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立功
中国，北京，特种警官军校。
“立正！”
在操场上，临时搭建了一个观礼台，还有一个主席台。
中国国家安全部部长陈明，以及警校的几位领导坐在主席台上，他们穿着清一色的一级警监警服，挺直着腰杆，表情肃穆地检阅着毕业典礼。
在他们对面，有一块空地，空地上铺着一块巨大的红地毯，在红地毯的另一边，整齐地排列着数排简单的座位。中国国家安全部一局副局长固长江等十数名警官衣着端庄地坐在那儿，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都相当严肃。在他们身后，几米远的地方，就是家属观礼台了，小姑娘一脸幸福地坐在那儿，满眼都是春风笑容。在她的身边，是柳氏夫妇，这会正跟张天达—于志军的父母聊得正欢，不知情的人大概想象他们是在谈身嫁银的事，至于女家开口要多少钱，就不得而知了。
“立正！“教官在喊立正的时候，观礼台上立刻安静了下来，家属台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红地毯的另一头，在一行整齐的队列中寻找自己的孩子。
“你看！”
小姑娘伸手指向站在队列中间位置的于志军，“那是小张！”
“嘘！”
柳父连忙示意女儿禁声，自己却转头对柳母说，“好英武噢！”
“嗯嗯！”
柳母连连点头，双眼眨也不眨地看向一身警服的于志军，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
“全体起立！奏国歌！”
这时，教官的声音又起。陈明部长，固长江等警官立刻“刷”地一声，动作几乎一致地站了起来一个立正，他们面向国旗，举手敬礼，腰杆挺得笔直。观礼席上的学生家属们也纷纷起立，面向红旗，表情庄重地行注目礼。撩亮的国歌随后响起，在整个操场上，在所有人的心中汹涌地回荡，作为一个公民的荣誉感，在所有人的心中再一次升华……
典礼进行了近一个小时，陈明部长为各个学生颁发了毕业证，最后，一个特别的奖项在毕业典礼的最后颁发—于志军由于在九岭古墓一案中的突出表现，被授予一等功称号。这突如其来的喜迅，令于志两家的亲属都狂喜不已，小姑娘更是开心得几乎要跳起来。
会后，两家人围成一堆在草地上聊天，并且拍下了不少的照片，柳氏夫妇和于志军的父母不停地追问于志军这一等功是如何得来的，但是于志军却闭口不答，只是不断地点头微笑。陈明部长和固长江俩人在另一边也在小声地交谈，最后，俩人向这边慢慢走了过来。于志军一见，立刻一个立正，当部长和副局长走到他身边时，他一个敬礼，大吼一声：“部长好！副局长好！”
部长和固长江俩人看着微微一笑，然后双双立正，给于志军隆重地回敬了一个军礼。
“长官有什么吩咐！”
敬礼完毕后，于志军仍然双手并拢，双目直视，身体挺得跟笔杆一样直。
“好了好了！”
部长冲他一摆手，“稍息吧，没事别这样大吼大叫的，你看，把人家小柳脸都吓青了，哈哈！”
一边的柳菁菁听了脸上一红，连忙躲到了母亲的身后，众人一见，又哈哈大笑起来。
“归队吧！”
部长脸上一紧，瞪着于志军说，“我跟学校直接要了人，你明天就去一局报到—不，现在就报道，反正你的头儿也在这里……”他说到这里，转头看向固长江，“要让他多磨练磨练！”
“是！”
固长江和于志军俩人同时一个立正。
中国，北京，国家安全部一局指挥中心。
“我向大家介绍一个新同事！”
在指挥中心的大厅里，固长江刚走进来，便用手里的文件夹在一张桌子上拍，所有的同事立刻都站了起来，在原位上立正，固长江身后跟着的于志军也是立正，等着队长将他“介绍”给诸位同事。
几分钟之后，一局的同事闻讯全部来到了大厅里。
“这位是张天达……”
固长江伸手一指身后，突然发现不对，连忙改口道，“不！是于志军同志！他刚从警校毕业，给分到咱们局里来啦！”
啪啪啪！
大厅里立刻有节奏地响起了三声掌声，人们一边拍掌，一边吼叫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好！”
固长江点了一下头，然后转向于志军，“下面我给你介绍我们的同事……”说到这里，他双眼扫向大厅里众人，却发现大多都是于志军认得的……“算啦！”他伸手抓了抓脑袋，“还是你自己去跟他们打声招呼吧！”
“是！”
于志军立刻一个立正，然后向大厅里走，却不知先走向谁面前好，最后，他来到了王宏面前。
“王长官好！”
他一个立正。
“好个屁！”
王宏立刻回应，双眼狠狠地瞪着于志军，“下次再用水果刀指着我的脖子，老子毙了你！”
“……是！”
于志军狂汗，接着一个转身，又走向张长扬面前，张长扬笑呤呤地看着他，一看他要立正便摆手，“拉倒吧！”
于志军一怔，随后听见张长扬说，“一会会散了后，去把后面的厕所都洗干净—男女厕所都要洗！”
于志军又是一怔，转头吃惊地看向队长，却发现他在低头看文件，他惊愕着回过头来，又向王浩走去，却发现他已经在向他招手了，等他来到面前，他便把一只手搭上肩膀来，“队长那吉普就停在楼下，以后照看它的任务，就交给你啦—记住，每天都要擦两次，里里外外都要擦！”
于志军又愕然，接着还没反应过来，人们就围了上来，都要他干这样干那样，全都是鸡毛蒜皮的事，不是清理后院，就是洗停车场，罗向东最过份，直接就把一双脏得没有言语可以形容的破鞋递了过来，要他在今日之内清理干净，不行的话就自己去卖一对新的给他。
最后，队长走了过来，从钱包里掏出一元钱来递给他，“把这些都忙完了，帮我去买包大前门香烟来—噢，记得找回我九毛！”
队长说完，没等于志军反应过来，便喝了句“解散！”，接着转身就走，人们立刻一轰而散，留下于志军一人傻傻地站在那里，一只手提着一双鞋，另一只手举着队长给他的那一块钱……
“有没有搞错！”
好一会后他才叫了起来，在原地打转，双眼向四周扫视，不停地扬着手里的那一块钱，“一包大前门要三块！却给我一块钱，还要找回九毛—我他妈做赔本生意的！”
可是，没有人理会他，而且个个都忙得不行。
于志军丧气的吐出一口气，只好转身走了，他想去找队长投诉，可是队长刚刚还在，这会却消失不见人了，他于是拿着一块钱和一双鞋到处打转，但是也找不到队长，而且碰见每个人都忙得不行—是确实很忙，没人有功夫理会他……
唉！
于志军最后叹了口气，在一处楼梯口上坐了一阵，做好自己的思想工作后，他便开始干起活来。
按照吩咐，他第一件事得先去洗厕所，于是到处找工具，却一件也找不着，问人，又没人答理他。他于是直接走进了卫生间，可是里面的情景却吓了他一跳。只见里面到处都是烂纸皮和胶袋，甚至连破纸箱也有好几个，镶嵌着瓷片的墙面上更是五颜六色要多脏有多脏……
“什么呀！这都几年没清扫过啦！”
于志军立刻痛苦地叫了起来，谁知话音未落，便听到传来“啊！”地一声女高声，接着他看到一个隔间的门打开了，一位女士坐在马桶上，一看见于志军，更是“啊啊！”地连声尖叫。
于志军立刻慌了手脚，“我以为这是男厕所……”他四周看着，连连后退，最后退到了厕所门口，立刻一个转身，没命地向走廊里逃。
“于志军！你干嘛！”
这时，一声断唱传来，心胆俱裂的于志军立刻摔到了地上，接着又爬了起来，这时还能听到身后传来的没命的尖叫声。
“队长，我……”
于志军脸上早变了颜色，看着不远处一脸严肃的队长，直觉得这辈子算完了！
这时，空中突然发出“波！”的一声轻响，接着有连片的彩色纸宵纷飞下来，在他的四周纷纷扬扬地漂舞，说不出的好看。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与此周时，四地里突然涌出无数人来，于志军看见张长扬、王宏、王浩和李向东……“欢迎欢迎！”
于志军立刻向身后看，一眼便看见了刚才在厕所中的那位“女士”，“她”嘴里喊着，一脸阴笑地把头上的假发抹了下来—罗向东！
于志军怔住了，“你们……玩我！”
哈哈！
众人大笑着围了上来，纷纷把手搭上他的肩膀。
“这是传统！”
队长微笑着拍了拍张天达，“你的运气算不错啦，第一时间就去洗厕所—我刚来的那天，差不多把活都干完了，下午才去洗厕所，结果，被人忽悠了一整天才总算闹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啊！”
于志军才听完，便叫了起来，吃惊地看向固长江。
固长江微笑着点了点头，“走吧，我们开会去！”
接着，他叫上张长扬和王宏，一行几人走向一局会议中心，其它各人立刻又扑回到工作岗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