书房里找到，在加仑裁缝店里找到的虽然是真玉佩却并不是中书令的。换言之，真凶或许另有其人，玉佩不能作为证据，希望你能用一口之才辩回中书令九族性命，让案件继续朝正确的方向发展，使胜利天平得以向我们倾斜。”
趁懿轩也离开了，无人和我一起行动，我必须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得到谁也不知道的出奇制胜的法宝。
首先就调查他小妾的闺房吧，一开始我就感到奇怪了，不让家仆留下来干嘛要小妾留呢？还得在大众场合撒谎说内妾身体不适之类的理由圆过去。嗯，看看到底守护着什么。
门没有锁，而且我推门而入的时候也没有人喊救命，因为人已经如我所愿在地上睡觉呢。于是乎我就像一个强盗一样翻箱倒柜着，把现场糟蹋的一塌糊涂，也来不及收拾了。
“气死我了，你这倒是纯粹看家啊，怎么除了柜子角落的一发子弹，连只鸡毛都没有！你说你看把钥匙也值啊！”
我指着安详睡在地上的归石磊的小妾，忽然注意到她脖子上系着的小绳子。
“啊哈，原来你就是守身如玉啊，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挂在自己身上怕人碰你。”我带着不得已的罪恶感把她脖子上戴的绳子扯下来，“这种凉凉的感觉……一个玻璃球吗？不过玻璃球都是透明的，而这个奇怪的球是火红火红的，完全不透明。”时间要紧，我还是收起来去调查别处吧。
又转了几周遭，其余房间都被铁销锁着呢，我打不开。这丞相府真是充满了宝贝，连个厨房都锁上了，我肚子都叫坏了。大早晨起来就空腹见尸体……”
“俞致远！我回来了。”
“嗯，有回信吗？”
“有，请过目。”
我拆开信封，看着七阿哥的回信不禁头冒冷汗。
“我正在准备在皇后面前和苹果派论辩，你现在立刻停止调查，回我府上，重申一遍，立刻停止调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