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眠的沉思4
随后石洋又把他同黄雅兰离婚后的这段日子仔仔细细回忆了一片，最后他发现不应该这样联系起来想，而是应该划作两个时段。总的讲来是，前面那一段应该是好的，后头这一段就不行了，特别是大前天……
石洋在心里指的大前天，其实就是石洋公司倒闭不久黄雅兰曾到外面跑过一阵保险，从那时起，石洋就常听她赞不绝口提起的一位从什么乡下进城来充当白领，尔后又和她联在一起的搭当。言辞间，除知道那人已成为她奋起直追的偶像外，就只知道那人是个女人，但究竟是不是女人；一方面是黄雅兰自己说的，另一方面是因为石洋和王笑梅前头那些事不敢理直气壮的问。
这回还是因为她，就在大前天，当市场快要收市，黄雅兰找个茬，当众称要上彭山为那个女人做伴娘，说完就匆匆去了，搞得石洋灰头土脸窝一肚子火，还啥也不便讲。于是他只好在心头骂那个可恶的女人。随后又把气朝王笑梅头上撒。用黄雅兰的说法就是，一切都是因为王笑梅那个“二幺幺”。
现在，当石洋再一次记起那个他不曾蒙过面的女人，加上这次黄雅兰匆忙外出，心里即已伸出不祥预感，并怀疑那个他不曾见过面的女人没准就不是个女人后，便喃喃在心里发狠的这样想：“当什么伴娘？莫不是别人在为你们当伴娘……”
石洋想到这里就不愿意再往下想了，也不敢再往下想了，只是当他一次次想起王笑梅对他讲那句“是不是真的哟？”更加上她说话时的那副表情，心里还是不能容忍和宽恕，整个心满是狭隘，但最后又只能无奈地摇摇头，顺着思路去了王笑梅身上。
其实石洋在九五年真正认识王笑梅之前只见过她一面，是在他当时公司街对面一处院子背后的茅厕边上见着呢。那茅厕是院里主人就着屋后墙边随意挖上坑，栽几根烧柴火的木桩，外加几张破席稀牙漏缝围成的。里面人裤子一脱，外面的人就见白，蹲下去还得露半个头顶。四周是早没人种的田；蟋蟀那样一条道掩藏在，由好几种人那么高的杂草中。那茅厕也不分男女。外面的人找不着，院里的人不到憋急后是绝不愿往那儿去，就连倒马桶子都成了男人的事。那天石洋憋不住就去了，正准备习惯地往里面大喊“有没有人哦？”。蓦地，见王笑梅秀着一头长发，手提用盖子盖上的痰盂从里面走出来。石洋一愣神，王笑梅去了。
石洋在里面撒尿的时候心里便非非地摇荡开来：“嗯！咋个子突然就冒出这么个含苞待放的女娃子！她看上去只好十五、六岁……”
事后好长时间，只要石洋稍一静下心来，眼前就会浮现出他们在茅厕边上相遇的那一幕，紧接着，她的倩影就会活灵活现的让他着迷。
“她是哪家的女娃子呢？她是这般叫人心动。她看上去整个人没有一点虚无缥缈的成分。全身充满了真实的活力，真实的饱满，真实的血肉。她的美是那般深不可测，处处动人。她那富于表情的眼睛，充满性感的嘴唇？还有花一样的脸蛋，生得这般妩媚动人；柳叶一般的眉毛，匀称端庄的下巴和颈脖；匀称的身段，和披在她肩上那一头飘洒长发，都使她更显得婷婷玉立，婀娜多姿。”
这些都迫使他从灵魂中伸出想要搞清和想要占有她的欲望。欲望在不段的扩张。理智又迫使他将这种扩张受到极度的压制，并使他在这种两难的煎熬中欲罢不能。
在石洋以前见过的女孩当中，没有一个会让他象现在这样不断地产生奇怪的幻想，并在这样的幻想中伸出想要占有她的欲望。可以不假思索地说，在他以情人的眼光看来，她几乎是完美无瑕的，后来是因为日子长了，她那诱人的、招人着魔的倩影才随着时间的流失渐渐地从他心中淡下来。不过后来石洋终于还是把她搞清楚了。她就住在公司对面一点的院子里，是张娘留在老家乡下的幺女。她妈管她叫三女娃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