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生日舞会
纵然心情不爽，生活还是要面对。
今天第一天到维海上班，我就被郝明浩安排与他同一间办公室。
这个“业务经理室”非常宽大明亮。
郝明浩的办公桌靠在窗户的旁边，随意一转身就可以看到外面旖旎的风光。
而我的办公桌就挨在他的左边，也就是接近门口那边。无法怎么转身也看不到半丝风景，更遑论上班的时候能心情愉悦了。
不过他好像非常信任我，对于我这个第一天上班的人，他竟然放心将他所有文件柜的锁匙全都交给我，包括“加密保险箱”的锁匙。
“郝经理，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呢？”
我实在憋不住，又是个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人。
难道他就没有丝毫怀疑过我吗？
我长得那么象林飞宣，用的又是另一个名字林飞若的身份证。这些他都完全不起疑吗？襄氏是维海财团的最大敌手，而我这张脸孔与襄氏的少夫人林飞宣的脸孔是如出一辙的，连名字也这么接近……
这些他完全没有丝毫其他想法吗？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他阅人无数似的道，似乎在说：我非常相信自己的眼光。
“听说郝经理以前曾经为襄氏服务过？”
这是爸爸有次与我谈话时，告诉我的。
“是的，服务了很久，对襄氏也有很深厚的感情。”
他仿佛不带一丝感情地说。
真是个怪人。
“你为什么要离开？而且还加盟它的对手公司？”
“离开，是因为一个人。”似乎陷入了某种追亿中，继续说，“离开襄氏是因为必须离开那个存有我太多的记忆的地方，我才能活下去、才有勇气活下去。那里、有我太多太多的脚印、太多太多的回亿。”
他的表情是深沉的，就象一个思索的王子。
也是迷人的。
难怪姐姐会被他迷倒。
甚至连我都觉得……觉得、他是一个很有涵养和感情的男人。可是只要一想到姐姐的死，我望向他的目光，就不觉又蔓满了忿恨。
我本来想问他更多……借以了解他身边的事，找出他的弱点所在，然后一击报复。但他突然被一个电话叫走。临走时他交给我一些工作。
我知道从我踏入维海的那一刻起，我就走上了报复郝明浩，让他身败名裂的战途。我知道要搞垮他并不容易，首先要知道他的弱点是什么。而要了解他就必须博得他的信任。要得到他的信懒，就要把他交代的每一件事做好。所以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我会什么都不想，只努力把工作做好。
今天是辰恩生日，答应了伊臻坤带他去一起参加的。我早上便打了电话给他。
一下班，走出公司大门，我就见他倚着一台醒目的车子在等我。我大步走到他的面前，“好漂亮的车子喔，怎么又换了一辆？”
他可真是财大气粗，把之前黑色的车子换成了银色。
象他这样能够自由变换车子颜色的男人，又有谁想得到在不久之前，他还只是一个商场的保安，屈人手下呢？人生真是变幻莫测。
“襄辰恩小姐喜欢银色的车子。”
他淡淡地说着。
我却看得出来他事事以辰恩为中心。
“那你要送给辰恩的礼物，准备好了吗？”
就是那个古饰发钗。
我们在古董店里，他要求我替他挑的送给辰恩的惊喜礼物。
“放心。”
他含笑，给我一个保证的笑容。
“除了那礼物之外，我还准备送给襄辰恩小姐一个大惊喜。”他怪神秘地说。
“是什么？”
我很是好奇。
“我自己。”
他指指自己，继续含笑。
我一听，惊住了，“你？”也就是说，他要向辰恩表白喽？
我拭目以待他的精彩表现。
我们来到辰恩举行生日舞会那间酒吧的时候，她的那些朋友们都已到齐。
从他们略显嘈杂嬉闹的交谈中，我依稀听到了淮村贝的名字，说他好像要为辰恩献歌来。这是真的吗？他也要来？我一点不知情。
“淮村贝也来了？那我的计划会进行得更顺利。”
伊臻坤满怀信心地说。
说完，就往一边走去。
“你去哪里？”
我叫住他迈开的脚步。
“去找淮村贝，和他商量一件事。”
奇怪。他和淮村贝有什么事情好商量的？
淮村贝来了，他与辰恩正在一边淡心呢，他们两人就象久别重逢似的。至于这样吗，又不是相熟多年的朋友。唉，服了辰恩的交际手腕。虽然她是野蛮大千金的作风，可是她的朋友真的遍布五湖四海的哦。
连淮村贝这样的傲气天王都被她收得服服帖帖，居然赏光来替她唱生日歌。
天，除了淮村贝这个令我意外的人之外，星颖也来了，还有嫣嫣……她居然也出现了！失踪好几年不知去向的嫣嫣，太令我意外！
嫣嫣看见我。她仪态万千地向我走来，看来这些年来让她变得更有女人味。
“嫣嫣。”
我轻喊，简直不敢相信她真的站在我面前。
好像做梦一样，我望着她漂亮的脸孔，这张我曾经很熟悉，但现在多年不见却略略感到陌生的脸孔。“嫣嫣，是你吗？”
“不是我还会有谁？”
她向我巧笑倩兮。
“飞宣，多年不见，你还是一样美貌如花，倾国倾城。”
听她的形容词，就知道她嘴巴变刁了。
“什么嘛！”我赏给她肩膀一拳。
舞会开始了，在众人掌声下淮村贝大歌星姿势迷人地走上舞台。而这时辰恩招待她的朋友告一段落之后，也走到我身边来了。
“嫂，你居然把伊臻坤那家伙带来，气死我了……”
她开口就是这句抱怨。
“别气别气！”我赶紧安抚她，“今天是你的生日呢！寿星怎能生气呢，别气！”
她娇嗔我一眼。
淮村贝清清喉咙，开始发表讲话。
刚才伊臻坤附在他耳边两人耳语了好一阵子呢，不知商量着什么，且听下去。
“你们好，相信你们都知道我的名字了，我是淮村贝。”
他顿了顿。众掌声如雷翻响。
“我今天来，只是为我的好朋友襄辰恩小姐庆祝生日。”他继续讲话，目光对准今天的女主角辰恩，“我本来准备了一首生日歌，可是刚才有一位朋友托我唱另外一首歌——《爱在灯光下》——那位朋友说，在他十八岁的那年，他陪同家人参加了一个晚宴，在宴会上，他认识了一位长得很可爱的十五岁女孩。在那天晚上，所有的同龄女孩都向他围过来，希望与他共舞，只除了他注意着的那个女孩子。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向他走来，是眼里看不到他吗？他其实不如外表那么阳光，他并不善于交际，他是个性格有些内向的男孩……她不向他走来，他也不敢向她走去。后来，他的家庭发生了变故，他也没有机会再参加那种上流社会的宴会，自从那晚之后他再也没有机会碰见那个女孩子……”
天呐，我吃惊。这是辰恩跟我说过的，她与那位男孩的故事，如今只不过述说人换了个性别。难道？伊臻坤会是那个男主角？
“今天好不容易，穿过时光的遂道，他来为她庆祝生日，他想接回那天晚上他想与她共舞的那支曲子……他向她伸出激请之手……”
伊臻坤的手，对辰恩伸出来。
辰恩诧异地望着他——
时间似乎就在这一秒穿回几年前——
那场宴会，一个女孩对男孩的爱恋。
那个男孩渴望女孩能向他走过来——
淮村贝的声音继续道：“今天他要跟那个女孩说，如果你喜欢我，就请握上我的手吧，我会带给你幸福，与你一起共舞……直到天荒地老……”
当淮村贝的声音如魔幻似的响彻的那一刹，当辰恩的手伸出来，就要握上伊臻伸的手的那一刹，掌声如雷，祝福漫天……
如果/那天的晚宴上/当我们的眼光/
彼此交融的那一刹/你是爱我的/
当音乐/响起的时候/
你向我走来吧/握上我的手吧/
我心爱的梦中女孩/请与我共舞吧/
让这轻盈的乐曲/与我们/共舞/
直到老/天荒地老……
淮村贝低沉磁性的嗓音轻轻传唱……
舞池中越来越多的一对对情侣相拥起舞，她们靠在恋人们的宽厚肩膀上如同喝了醇美的美酒……就连嫣嫣与星颖也舞在了一起。
歌声果然会使人醉的。
美好的爱情故事更会使人醉……
摇曳的五彩灯光下，升满爱火。
辰恩终于找到她幸福的爱情了……我为她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噢/让我爱你/让我爱你/让我永远地爱你……
不知什么时候，淮村贝居然移到了我面前，对我深情地唱歌。
我低垂下头，不敢与他相望。
直至曲终。
恍然梦醒，所有人都停下了舞动，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与淮村贝在这儿僵持着。
“嫂？”
辰恩走到我身边，就要将我的手放到淮村贝伸出的手里。
我一挣扎。
可辰恩与他配合得很好，他已紧紧握住。
“我爱你。”
他说了很多遍的话，今天再一次重复着。
我震撼了很多遍的心情，也在重复着。
我以为，在我那样伤害了他之后，他会对我卸下爱恋的糖衣。
他看见我的犹豫——
“如果不爱我就说不爱，然后放手，我也会对你放手的。”
他轻轻地说着，在做最后一次努力。
“我——”
我愕然抬头，望入他眼里。
他一片炽情地凝望我。
“没有比我更幸福的女人。”
我话音未落，他已一把将我拥入他的怀里，紧紧箍紧。
辰溢，看！我找到了幸福……
你会替我高兴吗？
你留在我心中的伤痕，愿你在天之灵保佑我，让我一路走好行吗？
从此以后，我的心不再完全属于你，你会感到孤单吗？
你会怪我吗？
因为我曾说过无论如何我会爱你一生一世，一辈子就爱你一个人……
即使是你背叛了我之后。
现在，请你原谅我。因为所有人都觉得我应该拥有自己的幸福，久而久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在他的融化下，我也无法继续伤害他。
请你原谅我……原谅我……
“嫂嫂，太好了！”
辰恩一把拥紧我们，看得出来她比我还要高兴。
无数的花瓣落在我们头上。
每一个花瓣就是对我们的一个深切祝福。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很久没有这么璀璨地笑了。此刻，就是天长地久。
此刻，就是永远不可磨灭。
此刻，就是最深刻最真挚的爱。
我在他怀抱里，感觉很温暖，很安全……在今夜里，我们恣意地笑疯狂地玩。
辰恩的朋友请淮村贝唱了很多歌曲。
众人也设计了很多游戏，供大众游乐。
那天晚上淮村贝跟我说：“我是最幸福的男人……也是最幸福的歌手……”
我靠入他的怀里，甜蜜恬然。
我爱你，直到我生命消逝之时。你呢？你会用你的余生永远地爱我吗？
“我对你承诺，我会永远爱你。”
他把我拥得更紧一些。
承诺这个东西会因为周遭事物的变化而消失的，承诺可靠吗？
然而相爱的时候就会内心澎湃，感觉很幸福，很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爱意。
“村贝，我也对你承诺，我会永远爱你，直到我死去。”
“不，直到我们一起死去。”他堵着我的唇。我们醉在这一片五彩灯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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