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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既然如此,那放了他也无妨!不过,我还是希望他看着我们成亲比较妥当。或者我可以考虑让他给我们主持婚礼的!”仇恒慵懒的笑着,但笑容却无法蔓延到他的眼角,他的手自然的朝着柳单尹的肩上搂去,黝黑深邃的双眸看着殷霆脸上所有牵动了每一份神经的痛苦。

殷霆阖上双眸,心如同被一把无形的刀,凌迟成碎片,咬着唇,抑制住心底滔天的怒气和痛楚。

即使是烙铁印在他身上的那一刻也不急此时痛。但他很清楚,伊儿是在给冷炎制造救他的时候,是在拖延仇恒的时间。

仇恒的眸光闪动,眼底的森然化作诡谲的冷光,唇角抿着阴森悚然的冷笑。

这三年,殷霆给他的一切,让他承受的痛苦,他都要连本带利的还给她。

这个女人只是一个开始!之后一切的一切都会比这痛上十倍,百倍,甚至千倍!

“我们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他!”柳单尹袖下的手握成拳,脸上却只是冷漠和平静。

她比谁都清楚,像仇恒这种被仇恨浇灌了整整三年的心是不可能这么轻易相信一个人,她那拙劣的演技他也不见得相信。但她在仇恒的眼底看到了一缕别有兴味的笑,她知道殷霆或许还有活着走出去的希望。所以不管仇恒如今是因为什么原因要和她成亲,她只能用这件事情拖延时间。

仇恒只是看着柳单尹的脸,眸光肆无忌惮的在她脸上游移,他的目光几乎亵渎的在柳单尹的身上打量着。

许久,他如同鬼魅般的笑了起来:“如果你真的不想看到这张脸我可以帮你毁了它,彻底的让这张脸消失!”说着,手便已经再次身上那烧红的烙铁。

殷霆胸口刚刚被烙铁灼伤的一大片还留着血水,皮肉撕裂,血肉模糊。手腕处血还在不住的流淌着。

柳单尹一把抓住他的手,脸上的疾驰而过的愤怒和痛楚被她掩饰的极好。

“不用!我不喜欢看这种血淋淋的场面!”

仇恒轻轻的笑着,轻轻推开柳单尹的手,那笑容如同冰窖中的千年寒冰,带着彻骨的寒意。手中的烙铁再次慢慢的抬起,朝着殷霆一步一步的走近。

“那我有办法不让他流血啊!”他脸上挂着阴森,诡异的笑,如同从地狱降生的魔鬼。

柳单尹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双眸遽然缩紧,身子狠狠的一震。

“我和你一样,也不想看到这张脸!”他轻声的笑着,声音说的极其轻柔,但在柳单尹耳中却比魔鬼更可怕。仇恒紧紧的握着那烙铁,一步一步的朝着殷霆靠近。

柳单尹不可想象,那烙铁若真的落在殷霆俊美的脸上会如何。身子带着绝望的恐惧剧烈的颤抖,拳紧紧的攥着。

“你想知道我把那女人葬在哪里了吗?”殷霆苍白,扭曲的脸上突然诡异的笑了起来,布满了痛楚脸上有着嘲讽的冷笑,眼底并没有任何的恐惧,反而因他的举动,脸上的笑容更张狂了。

仇恒的步子骤然的停下,高举在手的烙铁剧烈的颤抖了下,眼底的怨恨更深了。

三年前,他被殷霆关入天牢,就连他母亲的尸首都还未来得及收。三年后,他逃出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找母亲的尸骨,但是三年的时间,即使尸骨还在,经历了三年的风吹雨打。况且他去找的时候,那尸骨早已不在了。

“葬在哪里!”烙铁被他狠狠的摔在炉子里,空中激起零零星星的火光,诡异异常。

“你想知道吗!可惜,那女人的骨灰除了我一人知道,没人知了!若是我死了,恐怕她就要永不瞑目了。”殷霆惨白突然间绽开妖娆的笑,双眸直勾勾的望着他那张愤恨的脸,含着血丝的唇勾起漂亮的弧线,然而尽管他此时极力的笑着,眉眼间蕴藏的痛苦却掩饰不了。

仇恒的面色陡然一变,他的冷静和得意瞬间被摧毁了,他一把揪住殷霆那只鲜血淋淋的手,毫不留情的摧残着。手一拳一拳的朝着殷霆鲜血直流的手腕袭去,带着摧毁的力道。

那麻痹的痛楚几乎要把人活生生的撕裂,痛的殷霆眉眼都快挤到一起,可他嘴角还是挂着那抹冷笑。

“够了!”柳单尹沉下目光,冷冷的喊了声。

空气中传递着浓稠的血腥味,压抑的空气中让人透不过气来,炉子上磁磁的烧着滚烫的烙铁,更让浑浊的空气透不过气来。

“够了吗?那我们明天继续!”他从袖子掏出一块洁白的帕子,厌恶的在帕子上把自己的手指一根根的擦干净,随即把帕子扔在炉火中。

柳单尹漠然的瞥了她一眼,尽量控制住自己不去看殷霆。

她深怕自己抑制不住,上前紧紧的抱住他。

“那我们何时成亲!”她沉寂的声音不夹杂任何的感情。

仇恒看着她那张冰颜,有些恍惚,她真是母亲赐给她的女子,这般的相似,这么的骄傲。

“自然是越快越好!”仇恒冷冽的眉眼间多了一份的感情。

其实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他对柳单尹的感情是对母亲的依恋还是别的单单只为报仇!但他相信,他们是有缘分的,她是母亲派来陪着他度过余下孤独的人生的。否则,不会在他那一天逃天牢的时候遇上了她,也不会这么巧合的让她救了,他坚信着,冥冥之中所有的一切都是注定的。

殷霆灼烈的双眸紧紧的盯着柳单尹故作平静的脸,心痛欲裂。

曾经,他以为这世界的东西没有他得不到的,以为他能掌控所有的一切。

可如今,他居然连一个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他的眸光再次狠狠的看向仇恒那张森然的脸,眼底的恨意能把人四分五裂。

仇恒,今天你所给我的一切,以后我会十倍百倍的还你。以后我会让你千倍万倍的偿还我今天所承受的侮辱。

仇恒回视着他憎恨的目光,得意的笑着。

转身亲昵的搂着柳单尹的肩,潇洒的离开。

仇恒和柳单尹的婚礼准备的极快,只是两天的时间,所有的东西边已经准备齐全了。

屋子的门口,房梁上,就连柱子上都绑着红色的帷幔,整个宅子一片的喜气,然而这宅子的阴森却是由内而外的,再次的喜气也掩饰不了里面的戾气。

柳单尹俯手望着这片寂寥的宅子,风吹乱了她未整理的发丝,一身单薄的白衣随风舞动着,恍若误入尘世的仙子,美的不真实。那只殷霆曾亲手戴在她受伤的镯子空荡荡的在她手上。

如果可以,她情愿跟着他一起经历那生不如的痛,如果可以她情愿同他一起死,也不要看到骄傲的他被人侮辱。

但是她很清楚,殷霆不能死,只有活着才能为他雪耻所有的仇恒,只有活着才能把伤害他的人挫骨扬灰。

这两天,她再也没有见过殷霆,每一次仇恒都是自己一个人进那间屋子,每一次出来都是鲜血淋淋,她可以想象到,殷霆在里面受着什么样的痛,她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忍。

她知道,明日她成亲的日子便是冷炎他们来营救的日子,若不成功,那所有的人都会死在这里,夜国也因此易主了,所以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单尹......”身后一件纯白的狐裘批在她的肩上,动作轻柔,体贴。谁会想到此时温柔体贴的男子会是个冷酷无情的侩子手。

柳单尹却不愿转身看那张伪装的太过完美的脸。

仇恒静静的站在他身后,抿唇不语,等着她开口。

许久,柳单尹才轻声的叹息道:“为何要和我成亲!”她的生硬很轻,很淡,却有着淡淡的嘲弄。

听着她的问话,仇恒从腰间掏出那张图画,细细的看着,眼中溢满了柔情:“你是母亲送给我的礼物,所以我会好好珍惜的!”他语气少了惯有的阴森,多了分温柔。

一缕发从柳单尹的额前落下,调皮的在额前的浮动。仇恒下意识的伸手想去给她别到耳后,可他的手还没触碰到柳单尹,她的身子猛的向后退了一步,自己伸手把发别在耳后。脸上一闪而过的厌恶并没有逃过仇恒的双眸。

“如果之前我伤害了你,我是无心的!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他恍惚的看着柳单尹的脸,总能从那张脸上找到记忆中最温柔的一缕阳光。

柳单尹抬头看着他,片刻才平静的说:“我很清楚自己不过是你报仇的一个工具,所以然后的伤害都伤不了我!”她脸上一片的沉寂,没有半分的痕迹。

若真的所有的事情如他所说,伤害了就能补偿,那她和殷霆救不会错过了这么久的时光了,伤害过了,要如何补偿!

“告诉我,你的心里的人到底是谁,是那个被殷霆杀死夏洛轩,还是殷霆!”

听到夏洛轩的名字,柳单尹面色一沉,双眸有着冷冽的寒光:“你不用一次次的提醒我殷霆杀了他!”清冽的双眸再也不愿去看仇恒的脸。

她只要一看到这张脸,便会想起殷霆那血肉模糊的样子,和被他折磨的生不如死的痛苦。

看到她眼底的防备,仇恒索性也不再靠近她,只是望着她的侧脸,淡淡的说着:“以前我母亲和殷霆的娘是同时进宫的!唯一不同的是我娘进宫是以云国和亲公主的身份出嫁的,而殷霆的娘不过是我母亲身边的一个陪嫁丫鬟。你是苍国人,应该知道云国,是你们的前一个朝代,在苍国皇帝还没夺下苍国江山的时候,那时候就是云国,我母亲是云国的公主。”

“但,我母亲是个要强的女子,她倔强,淡然不会用手段去争宠的,所以并不得殷越对她的宠爱,我母亲做不到温婉,娴熟,可是殷霆的娘性子柔顺,甚至在殷越眼中是温婉可人,所以,他不顾及我母亲,在我母亲的宫中宠幸她。后来殷对她的宠爱越来越盛,最后他想给立她为妃,但是我母亲是个要强的女子,她怎么能甘愿自己身边的陪嫁丫鬟比自己得宠,所以用尽手段,把那女人逐出了宫,但是母亲想不到的是,殷越居然把她养在宫外,依旧对她宠爱之极。”

他面无表情的说着,清冷的口气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似平静的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柳单尹静静的听着,等着他继续说:。

“八年的时光,我母亲并不得宠,殷越因为怪我母亲把他心爱的女子逐出了宫外,再也不愿宠幸我母亲。直到一天晚上,他喝醉了,踏出母亲的宫!只是那一晚,母亲便有了我!然而,殷霆的娘回到宫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个八岁的孩子,我娘怎么能甘心让一个陪嫁丫鬟爬到自己的头上。所以,她不甘心,只为了肚子里的我,她开始用尽一切手段去争,最后却被殷越灌上了不甘寂寞,圈养男宠的下场。”

他的故事说到一半,便停了,双眸中的冷漠已被哀戚覆盖了,他再次陷入了沉默,再也不愿继续那段让人绝望的过往。

柳单尹只是静静沉默着。

两人再次恢复沉寂,仇恒没有把故事讲完,柳单尹也不问。

她知道,每个人心底都有一段不能提及的往事。她并不想去探知他心底最脆弱的地方,因为那些都与她无关。

“天凉了进屋吧!”许久的沉默,柳单尹才淡淡的开口,转身进屋。

仇恒望着她沧桑的背影,唇角勾起冰冷的笑,眼底的哀戚和伤痛瞬间转换成残酷的冷笑。

那一天,他看到殷霆为她跪下的时候,他知道,这个女人在他心中有多重。

他不能让殷霆这么痛快的死,他要他生不如死。用这个女人比什么都直接,快捷,甚至更能彻底的让他生不如死。

他甚至期待有一天,当殷霆看到自己爱的女人爱上了他的仇人时,他会怎样的生不如死。

和煦的风轻浮着,却化不开这空气中蕴藏了太久的寒冷。

翌日,柳单尹被人换上了一身的红衣,珠帘下那张绝艳的脸若影若现,主位上,挂着一张同她相似的画。她知道那人就是仇恒的母亲。

成亲的宾客也就天香楼的掌柜和几个柳单尹不认识的人。

当她再次见到殷霆的时候,心就如被人掏了般,瞬间破碎了。

他被人绑着,全身的衣服几乎已经烂了,身上的烙铁印有的是老伤,有的是新伤,背上还如深入骨髓的鞭痕,每一道都是皮开肉绽的,那张俊美的脸再也没有以往的生气,消尖的轮廓已经没了人形,双眸凹陷,若不是那双比女子更加妖娆的凤眸,柳单尹就快认不出他来了。

即使他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他看到柳单尹的那瞬间,死寂的双眸有了一丝的眸光,紧紧的望着她一身的大红嫁衣,心头大痛。

原本她的嫁衣只能为他而穿,可如今为了救他,却为别的男人批上了嫁衣。

柳单尹的双眸迫切的盯着她不成人形的脸,泪水不自主的沿着她的脸颊滚落,珠帘下的双眸含着撕裂的痛楚,唇剧烈的蠕动着,心口痛的几乎破碎。

她恨不得此时冲过去抱紧他。

这人曾经让天下人仰望的男人,这个让所有女人都爱恋的男人,却因为她,因为她被折磨成这样。心甘情愿的承受了生不如死的痛楚。

“吉时到!”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让沉寂的空气更加的冰冷了。

仇恒执起柳单尹的手,手刚刚碰触到她的指尖便蹙紧了眉:“手怎么冰!”说着他把柳单尹放在手里轻柔的搓揉着,脸上一片柔情,

在仇恒碰触她指尖的时候,她的身子狠狠的颤抖了下,心底抑制不住的厌恶想要缩手,但是她对殷霆那双哀戚的双眸,手便僵在那里。

殷霆怒气横织的盯着一身红衣的仇恒,失去了生气的脸被狂怒席卷,眼光凌厉如刀,恨不得将眼前之人碎尸。

“一拜天地!”未等两人准备,那张掌柜的声音已经响起了,显得迫不及待。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礼成!”

在张掌柜说礼成的那一瞬间,埋伏在四周的人瞬间飞跃而出,一个个带着必死的决心。

冷炎为首,身后是这次殷霆带出来的侍从,其余的都是一些未曾见过的杀手。

“这一次倾巢而出了吗?”仇恒轻声的笑着,手依旧执着柳单尹的手,脸上有着从容的笑,似乎他早已料到了他们会出现。

冷炎冰冷的眸子只是盯着自己的主子,眼底含着痛。

他的主子为何如今成了这个样子,睿智,倨傲的主子居然被折磨成这样,他们到底对主子做了什么。

他大怒,抄起手中的剑,朝着正中央的仇恒刺去。

仇恒冷冷的笑着,看着他直击而来的剑不闪不躲,在剑离他胸口一寸的时候,身旁的张掌柜抽出腰间的软剑猛的挡开他的剑,寒光俱增,冰刃相接撞出的火花四溅,顿时空气杀意俱现。

所有的人飞跃而出,朝着他们袭来,招招凌厉,没有一丝余地。

柳单尹和仇恒站在中央,望着其他人的生死拼搏。

柳单尹的目光始终落在殷霆溢满了痛楚的脸上,身上的伤都成了一道道的利剑刺进她的心底。

如今她恨,只恨自己为何没有意识到殷霆的情深,恨自己为何不敢承认自己的心!恨自己为什么不自私些,安分的呆在他的身边,恨自己的一切为何救下了这么一个魔鬼。

而此时的殷霆同样紧紧的望着她的脸,凄厉的双眸蕴藏着深入骨髓的痛和依恋。

那群黑衣杀手中有人乘着空挡走近殷霆的身边,刚要为他松绑,仇恒便已经出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多了一把剑,毫不留情的朝着殷霆刺去。

那杀手眸光一凛,举起手中的剑想去挡,可却被一个惊人的力道把自己手中的剑震开了,他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仇恒手中的剑已经刺进了殷霆的胸口,那是曾经柳单尹刺入的胸口,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血流不止,他的剑并未深入,只是刺入了七分,还未能致命。

柳单尹心底遽痛,心痛的望着殷霆。

那一瞬间,殷霆对着她轻轻一笑,她再也忍不住心底的痛,伸手抽出腰间早已准备好的鞭子朝着仇恒的手腕直袭而去,凌厉,狠绝。

仇恒没料到她此时突然出手,手背震痛了,剑一松,落在地上。

只是这一瞬间的空荡,身后其他的杀手都朝着他袭来,凌厉的剑光剑剑都是直接刺他的要害,

“单尹,若你不想他死,你一句的事情!为何要如此对我!”他手中挡开所有的袭击,淡淡的说着。

柳单尹嘴角勾起凉薄的冷笑,嘲讽的看着他,脸上没有一丝的动容。

这人如此的冷血无情,仇恨大于一切,说出这样的话有何目的,她怎会不知道呢!只是他的如意算盘恐怕要落空了,他的面具伪装的再好,她也不会爱上这个毒如蛇蝎的男人。

他一时被围上来的杀手给困住了,抽不开身来,眼睁睁的看着柳单尹帮殷霆松绑。

刚为她松开,殷霆便一把抓住她的手,紧扣的她的手。

“主子,快走!门口有人接应!”冷炎看到自己主子得救,用力的撕吼了一声。

所有人都脱不开身去拦住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逃脱。

殷霆面色一沉,朝着冷炎看去,看着他招架的极困难。

他扭头拉起柳单尹的手没有片刻的迟疑,两人朝着外面走去,却没想到,两人还没出这个宅子,外面就有着一群黑衣人守在那里。

柳单尹抬起手中的鞭子,没有任何的停滞,毫不留情的朝着那群黑衣人挥起,狠绝,凌厉,鞭鞭生风,鞭子如同飘逸的彩带被舞的极美妙动人,只是每一次出手都是直击对方的要害,一不小心便会被她卸下胳膊或致命。

“走!”柳单尹用尽力气朝着殷霆含着,身后用力的把他的身子朝着门口推去,清冽的双眸含着柔情,手中的力道却没有减半分。

殷霆伸手一掌把挡在自己面前的黑衣人打飞。

“一起走!”他固执的看着柳单尹,手中却招架的越来吃力,手腕上的伤口再次裂开,血如泉涌。

柳单尹焦急的望着他,鞭子朝着他那处挥去,把从他身后偷袭的黑人双手卸了下来。

“你先走,我会在这里等着你,等你回来接我!”她倔强的望着殷霆的双眸,有着哀求。

带着她,他便跑不出去,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根本无力和这群人纠缠。只有她缠住了这些人,他才能有办法脱身。

“不,一起走!”殷霆执拗的看着他,胸口的血沿着褴褛的衣裳滴落。

“走啊!”柳单尹眼底有着泪光,凄切的望着,鞭子为他一次次的挡开所有的攻击。

身边的黑衣人越来越多,趁着她的空挡,柳单尹背上被砍了两刀,鲜血四溢。

“走,我会等你回来娶我!”忍着背上的痛,柳单尹再次朝着他喊着。

殷霆呆呆的看着她,手紧紧的拽着她不愿放开。

“你不是说过,我们骨血相容,这辈子都不会分开,所以我不会死的,我会等着你!”她吃力的说着,身上的伤越来越多。

殷霆绝望的看着她,泪水在他刚毅的脸上落下。

柳单尹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用内力一推把他送出了门外。

“伊儿,等我!”那一刻,殷霆望着柳单尹的哀求,他知道,如果他不走,她便真的会死在自己的面前,他知道她是要他活着的,他看到了她眼底的哀求,哀求他好好的活着。

黑衣人看殷霆逃了,转身去追,却被柳单尹堵在门口,她手中的鞭子舞的滴水不漏,一时之间那群黑衣人居然脱不开身。

“不许伤她!谁若敢伤她,我要你们陪葬”震天般的声音从仇恒的嘴里响起,所有的黑衣人都一愣,猛的收住手中的剑。

各个都有了顾忌,不敢再伤她分毫,柳单尹却毫不留情,鞭子席卷他们的人头没有一丝的迟疑。

她周身的黑衣人慢慢的退去,地上只留下一片尸骸遍野,她此时如同浴血的凤凰,无人敢靠近。

身后,宅子里,来营救殷霆的人几乎死去了大半,只有冷炎和其他两个人还在抵死拼命。

眼看着冷炎再也招架不住了,柳单尹心底一急,鞭子朝着张掌柜挥去,可鞭子在空中却一只染满了鲜血的手抓住了。

“闹够了没有!”仇恒森冷的声音带着滔天的怒气,他紧紧的拽住柳单尹的鞭子。

“放了他!”望着仇恒的怒气,柳单尹脸上没有一丝的波动。

仇恒朝着冷炎冷冷的瞥了一眼:“为什么!”

“我欠他的!”柳单尹轻声的答到。是她欠妍儿的,她害了妍儿失去了自己的幸福,所以要帮她守住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她知道妍儿爱这个男人,即使她嘴上一次次的说自己不配,但是她在妍儿眼底看到了落寞以及隐忍的爱恋。

仇恒冷冷的瞥了冷炎一眼,沉默了许久才淡淡的说到:“放了他!”

说完便执起柳单尹的手说:“已经行过礼,以后你便是我的夫人!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身份。”说完便带着她进里屋。

冷炎呆呆的望着柳单尹的背影,到一刻,他才不像以前那么讨厌她。看着她因主子受的上,心头有了一丝的暖意。

这个女人或许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冷漠,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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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国皇城

宣室殿中,就莫言,莫隐两人静静的守在殷霆的身边。

十天后,冷炎带着他回来的时候,所有人呆了,那满身的血,全身上下每一处是完好的,而冷炎也是满身是伤。他们几乎快认不出那个满身是血的人就是他们倨傲,冷漠的皇上。

宣室殿,空气沉默,彻骨,几个随侍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皇上怎么样!”莫隐蹙紧了眉,担忧的问着。

他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何这一次去临江城皇上会伤的这么重,皇上的武功已经是数一数二的了,什么人能把他伤城这样。他问冷炎,冷炎只是说遇上了仇恒,其他的只字未提。

莫隐面色难看,有些无奈的说道:“皇上伤的很重,恐怕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他轻声的说着,神色格外的凝重,严肃。

“冷炎,你把具体的情况说清楚!单尹她人呢”莫隐沉着脸,冷漠的开口。

冷炎犹豫了许久,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属下也不清楚,当时的情况属下并没有亲眼所见!”终究,冷炎不愿意说,自己最崇敬的主子为了柳单尹跪在仇人的面前,褪了满身的孤傲,和尊严。

莫隐看着他千年不化的脸上溢满了对殷霆的心疼。

“那柳单尹呢?”莫隐目光灼灼的望着他,面上异常的严肃。

这一次,随着皇上出去的御林军都没有回来,而那几个御林军都是他亲自挑选的,虽然武功不是一等一的,但也是数一数二的。

冷炎听到柳单尹的名字,沉寂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动容:“柳姑娘为了救我们被......仇恒抓了起来,生死未卜。”看到她为主子拼命的那一刻,他之前对她的怨恨都已经消了,曾经怪她对主子那么残忍,更因为她的自私害了妍儿,但看着她拿着鞭子极力护着主子的那一刻,对她的怨恨,对他多有的偏见都消了。

“伊儿......”虚弱,绝望的声音打破了几人的谈话。

原本还静静的躺着的殷霆突然剧烈的挥舞中,手腕上,身上,处理好的伤口因他这个动作再次裂开,血顿时晕染开来。

“抓住皇上,不要让他乱动!”莫言面色一沉,看到绷带上殷红的血脸色一变,朝着所有的人吼着。

冷炎和莫隐一愣,目光都落在已经被血染头了的绷带上,立刻焦急的去抑制住他乱动的身子。

“国师,去临江城的探子回来了!”太监站在门口畏畏缩缩的禀报着,看到里面的情节,更是不敢踏入了。

在殷霆十天前回来,他撑着自己最后的意志命人去临江长找柳单尹,可是十天了那探子终于有了消息。

那探子进了内殿,一见到莫隐噗通跪在地上:“国师,我们四人去了临江,找到了皇上所说的那座宅子,但宅子已经人去楼空了,那屋子里只剩下皇上带去的几个御林军的尸首,和冷侍卫招去的杀手,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就连他们那边的尸体都没有,甚至里面连住过的痕迹都没有!”

听着他的话莫隐神色一凛,玉面淡拂,月眉星目之间辗转冰凛:“那还有其他三人呢,他们查到了什么!”

那人重重的磕头了下头,眼底闪过一丝的恐惧:“一人在路上便已经不见了,我们过了三日便在临江城的官道上看到了尸体,而另一个在我们查访那间宅院的时候被人暗杀了,而第三个则是在路上也离奇失踪了,至今不知生死!”他一想起自己同伴的残破不堪的尸体便全身毛骨悚然。

莫隐看透了他眼底的恐惧,温润的双眸变的异常的深邃,脸上的神色冰冷:“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此时,冷炎和莫言脸色也难看的很!

此去临江的四个探子死了三个,剩下一个没有被杀死是仇恒在警告和示威,告诉他们若再踏进临江便是那三个人的下场,而留下一个人不过是要他回来禀报情况。

“这人真毒!”莫言黯淡的眼底双臂染满了怒气,脸上满是对柳单尹的担忧。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啊!”殿外,铃铛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十日以来,她每天都在殿外吵闹,问殷霆和柳单尹的情况,可这十日,她被拒之门外。

之前冷炎去营救殷霆的时候便已经派人把铃铛送回了,所以具体的情况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心底一直在责怪自己,若不是自己拉着姐姐出去玩,若不是她贪玩买了面具想要躲开随从,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了,发生那么多的事情,都是她一个人的错。

“让她进来吧!”莫言有些不忍的开口,虽然起初铃铛回来的时候,告诉他,因为她的贪玩柳单尹被仇恒抓走了,但是这十日,看着她一天天憔悴,一天天固执的守在殿外,终是硬不起心肠来怪她。

等守在殿外的侍卫受到消息,放她通行,铃铛边已经冲了进来。

当她看到满身是伤的殷霆时,她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全身如梭子般抖着。

殷霆两只手腕上已经被包扎了起来,但是身上被烙铁烫伤的地方去暴漏在外面,血肉模糊。

“怎么会这样,都是因为我!”她呆呆的望着殷霆呢喃的说着,大颗的泪水沿着脸颊滚落,流入心底。

“姐姐呢,姐姐人呢!”到此时她突然想起柳单尹,在殿里四处寻找着。

找了许久,都没有她的人影,她才抓着莫言的手急切的问着:“姐姐呢,姐姐人呢!她到底怎么样了!”她的声音在殿里回荡着,带着撕心裂肺的绝望。

莫言不忍的看着她,拉住她:“没有回来!”

听着她的话,铃铛猛的抬头,呆呆的望着莫言的脸,许久才有声音才她嘴里发出:“姐姐她是不是好好的活着,只是你们没有带她会皇城!”她带着最后的希望迫切的望着莫言。

她希望莫言给她的答案是确定的,她不想要其他的。

“我知道,姐姐一定很喜欢临江城,所以你们就让她留在那里了,是吗?那明日我过去陪着她,她一个人多孤单!”铃铛未等莫言开口便已经截住了他的话,自言自语的说着。

“柳单尹她生死未卜!”莫言静静的说着,眼底飞射出深刻的痛,渗透心脾的绝望。

“不会的,姐姐答应我会和我一起去找我的爹娘的,她答应了我就不会有事的!你看上一次你也不是说她醒不来了吗,她还不是好好的。”她茫然的呢喃着,双眸空洞着,不停的重复着同样的话。

众人看着她的样子,不知道如何去劝慰,只能任凭她发泄。

铃铛发泄了片刻,才颓然的跌坐在地上,嘴里依旧喋喋不休的说着:“姐姐明天就会回来的,她放不下妍儿的,她怎么舍得妍儿呢!她说她会看着妍儿成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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