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坐在沙发里聊天,刚才还听见团团边看电视边发出开心的笑声,不多一会儿就安静了下来。两人过来一看,团团已经歪着小脑袋靠在沙发里睡着了,静飞轻手轻脚抱他走进了儿童房。或许因为白天玩得太累了,团团睡得很沉,连妈妈给他脱衣服知道放进被窝也把他没惊醒,只是在睡梦里哼哼了两声。
薛正平坐在旁边看着儿子红红的小脸蛋,心里油然生发出无限的怜爱,团团的小鼻子发出均匀的呼吸,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不知又在做什么美梦。
在面对小床的一整面墙壁上贴满了团团的照片,这些照片是按年龄段依从小到大的顺序排列的,每月一张连起来像一部电影,记录着团团从呱呱坠地的婴儿一直到神气活现的小正太的过程,
照片里的团团神态各异,有的是刚睡醒正打着哈欠,有的是瞪着乌溜溜的小眼睛好奇地盯着镜头看,或是光着白嫩嫩小屁股在莲蓬头下洗澡,双手捂着小雀雀哈哈大笑,又或者是骑在爸爸背上挥舞着塑料马刀。更多地还是各种端枪射击的照片。
这些照片无一例外都是正平的亲手杰作,为了给儿子留下成长的纪念,他专门买了一大堆有关摄影知识的书刊杂志,潜心研究针对不同光线时怎样拍出高质量的照片,学习如何寻找时机进行抓拍的技巧,他要把儿子的成长记录用影像留住,以便在将来给他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团团不仅是薛正平心头的宝贝,更是他们老薛家延续香火的根苗,薛正平的家乡在几百里外偏僻山区的薛家坳,村名虽然叫薛家坳,可村里只有他们一户薛姓人家,父亲薛一山又是三代单传,所以最叫他操心的就是薛家血脉的延续。
正平上面有三个姐姐,每一个姐姐的出生都会让父亲脸上的愁容增加一分,如果没有儿子就意味着在这个村里再也没有薛家人了。直到正平的降临才将父亲的愁容一扫而空,从此后他的生活才算有了奔头,他要把儿子抚育成人培养成才,等儿子娶了媳妇再给他添个孙子,他的一辈子也就功德圆满了。
父母含辛茹苦供儿子上完了大学,终于让正平鲤鱼跳龙门当上了城里人,再也不用像他们一样过土里刨食的生活了。
二位老人高兴之余又有些忧虑,虽然没出过远门,他们仍然知道城里人只允许生一个孩子,不论男孩女孩。假如以后没有孙子,他们薛家的香火也会就此中断。
他们的家谱在文-革期间差点被红卫兵搜走烧毁,幸亏父亲把它包了好几层牛皮纸又塞进炕缝里才得以保存下来。翻开泛黄的书页,上面用工整的楷体,密密麻麻记载着薛家十几代先祖的生平事迹,最末一个名字就是他薛正平,以下空白的部分就要由他继续书写了。
正平是沐浴着现代思想长大的,一路从学校到学校接受的教育都是男女平等,生男生女都一样之类,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正平对传宗接代延续香火这些事很不在意,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带了霉味的陈风旧俗。他更注重为眼前的快乐而生活。
但是当父亲把那本家谱拿给他看时,脸上是一副神圣庄重的表情。正平不由的感觉有一根千斤重担压上了肩头。他才意识到自己不仅仅是自己,自己还是父亲的儿子,薛家的根子,他有责任生下儿子,以便让薛家继续薪火相传。
他平生第一次极为郑重地向父亲许下了承诺,爹,娘,您放心吧,将来我一定会给您添个孙子,咱们薛家的血脉不会中断。两位老人对儿子的回答非常满意和满足。
正平心里明白,尽管他嘴上给了父母承诺,可他并没有十分把握,毕竟将来娶妻生子有其特定的自然规律,以后生男孩生女孩,他也决定不了,不过是暂时哄老人高兴罢了,他所能做的也只是听天由命而已。
不过最后的结果倒也天随人愿,妻子闵静飞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一个肉乎乎的男孩呱呱坠地,看着这个背负着家族重望的小肉团团哇哇大哭的样子,正平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他也是为家乡小山村里白发苍苍的父母松了一口气,他们期盼的目光里终于有了满满的希望。
正平片刻不敢耽搁,立刻打电话通知了父母这条喜讯,话筒中父亲略带沙哑的嗓音有些颤抖:“真的吗?真是孙子吗?好好好!我这就去你爷爷坟上烧些纸,告诉他们这件大好事。”
后来回老家时听邻居说,那天他爹娘脸上都乐开了花,出门逢人便讲,俺有孙子了!昨夜里刚生的,八斤三两,大胖小子。而且唠叨个不停,有位邻居一天之内被他告诉了三遍,当父亲第四次遇见这个邻居时,又要开口说,对方抢先道:“我知道了,你有孙子了,昨夜里刚生的,八斤三两,大胖小子,对吧?”
正平正在欣赏自己的杰作,静飞推门进来柔声说:“洗澡水放好了,快去吧。”正平坏坏地一笑说:“我一个人去多没意思呀,最好来个鸳-鸯戏水,那才是人间美景美不胜收啊。”
静飞笑着点了他脑门一下说:“美你个头啊。”正平不由分说,把她强行摁在沙发上,三把两把剥-光了她的衣服,静飞的胴-体肤-白娇-嫩丰-满圆润,正平先着-迷地欣赏一番后就拖她进了浴室,本来打算洗完后进行床-战,可他经不住妻子身体的诱-惑,干脆将她直接按在浴池边来了个就地正法,浴室里燕-语莺-声,静飞承受不了他猛烈的冲击,不时发出哎哟哎哟的叫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