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现在已经被关在柴房里,她昨晚在王妃住处放火,被谢印儿当场抓住。”惊雷说道,昨晚一片混乱中,谢印儿看见石榴点火后,悄悄唤来侍卫,当场抓住石榴,连同她引火用的火油,点火的火折子,都找到了,来了个人赃并获。
后来曼教习和凤知秋出面询问,石榴始终咬死说是无人指使,只是自己气恼凤大小姐,才会做出放火一事。
原可儿也当场表态,她绝对不能姑息自己丫鬟做出这种大罪,一切都由城主府处置。这下子,原可儿自己倒是撇了个干干净净。
凤羽离开书房的时候,带走惊云,直接去了小右住处。
到小右房间门外时,凤羽让惊云在门外候着,她自己先推门进去,随手掩上门。
小右正呆呆靠在床上,神情木然,看到凤羽进来后,眼珠才稍微动了动,挣扎着想要下床。凤羽快步走上前,伸手按住她的肩膀,低声说道:“歇着别动,身体可好了些?”
小右眼泪扑簌簌掉下来,哽咽着说道:“小姐,小右没脸见人了。”
凤羽叹了口气,在这样的时代,小右有这样的想法不足为奇,她把惊云中人暗算的事情说了一遍。
小右怔住,牙齿咬着嘴唇,神情一阵迷茫,如果这样说,似乎不该怨恨惊云,但是惊云毕竟还是毁了她的清白。
“小右,这事虽然不能完全怪惊云,但是他也脱不了干系,他身为楚王的贴身随从,竟然如此大意,中人暗算,楚王说了,惊云必须承担他犯下的错,他的命就交给你处置,你现在就算杀了他,楚王也不会多说一个字。”说完之后,凤羽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剑,放到小右手里。
“惊云,你进来。”
惊云推门,默默走进来,走到床边,单膝跪地,仰头看着小右:“小右,如果杀了我,能让你原谅我,你就杀了我吧,是我对不起你。”
“我的命是你的,死在你手下,我无怨无悔。”惊云看着小右,一字一字地说,脸上绽出一抹笑容,本来憔悴的面容,突然有了几分神采。
“不是你的错……”小右的眼泪滚滚而下。
“是我的错!”惊云脖子突然往前一送,抵在短剑剑尖上,“我那样、那样对你,你一定、一定很伤心……”
“让你伤心,就是我的错……”
“你要好好的……”
眉清目秀的少年,满眼怜惜,定定看着小右。
小右的手猛然抖了一下,锋利的剑尖瞬间刺破脖颈皮肤,一串血珠滴落,小右尖叫一声,把短剑往地上一扔,扑到惊云怀里大哭起来。
“不怪你,我不怪你,你对我一直都很好很好的,那是别人的错……”
惊云搂住小右,眼泪亦是滚滚而落。
有情人抱头痛哭,可是两个人之间的隔阂,也随着流出的泪水消散。
凤羽眼中浮起一抹笑意:“小右,你舍不得杀他,你现在,该知道自己的心意了,那就……嫁给他吧。”
“小姐……”小右又窘又羞。
“多谢王妃……”惊云先是满脸的不敢相信,随即眼中闪过狂喜。
“便宜你小子了……”凤羽斜睨了惊云一眼,施施然走出房间,掩上门,把空间留给这对小恋人。
书房里。
萧然凤眸含笑,握住凤羽的手:“惊云因祸得福,夫人,为夫替你解毒,好生幸苦,可有什么奖赏?”
凤羽脸颊瞬间就像着了火,啐了萧然一口:“背后下毒手的,可还安安稳稳待在府里呢,你就知道说些有的没的。”
萧然难得见到凤羽含羞带嗔的样子,此时乍见,顿觉又是欢喜又是怜惜,凤眸璀璨,瞬也不瞬地盯着她清丽的面容,只觉得自从山顶温泉,两人亲密无间以后,凤羽越来越娇艳动人,就像被雨露滋润过的鲜花。
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昨晚的情形,小豹子的狂野风情,一颗心顿时又痒又热。
他忍不住伸手揽住凤羽,将她拉到怀里,低声在她耳边笑道:“夫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一切听夫人的……”
“唔……”凤羽的唇被男子霸道的唇覆住。
唇舌缠绵中,凤羽忽然觉得从心底燃起一团火,刹那间,连四肢百骸都开始燃烧起来,身体就像是放在火上烤,欲望汹涌澎湃,每一滴血液都似要挣脱血管的束缚,从皮肤里面喷出来。
粉身碎骨的痛。
“啊!”凤羽这样心志坚毅的人,也忍不住低声痛叫起来。
“小羽,你怎么了?”萧然只觉得怀中的人儿,灼热的像一团火,本来就绯红的脸颊,此时更是红的要滴出血来。
“我、我好热、好痛……”凤羽开始撕扯自己的衣衫,抓挠皮肤,想要把那澎湃的热释放出来。
萧然一把抓住她的手,但是纤细白皙的脖颈上,已经被她自己抓出了五道血痕。
“惊雷!快叫惊雷过来!”萧然冲着门外大吼。
凤羽在萧然怀里拼命挣扎,她只想扯开衣衫,抓开皮肤、血肉,好把身体里的那股熔岩释放出去。
惊雷冲进书房,见凤羽的情形,眉毛一扬,也不等萧然开口,伸手按住凤羽的脉门,细细真气顺着她的脉门探进经络。
萧然用力控制着不断挣扎的凤羽,眼底满满的怒和怜。
惊雷脸色越来越凝重,稍顷,她放开脉门,拿出一根银针,刺向她的太阳穴,取了一滴血。
血滴在针尖凝住,随后红光从针尖往下蔓延,直到半截,才停了下来,银针上半节,闪动着诡异的红光。
“无尽欢!”惊雷失声叫道。
萧然眉毛一扬,盯着惊雷,眼底冷厉。
“无尽欢催发人体生机,催生欲望,欢好后,虽然看似毒性已解,可是身体的欲望无穷无尽,旧欲褪去,新欲又生,就像潮水一波一波无止境。无尽欢会把所有欲望瞬间激发起来,爆发后人的精气神瞬间被抽空。”
书房里的温度,瞬间下降。
惊雷看了眼面色如霜的萧然,继续说道:“这么三番五次之后,人身体的机能就会彻底被破坏,轻则终身无知无觉、卧床不起,重则、重则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