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姑娘言重了,不过是想请你在慈光多作一段时日客罢了。”笑意轻扬,无衣师尹边解释边缓缓出现言安素视线内。
“来人,请言姑娘去休息。”
语落,殿内气氛倏地一凝,周围忽然出现无数青衣蒙面人。
看着这仗势,言安素冷笑道:“这就是慈光之塔的待客之道?”
“特殊时刻,特殊方式,还请姑娘见谅。只要姑娘不予反抗,无衣自是不愿动用暴力。”面对言安素的冷嘲热讽,无衣师尹儒雅依旧,似没听见一般笑道。
“嘁!”闻言,言安素一声冷嗤,道:“就这些人你觉得阻得了我吗?”
说罢,掌凝血气,喋血焚世轰然欲出,可是临在发掌之际,言安素只感体内一阵气血翻涌,汇聚于掌的血气瞬间消散无踪。
“你——!”口溢鲜红,迅速点了周身几大穴的她狠狠瞪向始作俑者,眼神凶恶。“果然是特殊时刻特殊方式,无衣师尹真是好手段!”
“姑娘见谅,姑娘切莫妄动,这毒便不会伤害于你,待过几日,无衣会亲自奉上解药与歉意。”
随即手一挥,示意青衣影者将其带走。“姑娘请吧。”
“哼!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佛狱之人向来只有战败,区区小毒如何能使我屈服!”冷哼一声,言安素强行运功,挥掌便将近身的两名影者击毙,紧接着一个跃身,破窗而出。
不过这毒很是猛烈,更隐有散功之效。言安素边跑边想,身后是如附骨之疽的追兵,瞥了一眼,她眉头紧拧一脸不耐神色。
该死的!真是群摆脱不掉的蛆虫!
因强行运功加快了毒素流动,言安素额际沁出冷汗,呼吸渐粗,她只觉气力流失的特别快。
就在影者将范围越缩越小时,天空忽然降下一阵黑羽,随即一道墨绿色身影出现在言安素身旁,正巧稳住她已不支的身躯。
“无事吧?”
“拂樱……”
——
白玉天阶清亮如水,琉璃瓦顶雕梁画柱的房屋环廊无一金碧辉煌。
进入殿堂内,云顶作粱水玉为灯,珠帘作幕范金为柱。殿中宝顶悬着一颗巨大明月珠,熠熠生辉,光亮透射整殿。
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五茎的莲花鲜活玲珑,花蕊亦细腻可辨,合着玉纹竟如玉莲盛开之景,令人不愿移动步伐,唯恐破了这美丽的景致。
沉香木打造的案桌上,紫檀龙须笔、雪金墨、蝉翼笺、青花云纹砚一应俱全。一旁的紫铜竹节高柄博山炉燃烧着新进的檀香,袅袅烟气自镂空的山形中散出,有如仙气缭绕,给人以置身仙境的感觉。
“界主,殿下聪慧,您这般……只怕会引起她的反弹。”
“早在她母后去世,她便怀恨与吾了。”放下手中笔,弭界主双手负背,垂眸看着桌案上的画。
“但毕竟父女天性,殿下并未做出什么,界主又何必?”
“阿泽,你算是这里的老人了,该知晓吾这为王之路如何艰辛。”抬首,弭界主望向房外的眼神幽长,似在回忆。
“臣,知晓。”老军尹看了看陷入回忆的君上,不由心头叹息。
“慈光王女,谁都能做,但吾之继承者却不是什么人都配。”收回视线,弭界主眼眸精光毕露,隐隐闪烁着些许狠绝,“雏鹰想要翱翔天空,就必须先尝被折双翼的痛苦。”
“事情都安排下去了吧?”
“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进行,只是……”
“只是什么?”
“事情与计划稍显出入。”
“怎么说?”
“就是……”老军尹将凤曌殿中发生的一切转述与弭界主听。
听完,弭界主沉吟一息后,忽而轻笑出声。
“哈,虽与计划有些出入,但也无妨,这样反而更好。”摆摆手,表示军尹所提担忧非是至关紧要,“本身之目的就只在邪天御武,既已如此那便着手下一步吧。”
“是,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