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我何时拿过你的东西!”张晓明感觉到莫名其妙,陆元镜三番两次地追逐他,就是为了一件他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难道陆元镜不是为了清韵酒楼的事情而找他的麻烦,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如此绕来绕去,张晓明真的是愈来愈糊涂了。
“你真的不知道?”陆元镜也感觉到自己是否真的估计错误了,可吴翠萍明明有说过,难道她是在撒谎威胁他。很有可能,在这里她没什么朋友,这他是知道的。现在张晓明不知道这回事,那么就算她真有,只要她无法传出去也没什么关系了。
所以,他决不能让张晓明将吴翠萍带走,或者说不能让他将她活着带出这里。陆元镜心念至此,突然间陡生恶念。
可张晓明却没发现这一点,仍是催促着陆元镜快将人交出来。陆元镜也没有在问他此事,他此时虽不能观色,却可以察言,与张晓明交谈这么多,他已可以确定张晓明是真没有拿到吴翠萍所说证据了。
“天成,去叫龙威将她们带到大厅!”陆元镜向刘天使了使眼色,却又对张晓明说,“既然张老弟亲自上门要人,我那有不给这个面子的。不过,还请张老弟到大厅去。”
张晓明不知是计,还以为得逞。再说,陆元镜在他手上,就算此时大厅聚了几十号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他便没有反对,只是依旧将刀架在他脖子上,推桑着往大厅走去。
可到了大厅,却让张晓明有些意外。大厅里除了方才见过的龙威,就只有刘天成,还有就是吴翠萍及刘小芳和押着她俩的人。张晓明心里暗想,莫非陆元镜真是怕死,才不得不乖乖听话放人。不过,虽然如此,他还是没有放楹警惕。毕竟这不是儿戏,这是在人家地盘上,稍有差池,便永不翻身。
刘小芳稍好一些,可吴翠萍却不成人样,蓬松着头衣冠不整,浑身也脏兮兮的,脸上还带着血印,整个人萎靡不振,想是受了不少苦。可她陡地见到张晓明,立时惊呼一声:“晓明……”接着便哭了起来,那哭声直叫人肝肠寸断。
这本是在张晓明意料当中,可陡然间见到,却也忍不住有些心酸。他朝她点了点头以示安慰,却又触及到刘小芳那双失神的眼睛,心里更是如割一般。刘小芳没有说话,只是失神地看着他。
“小芳!”张晓明轻唤了一声,刘小芳的眼里顿时流出泪水来,她本是忍着不哭,可张晓明一声呼唤,她便再也忍受不住,连日来所忍受的委屈与折磨登时便将她脆弱的心击得粉碎。
“陆元镜,你******对她们做了什么!”张晓明从刘小芳及吴翠萍的眼睛里看出一丝倍受煎熬与折磨后所产生的绝望,“你不是说她们毫发不伤么!”
张晓明反剪着陆元镜的一只手狠狠地往上掰,这可苦了陆元镜,他不得不拼命地挺着身子与之对抗,因为他的脖子上还架着一把刀。如果他顺着张晓明掰手之势弯下腰去,那刀便会毫不留情地割断他的咽喉。虽然刀不锋利,可在张晓明这么大的作用力下也足够了。
“张晓明,你停手!”在一旁的龙威提脚便朝张晓明冲了过来,却被张晓明立时喝住:“站住别动!退回去!你要是敢再动一步就宰了他!”这话百分之百的管用,龙威果然硬生生地收住脚退回原地。
到是刘天成的话帮陆元镜摆脱了暂时的危险:“张老大,你小心点,别那么用力,小心真杀了我姐夫,你也出不了这个别园的。”
这话提醒了张晓明,不过他尚在气头上,手上虽松了点劲,可嘴上仍道:“他娘希皮的!我怕个球,老子今天就是要宰了他出口恶气!”话虽这样说,却没敢真下手。
虽然没有真下手,可陆元镜还是出了一身冷汗。他一生都是在刀口上过活,这玩意儿可真是没长眼睛的呢。好不容易缓过气来,陆元镜终于感觉到一丝后怕,他道:“张晓明,人已经给你,还捉住我干嘛!还不松手!”
“松手?陆老板,你别拿我当***,你不要以老子不知道你肚子里的花花肠子,要是老子放了你,就真走不出这园子了。再说,就你******如此虐待她们我也不会轻饶你!”张晓明突然哈哈一笑,转头对押着吴翠萍及刘小芳的人吼道,“******还不放人,是不是要老子先剁下他一点东西你们才肯放啊!”言罢,菜刀狠狠地在陆元镜的脖子压了压。
刘天成见势不对,立时叫道:“快放人!快点!”连说数次却也没派上用场,倒是龙威开了口,道:“放人!”吴翠萍与刘小芳这才获得了自由。
但人虽获得了自由,刘小芳却没多少欣喜,仍是像傻了一样立在原地动也不动。却是吴翠萍拉了她一把,这才慢慢移动脚步。吴翠萍奔到张晓明身边,二话不说狠狠地踹了两脚陆元镜,连哭带骂道:“陆元镜,你******不是人!”说完又是两脚,跟着便掩面痛哭起来。
“小芳,快点!我带你们离开这里!”张晓明见刘小芳仍是慢腾腾地心里又急又怜惜,他的第二目的已经达到,那么剩下的便是安全离开这里。可刘小芳的样子实在让他难受,他只隐约猜到她们受了不少苦,可具体受了些什么苦却不甚了然。当然,挨打是一定少不了的。
“翠萍,你先别哭了,告诉我这老东西对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张晓明叫了刘小芳两三次,却发现她像是没听见一样,这心里便有些莫名的不安。
也许还是吴翠萍经历的事情比较多,她虽然痛苦,但在听到张晓明的问话时,尚还能勉强地抬起头,满眼泪花地看了看张晓明,却又垂下了头。但在张晓明再三的催问下,她终于昂起头,却是怒视着陆元镜,狠狠道:“我不肯说,这狗娘养的东西便手下轮……”下面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倒不是因为羞耻,却是因为事情真的有些惨不忍睹。
不过,吴翠萍说不下去也无所谓,只这么半句,张晓明还是理解出了全句话。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陆元镜居然敢做出这种事来。
原来陆元镜抓住吴翠萍,一阵毒打后便拷问有关证据的事,可吴翠萍那里有什么证据,她除了耳闻过一些之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但她却不能说,她知道只要说出实情,她注定只有死路一条。可陆元镜是势在必得,见打不管用,便想出了更恶毒的方法。他将手下几十号人都叫了来,不怀好意地朝着吴翠萍道:“臭婧子,你不是喜欢身强力壮的男人吗!好啊,我今天便让你喜欢过够!”
于是乎,一群恶魔便轮流着将吴翠萍蹂躏。接着,得刘天成的告密,刘小芳又被抓了来。后来,张晓明打吴翠萍的手机,最先却是龙威接的,待知道是张晓明打来的,便交给了陆元镜。却也正是张晓明这一通电话,才让陆元镜想起他们三人之间的联系。这却又让刘小芳遭到了同样的蹂躏。陆元镜之所以这么做,一来是报清韵酒楼被打之事,二来则是再度逼迫吴翠萍。
可不管他怎么使手段,吴翠萍终是没有说出实情。而刘小芳又不知道,所以在被一番糟蹋后,刘小芳便觉得再无生趣,只求早点死去。而唯一让她留恋的则是再看张晓明一眼。虽然吴翠萍也同样有这种想法,但她却发誓,只要能活着,一定要报此仇。再者,她也盼着能见到张晓明。
这些事情张晓明虽然没能全部猜到,但关键之处却已明了。他不由怒从心起,一声暴喝,直震得众人耳鼓生痛:“陆元镜,你******去死吧!”
都说人气昏头的时候什么都敢做,这一点不假。张晓明此时便如一头发狂的狮子,只觉得眼着全是解饥的猎物,想也多想,右手扬起刀便狠狠地砍了下去。
也许是陆元镜命不该绝,又或许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越是坏的人越是命长!陆元镜在听到吴翠萍说那句话时便感觉不妙,因为张晓明听了正全身颤抖,当然是因为气愤所致。那个时候他便小心在意,这会儿又陡闻张晓明暴喝,登时便觉完蛋。在这生死存亡之极,他垂死挣扎,趁张晓明挥刀之极,竟然俯身一转,险险避过致命的一刀。
虽然没能要了陆元镜的命,但这一刀含怒直下,陆元镜左手又被张晓明抓住,想要完全脱缚,谈何容易。因此,张晓明这一刀下去,狠狠地砍进了他的左臂。虽然不至于伤及性命,但整条左臂恐怕是没用了。
由于事情来得太突然,要救援陆元镜的人根本没来得及。但张晓明一刀未曾要了陆元镜的性命,便再没有了第二次机会。他还没来得及挥刀,龙威便冲了上来,一把不知何时握到手中的长长的明晃晃的砍刀朝着张晓明便砍了下来。
可张晓明正想着杀了陆元镜,对旁的事情便显得有些迟顿。而还有一点,他此时只想杀了陆元镜以解心头之恨,就算自己也跟着死了也无怨无悔。因此,就算他看见了却也当作没看见,只管挥刀朝陆元镜砍下去。
这便有得看了,假如龙威继续朝着张晓明砍下去,张晓明当然只有死路一条,但同时陆元镜也就会死在张晓明临死前的一刀上。这对张晓明来说,当然是值了,可以龙威等人来说却是一桩赔本的买卖。
因此,龙威的刀硬生生地转向了张晓明的菜刀。他的动作非常地快,张晓明的刀还没落到陆元镜的脖子上,却被他的砍刀给格了去。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张晓明此时先机尽失,若不是手里还半扯着陆元镜,恐怕早就成了龙威的刀下亡魂了。可他手中的菜刀确实比不上龙威手里的砍刀好使,一来二去便明显落于下风,身上却也不可避免地多处负伤,血流不止。加之大厅里打斗一起,不稍片刻,便从外面涌时十几号人来,却是龙威事先按刘天成所传达陆元镜使眼色而布置在外的。他们冲进来时根本不打话,照样扬着明晃晃的砍刀围向张晓明。
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惹着了一群野蜂了。眼见张晓明就要被乱刀劈成肉泥,大厅外却陡然间响一阵呼喝声,接着便是一片乒乒乓乓铁器交错之声不绝于耳。大厅里的人都是一愣,扭头便往外望去,以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龙威急忙取出对讲机,连声讯问道:“我是龙威,外面是怎么一回事?”却是呼了好几遍,才从对讲机里传出一阵急促的声音来:“龙哥,不知谁带的一群人,见了兄弟们也不打话,冲了进来见人便砍,已有不少兄弟都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