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相聚
“我们三人可算是志同道合,都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们吃西瓜,而我吃柑橘,不是与众不同吗?”
“好吧,那下次我们都吃柑橘。”
解渴之后,三人各自回宿舍休息。
“你终于回来了!”众人一起向雄海说道。
“等我有事?”
“参加爱情辩论赛呀!你忘了?”
“呵呵,太忙了我倒是真忘了!”对雄海而言,他真的除了上课睡觉,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学习硕士课程及科研上,每天过得很充实也很累。
“有的回家,有的约会。算了吧,我们三人辩论一下。”
“有什么好辩论的,我很累,你们两个辩论吧,我睡一会!”雄海显然对这不感兴趣。
“考虑到以后的婚姻,当然有必要辩论了。我看,咱们还是先谈谈追女孩子的绝招吧。”阳彪眉飞色舞,“这是走向幸福婚姻的第一步。”
“那你先说说你的经验。”
“我的经验可多啦,你想学,是吧?”
“那你认为呢?”雄海反问道。
“那好吧,看在咱们同窗的份上,就暂不收你们的学费,说不定将来能培育出两名得意弟子,也有我的功劳,有个美名传呢!”阳彪故弄玄虚,“首先,必须有钱,越多越好,钱多了,百分百让她投怀入抱。”
“谈恋爱也要以金钱做后盾?”
“那当然,有了钱,她自然就上钩。当今的女人,没有一个不是爱慕虚荣、爱贪小便宜的。”胡萍在他心中就是很好的例子。
“那只是对少数而言,大多还是要讲究缘分的。”雄海插嘴道,“俗话说,无缘对面不相逢!”
“废话,只要有钱,什么样的女人弄不到!”阳彪自以为是。
“你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屁,一直追杨丹丹?结果快三年了,有结果吗?在我们学校,你可是众人皆知的富家子弟!”郭勇忍不住,揭他的老底,“而雄海不损一分一毫,他俩多亲热……”
“别拿我当笑料!”雄海的脸红红的。一提起感情的事,他又想到了和他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徐娟——温柔体贴,大度,无人能及……三年前的寒假去鑫鑫直销公司打工时给她莫大关照,让他快速成长起来,对他一往情深的谢晓霞——至今还时不时忙里偷闲给他写信嘘寒问暖的杰出美女商人。开学第一天在校园里和他“扛”上叫他小印度、无拘无束、聪明绝顶的同窗好友杨丹丹。可说真的,至今他也只知道她来自澳门,给人感觉一副富甲一方的千金大小姐,可具体身世并不清楚。从内心说,丹丹的活泼可爱,美艳动人,自打刚进校那天就像烙印般烙在他心里,更何况在学校被人欺负时,她总是像影子般及时出现为他解难。当他没钱买化学科研用具时,她甘愿和他一般过着每天吃面条的生活,把老爸给的零用钱全给他……他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蠢蠢欲动的爱情,索性就不去想它,每天让自己沉浸在科研里。
“谁说的,其实我不喜欢她,只想逗逗她玩,谁知她自己却成了西山公园里的孔雀——自作多情!”
“你真不是男人,敢做不敢当,明明是癞蛤蟆吃不到天鹅屁,却说人家‘孔雀’。”阳彪被郭勇抢白得无语。
“那第二个条件呢?”郭勇见他没话说,给他开个头。
“如果没钱,也不是说就泡不到女人了。只要你帅,打扮有个性,又会哄女人,没钱的男人就可泡富婆。此乃阳氏泡妞定理之二也!”
“怎么才算有个性?”
“没见吗?像我一样,具有艺术家的风格,够酷吧?”
“后看像女人,侧看原是飞机场,这也算酷?”郭勇咯咯一笑。
“你不会欣赏,这是歌星的发型。”阳彪一副得意劲,“最关键的还有一点,千万要记住,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啊!”雄海和郭勇眼睛瞪得大大的。
“想不到吧,最经典实用的一招了!”
“算了吧,这些经验你自个留着用!”
“我的爱情三大宝典都一一传授了,现在轮到你们了!”
“没必要了,我们的观点截然相反,我宣布,爱情辩论赛到此结束。”
“你这两个小鬼,骗听了我的爱情宝典就宣告辩论结束,可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
对阳彪的责问,两人无语。
田府县政府大院。
燕彬彬和阳宗海的流言蜚语是越来越多,这让田府县县长胡剑锋很不安宁。大小作为田府县的一把手,人们不但很关注他是否爱民,是否清政,而且也很留意他的家庭生活。阳宗海同他们一家的关系一直都很不错,礼尚往来。“难道她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不会的,应该不会的,一定是有人挑拨离间,破坏我们的夫妻关系!”但刚才在剧院看电影时,她怎么有点怪怪的,这难道是真的?还有,为什么明明妻子在家而当我出去半天她就不在了,理由是去散步或是上庙子。为什么她有时脸色不对,常常发呆,像是在回味什么似的……
如果说剧院里放映的《生死抉择》中有这么一幕,剧中的丈夫外出,他的太太在家中受贿不义之财,而胡剑锋家里往往又额外多了另一个镜头——太太还在家中听情人的甜言蜜语。
“这个市长活该,连自己的老婆都管不住,还想当父母官,可能吗?”当看到女主角因受贿被调查时,胡剑锋说,“我对这么傻的男人一点也不同情。”
“哦,那倒说不准。”阳宗海温和地说,“他也许认为他做得对呢。”
“啊,一个男人要保住自己的名声和老婆,总得比他要小心些。”胡剑锋侃侃而谈,“尽管人们常说——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白薯。你说对吧?”
“或许是这样的。”他向燕彬彬送去一个秋波,两人心领神会。
《生死抉择》是一部很好的官场教育大片,中央正在热推“三讲”教育,因此要求各地组织官员好好观看学习。
胡剑锋在屋中踱来踱去,“电影都看出两个多小时了,她怎么还不回来。难道……她回来后好好问问。”《生死抉择》还未看完,她就不见了,而他电影散后又去了书记家,不想彬彬仍不在家。正当他想出去看看时她终于回来了。他本想向她发脾气,但他还是忍住了。
“你哪儿去了?”他笨拙地问。
“心里很烦,出去走走。”
“晚上最好呆在家里。”他看她看电影时很开心。
“为什么?”
“你一个人,我放心不下,坏人又多。”
“没事,谁敢动县长老婆一根毫毛,他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胡剑锋惊异地望着她。虽然他在流言蜚语一事上有了较大的把握,可还是不知怎么开口。他直瞪瞪地望着她,就像站岗警察注视过往的人群一般,那样子真叫人难受。她终于开口了。“你干吗这样看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问题。”
“想什么呀?”她笑着问,被他的态度弄糊涂了。他态度时冷时热。
“好像好多人对我有些看法。”新一届县长的换届选举工作即将开始,他有些焦虑。
“什么看法?”她若无其事。
“似乎和经济有关,但我胡剑锋一生清政廉洁,秉公执法,从未贪污过一分钱。”
“是呀,明人不做亏心事,甭管别人怎么说。”燕彬彬妩媚地笑笑,“来,咱们睡觉吧!亲爱的!”
“你真的是去散步吗?”他又问起这个问题。
“是的,为什么问这个?”她开始发现他已经听到什么风声了,她希望他不要再追问今晚之事。她脸色有些发白。
“我想你也许不是去散步。”他拐弯抹角,无济于事。
燕彬彬看他那懦夫样,又恢复了勇气。她看他还拿不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不用太害怕。
“亲爱的,你今晚到底是怎么啦?”她问,她妩媚一笑,用纤手摸摸他的脸,“怎么怪怪的,是不是发烧了?”
“我也觉得怪怪的!”他回答,“但绝没有发烧。”
他们相望一会儿,他直截了当提出了他要讲的事。
“你和阳宗海是怎么回事?”他终于直奔主题。
“我和阳宗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出门的时候他是不是经常来?”
“来过几次。”燕彬彬觉得有些惭愧,“不过只偶尔来一次,你是什么意思?”
“有人说你跟他一起散步,还常到他家或他到我们家。”
“没这回事,这是污蔑!谁说的?”她的脸羞得红红的,但房中的霓虹灯光照在正常人的脸上也是红的,他没注意到她的更红些。
“有人说,不然我怎么会问呢!”他顿了一会儿,“我当然不希望这是事实。”
“那你至少得说出证人的名字嘛,你当了那么多年的县长,难免会结怨,对吧?”实际上他也就当了四年多。
“可这是有百分之六十的依据的,不然我怎么凭空而说。”
“谁告诉你的?”她问道,竟然忘记她的问话是那么低级,有种不打自招之嫌。
“我一直就知道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胡剑锋认为自己的猜测不会有什么误差,也就不像先前那样支支吾吾的,语气坚定多了。
燕彬彬正在摸索着最佳的答复方式,她的样子很难堪,她很有自知之明,此事非同小可,尽管丈夫以前一向都宠着她,让着她,也不曾过问她的私事。但这次不同,要是被丈夫证实了,那么她可能会从这个家族“皇后”的宝座上摔下来,那是多么的惨呀!丈夫“怕”她,是因为宠爱她太深,什么事都任其自由,只要能让她高兴,都尽量满足其要求。自从过胡家的门后,她常常在丈夫面前撒娇,耍小女生脾气,丈夫往往一笑而过,失去了在政坛上的风度。她非常老练,此事不能再露丝毫的破绽,哪怕破釜沉舟,也不能放弃最后一线生机。当然,她也做好了最后的打算,真是到了胡剑锋破产的一天,她相信也能找到新的出路,和穷人受罪,还不如让她去死呢!几经思索,计上眉头,她一下镇定了许多,不再那么胆怯了。
“我想我是告诉过你的,何况那也是一般熟人的正常交往,没什么大不了的!”
“告诉过我什么?”
“你忘了?伟儿当年上大学的那件事呀!不然他怎么进得了大学。”她很会装糊涂,竟然把三年前的那件功劳摆在了丈夫面前。她和阳宗海从感情上说可算是情人,从商场上说,她可是得益的受益者。在税务方面,阳宗海靠燕彬彬打通关系,而廉价的进口商品又照顾她燕彬彬。从内心说,燕彬彬并不想完全依赖丈夫,居人篱下,毕竟让人看不起她。但无论是什么样的买卖关系,都是在胡剑锋的名义下进行的,有政治靠山,没人能奈何得了她。然而,这一切胡剑锋是蒙在鼓里。他就像一棵参天大树,小小的田府县都在他的枝叶下。而要说这棵参天大树的枝和叶是胡剑锋的话,那么这根主干非她燕彬彬莫属,此谓正是大树底下好乘凉……
一提到胡伟的事,果然功效倍增,胡剑锋没了话语,陷入深深的自责……整天忙于政治,对孩子疏于照顾,他心里清楚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爸爸。作为田府县的县长,****党员副书记,他自觉已经尽力做了他该做的——积极响应中央的号召,努力践行西部大开发的政策,把特困山区鸟不拉屎的山村搬迁至条件较好而人口不是太稠密的坝区;向上级争取到一些资金用于修建乡村公路;号召各乡镇领导组织筹集资金把条件稍好些的村镇建起广播卫星接收系统……可以说,这些政绩在他任县长的五年里,已经小有成效了。而对自己平时睁只眼闭只眼任其妻子暗地里徇私舞弊,他是有苦难言。但他不愿看到自家的后代就这么快衰败下去,被人耻笑,那是件极为不光彩的事。幸好此事是爱妻所为,用阿Q的精神来说,至少可以得到一点解脱。当然,爱妻和总裁之间的私情他是不知内情的,仅仅听到一点流言罢了。
燕彬彬看到那句话的功效后精神可来了,“你不但错怪俺了,还有损俺的声誉。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本来就是非常正常的,离开交往,你说能把事办好吗?国家主席都要频频出访与邻国套近乎,才能促进国内经济发展,更何况我们这些小人物了!”
胡剑锋听着处处在理,不住地点头。积压已久的怒气如冰雪在红红的烈焰旁吸热,化成了一摊水,变成水蒸气,最终烟消云散。
燕彬彬更来劲了,“你想想看,你经常外出开会一去就几周,接见的美女不计其数,而我独自留守深闺,日日夜夜思你,想你,就从未怀疑过你,而你却……”她越说越动情,反把一切责任往丈夫身上推,“我知道你是一位非常值得信赖,可让我寄托终身的男人,这点我心中有数,怎么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呢。再说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同床共枕都快二十年了!”
胡剑锋看到燕彬彬那副“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的美人貌,心都快碎了。他再也听不下去了,“都怪我不好,不该听信别人的流言蜚语,更不该怀疑你……”
他轻轻为她擦去泪水,也不管房门是否已关上,一把抱住她的娇躯,将她往床上一丢,如饿狼般扑向她……
基督教在抱犊峰一向都很盛行。原因是这里贫穷落后,没有电,午后劳累了一天的人们为寻找寄托,都到教堂玩。抱犊小学原就是基督教堂之一,文革时期宗教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