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人生中的知己
为什么她总是活在一个谎言中？
她难道就不能拥有一份平静吗？
抛绣球的爱情她已经不想要了，
所以她选择了永远的逃离，
至于哪里才是她要的，
她也不知道，
连未来都看不到……
逃离了正东家，马不停蹄地拦车去机场，选了最快的班次离开这里。
进入检票口，回头望了一下，“再见了，这次我是真的要走了。”
戴上墨镜，眼泪潸然而下，疲倦地依靠着座位，闭上眼睛久久眼泪都没有流干净，她告诉自己。
“李晴，这会是你最后一次为他掉眼泪，因为他不值得。”
法国。
一条长长的河两边竖立着巴黎圣母院，凯旋宫，艾菲尔铁塔，它们都很高大而有庄严，视觉感非常强烈而又立体化。
巴士司机很热情地为她用英语介绍，而她却没有一般旅游者的心情。
墨镜下的眼睛肿得像核桃那么大，浑身有些冰冷，一眼向车窗外望去，一切都陌生，却没有任何期待。只希望可以快点把她带到一个便宜点的旅馆休息。
司机喋喋不休地说着，处于礼貌始终没有打断他的话。
大约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一个小巷的尽头，徐徐微风把挂在房子前的招牌吹得摇摇晃晃，隐约可以看见“青年旅社”四个字。
司机告诉她，这里很便宜，只需要相当于人民币五十元就可以住一晚。
打开大门，欧洲古堡式风格，一眼就爱上了这里。
壁炉升着小火，一个坐在吧台里边的女人很热情地招待了她，最后她选择了最便宜的阁楼。
阁楼略微有些脏，依稀可见蜘蛛网，而头顶上却意外地有一扇透明的窗户，晚上躺着正好可以看星星。心情很坏加上一路上的疲惫，飞快地打扫完，忘了手里还拿着脏抹布就躺在床边沉沉地睡去。
醒来的时候，正好可以看见钩子一样的月亮与明亮的小星星，真的好漂亮！
嘴角微微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好久都没有这么放松地看过美丽的天空。
以前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现在才发现原来世界可以那么美丽，看着天空也可以忘却烦恼。
没有任何睡意，穿上最性感的衣服，配上精光闪闪的亮片小包，预备来一次疯狂的夜游巴黎，何尝不可呢？
巴黎的街道真的和日本与中国有很大的不同，在日本，夜晚可以去吃吃烧烤或是泡泡吧，很快地就只有回家，因为它的消费超高;在中国，夜晚街道冷清，唯一的娱乐大概就是去KTV来个室内狂欢也就差不多了！
巴黎的街道夜晚仍旧热闹非凡。
遇到熟悉的人，上来就是一个拥抱与接吻，街边随处都是流浪歌手与画家，你只需要付出极少的钱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巴黎的西边有个叫普罗旺斯的地方，听说那里很美，有许多神秘故事的古堡，有许多薰衣草，更出产著名的香水，看着法国地图，很想去那里。
不过今天可能有点晚了，明天再去也不迟，不如去著名的莱茵酒吧喝杯酒。
酒吧内的女人妖艳而又性感，大多数的女人衣服相当于比基尼那么少，看着自己身上大露背离性感远不着边。
男人们在喝酒之余也不忘调侃一下周边的性感美女，保守的她依旧没有任何人留意到。
苦笑着看着四周的男女，脸色变的有点红润，有光泽，趴倒在吧台上，望着酒杯中流动的液体，心却有些酸处。
背后忽然感觉有些暖意，回头一看，发现身上多了一件薄薄的男式马甲，抬头却是一个带着迷人微笑的陌生男士。
“你看起来很孤单，一个人吗？”
嘲讽地别过头，视线继续停留在酒杯中。男人每一个都是狼崽子，至少她遇到的都是一些伪君子。
“你看起来很伤心，需要一个随时为你擦眼泪，借肩膀的人吗？”
空气中没有任何回答，懒懒地趴着，却没有用手拿开马甲，因为她现在确实需要。
男人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陌生的女人，他其实可以很潇洒的离开，可是脚却没有任何动作。
直觉告诉他，他很想要保护这个受过伤的女人，因为他也是一个受伤颇重的男人。
“我叫籽明，来自台湾，你呢？”脸部表情瞬间转为愤怒，不识趣的男人她今天终于见识到了，拿起剩余不多酒杯里的液体往他头上倒去。
液体顺着头部一直流淌在肩上，奇怪的是他的表情竟然是可狠的笑容，没有任何的不愉快。
“滚开，男人都是骗子。”可能是喝多了缘故，一个接着一个打着酒隔，嘴边还不住地向他吼道。
声音过大，引起周围很大的骚动，大家的视线都连成一线注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却无人敢向前。
“今天的酒钱全免，让我们一起为这位忧郁女王干杯。”她很生气地看着他，仰着头想要看清楚这个男人的嘴脸。
一米八的个头，简单的飞机头，一套休闲西装看起来犹如高贵的王子，眼睛睁得大大的，眉头却微微紧锁。为什么他看起来也有一些忧郁呢？
“美女终于发现我的存在啦！”看着他无奈地摇着头，心里顿时有一些内疚。
半湿的衣服看起来真的很好笑，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哧——”
“对不起，衣服我赔你吧！”
笑声让紧张的气氛荡然无存，只是他的一个举动把她吓了一大跳。
“我可以抱抱你吗？”在企求的眼神包围中，她投降了。
被动地被一个陌生人抱着，很紧张，却又不能推开，一切都善良惹的祸。
“可以了吗？你抱得太紧，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很不愿意地松开了他的手，眼神中透露出他很满足。反正只是一个拥抱，别人可以得到快乐，又何尝不能这么胡闹一下呢？
“谢谢你。”轻声而又富有磁性地吐出着三个字，一颗颗珍珠直泻而下，反倒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拿出纸巾想要把它擦拭，却被她早一步用手给抹掉。无奈地感慨：女人的眼泪真是比天气还要阴晴不定呀。
此后的几小时，没有争吵，没有愤怒，只有隐约传出的笑声。谈话中得知籽明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开这家酒吧完全是为了一个叫红儿的花心女人，那女人曾经说“只面对籽明一个人便会失去所有的快乐”。
傻傻的他为了她的一句话，放弃了黑道大哥的身份，带着弟兄开了这家酒吧！
酒吧经营两年后，就被他撞上红儿和一个猥亵的警察偷情，本来扳手都已经扣上子弹，却得知她怀孕了，他放下了枪，由着他们的离去，却再也无法相信女人。
听着故事，想到了自己已失去的宝宝，眼泪化作了海水，却始终没有掉落。
她的人生出现了许多个意外，却还来得及收场与觉悟，而籽明却伤得更深，深到已经忘记了痛，却还要假装没有事情一样的游戏人生，才更值得佩服。
籽明很热情地带她游历了巴黎的著名景点，几个月的时间，她没有掉下过任何眼泪，也没有想起过任何人，只是此刻坐在船上，她不知道明天该怎么办？
一个眼神早就注意到她的失落，只是一直不语，却不代表他有忘记。当船快要靠岸时，他终于开口了
“如果你真的不回去的话，可以留在酒吧里帮忙。”
久久都没有接上话，她很想留下，可是又怕给籽明添麻烦。
“我可以吗？可是我什么都不会。”
他屏息良久终于可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还好她答应了，不然他不知道要用什么理由来挽留她。
“只要会笑就好。”
和他谈话就是这样的轻松，想想做个孤单的流浪者，不如选择被收留的小猫。
“好吧！收留了就不可以后悔哦。”调皮地吐出半截舌头说道。
“如果说后悔，就是失去了你这个开心果。”
好久都没有被人这么宠着了，感觉有点飘飘然。
两个受过伤的人成为了一辈子的知己，相互鼓励对方，才能更珍惜未来的生活，才有对生活美好的希望。
没有想过人生中会遇上籽明这个知己，
人生中没有许多个没想过，
只能说遇到了是幸运的。
人生中正有许多事情在发生变化，
而唯一不变的则是一辈子的朋友情。
原以为籽明已漂白做一个正经的酒吧老板，其实背后的另一个身份则是世界第二军火头子鬼面刹。
人如其名，脸上总是戴着半张京剧脸谱，他是黑夜中的主宰，没有人知道他是谁？唯一知道的是买走私军火一定要找他。
某天乌云密布的夜晚，李晴口有点渴，朦朦胧胧蹿过一道黑影，微弱的光照照在戴着半张京剧脸谱的脸上，犹如鬼面阎王，泛着青光。
汗毛顿时竖起并轻颤一下，手则不停地发抖，手中的杯子因抖动得过于厉害而锒铛落地，水花四溅。
紧张得咬破了下嘴唇，忘了接下来要做什么，只是缩成一团颤抖再颤动，不敢抬头，余光却看见黑影的逐步靠近。
一丝微弱的光源照出有一双大手的影子慢慢地向她逼近，直到碰触到她的身体。
手臂灵活地一把拥她入怀，害怕使得李晴加重力量拍打眼前伸着可怕大手的魔鬼，过长的指甲留下的血痕顿时分散成无数条抛物线，变得依稀可见。
“不要，走开……”
惊吓过度地叫嚷道。泪水伴随着尖叫充斥着整个客厅，以为接下来等待的将会是死亡，闭上眼睛，不再做任何无谓的挣扎。
“是我，傻瓜。”熟悉而又温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睁开眼睛，竟然是籽明。紧紧地拥住他的身体，不敢放手。
“籽明，你终于来了。刚刚一道青光，好可可怕哦。”
颤抖地说出看到的一切，却惊奇地发现他的手中刚好拿着的也是半张京剧脸谱面具，抢过来在他脸上一戴，瞬间惊恐地向后退了好几步。
“唉！为什么你和我看见的黑影一模一样。”
瞳孔变得又大又圆眼珠子滑溜溜地左右转动，眉头向中间靠拢，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要在脸上多了个面具，应该不会是为了吓她那么简单吧！
“晴，我现在有事要办，等我回来一定给你解释。”他的语气伴着焦急，手却仍就拉住她的手，等待她的谅解。
“好，是朋友！我选择相信你。”
坚定地表明了态度，他转身就消失在黑夜中。回忆起晚上的籽明，真得很奇怪，用力摇了摇头，一切只有等他回来才会有谜底吧！
法国香谢丽码头。
伴随着法拉力跑车转入，码头四周灯火通明。
码头仓库大门走出一个叼着烟的男人及数名黑色戴墨镜的手下，气氛变得格外凝重。
车上走下来的男人，脸上带有一贯死亡撒旦的浅笑。仍掉烟头，眼神对视了良久，却还是败下阵来。
“小红和孩子呢？”冰冷不带任何温度地问道。
手则伸入衣内想要取出手帕，弹掉可恶的烟味。刚伸进去，对面人的脸立刻变得苍白，脚则不听指挥地剧烈抖动。
“鬼面刹，小小事情何须动怒？小心枪，不要走火。”虎威荡然无存得变成缩头乌龟直冒冷汗说道。
枪？他们也配？浪费子弹就是浪费生命，废物只配自尽，他可不想玷污自己的双手。
“人可以交给你，不过也请答应小弟一个小小的条件，送我们一批AC97联合国军用枪械，您的大恩感激不尽。”
冒着生命危险却仍要说，方正还不了赌债也要死，何不赌上一回？
“人我要定，你——也——-死——定。”浑身散发着北极光环阴森地说道。
空中散落下一条白色的长丝巾，几个幽雅的转身，画圈，对面所有人的脖子被紧紧地缠绕。
长丝巾另一头缠住码头上唯一艘大船，松开扣住船的绳子，随着大风驶离码头，伴着尖叫与落水声，最后一切归于平静。
看着平静的江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向仓库跑去。
打开仓库门，一大一小悬挂在高空，揭开缠在嘴上厚重的胶布，却发现背后捆有炸弹，时间显示三十秒后爆炸。
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他可以漠视任何在他面前死去的生命，却无法等待她和孩子死亡的钟声。
因为小红依旧是他一生唯一深爱过的人，背叛也无法抹去这个事实。
一阵哭声引起了他的注意，提醒自己不能再有任何犹豫，颤抖地随手挑起一根黄线用力扯断，显示器停止了，一口憋了很久的气终于放下了。
抱出孩子走出仓库门的一瞬间，仓库却爆炸了，小红也在半脚踏出时被打火给吞没了，炸弹并不只有在人的身上。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没有回头，抱着孩子消失在火光硝烟中。
门锁被转动的那一刻，李晴第一时间冲向门口，看到得却是一张沾满泪水而变得憔悴不堪的脸和一个抱在手上的孩子。
“小红死了。”噩梦般的信息敲击着李晴的大脑。
她知道籽明现在的心情一定痛不欲生，也了解这是作为朋友无法分担的，只能选择一个温暖的拥抱。
时间会是治疗伤痛最好的良药，她可以渐渐淡忘过去，恢复平静，他也可以做到。
累倒在沙发中沉沉睡去，孩子被她小心地抱到楼上，盖上被子。
想着明天应该需要买一个小床，一间崭新的儿童房间。走下楼，一张薄薄的毯子盖在他的身上，而她人则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温暖。
她懂他的痛，而他比她多得则是穿越生死的刻骨铭心。
小红可以占据籽明的心，
即使死了，仍会预留她的位置！
她又何尝不是呢？
恨陈俊，却无法忘记他的好，
人呢？变来变去却还是忘不了曾经爱过，
回忆也许是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证明！
至少李晴学会了长大！
梦中带有甜甜的回忆，一个互相争食的镜头让他“扑哧”一笑醒了过来。
手轻轻地拍打着头，视线有点模糊不清，一阵飘香扑鼻而来，良久才发现原来自己位于沙发上。
“醒啦！先吃点东西吧！”
甜甜的微笑，一句轻柔的话语。双手向上交叉伸了一个懒腰，长长地一声吼，疲倦感荡然无存。
“小红，谢谢你的早餐。”满面春风地答谢道，抬头脸上却阴沉下来。
脑子倒带中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没有对视的眼神转身跑上楼梯。
在楼梯转角尽头回头说了一声“对不起，我搞错了”，门打开又被关上。
食物仍在火上烧，人却有些心不在焉，直到一个小小娇嫩的呐喊声的传出。
“宣宣要妈咪，啊喝——妈咪，抱抱。”咳嗽的声音很近，小小而又肥嘟嘟的白手抱住了她的腿，眼睛可怜兮兮地找她要妈妈。
转身抱起小小的身体，内心涌上了酸楚。
“不哭，不要哭，妈咪在这里。”
沙哑的声音带着母性的光环，她原来也可以有个这么可爱的孩子，眼泪直线型滴落在稚嫩的小白脸上。
“姨姨，不哭，宣宣，擦擦。”
幼小的口中传出断断续续的话语，小手胡乱地在她的脸上挥动，小小的举动却把她给征服了。
“不哭，不哭，姨姨做你的妈咪好不好？”发自内心地希望地说道。
小嘴在口中吹着小泡泡，开心的时候突然会往她脸上一亲，而接下来她就会在宝贝脸上洒下无数个小吻。
她很想把所有爱都给眼前的宝贝，一次给不完可以分成无数次，总之她就认定宣宣就是她的宝贝。
籽明自从小红走后，人就变的少言少语，而她的重心则全都集中在宣宣身上。
给宣宣买衣服，买好吃的东西，带她出去玩，陪她一起看卡通片，总之每天都疯在一起，很满足，心情也变得阳光灿烂起来。
她很想和宣宣一直睡在一起，可是她会长大，需要有一个自己的房间，问籽明，得到的却是“随你高兴”。
很不乐意接受这样的答案，却只能白了一眼他而不语。
这个男人看起来酷酷的，却还是会默默地做很多事情。
几天后，一帮弟兄就把儿童房间做成了，宣宣高兴地跑向籽明，嘴里不停地“爹地，爹地”，换来的却是不看一眼继续向前走。
六岁的宣宣开始上幼儿园了，会撒娇来得到想要的东西，李晴总是轻轻地点一下她的小脑门“小鬼灵精”，最后只有无奈地投降任她讹诈。
亲子日前一晚，宣宣哭闹怎么也不肯睡，希望爹地明天也可以去，这次她没有在有多余的话语来回应她，因为几年来籽明都没有正眼看过一下宣宣。
“宣宣乖，妈咪去也一样的。”眼珠子不停地转动，视线一直可怜地看向二楼的方向，直到抱累了，放下她，却看见宣宣快步冲向楼梯，直到在一间房间停下了脚步。
小脚向上不停地跳动，矮小的身材够不着门把。
无奈地替她打开大门，一个背影看着窗口。
“爹地，我——可——以——邀——请——你——参——加——明——天——的——亲——子——活——动——吗？”
低下头不敢看那个背影，在宣宣心里，爹地是一个想要亲近却不敢靠近的神。出乎意外的转身，眼神却对视着李晴。
“宣宣妈咪，你要我去吗？”眼珠子一下子睁得很大，嘴巴也没有闭合。
唉！他为什么要问她呢？
“我当然会陪宝贝去。”
“那我也会去。”
听到爹地会去，忘记了害怕，直扑向他，这次得到的却是意外的拥抱和脸额两边的轻啄。
“妈咪，宣宣要去睡觉了。”看着宝贝满足的笑容，好久都没有看见这么温馨的场面了，感动得衣襟打湿都不知。
关上宝贝的灯，走出了房门，却因不小心踩到高低不平的东西而向后倾斜，害怕得双手蒙住眼睛，等候得却是重重的屁股开花。
一个温暖的胸膛使眼睛小小的睁开，向后抬头却看见是籽明。
“我决定从回忆中走向现实。”语态中表明他真的有下定决心过，三年了，是该醒一醒了。
李晴微笑地点了点头，转身认真地打量了他。
“恭喜你，欢迎你回家。”感觉以前那个籽明真的回来了。
看着凌乱的头发，不修边幅的脸，衣服也变得脏脏的，还少了两粒纽扣。
原来三年的时间，真的可以让人变得不成人形。有些心疼地再次掉下了眼泪。
“我没事了，早点睡吧！”温柔的话语中再也没有冰冷，太阳终于还是把冬天给融化了。
睡在冰冷的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在不经意中有点小小的疼痛，以为是胃疼，吃了药后却发现原来不是，真的心疼，很痛，却也很疲倦。
四十楼高空。
昏暗的灯光中有一抹身影正忙碌着，厚厚的文件却突然被推倒在地，而沉在最下面的一张纸却吸引了他全部的视线。
颤抖地拿起它，想着白天李探员调查出来的信息，心情就一下子跌入谷地。
李晴1975年出生：台湾高雄。
现居法国，和一个籽明男人同居，育有一女，宣宣六岁。
酒吧是男的籽明开的，也是台湾人，十八岁去法国混黑道，二十二岁成为最年轻的黑道大哥，二十四岁离开黑道开了现在这个酒吧……
没有把整个资料看完，眉头却紧锁还是紧锁。
李晴结婚了？心好像一下子被挖空了，无止境的等候，不敢靠近，却因担心又忍不住想要知道她的近况，得到的却是真正的永别。
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自信地出现在她的面前，现在的李晴应该是幸福的吧！可是他却一点也快乐不起来。
风筝放飞了代表着自由，不可能再回来，人也亦然。也许真得他伤了她太重了，要不然也不会不听他解释就投入他人的怀抱。
“宣宣，六岁。”
嘴边不停地念道。如果他们的孩子还在的话，应该也有那么大了吧！
孩子，爹地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妈咪。眼泪很久都没有那么潇洒流淌了，也很久都没有自己而活过了。
看着办公室里的一切，都是那个叫爸的人逼他回来的。
酒醉醒来却听见门玲声，幸喜地快步打开门看见的人却是那个从不关心自己的爸爸，一段争吵过后，得来的却是一个无条件接受的威胁。
“如果你真的离开公司，那我一定不会让李晴有好日子过。”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冷血得心都凉了，他是他儿子，不是他赚钱机器，他怎么可以用这个来威胁他。
他知道他真的爱惨了她，如果说有人真的威胁到他的宝贝，他一定会将危险清除在发生之前，所以说，他赢了，而他连赌注都没下，就输得体无完肤。
双手不停地揉紧纸张，却又后悔地铺平纸张，舍不得，却又不想再看见任何有关一个叫李晴女人的任何信息。
打开最底下的抽屉，把纸放进去，在锁上。闭上眼睛也浮现曾经的美好，心情起伏很大。
感情的事情不是说放就可以放掉的，就像有句广告语“你最喜欢谁？/优乐美/啊？原来我是奶茶呀？/这样我才可以把你捧在手心里。”
很温暖的甜言蜜语不是吗？可是他却不可以在寒冷的冬天把李晴捧在手心里疼，这是不是很残酷呢？
凝望着窗口，他知道他必须去一次法国才甘心，哪怕只是偷偷地看她也会很满足。
坐上凌晨三点的飞机，靠上软软的椅子沉沉地睡去，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想着几个小时后到达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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