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萧然素来清冷的面容,此时满眼都是欢喜,盯着凤羽的目光里,是化不开的柔情,他走到床前,附身搂住凤羽的肩膀:“等你伤好了,我们就成亲,省的总有人打你的主意!”
看萧然的样子,好像旁边的萧越根本不存在似的。凤羽脸上有些发烫,垂下头,嗔道:“谁说要嫁给你了?”
这一瞬间,两个人似乎都忘了旁边的萧越。
萧越面不改色,淡然一笑:“三皇兄,来日方长,小羽毕竟还没有嫁给你,况且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媒六聘,你哪个都没沾。既然如此,我这个做弟弟的,还是有机会跟你争一争。”
萧然脸色一寒,正要说话,萧越却已经施施然站起身,端着空药碗走了出去,边走还边说:“小羽伤势很重,三皇兄你不要打扰她休息,蒙烈王的王宫,还要拜托三皇兄守卫呢。”
房门被萧越关上,萧然随手扔过去的刀鞘重重撞在门上。
凤羽轻声笑起来,不得不帮蒙烈王对付真家叛军,守护他的王宫,这大概是萧然此生最郁闷的一件事了吧。
萧然恨恨地瞪着凤羽:“你还笑!若不是看在你受伤的面子上,本王早就一把火烧了那个混账的王宫,带你离开这鬼地方。”
“好了好了,是我拖累了你,行了吧?”凤羽娇嗔着说道,自从见到萧然,这还是第一次两个人单独待在一起,她尽显小女儿之态,萧然心中的怒意顿时烟消云散。
萧然随手脱下靴子,侧身躺在风雨身侧,手肘支着床,单手撑起脸颊,静静看着凤羽。璀璨的凤眸,就像沉了无数星光的大海。他慢慢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微凉的指尖沿着凤羽的眉毛、眼窝、鼻子……一点一点划过去。
“真的不是在做梦。”手指滑到凤羽的下巴时,萧然突然长长出了一口气,把脸埋在凤羽的脖子和肩膀之间,轻轻的说。
男子身上特有的淡淡冷香氤氲在凤羽的鼻端,鼻子里面莫名的酸涩起来,她身体不能动弹,但是却不妨碍她举起右臂,五个手指插到萧然乌黑的发里,手指滑过乌发,少女带着鼻音的声音响起:“真的不是在做梦……”
“凤羽,我听他们说你死了,我就想,你这个狠心的丫头,说了让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你怎么就不相信我的话呢?非要急着去幽冥地府找我吗?等你到了地府,若是找不到我,那该有多伤心?”
“你想的到美。当时是谁抛下我不管,自顾自的往下跳的?哼,你下次若想自个儿寻死,记得把你的那些金银财宝和手下都留给我,我在这蒙川高地上打块地盘,自己做老大,看上哪个美男就抢回去……”
凤羽刚说到这里,萧然的脸就俯下来,双唇封住了她的嘴,舌尖直接撬开齿关,凶狠的攻城略地,不时还在齿缝间传来男子的冷哼声:“这么长时间没拾掇你,本王看你现在是皮痒的紧了!”
好在萧然虽然口气凶狠,舌尖凶猛,但是身体却依然小心翼翼的和凤羽保持着距离,生怕碰到她的伤口。
感觉到凤羽的气息开始急促起来,萧然才慢慢离开凤羽的双唇,居高临下的看着少女晕染了一层霞光的面颊,凤眸中闪动着又是欢喜又是恼怒的光泽。
“等你伤好了,再慢慢跟你算账!哼,竟敢帮着别的男人来对付我,可见你是皮有多痒!怎么,那蒙烈王给你灌了迷魂药不成?”
“人家那是为了给你报仇,他害死你,我若是一刀杀了他,那岂非便宜了他!本想着让他坐的越高,到时候摔的越惨,彻底毁了他,这才能出我心中的一口恶气!”凤羽不假思索说道。
萧然凤眸一挑,眸中带着怀疑之色:“真的?”
“假的,你别相信,我是看到他长的不错,身家也不错,想着反正你无情无义的,抛下我一个人去阎王爷那报道了,我可不能委屈了自己,好歹蒙烈王也算是蒙川高地上的一号人物,跟着他也不算吃亏……”
凤羽说到这里,萧然的双唇再次覆上来:“让你再跟我胡说八道……”
“唔唔……”
这次萧然只是用舌封住了她接下来的话,并不像上次那样长驱直入,攻城略地,只是极温柔的压着她的唇,舌尖一点一点在唇上滑动。
凤羽的头有些晕,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她刚才说那些话的时候,心里面竟然有点点发虚,好像自己是骗了萧然一样。但是她确实是为了给萧然报仇,才留在蒙烈王身边的啊。也许,只是因为萧然没死,所以她对蒙烈王的恨意就不知不觉消失了,所以心情才会变得古怪吧。
凤羽最后如是安慰自己。
萧然的唇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凤羽的唇,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好了,不闹你了,你好好歇着,等你伤好一点,我就带你离开这破地方,回咱们的青蒙城。凤知秋说,现在的青蒙城和以前比,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青蒙城是你的心血,你回去看到以后,一定很开心。”
“好,等伤好一点,咱们就走!”凤羽轻轻点头。
萧然左臂从凤羽的脖子下面穿过去,让她的肩膀靠着自己的胸膛,不再说话,只是静静搂着她。
隔着薄薄的衣衫,感受着彼此间的体温,凤羽慢慢阖上眼睛,正要沉入香甜的梦想,忽然听到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随着脚步声停在门边,惊云压低的声音响起:“主子,惊雷回来了……”
凤羽听着惊云的声音,只觉得声音异常遥远,睡意和倦意如潮水般涌来,将她慢慢淹没。她动了动眼睫毛,迷迷糊糊中感觉身侧的萧然翻身下床,窸窣的衣袂拂动声中,人已经推门离开,嗅着身侧残留的淡淡冷香,仿佛伤口的痛都减轻了一些,不知不觉昏睡过去。
接下来的十几天,凤羽都是躺在床上,数着手指头过日子。即使身上有伤,但是这样整天躺在床上,吃喝都要人喂的生活,对她来说,真比当初被关在石牢里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