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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野马出山

残阳如血。

旷野之上,走来两个身影,一老一少。老者虽然鬓已略有斑白,精神还算卓硕硬朗。其身边少年面色微显古铜,剑眉点睛,体态桀骜,他的身材高度以至身边长者耳鬓,相对来说,十四岁的年纪,其个人身高属于超大众水准,同龄人的身高很少能够达到这个高度。

杜鹏飞带领杜马,自大山深处走来。

整整七年的时间,杜马简居深山,虔心练武,追求武道,同时还自行钻研深海云纹武学法则,并已从中获益匪浅。

在十一岁之前,杜马曾经随同杜鹏飞出行过几次深山。到了十一岁,就再也没有出足深山,杜鹏飞也相随几近三年未出山林,一直照看守护着对方,可谓呕心沥血,简直就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三年不出山林,杜鹏飞事先储备好了所需衣物以及火镰、食盐等生活必需品,至于食物就要靠打猎获取了。猎取动物为食好处良多,肉可果腹健身,皮毛可以铺床防潮,关键是猎取各种动物的过程中,可以直接锻炼杜马的战斗经验,驱虎、打熊、猎狼、扑兔······总之是无所不能,似乎之间,杜马就是山林之王。那段时间,食盐和衣物倒是消耗了不少,唯独省去了不少引火用的火镰。因为,杜马发现水晶魔镜居然有引火的利好功能。魔镜一面为平一面为凸,将平面对准阳光,凸面照地,找好角度,就能集成一点强光,可以将材草瞬间点燃。经过仔细体验,杜马发现,加强一秒的时间,魔镜居然可以将石头轻易烧粉,甚至还能尽快烧化钢铁、烧穿刀剑,所具能量极是骇人。而且,就算在夜间,利用月光也可以让魔镜爆发惊人能量。

所以,根据上述,杜鹏飞自然习惯让杜马利用魔镜进行取火,基本就是举手之劳。如今,杜马已经能利用灵魄之力控制魔镜自动收发,甚至可以让魔镜凌空定位进行悬停,悬停的时间已经不受限制。

杜马年纪渐长,心智也越发聪慧,而且他还觉得自己拥有意识以外的感知力,这种感知力就是灵魄力量。

灵魄力量人人都有储备,盘根精神之海,与生俱来。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善于运用这种空虚意境的灵魄之力,有的人一生之末,都穷于让自己的精神之海泛起一朵卑微的灵魄浪花来。

据说,灵魄之力属于魂外之力。

灵魂属于肉身,灵魄属于思想。

每个人的肉身潜能力量都是有限的,而思想潜能却是极其无限的,思想的能量可以吸纳一切,甚至可以毁灭一切。

所谓灵魄概念,只是杜马的一种思想领悟和见解,这些说法让杜鹏飞无法理解,甚至从没听说过关于灵破的概念,而只知灵魂之力。

杜马认为,思想潜能一定远远高于肉身能量,否则人类怎么会自有三魂七魄的解说呢?对于这一点,杜鹏飞倒是无法解释。但是对于灵魄概念,真是前无古人的武道内息心法倡议。

就是这超常的灵魄之力,杜马觉得才可以与魔镜越发默契,从而在深海云纹之中获得武技和宝器法则。

正因为发现了魔镜更多的秘密,杜马才越发断定魔镜深藏着更加深奥的能量密码,自己要潜心进行纵深探索、挖掘。

在一年前,杜鹏飞亲眼看到,一只雄性斑斓猛虎爆头死在杜马逆杀神拳之下。当时,杜马正在习练逆杀神拳,没想到却被那只猛虎当做可欺的猎物,进行致命进攻。但是,这凶兽却被临危不惧的杜马运用逆杀神拳上位斩击中腰部,直接就落了个爆头的下场,算是被目标反噬毙掉。

从那时起,一定有必要外出的时候,杜鹏飞方才敢将杜马独自留在山中。老虎在杜马面前都无周旋之力,在这没有灵兽和玄兽的山中,自然不会有什么厉害的兽类可以伤害他。

多年未曾出山。

利用三天的时间方才行出山来,视野骤然宽阔,杜马自然兴奋。

临近天黑的时候,杜氏叔侄二人方才行出山外草地,之后沿所及之路向京城进发,遇到一家乡村客店之后就进行了投宿。

这一路之上,杜鹏飞见人论人,见物说物,杜马也乐于勤于交流,总有不少心得。

的确,杜马对于外界来说有些过于禁闭,阅历封闭浅薄,杜鹏飞相对有些担心,只能多加讲解,尽力教导一些武道和民间的实用经验。出于此点,所以才没有打算租买车辆赶路,徒步进京,一路上,在风土人情方面,杜马会相对增加不少阅历知识。

威克帝国的京城叫做重阳城,隐居山内最后三年的一段时间,杜鹏飞曾经入过一次京城,目的就是为了购买受用的伽马晶体,结果真就凑巧遇到了一枚高级品相的紫色伽马,但是却耗费了五万三千两黄金方才竞拍到手。

吃过饭后,与杜鹏飞同住一间僻静客房,杜马兀自不忘盘膝吐纳,利用浮屠手印心法修炼内息,前者则侧身闭目养神。

任何天才,要想出人头地,都必须刻苦创业。

武学之道,不进则退,因为你停止不前的同时,别人却在虚心进步,对方的进步就是属于你的倒退。

相对勤勉和耐劳而言,杜马向来不曾懈怠,这一点,杜鹏飞感到很安慰。

午夜时分,在杜鹏飞的示意下,杜马方才收起浮屠手印安歇入睡。

如今,威克帝国武道范围,是被三大道宗囊括,分别是突然道宗、破戒道宗、玲珑道宗,属于三足鼎立形式。

三十年前,突然道与破戒道本属一家,是由卧虎宗分成两支,“突然”属于左道,“破戒”属于右道,各有护法掌舵,但是都要听从宗主之命。意外的是,近三十年前,由于一场意外变故,一代宗主诗道全无故失踪多年,方才致使宗下两大分支群龙无首,互为利益勾心斗角,两大护法都想暂时继任宗主之责任,但是谁也说服压制不了谁,由此双方矛盾日益深化,二十年前终于爆发大规模冲突,各方损失极大,两大护法同时火并丧命,幸亏双方及时克制住,没再继续进行无畏的斗杀,否则就有彻底崩溃瓦解的危险。罢战之后,各自暂时修生养息,互不干涉。就在那时起,皇室乘机介入,以制衡双方冲突为借口,出人出力设立玲珑道,经过二十年的经营,这玲珑道依靠皇室特有的先天条件,似乎已经可以完全与另外两大道宗抗衡了,甚至大有后来居上之势。

当今武道三大道宗,依然都是极力推崇武道,在全国各省市都有培训基地,力争选拔发现最好的武道天赋后辈人才,补充有生血源,继续壮大自己的道宗实力。但是,由于出于资源共享宗旨条款,三家道宗总院同在京城,共驻一地,分割教学,同时招生养息。系统方面,亦是分为左道学院、中道学院、右道学院,每个学院又位列三班,分别是初级班、中级班、高级班,每个班级根据学员多少再适当分为多个班组。

三大道宗组成的院系庞大,枝叶繁茂。当然,三院之间的人才教学竞争也是异常激烈。

在朦胧的睡梦中,杜马似乎感觉到有一粒来自无比深渊意境的奇异水晶灵珠,劈开他的灵魂与血脉,光脉一样渗透入他的左目瞳孔中,致使他的瞳孔发生一种微妙的胀痛,胀痛似有冰冷麻木之感,骇然和不适之中似欲抓狂惊醒,可全身却又动不得,连声带都被封闭住,仿佛之中有一种无比强大的意志力占据并控制了自己的意识之海,连同盘根精神之海的无上灵魄之力都被冻结住。

意识之海在脑,精神之海在心,这一时刻,杜马觉得自己似乎变成了一个无知的白痴,只是知道自己还卑微的活着,因为自己的意识和精神,都被那种诡异的灵魄之力奇妙的剥夺占据了,所以完全失去了意识和思想。

冥冥之中,杜马的感觉气若游丝,左眼那种冰冷麻木的胀痛沿着一根相通的经脉游移到右眼之中,左眼瞳内空留下一点墨滴黑洞,无比虚空无际的黑洞,不可跨越,不可臆测。

随着两只眼睛交替性的冰冷麻木感觉,杜马完全失去了感知意识,情同意外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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