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隐神色微变,不时偏开头去,些许事,非是不敢,?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
对于那个女子,崔隐非但不觉反感,反而在他心里有着极重要的位置。然而爱到深处,恨自也到了深处。
爱恨之间,对于崔隐来说,避而不见就是最好的方法。如今兰若问起,大抵他又在考虑该以怎样一个理由搪塞过去。
崔隐并不清楚兰若为何会如此详细知道自己的事,狐疑之余,凭他对兰若的了解,有些东西也就清晰了。于是对眼前这个半身不遂的人,他虽是感慨,不免还有了些几分敬畏。
“你手里那些势力培值不易,没必要把精力花在不重要的事情上。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兰若撇嘴,不屑道:“自打你知道她的身份,这一年多以来你避她不见,让她满天下找你,这就是你自己解决的方式?”兰若轻哼了一声,“身在福中不知福,那件事本就不是她的错,你该体谅她才对。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话你该听过。”
崔隐眉目一凝,脸上露出一丝狞色,气愤道:“她非是江湖人。”
“好吧。不过崔隐,你真的不该那么对她,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作为兄弟,我要告诉你,你最好见她一面,有些事说开了才好。”
崔隐微露难色,怆然道:“老师因为她死了,你叫我如何面对她?”
兰若沉默不语,崔隐苦笑道:“所以还是不要见了。她的身份,家里岂会凭她任性,或许过些日子,她也就嫁了别人。”
“这世间,有情人又多少终成眷属?相见不如怀念!何必徒惹不快!”
崔隐说罢,神色黯然,多了几分落寞之感。
兰若无奈叹了一声,心想自己没必要当这个和事老,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狗屁,他也凌乱了。
彼此沉默,一时无甚话题可说,各自想着事情,气氛不免怪异起来。
崔隐毕竟是散漫性子,过了一会,收了那么可怜模样,又恢复了神采。嘻嘻哈哈调侃了兰若几句,见兰若对他爱答不理,这并出了门去,说是要去看庙会,游览风景。兰若却是晓得这位仁兄去的定是青楼。
彼此之间大过了解,这些小计量谁都瞒不过谁,不过是一个愿说,一个愿听,心照不宣罢了。
兰若怔怔,发了一阵子青春呆,叫了人来,推他往东厢房过去。
东厢房是兰若对这座宅子改变最多的地方,原本的花园铲了,改成了演武场,场上各种设施齐全,兰羽每日都会过来,兰若自然也会来对他指点一番。当然他最多时间呆的地方,还是东厢角落的那幢小楼。
小楼从表面看与其他建筑并无区别,然而若是进了里面,并会发现小楼并非以木质为主体结构,许多地方都用了铁,其牢固性可谓非是一般。
推开门,兰若并让推自己过来的人退下后滚着轮子,进了里面。
兰若一直不许人进来,并是兰羽,灵儿也不许靠近,这倒不是他要在这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实在是这里有些危险,一不小心会死人的。
看着面前简易的装置,兰若叹了一声。拿起桌上的东西开始组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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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隐迈着方步,失了魂一般。在他对面,兰羽亦是失魂落魄,两个人就这么一步步靠近,最后来了个亲密接触。
在旁人诧异的眼神中,崔隐理了理有些褶皱的白袍,道:“今日有缘遇见,小哥可否赏脸,小酌几杯?”
兰羽先前还担心撞伤了谁,倒不想竟是崔隐。心知崔隐懂些功夫,兰羽并不怎么担心。正要问候之时,崔隐却如是陌生人一般跟他说话,请他小酌几杯?
因为兰若身子的缘故,家里并没有酒这种东西,兰羽跟在兰若身边,少有接触酒的机会。
“当你同意了。”崔隐许是等的有些不耐烦,说了一句,拽住兰羽就侧了个身就进了门去。很快又退了出来,抬头看了头顶,崔隐道:“原来是茶楼,不是酒楼。”
说完回身,拉住路边一人,问到:“这城里谁家酒最好。”
那人吓了一跳,没见过这么粗鲁的问路方式,不过碍于崔隐的淫威,还是说了一处地方,可能是他觉得酒最好的一处。
兰羽呆呆的看着一切,还没反应过来,又被崔隐拽着离开了这里。
城东一处看着破败的屋子里,通过内中陈设还是可以看出这是一处酒楼。可能是现在非是饭点,店里实在没什么人!
崔隐与兰羽相对坐了,崔隐迫不及待叫了掌柜,也懒得废话,直接要了一坛最好的酒。
崔隐倒了一碗推到兰羽跟前,自己倒了一碗,端了起来,见兰羽没有动作,崔隐狐疑道:“别告诉我兰若没教你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