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萧然他们扮的这支商队,因为没有三大势力的标志,到了青蒙城很容易被人暗中下手,到时不仅货物不保,人也会统统变成奴隶。
凤羽听完之后,黑眸一转,笑对萧然说道:“既然如此,不如咱们先去青蒙城看看,那飞龙老大到底有多厉害?”
“好!”
很快,萧然和凤羽就决定还是扮作鹰老大的俘虏,让他直接送他们去见飞龙老大,到时候随机应变,摸摸飞龙老大的底细,当然,如果有可能,他们也不介意到时擒贼先擒王,直接抓了飞龙老大。
随便给鹰老大包扎了下伤口,他的手下只挑了五六个人留着,剩下的十几个手下则由凤知秋、罗立和暗夜血凤等人扮成,反正一般人也不会注意鹰老大的那些小喽啰。凤羽和萧然还有十几个人扮成被鹰老大劫持的小商队。
曼教习和云千里带着剩下的人,先在这里扎营,等待他们从青蒙城传来消息,再决定如何行动。
商量妥当,改扮完之后,鹰老大和他的几个手下,不得不“押着”劫来的俘虏,赶回青蒙城。
青蒙城距此三十多里路,凤羽和萧然被绳子绑起来,坐在马车里,鹰老大和他的手下本来没有马,现在骑着“抢来”的马,押着马车,走了没多久,就看见了青蒙城。
城池不高,甚至还有些破旧,城门前站着一队凶神恶煞的大汉,设了个简陋的关卡,凡是入城的人,每人都要交五十文钱。
看上去,那些设卡的大汉跟鹰老大颇为熟悉,鹰老大刚走到跟前,他们就笑起来:“喂,鹰老大,你的耳朵怎么只剩下一个了?另外那只呢?你的耳朵不值钱,金环可值个十几两银子。”
“点子扎手,竟敢跟老子动手,老子一个不及防,别砍掉了只耳朵,老子火上来,人都杀光了,就留了两个上等货色,是专门给飞龙老大的。”鹰老大大大咧咧的说,尽量保持跟平时一样,生平被人看出破绽,要知道,在他身后,可是有不少人的手都按在兵器上的。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说错一句话,下一刻脑袋就会离开脖子而去。
一个大汉上前掀起了车帘,看到马车里并排坐着,被困在一起的凤羽和萧然,不由的眼睛冒出光来:“这么好的货色,我还从来没见过呢。”说着,那大汉的手就向凤羽的脸上摸过去。
鹰老大赶紧拉住那大汉的胳膊,一边放下车帘,一边笑道:“这可是送给飞龙老大的礼物。嘿嘿,兄弟给个面子,晚上我请客,去妓院里好好爽一把。”
那汉子被鹰老大阻住,面色变得不悦,但是听到飞龙老大的名字,也不敢纠缠,只是随手拍了拍鹰老大的肩膀:“好小子,晚上兄弟们去找你,你可别赖账。”
“那是,那是,我什么时候赖过兄弟们的账,这天色已经差不多了,我得赶紧去飞龙老大那里。”鹰老大谄媚的笑着。
“去吧,去吧。”几个大汉搬开关卡,放着鹰老大这一行人进了城,直接往飞龙老大的住处走去……
进了青蒙城,凤羽就听见车外的街道上人声喧嚣,时不时有人同鹰老大打招呼,看来这个鹰老大虽然实力一般,但是在青蒙城里倒算是个人面熟的小地头蛇。
萧然一直依着车壁,闭目养神。凤羽则把头凑到车帘边上,从车帘缝隙里打量着青蒙城的风物人情。这里的街道是夯土路,很宽,街道两边的建筑都是用大石垒成的平屋,简陋粗犷。房屋之间的空地上,或坐或站一些牧人,穿着皮袍,右胳膊从皮袍里抽出来,坦露着半个肩膀,头发卷曲,鹰鼻深目,面前堆着些皮毛等各种物品。
街道上的行人服饰各异,大齐人寥寥无几,多是各色异族人,神情粗野彪悍,腰间都挂着武器。
马车从一个小巷子前走过,凤羽看见小巷子里,有六七个年轻人,手里握着尺许长木棍,正在疯狂的殴打着一个麻袋,麻袋里面套着的人发出呜咽声,不断来回翻滚,却被那些年轻人用脚踢回到中间。
鲜血从麻袋里慢慢渗出来。
马车已经走过巷子口,但凤羽的目光,还久久停留在巷子方向。
青蒙城,是一个原始简陋粗野的地方,但是也许曾经行走在黑暗和血火之中,即使已经遗忘了过去,但是凤羽对这样的地方感觉莫名的熟悉和亲近。
和水深莫测,各方势力盘根纠结的齐都比,青蒙城简单而直接。
车轮辚辚,穿过街道,到了一处极大的广场。
凤羽看见广场边上有一个高台,高台下面坐着几排人,不少人站在旁边,像是在看热闹。高台上放着一排铁笼,铁笼里塞满了披着麻袋的男男女女,从五六岁的孩子,到二十多岁的青年都有。一个高胖男人不时从铁笼里拽出一个人,拉到高台前面。
这是在拍卖奴隶。
这时候,马车停了下来,鹰老大在马车前,对凤知秋低声说道:“那高台上就是飞龙老大的人。”
“过去看看。”凤羽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听不出什么情绪。
马车在高台一侧停下来,这个时候,台上的高胖男人正从铁笼里拽出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小女孩面色苍白,瑟瑟发抖,麻袋下面的胳膊腿细的像随时都能折断,她站也站不稳,摇摇晃晃的随时会倒下。
高胖男子不耐烦的拎着小女孩的头发,一手扯掉小女孩身上的麻袋片,孩子瘦小的身体立刻坦露在众人面前。女孩闭上大大的眼睛,眼泪从眼角跌落下来,手臂无力的伸着,试图遮挡住身体,却徒劳无功。
“来,大人老爷们都看清楚了,这小奴隶浑身上下,可是一点伤疤都没有,带回去好生喂着,过两年长开了,啧啧,定是个小美人儿!”高胖男人就像展示一件货物似的,拎着小女孩的头发,左右转动着。
高台下的人则用打量货物的目光,不断的审视着小女孩。
“起价十两银子,十两银子……哎呦……”高胖男人忽然手一松,右手手腕上面出现了一个血洞,鲜血唰的涌了出来,溅了一地。只见一块木屑嵌入到手腕的骨头里,惨白的骨头断掉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