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张晓明!你是说监狱里的张晓明?怎么可能是他!”这回,林自强张大的嘴好半天也合不拢,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半块玉竟是张晓明的。
“那你还以为是谁的,难道你那相好的不可以将它留给她儿子么!林自强,我看你现在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小敏,咱们走!”胡文慧又一次拽着林娅娟要离开。
但这回,林自强算是有些明白过来了,他们之间都误会了对方,当然他明白过来便不会轻易让胡文慧离开。所以,林自强再次上前拦住欲走的胡文慧,道:“文慧,看来我们都误会了对方,你呢,先别走,我说一个故事给你们听,如果你听后觉得还是要离开,那时我瘊不再拦你!”
见胡文慧还没有回头的意思,林自强把头转向了林娅娟,连向他使眼色。林娅娟会意,再有她也不想就这么离开,所以便摇了摇胡文慧的手道:“妈,就听一下吧!”
胡文慧冷哼了一声,在林娅娟连拉带拽下极不情原地重新回到客厅在沙发坐下,却也撇过头,看也不看林自强一眼。林娅娟忍不住又唤了一声,胡文慧这才恨恨道:“说吧,我听着呢!反正你也不只一次编故事!”
当然,林自强没有再反驳胡文慧的话,因为他已经知道这其中定有误会,所以,他只是笑了笑,这才缓缓道:“文慧,你知道吗,这半块玉对我来说就如同我的命根一样……”
没等林自强说下去,胡文慧陡地冷哼一声,无不讥讽道:“当然是命根,否则也不会骗我骗到这个时候!不过,你那命根很快也就没根了!哼……”
林自强没有理睬,只待胡文慧说完便接着说道:“在很久以前,一个穷僻的山沟里住着一对中年农家夫妇,他们有一个面黄肌瘦饿得只剩皮包骨头的儿子,只有五岁,根本不懂事。有一天,这人家来了另一对穿着华丽服饰的中年夫妇来到这里,因口渴而向农家夫妇讨碗水喝,其中那中年妇人见到那小孩子时便非常地喜欢,而那孩子见了中年妇人,却也奇怪竟然阿姨长阿姨短地叫过不停,这让中年妇人更是喜欢,抱着孩子又是摸又是亲的,眼里不经意地流露出不舍之情。而那农家夫妇却正为无法养活孩子而日夜犯愁,此时见中所妇人对孩子疼爱有加,便试着询问对方是否愿意收养这孩子,没料到那中年妇人连犹豫都不曾便一口应承。于是,农家夫妇便含着泪将孩子送给了中年夫妇,临行时,那农家中年男人跑进屋,拿出一块玉佩来准备挂在孩子脖子上,却被农家妇人拦住,随即将玉佩敲成两半,将有绳子的一半挂在了孩子的脖子上,而将另一半收了起来。可这孩子虽然不懂事,却似乎也知道自己将来离开父母,便突然间大哭了起来,拼命地喊着爹娘,然而那农家夫妇却始终没有答应一声,男的流着泪笑着,而女的则背着身拉泣……”
说着说着,林自强的眼泪不自主地流了出来,当他说到离开父母的时候便再也说不下去,但这并不影响胡文及林娅娟的理解能力。他说了这么多已经足够了,她们已经能够想到后来所发生的事情。
“自强,这个孩子便是你,对吧!可是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要独自把这个痛苦埋藏在心里这么多年,我可是你的妻子啊!”听到这里,胡文慧已经是泣不成声,她不但误会了他,而且还没想到这么多年,林自强竟独自承受着离开亲生父母的伤痛。不用说,
林自强眨了眨眼,好不容易挤出一丝笑容来,道:“你瞧你,你哭什么啊!我就知道如果让你知道一定会替我难过的!再说,当年我被抱走的时候,由于当时的失误,养身父母只知道过大概地址,甚至连他们和我的姓氏名字都不曾问清,只知道他们叫我小华。后来他们也试着去找过,可经过许多年一切都变了,也便无法再找到那对农家夫妇。可没想到,几十年过去了,上天竟然可怜我,让他们找上门来了。文慧,你说我能不急着想见到他们吗?他们毕竟是我的亲生父母啊!”
误会终于解开,疑惑多年的心事也突然明了,胡文慧突然间感觉到一阵轻松。她真的不曾想到,事业蒸蒸日上的丈夫背后,竟然还有这么一段让人辛酸的身世,她也顿时理解他这么多看来所有表现怪异的举动、所有让她一度言语来。
“可是,自强!这半块玉是张晓明随身所带,而且他也不是你出生地安徽的人啊,再有,也没见过他与什么人有过密切的来往,这又会是怎么一回事呢?”解除了思想包袱的胡文慧顿时之间又产生了新的疑惑。
她的这一番话不仅有道理,而且在林娅娟听来却陡地燃起一股新的希望来。她却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不过在此之前她也无法想得到。但如今,既然林自强是安徽人,而张晓明却是四川人,两地相差这么大,他们之间也许并不是血缘关系。
胡文慧的疑惑也是林自强的疑惑,他也正为此而感到百思不得其解,但不管怎么说,能持有这半块玉佩的人肯定与他亲生父母有着密切的关系,这是不容置疑的。
“虽然我现在也不太明白,但我想当初父母去找过他们,却没有见到,因此我猜想他们有可是流落到了四川也说不定。毕竟那个年月倒处都是流离失所,宿天餐露的人。”林自强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亲生父母无法养活他,也许他们根本不会将他送人。虽然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但也不是全无道理。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们可能已经……”胡文慧陡然住了口,她不愿在林自强听到亲生父母出现的时候给他增添一丝新的伤悲,“这样说来,那个张晓明应该是他们的孙辈,可现在他却入了狱,这下可该怎么办才好呢!”
一提到张晓明,林自强显然有些反感,张晓明的种种么径让他不敢恭维,可胡文慧的分析却又让他感到焦燥万分。虽然他并喜欢他,可是这层极有可的叔侄关系却让他不能再坐视不理。可他又该怎么入手呢,从傅律师口中他已得知一个大概,这下他可犯了愁。
林娅娟听着父亲的述说,她的心情没有一刻平静过,随着林自强的讲述,她的心绪潮起潮落,几度燃起希望,却又几度跌入深谷。而唯一的希望却又无情地让胡文慧最后的估计给浇灭。虽然她还是不太明白,因为事情来得太过于突然,她一时之间也无法接受一个可以成为自己丈夫的人却突然间变成了堂哥的实事。
这个转变太过于戏剧化,太让人出乎于意外。世界这么大,为何这种事情却偏偏要发生在她的身上。林娅娟慎慎地从着,眼里全是一片凄迷,一件随着一件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接踵比肩而来,她已被压得抬不起头直不起腰来。
然而林自强与胡文慧都沉浸在另外一份忧愁之中,根本没理会得她此时的心情。只当要自强再度提起张晓明时,才向她问道:“小敏,他曾经有没有向你提及过此事?或者是说过其它与此事有关的话!或者我该去看看他!”最后一句,却是林自强自言自语。
林娅娟麻木地摇了摇头,胡文慧这才发现她的异样表情,顿时暗怪自己忽略她,便将身子挪了挪,侧对着林娅娟轻轻地说道:“小敏……”可心里纵有千言万语却不知拣哪句来说,只是不停地轻抚着她的手,以示自己的安慰。
做母亲的她,自然明白这件事如果属实,对林娅娟来将意味着什么。她开始有些担心林娅娟是否能够承受得住这份打击,毕竟这个打击太大,大得让她都有些心神恍惚。
“自强,不管怎么说,目前最重要的是将他从监狱里救出来,我想你最好去找你那高中时的同学了解一下具体情况,看事情是否真的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了。”胡文慧对要自说道,“至于后面的事情就等以后再说吧!”这句话当然是说给林娅娟听的,不管张晓明与林娅娟是否真是堂兄妹,这一切都只有张晓明能平安出狱才可以去理会。
“如果他真是犯下了弥天大罪,我就算去找他也没什么用。更何况我们虽然是高中时的同学,但我现在经商,他从警。再有我们虽近在咫尺,却自高中后便再也没有见过面,算算都几十年了!”林自强及胡文慧所说的人便是B市公安局局长孙绍东。
“不论怎么样,现在也只有试试看!我们并不期望他能够帮他洗脱罪名,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而已。他又是闭口不说,我们哪里还有路可走啊!”胡文慧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她要林自强前去找孙绍东,一是为了林自强,二便是为了林娅娟。
林自强沉默了良久,终于点了点头,他也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不管张晓明是否真的犯下了滔天大罪,不管是否能见到亲生父母,就单凭他所持有的半块玉佩,他就应该尽点力。林娅娟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公安局局长是林自强的高中同学,而林自强则要去见他,便硬是要跟着去,胡文慧劝说再三,终是拗不过她,便让她跟了去。
孙绍东本是B市人,所以便没有住在公安局大楼。林自强凭着过往的印象,几经问讯,好不容易才找到。可按下门铃好片刻才听到开门声,接着便见一个女孩显出身来,她正是孙绍东的女儿孙若男,可林自强并不认识。
她见门外站着是陌生的面孔,却也没感到意外,因为她家的门时有陌生面孔前来。因此,她很平淡地问道:“请问你们找谁?”
“请问孙局长在家吗?”林自强直截了当地问道。
“孙局长?你是说公安局局长孙绍东!”孙若男笑了起来,果不出她所料又是来走后门的,不过她却奇怪,以往前来的人不是大包小包便是神情恭维,但见这两却是神情平常。可不管怎么说,来敲这门的陌生人都不会有好事,所以她还是按照以往的方法准备将其打发走,“不错,这里曾经的确是孙局长的住所,可半年前他家就搬走了!”
这句话孙若男不知对多少人说过,所以现在说起来,却如同真有其事,一点都不像是在装腔骗人。林自强自也不例外被骗过,可有一点,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再度问对方是否知道搬到哪里去了,而是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