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间,厨房竟然传来“刺啦”的声音。
路小灯走过去,惊讶地发现楚放歌正一手拿着锅铲,另一手端着锅柄,有模有样地做着饭。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的。当初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永远都是懒洋洋躺在沙发上喊饿,大长腿搁在茶几上面,嘴里嚷着:“路小灯,快给我做饭,要饿死亲夫吗?”她做好饭,他还挑剔:“路小灯,你长得笨笨的,原以为你是把精华都长到肚子里了,没想到做饭还是这么难吃。唉,也就只有我愿意娶你这样一无是处的女人了。”
她反驳他:“既然这么嫌弃,那你就自己做呀。”
他笑她:“君子远庖厨懂不懂?笨死了。”
没想到,一别数年,他连自己唯一的短板都弥补了。也就只有她,还是那样一无是处,像他说的那样,谁娶谁倒霉。
那么,他又为什么娶了她呢?
楚放歌已经把蛋炒饭盛进了盘子里,水晶盘,黄澄澄的蛋炒饭,看起来就让人食欲大开。而他拿着锅铲,睨她一眼,斜眉入鬓,细长的眼睛说不出的魅惑——真是见了鬼了,从没见过有人炒个饭还炒出一种玉树临风的贵族气质,他说:“还不过来端饭?”
“哦。”路小灯鬼使神差走过去,乖乖的把两个盘子都端过来,放到餐桌上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她又和以前一样,事事唯他独尊了,该死,难不成还真如古人所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么。
“快去刷牙。”楚放歌嫌弃地说她。
路小灯恼羞成怒,瞪他一眼:“我知道!”转身进了洗手间,一手握着牙膏又有些发愁了,这里只有电动牙刷,可是……她不会用。还在沉思,一只手越过她的胸前,够到一支新牙刷,拿过她手里的牙膏,涂上,放进她的嘴里。他手上的茧擦过她的手,莫名擦出一股电流,让她脸上不由自主飞上一缕红霞。
“还是这么笨。”楚放歌靠在墙上,看着她,神态不羁,“难怪没人要,最后还是得我来回收。”似乎将他的强取豪夺定义为无奈之举是一件十分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已经懒得理他,洗漱完毕就要出去,楚放歌还立在原地,双手插在兜里,人高马大地挡在她面前。她绕不过去,只好斥他:“站在这里干什么?”
“路小灯,你果然没用。”楚放歌说。
她气得想要跺脚,这人还能不能讲点道理了?正要反驳,却听他继续说着:“路小灯,你既然这么没用了,就不要再乱跑了,我不是每次都能找到你的。一想到可能再也找不到你了,我也是会难过的。”
他神色有些落寞,白亮亮的日光灯打在他的脸上,竟显出一些莫名的惨白来。
她心跳一梗,他已经低下头吻她,舌尖还沾染了鸡蛋和白米的香甜,混杂着她嘴里薄荷味牙膏的气息,搅得她整个人心绪不宁,竟然舍不得推开他,还情不自禁上前一步,扯着他的衣角,仰着头配合着他加深这个吻。他的呼吸绵长温热,扫过她的脸颊,让她有些意识朦胧,分辨不清现在到底在做些什么,只知道他在这里,他在这里,她便揉酸了一颗心,卑微到了尘埃里。
直到她被推到墙上,后背衣服被掀开,瓷砖的冰冷激得她猛地回过神来,她睁大眼睛,一脚踩到他的脚上。
他猝不及防,连退两步。
她便钻了空子,慌慌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