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有一个人
安玉静看向安晗，刚才在接到安晗的电话之前，安玉静以为是她在开玩笑，没想到，安晗真的来了，安玉静看到了安晗脸上的沉着。现在，安玉静的感觉还是很强烈，猛地让身体很刻意地靠在安晗的身旁，身体微微地贴紧安晗。这动作是丝毫都没有僵硬，所以，安玉静非常在意安晗的想法。
窗外面突然地出现一阵冷风，这风声似乎要把超大的蚊帐从安玉静和安晗的身后吹下来一样。一阵刻意的风声掩饰了安晗和安玉静仅有的冷静，风声持续了很久。
这时，窗外面是静静地，没有多余的声音掠过，外面显得萧条的冷清。
室内，蚊帐被微风吹起，略略地在摇晃，两边的蚊帐也被微风带起。
冷静片刻之后，安晗说：“你觉得腾中南很怪吗？”安晗的手指和手指之间纠缠起来。
双手的手指毫不客气地落在膝盖上，安晗几乎要反对安玉静的话，几乎要把安玉静推倒在床边，这举动没有从安晗的身上出现。安晗变得害怕，这害怕感不应该地出现在安晗的身上，但是，莫名的举动却让安晗很不安分地……
安玉静使劲地抬起很疲倦的眼皮看向安晗：“嗯，没错，从我在更衣室里看到腾中南开始，我就觉得他很怪异，只是……”
“只是什么？”安晗接着安玉静的话，情绪也不再是激动，安晗已经冷静下来。
因为是安玉静那双尖锐的眼似乎可以把她看穿一样。她很淡然地注视安玉静，两个人依旧好像是好朋友一样凝视着和担心对方。
“不过，他对你很客气，你为什么要这样针对他？”安晗显得很紧张地，脸色也不再是从容，也不再是温和，也不再是刻意地挤出某一个要表达的情绪。
“我已经说过，这不是针对，安，晗。”安玉静的语气很不连贯地，视线落在安晗的手上是急切。安玉静的脑袋里全是那张光盘和那个带血的面具在一年前出现的那一刻。
安玉静的思绪很紧张地停留在一年前那个黑夜，安玉静始终没有在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的心情比安晗的还要激动，安玉静和安晗的顾虑还是在存在，现在是安玉静想起了以前，想起了冷郁死在出租屋里的一切，安玉静猛烈地觉得自己的心脏摇晃了一下。
“我知道。”
安晗看了一看那已经被安玉静关上的手提电脑，安玉静已经坐在窗前的座椅上，她背对着安晗，安玉静不想再看到被安晗猜疑的眼色。
安玉静几乎在后悔要让安晗过来，如果安晗没有过来的话，安玉静就不会看到这个光盘。安玉静也不会害怕，即使今晚安晗没有来，安玉静也无法逃避明天和后天，始终有一天，安玉静必须要面对这张光盘。
室内又恢复了应该有的冷静，从安晗来到安玉静的身旁开始，刚才那冷漠的气氛已经伴随着安晗的妥协而消失了。两个人在房间里整整坐了一整夜。
安玉静的疲倦已经没有了——
几天后，某条小巷里：
“出来吧，我就知道你在后面，出来。”
这声音是过度的激动，当柳思宁知道有人在后面跟踪的时候，他的面色突然之间骤然一变，脸色可以吓死任何人，包括可以吓死在身后的那个男人。
“你早就知道我在后面跟着你？”腾中南的意识开始在动摇，从见到柳思宁出现在更衣室开始，腾中南就开始在跟着柳思宁。
原本想和柳思宁谈一谈的腾中南迈开那沉醉的脚步，这脚步很重地落在柳思宁的身后变成极重的声音。腾中南的意思开始变得‘漂亮’起来，所有的眼神都挤向柳思宁那犹疑不决的脸部，对方似乎很想什么，但是，腾中南却故意地看不到这眼神。
“你别忘记我是做什么的，我的反应比一般人的很强烈。”
柳思宁并不是在自催，他的反应真的比一般的人很不同。看向腾中南的时候，柳思宁没有了原来的犹疑，这脸部发生了立刻的改变。
两个人站在灯光黑暗的走廊上，这是和安大楼的后巷。灯光是如此的黑暗。
柳思宁看不清腾中南那脸色，因为那黑暗的光线毫不犹疑地落在腾中南的身上，灯光是恰到好处地映在腾中南的脸上是黑麻麻的。
灯光也很强烈地落在柳思宁的脸上恰到好处地激烈。
因为这样，腾中南也看不清柳思宁的脸色，因为灯光落在柳思宁的脸上太过激烈了。
所以，腾中南无法甩开这强烈的灯光，而自己的脸却很黑暗地。
腾中南很刻意地朝着柳思宁那猜疑的目光看过去：“我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在后面跟着你？为什么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发现我？”
腾中南的解释自认为很完美地，灯光依旧地映射在腾中南的脸上，这光线不再是黑暗。灯光稍微地发生变化，灯光从腾中南的脸部开始变得强烈，和刚才那灯光映射在柳思宁的脸上是一模一样。
这灯光简直是两个人很默契的心情在变化着。
两个人开始在留意对方的语气，特别是柳思宁，他对腾中南的戒心依然是有的。一直都坐在模特儿更衣室里的柳思宁就开始踌躇着怎样跟着腾中南，柳思宁不想被腾中南发现他在跟踪他，从接到安玉静的电话开始，柳思宁的感觉就好不对劲。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在电话之中，安玉静提到了那张光盘，只是没有提到安晗，是安晗按照腾中南的意思转交给安玉静的，柳思宁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所以，在柳思宁考虑之后，才决定很刻意地出现在更衣室里，很刻意地一个人独自地来到后巷这里。他只是给腾中南传输一个信息：他在等他。
刚才就在化妆室里，当腾中南隔着超大的玻璃窗里看到柳思宁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他的感觉就毫不对劲了。腾中南在私底下发抖一下，身体在强烈的灯光之中发抖一下。
“我只是在试探你而已。”柳思宁说。
“是吗？”腾中南回应了一声，声音和柳思宁的一样干脆，丝毫没有半点的遮掩。
“嗯”柳思宁的声音依旧很干脆地，眼神直落在腾中南那犹豫的脸上。
腾中南的整张脸因为紧张而鼓起来，这表情是相当的难看。
几乎是腾中南在生气。
“你为什么要试探我？你很无耻啊。”
腾中南的意识开始变得僵硬起来，他的双脚就好像是踩硬物上一样刺痛。腾中南看了柳思宁一眼，整个神经似乎是被电击那样让腾中南的意识又变得模糊起来了。
“你竟然说我无耻？”柳思宁几乎把嘴里的口水喷向腾中南的身上。
这口水竟然不听柳思宁的话，口水从柳思宁的咽喉里咽回去。
柳思宁觉得是沉重的无奈，对方竟然用无耻这两个人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柳思宁分明对腾中南看不顺眼，于是，柳思宁换了一个角度去考虑。心情也变得很不真实的晃动，那街灯的灯光照射在柳思宁的脸上。
这灯光似乎忽略了腾中南的存在。
这说话声更加在讽刺柳思宁，声音很简单地落在柳思宁的身上。如此一来，柳思宁的思想也随着腾中南那眼神的移动而变得落寞。
柳思宁几乎没有任何的掩饰，他的内心是莫名的抽痛，是莫名的奇怪和紧张。
“对，你给我设了一个局，要我扮演一个很丑的角色，你不认为自己很丑陋吗？”
腾中南的声音在迅速地爆发，无奈之间，这声音变成了无力地伴随着时间的改变而发生改变。他紧盯着柳思宁——那张很可怕的脸面。
是挣扎，是摆脱，是激动，是压抑……
总之，腾中南被这几种情绪包围住，细想一下，柳思宁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令腾中南很疑惑地。紧张的心态顿时地变得慌乱。
这激动在腾中南的身上愈演愈烈。
柳思宁感觉到腾中南那脸部像抽筋一样绷紧，脸色毫不犹疑的压紧。
总之，是柳思宁的出现被腾中南当做是他所设的局。是柳思宁刻意地把腾中南带进这黑暗的后巷里，柳思宁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怪物一样呈现在腾中南的面前。
“腾中南，你……”
“我，我怎么了？你没有理由说。”
“那张光盘怎么会在你手上？”
柳思宁竟然在腾中南的面前提起那张光盘，是安玉静告诉他的：腾中南很不妥。
柳思宁的思绪又回到安玉静那里，当安玉静的声音从手机里响起的时候。柳思宁就觉得很怪异了，什么？这张光盘……
柳思宁看了腾中南一眼，这比在几十秒钟之前变得奇怪。
柳思宁还在莫名地等待腾中南的反应。
“是安玉静告诉你的？”
“是安玉静告诉你的？”腾中南在低喃着，声音不再模糊不清，眼角的泪水也不会模糊不清。腾中南反而觉得这时候的柳思宁就好像是魔鬼一样缠着他不放开。
柳思宁的眼神很恐怖地落在腾中南的身上，就好像是塔罗牌之中的死神一样刺激着腾中南。柳思宁的手上就好像有一整盒塔罗牌，他把塔罗牌一张一张地‘扔’向腾中南的身上。
柳思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手上的塔罗牌也跟着消失在强烈的灯光之中。
柳思宁的面色是绝对的惨白。
柳思宁似乎很厌倦腾中南那可以挤出来的情感——莫言。
“嗯”
柳思宁向腾中南靠过去，背脊上依然有很强烈的光线。
“没错。”
“给我。”
“给你什么？”腾中南很在意地看了柳思宁一眼，内心里是极度的心虚。
刚才在更衣室和化妆间里，腾中南已经听到柳思宁和一个女人谈电话的内容。腾中南很刻意地想起来，情绪也是过于的躁动。
腾中南装作很不明白的样子：“给你什么？”他很不妥协地。
“光盘，你还有另一张光盘对不对？”柳思宁依然很不客气对腾中南。
“你为什么会认我有另一张光盘？”腾中南面对柳思宁的时候不再是心虚地。
“当然，从你给安玉静的那张光盘是你刻录下来的，你手上还有。”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腾中南还拒绝柳思宁，僵硬的心态始终是很僵硬。
柳思宁：“你已经听明白，我指的是你对安玉静有什么企图，你和冷郁的死有什么关系？”柳思宁突然看了腾中南一眼，思绪很不平静。
柳思宁一直都在追问腾中南要另一张光盘，对方掩饰得太刻意。柳思宁早就看出来，对方在隐瞒，再隐瞒。
柳思宁无法抗拒这个人，对腾中南的怀疑也是从安玉静提起那个东西开始……
柳思宁早就知道腾中南一定会抗拒，于是，柳思宁的口吻很差劲：“你有嫌疑。”
“真可笑。”腾中南还很回避，回避柳思宁。
“我没有，我没有。”腾中南还很否认，他的态度是很坚决地。
泪水开始从腾中南的眼里流出来，他从来都没有试过这么被人怀疑过。腾中南感到很委屈。他意识到对方对他的怀疑。
很明显，腾中南很排斥柳思宁。
后巷里，依旧有阴森的气氛蔓延，外面是黑黑的，没有一点的光线。巷口很黑，也没有月光的光线，月光的光线湿湿地打落在腾中南那背后的墙边上。
腾中南的后面就是墙边，他的外套也被映射在墙边的光线遮住，整个背影都是黑黑的。
连腾中南的心都是黑黑地。
他的掩饰更加是惨白，内心几乎被柳思宁的话掏空出来。
后巷的这边很暗黑，隔很远都看不到外面。
柳思宁接着说，始终都不肯放过腾中南：“说，你和凶手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腾中南回答得很冷静。
“这是什么，你自己看。”
柳思宁把一个盒子毫不客气地扔在腾中南的身上，这个盒子借着月光线很冷落在刺激在腾中南的眼帘里：盒子响当当地从腾中南的身上滑落到地上。
地上是湿湿的，连盒子都是湿湿的。
柳思宁也好不客气地看向腾中南：“把它打开来看看，快——点。”
“是，是我的指甲，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腾中南的表现过于激动，借着月光的光线，腾中南很清楚地看到右手的指甲被腾中南已经剪下来了。指甲的碎片竟然在柳思宁抛过来的盒子里。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我的指甲为什么会在这个盒子里，天啊：腾中南依旧想。
腾中南依旧看着柳思宁，他麻木地向后移动一步，这距离和柳思宁的是相当的近。
“把另外一张光盘给我。”柳思宁的语气也是很不轻松。
柳思宁的眼神和腾中南的眼神相比，腾中南显得很薄弱，他没有抗拒的理由：光盘？
腾中南和凶手一定有关系，和冷郁的死一定有关系。隐约之间，腾中南把视线落在腾中南的身上：“我一样东西。”柳思宁说。
“我身上没有你想要的东西，还有那张光盘，我没有。”
腾中南的脸被灯光的光线很强烈地遮掩住，灯光和月光的光线交杂在一起。
柳思宁和腾中南的情绪同时被愤怒交杂在一起。
两个人的情绪也很不稳定，腾中南是格外的忧虑。
柳思宁很强逼自己用眼光刻意地往腾中南的身上扫射，这眼光是毫不犹疑地沉默。柳思宁那古怪的表情依然存在，只可惜，对方的表现冷冷地，柳思宁显得过分的失望。
现在，只有柳思宁木讷地站在腾中南的面前，使劲地要那张光盘，是真正的光盘。柳思宁的脑袋里全部被光盘这两个字所占据。
“是什么东西？”腾中南冷冷地，声音也是冷冷地。
“还是光盘。”
柳思宁始终没有放弃这个问题，眼睛很尖利地往腾中南的身上犹疑着。
“我没有——”腾中南索性地发怒，嘴角边有一股恐怖的邪笑。
突然间，从这里可以听到外面的枪声响，这声音很响亮。连腾中南和柳思宁都被这枪声吓了一跳，不过，柳思宁却没有带枪，他的身体微微地发抖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