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像一道黑色的布幔,慢慢的从东向西笼罩了过来。
经过了半天的舟车劳顿以及半天的登山运动,处女座和小澜都显得很疲惫。饭后,他们聊了一会儿天,就哈欠连连。于是两人洗漱收拾了一下就回到各自房间准备睡觉了。
山上的旅馆比较缺水,两人没有条件洗澡。幸好老板准备的被褥还算暖和,晚上不至于被从门缝和窗缝中吹进来的山风吹感冒。
山里不像海上市那样到了晚上有各色各样的霓虹灯通宵达旦的亮着。方圆几公里,也就只有那么一点两点零星的灯火。
夜色很沉,黑压压的,只有空中一弯明月和天边几点星星,发出清冷的光。
小澜从行李箱中拿出睡衣和睡袋,她换上睡衣之后,把睡袋铺在旅店的床上,然后钻进睡袋,再盖上了旅店提供的被子。
屋外的风呼呼的钻进房间里,发出如同鬼叫般的怪异的声响。
小澜拿出手机,看了看,幸好还有微弱的信号。她给处女座发了一条短信:“处女座,你说旅店老板嘴里说的山上的老祖宗是什么东西呢?”
处女座倒没有什么洁癖,他猫在被窝里,回复小澜道:“不知道,但从他的描述来看,有可能是什么山精鬼怪之类的。”他打出这几个字之后,自己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些东西不会半夜里钻到旅店里找我们吧?现在这里加上老板貌似就我们三个人。”小澜又发了一条短信。
“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处女座回复道。
小澜看到处女座的短信后,笑了笑。
伴着窗棂上怪异的风声,窗外传来了悉悉索索的磨刀的声音。这声音听得真真切切,处女座和小澜都变得警惕了起来。
“小澜,你听,外面有磨刀的声音。”处女座连忙发了一条短信给小澜。
“嗯,我也听见了。我们出来碰头,看看那是怎么回事。”小澜回复完,便从睡袋里坐了起来,换上了出门穿的衣服,然后把睡衣塞进了旅行箱里。
处女座和小澜的房门是面对面的,他也穿好了外套衣,然后走到房门跟前,慢慢的把门拉开了一道缝,伸出头去张望。
小澜此时也把门开了一道缝隙,她看到处女座后,把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
处女座也跟着小澜走了出来。
两人站在走道上,顺着声音的源头看去。只见旅店的天井处,老板穿了一身奇怪的红色道服,正坐在地上的小凳子上磨着菜刀,旁边绑着一只表情呆滞的公鸡。天井的正中央摆了一个用杏黄色布幔围起来的神台,神台的上面有一对点燃的红色蜡烛,中间摆了三个碗,靠前面那个是空的,后面是两个装着水果的。神台的正中央供了一尊长相狰狞的乌黑色神像,他蓝色头发如钢针般直立,眼似铜铃怒目圆睁,血盆大口满嘴獠牙,身着乌铁甲,足下藏青靴,手持黑铁锏。神台的烛火在呼呼的风中不停的上下蹿动。
旅店老板磨好刀之后,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提起公鸡,用刀在鸡脖子上抹了一下。公鸡随着这一抹,扑腾了几下翅膀。他把鸡脖子处流出的血灌进了神台上的那只空碗里,那只鸡又蹬了两下腿,便僵硬不动了。
处女座和小澜在一旁呆呆的看着,他们明白这是一种祭祀,不能轻易去打扰。但是他们似乎都有种不详的感觉:那神台上供奉的,不会就是老板口中所说的老祖宗吧?处女座越想越害怕,咕噜咽了一口口水,紧紧的攒着小澜的手。
只见那旅店老板端着那碗装得满满的鸡血,双手举过头顶,口中哇里哇啦的念念有词。供台上的烛火也随之发出了青绿色的火光。
处女座看了看小澜,感到她的手指也是冰冰凉凉的,这是由于紧张而血流不畅,造成的肢体末端冰冷。
旅店老板念叨了有3分钟,然后将那碗鸡血一饮而尽。
处女座和小澜看得瞪大了眼睛。这时,旅店老板突然扭头转向他们。那张布满皱纹的黝黑色的脸,在青色的烛火下面显得格外骇人,尤其是他的嘴角还挂着一道残留的鸡血。
“跑!”处女座拉着小澜就往旅店的门外冲。
很不幸的是,门被闩住了。旅店老板穿着红色的道服,拿着刚才装鸡血的空碗向他们走来。
处女座手忙脚乱的开着门闩,发出了一阵咯咯噔噔的慌乱之声。
好不容易,旅店的大门被处女座拉开了,店老板也随之加快了脚步,向他们跑来。
处女座见状,拉起小澜,撒腿就冲出了门外,沿着一条山路跑了出去。
跑了大约有六七百米之后,处女座和小澜停了下来,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