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眠的沉思6
接连两天，石洋打算租铺子的事都没有着落，黄雅兰在彭山参加完婚礼后，回来了。
石洋怀着同样的疑惑，没有向她问什么，她也没有向他解释什么，只是家里的气氛让双方都明显地感觉到更加紧张，而且一天比一天紧，特别是当女儿不在家的时候，屋里的气氛就更静得让人窒息，并直憋得他心头有股邪火直想往外串，甚至有好几次都急得他想把那股愤恨的邪火糊乱的朝她发泄一通。在这样的情况下，石洋也曾想过能不能静下来和她努力地掏下彼此的心窝，其间有好几次当他们两人独处一个房间的时候他都带着这样的想法，而且话已经到了嘴边；但由于她总怀揣那种不屑地连看都不朝他这边看一眼，这样就又会使他想起王笑梅来；想起了王笑梅，一下子就什么样的火也泄了，什么样的话也没了；本打算开铺子和钱的事，自然就更不用提了；因为，八字还没有一撇，说也白说。
这天早晨，国庆大假还剩两天，黄雅兰带上女儿石瑜早早地出了门。在这之前，石洋还兴奋过一阵，兴奋得他当时心里竟打起了小鼓。因为就在昨天晚上石洋临到要上床的时候，曾听见她和女儿在隔壁的房间里提起过上公园的事。黄雅兰说话那会儿声音特别大，听起来既像是在有意说给他听，又更像是在告诉他。女儿听过后，还在被窝里颠颠的乐过一阵。石洋听了心里突然就来了主意，凡事都等明天上了公园再说吧！可这会儿只一愣神的功夫，屋里便没了动静。
无论石洋怎么样想都想不通黄雅兰叫女儿上公园，竟也不叫上他。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这是明明摆摆的事嘛，”他在心里这样想着说：“昨晚上，她把话讲得脆响脆响呢，是啥意思嘛……”
石洋这时候有些让搞糊涂和气晕了，还有那种让她给捉弄的感觉，以至搞得他在回过神来的那一瞬竟连本打算追上去的勇气也没了，最后直气得他骂骂咧咧，自言自语在心里对自己说：“我他妈不就在外面偷了个女人！有啥稀奇呢！天底下偷人的事多呐！再怎么说，也不至连带女儿上公园的权力也让给剥夺了！”
气得牙痒痒的石洋仿佛一只无头苍蝇，悻悻地一连在房间里串了好几个来回心情才稍微定下来，气也比先前喘匀了些，可是，屋里却再也呆不下去了。“这时候上哪去呢？”他在心里这样想：“节早过得差不多了，城里已不如前头闹热。若这时候出去，又显得早了点。再说，一个人在城里头又有什么转头！”想想王笑梅，也不成。批发商场的上午，正是最忙的时候。
就这一忽儿的功夫，石洋又在家里一连穿了好几个来回。门拉开过几次，又关上。情急之下他突然想：“有其这样，我何不上我二姐那里去。”
石洋要上他二姐那里去，同样需要他好好地掂量一番，因为单从他住家的城的这一边，再到城的那一边；除须要他挤上两趟公交车花上个把小时时间外，还有到他二姐那一大段。这一路算下来，无论石洋把时间抓得有多么紧，都得担搁大半天，还得搭上十几块钱。
过去石洋哪计较这些个，连心头想一下都觉得丢人。用他自己过去的话说，就等于比上趟北京还远。不是吗？过去自己风光的时候，天上有飞的，地上有滚的。一只脚在天上，一只脚在地上。去哪不是去。
石洋反反复复地在心里揉搓：“去呢，还是不去呢？去，总得找点理由。”最后，他拿定了主意，去。
这一回他坚决的打开了门，又坚决的关了门，然后他就开始叮叮咚咚下了楼，下楼的时候他差不多就有些忿忿地在心里对自己说：“我呸哦！离了‘红萝卜’就不出席呀！大丈夫走不出三步就有芳草！再说，到了我姐那里说不准还能撞上个什么机会也说不准！再不成！我只当去散散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