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怡,梦怡,你在哪里,你在哪,为什么还不来看我,为什么,为什么,你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梦怡,梦怡~~~~~~~~~~~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梦怡,我在等你,等你
啊~~~~,一声惊叫回响在房间里,我坐起身来,看着黑漆漆的房间,没有一丝的光亮,抹黑拿起手机看着上面显示02:33分,又是这个时间,慢慢的躺下,渐渐的我感到全身的血液凝结,手脚冰凉,回想起梦境里的那个男人,我有多久没有梦到他了,很久了吧。
记得第一次梦到他的时候好像是7岁的那年,就是那次大病之后第一次梦到他,本以为是那次恶梦的惊吓才会这样,不想它却断断续续的纠缠了我快二十年了,二十年了,每每想起那次恶梦就后怕,如果,如果窗前的那只鸡没有叫,我是不是就在也醒不过来了。
而那次的恶梦之后的隔天就生了一场大病,整整三天高烧不退,滴水未进,没有进食,已经完全脱水昏迷,每家医院都不肯抢救,当时我记得爸爸和妈妈都不抱希望了,是大伯抱着我一家一家医院找,求着他们给我救治,可那些医生却只是翻翻我的眼皮,听听我的心跳后直接宣判我死刑,说什么不用抢救了,救了也是白救,还是赶紧回家办后事吧!虽然当时的我昏迷着,身体没有一丝丝的力气,但是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灵魂从身体的剥离,也清楚的听见医生和大伯的对话,还有远处同学们的声音,她们都在说我已经死了。
身体上毫无知觉,但是我的意识很清楚,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周遭所发生的一切,有哪些人,他们在做什么说什么,我都很清楚,可就是无法开口说话,即便是知道大伯跪在医生面前求他们救我,我也只能躺在他的怀里,毫无知觉。虽然已经时隔二十年,但是每每想起那场大病都犹在眼前,往事历历在目,也就是因为那次大病过后,睡梦中总是会出现那个男人,那时候年纪还小,不好意思告诉家里人,总是梦到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成年的男人,又怎么敢告诉爸爸妈妈,二十年前可没有现在的教育开放。
那个男人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出现我的梦中,却从来没有看清楚他的脸?他说在的等我,他在哪里等我?已经二十年了,我快找他二十年了,说出去只怕别人会以为我是神经病,要么出现幻觉了,要么就是脑子有病,会以为一个梦去寻找一个人,一找就是二十年。
为了找到这个梦中的男人,光是小学就换了三个,中学换了两个,高中还没念就出来工作,因为找他换工作都换了有十个城市了,总以为会在某一个城市的角落看到他,或者他在某一个城市等着我,可是我真的找累了,不想在找了,好不容易平静了几年,想过正常人的日子,偏偏他又出现了。
尤其是十六岁那年的初恋,总感觉不对劲,夜夜都能听见低沉嘶哑痛苦的声音在在耳边缠绕着。只要我和他亲密的接触,那种强烈的感觉就会出现,直到那次在桑果园里他吻了我,那也是我的初吻。
当时我们是三男两女偷偷的去桑果园里偷桑果。夜很黑,路边不时的有人路过,好怕会有人发现我们在偷东西,他牵着我的手走到了果园的深处,然后抱住了我,下巴抵在我的头顶,慢慢的像下移动,他的呼吸从额头划过脸颊,最后停在了我的唇间。他轻轻的触碰着我的唇,很温柔很温柔,好像怕吓到我,只是试探性的碰了碰,发现我没有抗拒,于是他加深了这个吻,而我也张开了嘴伸出了舌头回应着他,感受他带给我的愉悦,而他的手也从后背伸进了我的衣服,抚摸着我光滑紧实的皮肤,随着这个加深的吻和他的抚摸,慢慢的我们的身体都有了一丝名为欲望的变化,紧接着他把我压倒在地,我们激情的拥吻在一起,虽然地上的泥土杠的我背有些疼,但是我却有些喜欢这个激情,也愿意接受等会可能发生的事情,更不介意我的第一次是在桑果园里,虽然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可是我很喜欢他带给我的感觉,唇齿相依的那份悸动。
就在他的手拉开我牛仔裤拉链的那一瞬间,我好像又听到了那个嘶哑痛苦的声音,于是我睁开眼睛看向漫天星辰的天空,在黑夜中我仿佛看到了一双巨大的眼睛,是那样的痛苦和哀伤,那种痛苦瞬间带走了我所有的激情,把环绕他脖子的手拿了下来,阻止他继续下去挑逗我的手。
他没有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阻止他,他趴在我身上顿了顿,深呼吸了几秒,然后把我拉了起来,说了声对不起!便带着我去找其他的伙伴。
夜里虽然很黑,但是借着月光,我们还是能看见果园里的路,虽然不是很清楚。我们不敢大声的说话,循着声音只能慢慢的找着,我屏住呼吸回头看了一眼,我们刚刚相拥接吻的地方,好像被一团黑影笼罩着,我闭了闭眼有重新睁开,那团黑影不见了,以为是我们打扰到了他们,毕竟我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这些东西了,即便是告诉他们有不干净的东西,他们也不会相信我,往往这种事情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相信。
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的我,不去想那些事情,尤其是那段初恋,是我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才忘记的痛,一种只要一想起就撕心裂肺的痛。所有人告诉过我,也提醒过我,是我自己一直不愿相信,如果当时我没有那么单纯,或许事情也不会发展成这样,分手的那年我辞掉了工作,离开了宁波。
去了上海的姑姑家,她托人给我找了一份在徐汇区游戏厅做仓管的工作,姑姑一直希望我可以像堂姐一样,再上海好好工作,然后嫁个上海人,有个家,不在飘来飘去得一个人。她总是说我书读的不多,又没有文凭,一定要好好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叮嘱我好好做。因为这份工作,姑姑拜托了好多人,不愿意让姑姑难做,我努力的工作,即使在经过刚刚分手和父母离婚的情况下,我认真的工作,克制自己的情绪,但是在怎么努力我也只是一个刚刚十八岁的孩子。
我可以控制我的情绪,却无法克制我的悲伤,记得我总是控制不住的湿了眼眶,明明在笑,眼泪不由自主的滑落在脸颊,那时候的我有一个习惯就是喜欢把心里的话写在纸上,然后撕掉。
有一次在后面的游戏机电脑顶班操作时,要给顾客充钱,那个游戏机其实就是赌博机,每次充钱都是上百上千的冲,有时六千块钱只能玩几分钟就没了,时间久了,我只要一模到顾客给的钞票的厚度就知道是多少张,就连点钞机都没我快,而我也是唯一一个在那里没有出过错的女孩子,后来我就被调去那里上班了,虽然有夜班,但是很轻松,工资也比其他岗位要高出伍佰元。
那天是星期一,来玩的人并不多,我空了两小时没有人来充钱玩游戏,于是我就拿笔开始写字,那是我最真实的感受:我以为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就会忘记过去,可事实证明我错了,不是每件事情都可以让时间来愈合的,在种种打击下我还可以继续下去吗?有时候人会因为离别而更加深刻,而有一条道路走过了也总会想起,更有一种经历让你难以忘记,还有一段距离总让人难以企及,有一个朋友叫我无法舍弃,即便她曾经伤害过我,我也要学会忘记。
这张字条我写完之后被老乡叫去帮忙,来不及撕掉,等我帮好忙之后回来,那种字条就不见了,我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也不是什么私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