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抉择1
未央歌悠然一笑，“面对皇上，不聪明点，不行啊。”
“钰王妃是钰王爷的妃子，朕若是帮你，实在是太过显眼了一些罢？”
“凭皇上的能力，隐藏自己的身份，暗中不是最为好办的么？”
凤铭澈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来，倒是不知道，你逃离了之后，会是怎样的结果？要是你发现，你终究是逃离到我的身边来了，那么，该是怎样的一幅场景？
现在，凤铭澈真是非常的期待。
“王爷，王妃去了绝色楼。”洛青向凤铭钰汇报着，“要不要属下去打探一番？”
“不用了。”凤铭钰凤眸暗沉，“她既然去了，就不怕你不知道她会和凤铭澈说什么，本王猜想，是在谋划着怎样离开本王吧。”
她，想离开自己……
“可是王爷，皇上不是……”
凤铭钰没有答话，若是她，真的想要留在皇兄身边，自己改怎样去做……
低头不见抬头见，自己不想日日看着她，而她，却以自己皇兄的女人的身份出现。
她是想，这件事情以后，与自己的所有，一笔勾销……
不可能！
这辈子，她想都别想！
“歌儿，你忍着一点疼。”
预料之中，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回答，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说过话了，王府，静谧了不少。
手指上的伤口越来越大，血，沿着手指滴落下来，染在白玉瓷器的碗中，妖娆异常，下人端来一个盒子，凤铭钰看也不看，直接将盒子扣在碗中，一直剧毒的红尾蝎子在碗中挣扎，身体染上了血，好似更加的疯狂，但是居然没有半盏茶的时间，红尾蝎子一动也不动了……
未央歌看着自己流血的伤口，看来，是时候了。
破旧的屋中一派静谧，床上躺着的女子，就像是童话中的睡美人一般的美丽纯洁，好似，一直都在安安静静的睡觉一般。
“开始吧。”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未央歌回过头去，却看见来人一副银色的面具戴在脸上，气质卓越，如同仙人一般，浑身的气息却是冷清的，使人不敢接近。
还没有反应过来，手指上蓦然一疼！
血，一滴滴的沿着手指华滑下，滴答，滴答，房间里静的只听得见她的血一点点的流失的声音。
不知道有多久，她的脸色一点点的失去了血色，苍白到透明。
终于……
“好了。”清冷的声音一派不在乎的样子，好似这一切，都已经司空见惯。
一天，便是混混沌沌的，未央歌也分不清是东南西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回到了西苑之中……
只是，她再也没有住过那个什么所谓的忆阁，那里固然很美，但是，始终都不是她的，她记住自己的身份，始终，都只是一个药引而已……
这一切，在不久之后，就是一场空梦，自己过自己的生活，就当是，做了一场太过真实的噩梦罢了。
梦醒之后，就当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照样还是那样快快乐乐的生活着，不要任何人去打扰……
闭上双眸，已经天黑了……
疼！好冷！一种撕裂的疼痛，好像自己被生生的撕开了一般！
未央歌整个人就像是一团冰冷的刺骨的冰块一般，没有任何的温度！
整个身体，像是要被冰冷的裂开一般的！身上的血，都快要裂开了……
“歌儿！”凤铭钰冲进来一把将未央歌抱住！
“怎么会这样！”未央歌身上刺骨的冰冷，都将他的皮肤刺的生疼！即使，即使他现在穿着很厚的衣服！还是能够感觉到皮肤上传来的冻疼！
“如果你不想她死的更快，你就继续。”银色的面具在阳光下带有诱惑的光泽，清冷的眼睛仿佛能穿透一切的看着凤铭钰。
“什么？”
没有回答了，凡是凤铭钰立马放开了未央歌。
“她被人下毒了，应该是有一段时间了。”
有一段时间了？凤铭钰想起上一次未央歌被人下药！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身影！绝对是她，没有错！紫嫣……
“不要着急，这种毒，控制的住。”银色面具的男子从袖中掏出一粒白色的药丸，塞到了未央歌的嘴中。
有这么轻松就控制住了么？凤铭钰抬眸看着那男子，神情有些复杂。
“这药只能暂时控制，不能根治，看来要了解一下到底被下了什么毒。”
凤铭钰看着呼吸已经渐渐平稳下来的未央歌，转身，走出了房间。
紫嫣坐在屋中，黑发如锻，眉眼之间，尽是清秀绝美。
窗户大开，寒冬的风冷飕飕的吹进来，她似乎也没有任何的感觉，只是很安静的坐在那里，仿佛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
门，发出轻轻的响声，有人进来了，她颜色一变，又瞬间恢复原样。
“你给她，下的是什么毒？”曾经以为，会是沉溺到底的声音，这个时候，却带着死神的暗沉，刺伤了她的耳朵，不是一直以为，他，对那个未央歌，是没有什么感觉的，但是到头来，怎么又会变成这个样子？
自己真是傻到底了，若是对未央歌没有感觉，那么她生她死，王爷，是不会去管的。
“下毒？”她惨然一笑，“你说呢？我下的是什么毒？王爷该不会是不知道吧。”
这个女人！真是不识好歹！
“王爷若是知道了，还用到这里来么？”一旁的小厮低声喝着。
紫嫣瞥了他一眼，嘲讽的笑意愈来愈深，“我以为，王爷什么都知道呢……”
一旁的小厮顿时哑口无言，凤铭钰没有太大的举动，他知道，看来这个女人，是不可能说出来的了。
紫嫣苦笑，“王爷，聘你当初，当场杀了翠儿是一件相当容易的事情，怎么会让翠儿走掉呢？是早就想到翠儿会将这件事情告诉我，然后，知道我去报复？王爷，到底是你太过于精明，还是我太傻了？你当初有这个意思利用我，现在这么快就想到是我，又问我下的是什么毒？不觉得，太过于可笑？”
“紫嫣，你很聪明。”
“是，知道的太多，也活不长了，不是么？”
“我本来是没有杀你的意思的。”
紫嫣轻轻一笑，眼睫微颤，“王爷所谓的本来，不就是现在又要杀我了么？”
“看来你已经知道自己活不长了。”
“在翠儿死后不久，我就没有打算自己能活太长了，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切，又是一场利用而已，只是王爷，紫嫣有一件事情不是很明了，王爷能否在紫嫣死之前，满足一下紫嫣的好奇心？”
沉默良久，凤铭钰倾吐出一个字，“说。”
紫嫣浅笑盈盈的看着凤铭钰，“王爷，你可是真心的喜欢王妃？你可是真心的将王妃，当做你心尖上的那个人？”
凤铭钰身形一动，蝶儿？未央歌？
自己……
思绪忽然有些混乱，他皱起眉头，良久都没有说话。
“呵呵，紫嫣只是很想知道，王妃的心里，到底会怎样想？譬如说再让她知道这件事情？你说呢，王爷？”
知道这件事情！
凤铭钰瞳孔顿时收缩！
“你做了什么！”来不及多想，转身，朝着门外走去！歌儿，已经在经受不住任何的打击了！脑海中都是她苍白的透明的脸，日渐消瘦的模样！心里像是被插了一刀！
忽然，身后医生闷闷的声响，凤铭钰回头一看，紫嫣已经倒在了地上，嘴中溢出的血，是紫黑色的，小厮走上前去查看，“王爷，紫嫣夫人是服毒自杀的。”
终究，还是逃脱不了……
紫嫣，我本来打算放你一马，至始至终，都是这样，毕竟，你是我无意中牵扯进来的人，但是现在，你又是何苦？
转身走出门外，不敢耽搁，紫嫣，你真是，狠心！
手指微微的颤抖，这一切，都已经发生过了，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已经不再介意在撒上一把盐了！
“歌儿。”门口传来他的声音，她漠然的抬头。
“歌儿，你……”
“王爷真是对我用心良苦，这么好的计谋用在我的身上，是不是有些浪费？只是王爷也没有打算将这个作为理由让我去献血？”
什么理由，都没有用的，凤铭钰心里很清楚，什么理由现在都没有用了……
他一直在和她强调理由，一直都是，可是自己最后给了她一个怎样的理由？
一个这样烂的理由，一个这样的理由，一个为了救自己旧日恋人的请求……
是，他一直，都没有哪一件事情，不是再利用她的，这些事情，都是一步步的，将她越推越远，现在，明明就在眼前，但是，却怎么也不能再像从前一样，他，亲手将她毁掉了……
这个冬天过得相当的寒冷漫长，园中的梅花开的纷纷扬扬，仿佛没有任何的烦恼一般……
随着碗中的药一点点的被逼灌进了蝶儿的嘴中，却是毫无一丝的反应，像是，准备永远这样沉睡一般。
“她，怎么还没有醒过来？”他已经等了三年的时间，三年的时间还不够长么？
怕她永远睡过去，怕她一梦不醒……
现在，终于找到了解决的方法，为什么现在还是没有任何的效果？
清俊男子皱眉，“这个药方，我在就已经和你说明了，醒过来的几率，只有三分，你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说的？”
是的，他说，即使只有三分的希望，自己也要去试一试，现在，是失败了么？
“还是，没有办法醒过来么？”
“也不是没有任何的进展，最少，她的命，只要是你的那位王妃愿意用血吊着，就可以保证她没有任何的危险，一直沉睡。”
一旁的未央歌脸色苍白，最近，好像无论用多么好的补血药，都没有办法，将她的虚弱补好……
一直睡着，凤铭钰苦笑，自己付出了这么多，三年，三年的时间，自己找了多少的奇珍异草，花了多大的代价，现在，也只能是这样！
不能！
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凤铭钰的眼中有这疯狂地意味！
晨曦的阳光漫漫的泼洒下来，看起来就像是一副极其美丽的金色画卷一般，洋溢着美好的景物，散发着早期蓬勃的韵味……
我……这是在哪里？
少女睁开颤若蝶翼的双睫，入眼是极其简朴甚至有些略带破旧的屋子，但是收拾的极其的干净……
她睡着了么，还是，只是一场梦？忽然，脑海中的记忆一层层的被拨开！
黑衣人颇为得意的站在屋檐之上，手中的弓箭，那淬有剧毒的箭头，在月华之下，闪耀着致命的光芒！不可以！
下意识的，不知道是怎样奔跑过去的，只是知道，后背蓦然撕裂的疼痛，还有，那一声叫着自己名字的呼唤！
钰哥哥在哪里？他是不是没有事了？
女子赶紧下床来，打开门，门外略显陌生的景物，她四处奔跑着……
这是曾经和钰哥哥玩过捉迷藏的地方，那么，这里就是钰王府了！
遏制住心中的激动，朝着记忆的防线奔跑过去，现在刚刚醒过来，倒是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只是好想钰哥哥！好想确认一下，他是不是安全的！
她记得，钰哥哥有晨练的习惯！
初升的太阳映照在竹林之中，少女一身粉色的衣衫，像是误入凡间的精灵一般，像是童话故事里面的一般，追寻着自己的王子，寻找他的踪迹……
找到了！
剑舞龙凤，纷纷扬扬，还是那个样子！
少女笑眯眯的从竹林中，走了出来，“钰哥哥，剑法有进步哦……”
这一霎那，在凤铭钰回头的那一瞬间，静止了……
这，不是自己没有睡醒的一场空梦？而是真真实实的？她，就在自己的眼前？
“蝶儿……”声音带着颤抖，不可置信的一步步朝着她缓慢的走过去，这个过程，仿佛相当漫长的世纪一般，只为了确认……
“我担心，这又是一场梦……”无数次，他梦见少女对着自己，甜甜的叫着自己的名字，但是，等自己醒过来的时候，这一切，却又是一场梦……
“怎么回是梦呢？”蝶儿奇怪了，像是黑色珍珠一般的眼睛忽溜的一转，防腐蚀明白了什么，“哦，钰哥哥，你咋为我担心啊，钰哥哥，不是你将我救了么？现在我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哦……快告诉我，我到底睡了多久了，我怎么就感觉钰哥哥好像老了不少，哇，蝶儿嫌弃钰哥哥老了！不喜欢与哥哥了！”
“傻丫头！”直到真实的将她抱在怀中，他才肯定，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真的醒过来了！
这三年来，每一个日日夜夜，无数次的梦见过，也无数次的幻想过，若是有一天蝶儿醒过来，自己会有怎样的反应，到时候应该是一副怎样的场景！自己有很多的话，想要对蝶儿说，很多很多的话，三年来，相思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
可是，当着一颗真正的就在自己眼前，真正的到来的时候，自己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三年，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亦也不短，只是，已经生生的将他折磨的不成样子了，唯独只有不放弃的信念，一点点的支撑着他，等到这一刻的来临……
“钰哥哥，你怎么了？”感觉到他的不对，少女抬起脸来看向他。
凤铭钰微微的笑了，三年，即使是三年的时间又有怎样？这一切，她都不用知道了，只需要和他永远呆在一起，什么，就都好了……
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女子的倔强的影子，他微微咬了咬牙。
自己概要怎样的和蝶儿解释这件事情？
钰哥哥，好像变了，那种看着自己的眼神，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
玉袖站在竹林外，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心中，却高兴不起来……
她不是一直也期望着这样的结局么，但是，总是不由自己的想到了未央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