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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夜间,屋外阴雨霎霎。这一夜淑芬睡得不安稳,半睡半醒,但是这一夜淑芬眼皮前再也不会恍浮见那位四大大。她裸身给他斟茶,那些场景头一次彻底干净地泯灭了。相反,她瞅见庄下的河滩,河滩旷野挂满雨幕,涨满涌涌滚滚的洪水。还看见那园子、土屋、鱼塘和孙志福,翻来覆去地瞅见,觉着她从炕上爬起来,朝河滩奔去。去瞅一瞅那园子土屋是否经受得住这连日阴雨,瞅见屋顶破漏着,雨水流在窄炕上,那土屋好像经历了数十年大半辈子样。河滩,干河滩,嘎吱吱踩响碎石,人们在背粪运粪,她跟他不知怎么就打骂起来,就劈锨掷粪篓地撕打起来,扶正手握铁锨横冲到他面前:“让他过来!他再敢动一动我妈妈,我就一锨砍死他!他不过是我张家的一个‘上门汉’!”孙志福一头栽倒在河滩里。

淑芬睁开眼睛,北屋已抹进晨亮。她打开屋门,雨刷刷下得天地一片震响,院子地面密集的雨点打出无数水泡,汪洋样。扶正披着件麦草蓑衣顶着草帽拿着铁锨在院内疏水改道,银镯站在堂屋台阶那里喊叫:“妈妈——,你等等,我们接你过来。”扶正走过来,把蓑衣解下身给妈妈一披:“来,妈妈,我背你过去。”淑芬趴在老大脊背上,看来这一夜扶正转好了,听了媳妇的劝说。在堂屋里一起吃早饭,淑芬念叨着雨稍停就走,银镯说:“妈妈,走不成,就是雨住了庄道上的泥水也走不得。”淑芬一直挨到后晌,那时间就像虫,从她心上一截截地爬过去。雨停了,天依旧黑云压压的,淑芬甩开他们的拉扯说:“不行,我不放心庄下,我走了!”媳妇拿出三百元钱给妈妈,说:“让扶正送妈妈下去。”淑芬说:“不用,你们回去,天亮亮的送啥,我自己会挑平些的路走。”

也许是挑拣路面的缘故吧,她没有照直下到庄腰那条主干道上就拐弯了。她一点感觉不出自己两脚踩踏的并非往日上上下下常走的那条路,它比庄腰的那条庄道要高出一层台地。路面非常泥泞湿滑,下坡经过那窄巷滑得站不住身,雨不知啥时又下起来,条条巷道成了泄洪的水道,骤然间,这天色日怪地变得一点不像后晌,竟像夜晚一样,嘎——啦啦——一道撕裂天地的蓝湛湛的闪电和雷声,眼前濛濛厚厚的雨幕,淑芬滑倒在泥水中,又爬起来,雨就把她浑身浇透了,头发一绺绺贴着脸颊向下注水,衣裳水淋淋地贴裹出身体轮廓清晰的乳房、腹部和腿面。她在这条庄道上蹒跚,庄道上有人匆匆过往,扛着铁锨披着雨布,淑芬知道他们是去防洪的,是有滩地田亩的人家,或庄下有他们的麦垛,听见谁说“不好了,大洪来了!”淑芬蹒跚跌抢由不得也加快脚步。而就这时雨幕前迎面立着一个男人,他的头脸淋满雨水,手提一把锨,一声呼唤使她愣住,“妈妈——,你咋在这里?快进我家避一避!”瞬间一道蓝蓝的闪电划过张胜功的脸子。“不,我回屋,不知道我屋里咋样!”她说着拔脚要走,他把她拦住。“不行,从这里下不去,全都是水!妈妈,快进我家院子!我妈妈在屋里等你,请你去坐坐!”他两只眼睛,雨水遮不住那两道强迫的执拗的目光,瞥了瞥那座即在近旁的新宅院。“不,我改天去吧!”她又拔腿时胜功一把扯住她的胳膊,扳住她的肩膀,那阵势,她若不依,他会把她强掠进院去样!他说:“我不要改天,就要这个大雨瓢泼的时候!”淑芬感觉不出腿脚移动就已麻木地立在了他家院门内,听见他关闭院门,又一阵晕旋晃动她就站在了他家那间豪华的上堂屋内。奶白色壁灯打亮着,没有什么狗剩妈妈,只有她自己水淋淋的身子和两只泥巴鞋脚立在净洁的瓷砖地面上。淑芬问自己:你,你做啥来了,在这个时候好像宿命样!

他迎立在她面前,抹了把她一绺绺的湿头发和脸上的雨水,叫她“妈妈,”淑芬缓缓地抬手,突然“噼、啪——”两巴掌掴在他脸上,胜功被打得身子趔趄摆动,又挺立住,之后她就软倒在他怀里,她跟他吻吮喘息,她说:“我,我管不住自己啊!”他把她湿透的衣裤一件件脱去,他向下一滑,跪在她赤裸的身前,把脸埋滚在她雨湿的茸茸的两腿间,紧搂住,她泪眼望见河滩那洪水贯满,发出那漆黑震荡的响声。

六十七

不知这是夜晚还是清晨,时间在他身心脑际成为一根麻木恐惧的直线,无边地延续。瞅不清那洪色、天色,明暗难辨,洪水黑涌涌的又浑黄泛亮,弥漫腾来浩瀚浓重的洪水腥味、泥浆和山土石头的气味,嘎啦啦——一道雷电湛蓝闪响,望见汹涌的洪面漂泻着从上游冲刷而下的猪、羊、麦揀捆子、整棵的树。

孙志福头顶上的天空,撕裂开样,雨幕厚厚浑浑;孙志福脚下踩踏的大地,震颤摇晃。洪水已经漫过岸下那块三丈之遥的滩涂,哗哗拍击撞响他的沙袋护堰,水位距塘坝颈项只剩下尺把高低。雨幕中浮出他姨的面影,像是说:“他大大,挺住些,保重你自己吧!”

他身边只有成栋,担惊地说:“大大,不会有事吧?”孙志福吐出声:“看它吧!”成梁去喊叫人,喊叫他堂哥一家,还有村里人来帮忙救急。西岸几束灯光摇曳,那是手电筒的光柱子微微细细,人影匆匆支离破碎,像是携着草袋,提着铁锨往上游奔赶。是成梁引着人们或从滩尖嘴子那里才可淌洪来东岸。或许来不及了!洪水一尺尺地上涨。成栋往返踏看三个塘临洪的坝子,早已被雨浇成个水人,晃动着手电筒光柱。孙志福举目西山庄,夜幕雨幕茫茫黑黑啥也看不到了!

就这时那滩尖嘴子方向,洪水野马咆哮,挣断缰绳样扑涌而来。那是东沟口,泄洪滔滔与河滩主道汇流,湍急浪翻冲决着东岸堤破石坍,大块的土方扯裂着树木塌陷崩溃,滚滚奔流。“大大——,不好,塘内进水了!”成栋喊叫。孙志福头皮炸裂样,两眼惊惧盯视鱼塘水面,“不会吧?”他早已把入水渠口闸死,哪里会进水,但是鱼塘水面确实正在一尺尺地满涨!“快去把出水口打开!”成栋说“不行,大大,洪已高过出口,会倒流!”这时他才意识到,塘底子已被冲决了!孙志福纵身一跃扑进洪内,他想探摸检查一下是哪里溃决进了水,却根本探摸不出什么,洪水漫在他脖颈上。“大大——,快上来!”成栋伸臂去拉他,他不依,他站在洪涛里趔趔趄趄开始搬挪塘坝嘴上的护堰沙袋,想把它们一袋袋搬移堵在那边一线坝底处。成栋也扑通下水,但是被洪水冲撞得站立不住,搬移沙袋十分困难。孙志福几次被洪摧倒,成栋把他拉起身挽住膀臂:“大大你快上岸!”志福不听,拼死要干他干不了的事!搬挪护堰本就是拆东墙补西墙,但是没有办法,成梁他们尚未赶到,没有沙袋!孙志福老身板胸膛脊背感觉到泥浆石块飞来撞击,感觉到冲来树干、树根浑浑厚厚地打砸摧拉,就这时望见鱼塘水面已经向外溢泄,他的鱼,鳞白闪耀地飞蹿出塘面,一条接着一条,飞撞擦过他的脸和头顶,撞在他的胸膛上!他知道完了,完了,他姨姨所说的祸事真的到来了!洪水漫过了上方那边护堰顶子,淹没了他的鱼塘,石头泥浆树干摧枯拉朽样泻入塘内,东山坡那边绕道赶来的成梁发出喊声:“大大——,大大——,”但这时塘坝已经溃决了!

孙志福不顾生死地扑腾到溃口处,成栋也扑拥上去,想用他们的肉身子把那溃口堵住,成栋一边高喊:“成梁——快来——,这里——!”虽然赶来了救急沙袋一包包填塞,而那鱼塘的水依旧向外涌溢,鱼一条条飞蹿,鱼像失去家园样逃难异地,孙志福听得见他的鱼悲悲泣泣地哭叫号啕,就像看见刘月萍和成檩样。就这时轰隆一声,另一处塘坝崩垮了!听见岸上吼喝“那边——!快堵!”腿脚噼里叭啦跌抢踩踏,如同踏过孙志福胸膛头顶和天空地面。志福知道完了,没救了,他的老身子纵令全部化成护堰土石也堵塞不住了,救不了啦!这场百年不遇的大洪就是冲他的鱼塘来的!人咋能抗得过天意哩!他的鱼塘本就不是个真实存在的东西,它是块蓝盈盈的会给人痛苦的东西,梦幻样,像个女人扒裸了的身子样,那就,那就让它去吧!

不知不觉天亮了,天空晴朗了,雨住了,洪水也退潮不少。但是东岸,孙志福的三个鱼塘已不复存在,连半爿残遗的塘坝影子也见不到了。那片曾经是鱼塘的地方,已填满了洪淤泥浆砂石,横横斜斜地散撇着树干树根枝枝杈杈,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漂浮物,麦草捆子、猪或羊的尸体,驴粪蛋子和破烂的背篓。洪水,浑黄色携着初晨的太阳光,在低于那块地方的滩下静静地涌泻。

人们站在西岸呆滞瞅望,不禁咂舌惜叹:“啧啧,啧啧。”已看不到孙志福和他的家人,哪里去了?说去下游网鱼,去堵拦打捞,看能捞回些损失不。观望的人群中,有新上任的村支书张胜功,披着件西装,扽一扽领口,喝叫几个人手说:“你们几个,快去下游帮帮孙家,主要是看护着人不要出事情!”

下游,在磨儿村那段,滩涂宽阔地势平缓,人立在洪内,洪水只没在人的大腿根处。金黄色的太阳光和洪面波光碎块摇曳晃动,坦缓样流泻。水面确实有一条条鳞白耀眼的鱼漂流而来,孙家娃子和亲朋在那里张网,有一张不小的网拉着,其他人或拿把筌、或提只筐篓,或空手打捞。岸边围簇着磨儿村的村民们观看,都知道是上游孙家的鱼塘崩垮了,岸边摆放着几只柳条编筐,筐内盛着打捞起的鱼。媳子强白露守在鱼筐旁,筐旁还有一位婆婆,就是史淑芬,她一言不语,望着洪内捞鱼的老汉和娃子,眼噙泪花,眼神滞呆。

真奇怪,孙志福竟觉不出这是咋回事,自己身板体力没有一丝疲劳和怠倦,仿佛身骨内充满着无尽的气力,他一连几夜都没合过眼皮,没睡过觉,咋就用不完这老力气哩!他手握一根筌把子,仍在洪面捞鱼,鱼早已稀少,娃子劝他上岸,却劝不住管不住他,他执拗地要捞到连一片儿白鳞条的幻影也不存在的时候!他感觉他像是刚从朝鲜回来,虽然身负多处弹伤,但身体健朗,两腿硬棒,两腿间那根东西也格外格外硬棒。他握的似不是筌把子,而是条枪杆,或是后来他姨姨配发给他的那把五四式手枪,是的他就用这把枪把那位娃妈妈押进那座地窝棚,强把她压倒在光影闪晃的地下,噢,那股往昔样的洪水腥腥的气味,那一条条鳞白光滑不易瞅清抓住的鱼啊!

他感觉有一个人,面庞熟熟的一直伴在他身侧一起捞鱼,他叫他:“大大,我来帮你!”孙志福逐渐认出他就是这磨儿村的后人张山远。是的,他坠楼死了,他的魂灵在跟他一起捞鱼。山远一边捞着一边说:“大大,你护塘的时候觉不出么,我也在你身边哩,为你堵塞塘坝溃口哩,不然你老人家哪会有那么持久的体力站立在洪水中啊!大大,我虽没得到成英姑娘,但我从未怨恨大大,因为大大最初相中了我,肯把你的女儿给我,我张山远感恩不尽了。换亲虽没有换成,成英姑娘先过门的那晚,大大,我已经跟她有了那事……”

碎金子样的阳光折晃的水面,漂啊,流啊,似流淌不尽往昔日子的欢欢乐乐、感感叹叹,遗憾的、无奈的、做对了的、做错了的,就这样都流逝过去了。末了浮出成檩,成檩的面影已经老相,三十多岁了,又像是才十岁,在他妈妈娘家屋,孙志福已认不出他了。他说:“走,跟大大回南峪,再不让你和你姐姐讨饭了!”他还对娃说:“娃,我有一片蓝盈盈的鱼塘,将留给你!”这时他确实看见洪面波光斑驳,开来一辆小四轮拖拉机车,成檩从马坞乡回来了,岳丈大大给了他二百元钱,还有几麻袋麦子。成檩雇了那辆拖拉机车,拖车斗内装着他的十年劳苦的所得,坐着他的媳妇曹改换,还有三个娃儿,突突突响着冒着柴油烟,回南峪来了。这时孙志福扑通——一声栽倒在洪滩里,成栋奔上来拉起他,把他背上脊背朝岸上走,昏厥中志福仍以为是张山远背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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