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清宇看到小澜依旧是没有一点要出来的迹象,他的眉头紧紧的皱了两下,然后坐起身来,准备朝小澜的卧室走去。
裴俊见状,急忙摆了摆手,起身说道:“娄叔叔,小澜今天身体不舒服,我也就不便继续打扰了。”
娄清宇眼神中略带歉意的看着他。裴俊站起来整了整衣服,走到小澜的卧室门口,轻声说道:“小澜,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我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小澜在卧室内用枕头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耳朵,她讨厌极了裴俊虚伪的声音,但是这种声音仍像蚊子一样无缝不钻的进入了她的耳蜗。她自言自语的喃喃道:“永远都不要再来了吧!”
娄清宇对着裴俊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娄某教女无方,还望贤侄不要见笑。”说完,他走到书房,拿了一块白玉出来。
“这是娄某在文玩市场上偶得的一块羊脂美玉,请贤侄帮娄某转赠令尊,聊表谢意。”娄清宇的眼神透过金丝眼镜,显得诚恳得无懈可击。
裴俊双手接过这块玉,连声鞠躬致谢。之后,便和娄清宇相互告别,离开了这里。
娄清宇送走裴俊之后,朝小澜的房间看了看,什么都没说,便踱着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周围的一切又回归了平静,小澜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她渐渐喜欢上了这种平静的、空白的生活。
晚上七点,银座三期咖啡厅。
六叔和处女座依然坐在角落里的老位置上,六叔晃着杯中的咖啡,打量着坐在对面的无精打采的处女座。
六叔打破了沉静的局面,说道:“兄弟,那个老黑最近又找你麻烦了?”
处女座警惕的看着六叔,自己父母受到威胁的事情到底该不该给六叔讲?如果讲出来,六叔后面的行动是否会激怒老黑,导致父母的安全受到威胁;如果不讲出来,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又能将那个强壮的老黑怎么办?
“那老黑去你老家了吧?”六叔嘴角上扬,像是在等待着处女座的反应。
处女座瞪大了双眼,嘴巴一张一合的想要说些什么。
六叔没有等处女座说话,继续说道:“老黑似乎在一处民宅附近拍了一些照片,想必那处民宅是你们家吧?”
处女座激动得双手发抖,他一把抓住六叔的手。六叔清晰的感觉到,处女座的双手异常的冰冷。不知处女座是过于激动还是过于紧张,肢端末梢的血液循环也变得凝滞,因此手指的温度比六叔要低了许多。
“六叔,你一定有办法帮助我,请救救我的父母!”处女座几乎带着哭腔说道。
六叔用自己厚实的手掌拍了拍处女座的手背,说道:“兄弟,别担心。老六我这次来就是和你商量对策的。”
处女座诚挚的看着六叔,期待着他的回答。两人聊的过程中,时而眉头紧锁,时而抚掌而笑,时而摇头叹息,时而拍案叫好。这一晚,两人一直聊到深夜零点方才散去。
处女座和六叔道别之后,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然手机短信声叮铃的响起,处女座的心头一紧,一定是小澜的发来的。他甚至不敢打开手机翻看短信的内容,因为每看一个字,都会让自己如同针扎一样的痛。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上,他不能与小澜有任何联系,他们要让老黑放松警惕,误认为处女座是怕了,从而产生麻痹的心里。
短信自然是小澜发来的。短短的几个字:“处女座,你还好吗?我很想你!”这短短的11字足以摧毁处女座心理的防线。他忍不住大声的哭了出来,空荡荡的马路上,回荡着这个男子痛心的哭声,每一声的抽泣,都埋着深沉的、无法抚平的痛。
处女座又一次咬着牙关闭了手机电源,一个人抱着膝盖,蹲在昏黄的路灯下面。此时,陪伴他的,只有地上自己孤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