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悠耸耸肩,道:“我救了一个镖师,他叫逐鹿,因缘巧合我就当了这镖局的当家的,哎,哪知他前年就死了,我说他怎么没有唤我的白歌呢。”
筱悠提到白歌,突然想到了那个在自己面前哭得老泪纵横的胭脂婆婆,胭脂婆婆也许久没有了动静,不过一个老妖婆,筱悠倒是没有那个心思去管她。
筱悠拔下一根青丝,青丝静静地躺在手心中,筱悠念道:“白歌。”
一只通体雪白的小鸟闻声而起,“啾啾”地飞起,盘旋在筱悠上方,白歌似乎看到了鱼凝怀中的将军,将军立刻摆出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恶狠狠地盯着白歌。
“去给我把胭脂婆婆找来。”筱悠说道,白歌一听,立刻化作一阵风,“啾啾”地飞走了,至始至终没有看将军一眼,将军见自己被一只小白鸟忽视了,气鼓鼓地看向筱悠。
“它不过是一根狐毛,你吃哪门子醋啊?”筱悠白了一眼将军,便大步离开,将军被筱悠泼了一桶凉水,一头懵地看向了鱼凝,鱼凝无奈地撇撇嘴,抱着将军紧紧跟上筱悠。
“筱悠姐姐,你现在这是要去哪?”鱼凝跟着筱悠,问道。
“找个酒楼,下榻。”
筱悠满心烦躁地看着街边的小商小贩和酒楼饭馆,自己也不知道哪家酒楼好,反正朱雀楼是肯定不会去的,住进了朱雀楼跟回到了昆仑也没什么区别。
筱悠正想着什么时候去阴间找逐鹿,突然眼帘映入了两个熟悉的身影,筱悠拽住鱼凝的手,鱼凝茫然疑惑地看着筱悠,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只见上次在朱雀楼见到的黄氏祖孙正在一家酒楼门口搭台子唱曲,人群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黄老先生还是一脸沧桑模样,手中的二胡萧瑟吟吟。一旁的小孙女扎着两个小辫,小脸在夜色中格外的粉嫩白皙。
筱悠拽着鱼凝来到人群外侧,踮着脚打量着那祖孙俩。鱼凝一见那祖孙俩,脸色一变,转头便对筱悠说道:“筱悠姐姐,他们两个是。。”
筱悠立刻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住嘴,鱼凝将后面一半话咽了回去,点点头。
将军好奇地透过人群的缝隙,仔细地打量着那祖孙俩,它铜铃般的大眼睛忽闪了一下,立刻明白了为什么鱼凝那么惊讶。将军将脑袋往鱼凝的怀里钻了钻,轻声道:“两只黄鼬精呀。”
筱悠一记敲在将军脑袋上,将军闷声又往鱼凝怀里钻了钻,不再吭声。
“上邪无知,天恨怨人,万民无奈,何以力博,相问是否,却无定夺,命也无辜,民也无辜,天不做主,民心何求,天火归天,于民何错。。”小孙女唱着曲,满面尽是与她年岁不相符的沧桑,一旁的黄老先生拉着二胡,凄凉之声缓缓流露,筱悠和鱼凝一听这唱词,顿时相视一眼,这两只黄鼬精竟然敢用那场天火浩劫来埋怨上天!
人群熙熙攘攘,议论声此起彼伏,无不怨声载道,仿佛那场天火大劫就是自己亲眼所见,而那场天火的始作俑者就是被奉为自己的信仰的天。
小孙女凄凄苦苦地唱完了曲,人群开始一个个地打赏一些钱财,小孙女拿着小盘接着客人们的赏钱,一个个地说着谢谢。待到了筱悠和鱼凝的面前,小孙女一惊,随即神情又立刻恢复自然,没有做停留便又到了下一个客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