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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可我真的好丑!

温医师医术的好,那是摆在明面上的,因为他喜欢和人讲解。在半昏迷状态的江辰听到了神医如是说:

“一支箭由箭头、箭杆和箭尾构成,三部分各自有不同的名称和种类区分,中箭的伤实际上是很难治的。取箭时都要先剪断箭杆后面的部分,绝不能愣拔,如果你想要他的命的话随便,箭头有倒钩的!一般要让箭尖往前再走,形成穿透性的伤反而更好愈合。”

但结果是,射中了前胸的这一箭便不能再穿透了,挖了个大洞,避开内脏,好歹把箭头拿了下来。

当江辰疼得死去活来不知是第十几次的时候,温医师总算跟别人说了结束了,还说到了这个取箭手术做得比他想象得还成功,尤其值得庆幸的是,这支箭头上还没有毒。

“若中了乌头箭,即用川乌、草乌、附子等药材浸制过的毒箭,一点点毒素就足以使人立刻死掉,然后就省了治疗过程可以直接烧了。要知道,川乌和附子就生长在四川,要不为啥叫“川乌”呢,川乌“有大毒”。草乌又名断肠草,又名钩吻,是山坡阴凉处上长得跟金银花极像的一种植物,在当地也是极易找到的,连根带叶带花都有大毒。捡的这条命要感谢对方的偷懒,所以要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去面对以后的世界,易云: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这都哪跟哪呀?

缝合再糊上伤药,手术彻底宣告完事。以后补药当然是不能少的,什么当归、鹿血、救命参,鹿茸、虎骨、海狗鞭,只要那时能打到的,可劲儿造呗。还要悉心照顾,治疗的细节不必再多说,作为主角的他也必须得好啊。

江辰醒了后一直在嘀咕,受这么重的伤,我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啊?破伤风的疫苗肯定是没有了。要知道这些病菌的潜伏期最长是十年啊!看来今后有没有事的只有靠拼人品。

所以江辰醒来后,他特别留了一个心眼,借职务之便,坚决不让温医师再离开军营,小子,别以为你顶着个神医的名儿就能蒙得了所有人了!但他也想到那时医学不发达,一个好医师的价值太高了啊!试想那些有名的人物若不是都英年早逝,将会扭转多少局面?

对回古代的人来说最重要的事,不是什么金手指,而是身边得有几个良医!若可能,以后改善那时落后的医疗卫生水平,提高那些良医的身份地位、个人待遇等,这不失为改写历史的一条相当好的方案。

江辰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是叫人给他快去找面镜子,总得重新认识一下“自己”嘛!

但奇怪了,庞统的营中什么都不缺,就是差一面镜子……他有种不详的预感……等镜子好不容易来了,一看,他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哇……赛!比想象的还丑!!

小时候,江辰玩过泥巴,用泥巴捏出一张脸,然后观察欣赏,但他属于没有任何艺术细胞的类型,对于每次造出来的东西他都很不满意,于是狠狠的把作品往地上一摔,“啪”!捡起来再看……用这个东西和镜中的这张脸作对比后他才发现,曾经的自己多有艺术天分啊!

镜中人,黑面皮,小眼睛,大鼻孔,卷耳朵……

虽然脸上每样东西都还算正常,但不幸的是给组合到了一起……

那颇具创意并且擅于打破常规的五官比例,那过分追求大胆因而标新立异的整体布局,更像是一付抽象主义画家在喝醉后的代表作品……而且,一定有人还想补刀说,你是得把象抽成什么样,才弄出来这么一套东西了啊!

就连江辰,在看到了镜子里的形象的第一眼,受惊之后也是慢慢的庆幸,幸好事情发生的时间是在白天,否则后果真不敢想象!

刘皇叔这个人,不管别人怎么议论,忠义得是否真的近乎虚伪也好,但在对庞统军师的长相上,皇叔做了回纯粹的实在人,他说的是实话啊!

怪不得没有镜子……大概是怕军师揽镜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性的行为吧。江辰都在想,为什么这支箭射中的是胸口,而不是脸?每个人在看到了这张脸的时候,都会有种将其毁灭的冲动吗?

刀呢?谁也别拦着我,让我重新来过!

自我调侃了一番后,江辰也想到了,不管怎么样,看在这么疼一回才活过来的份儿上,他还是得接受庞统这角色!不接受又能怎样?

接下来他开始进行了一番分析和历史定位:为什么我是庞统?

三国中有三大丑鬼,汝南的和洽,益州的张松,襄阳的庞士元。他们人模样长得虽然丑,但个个都是大才大学,治世之能臣,乱世之精英。丑未必不是福气,试问人生在世,若仅靠一付好皮囊混吃混喝,又会显得多么无趣?

“伏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既然自己成了三国凤雏,看来命运也不是那么特别的不公平,给了自己超高的智慧值、名望、身份地位等,还让自己直接从军师岗位做起,省去了多少不得志的人生旅程,那略丑的形象和胸口多的一支箭,这就看作算是“买一赠二”的赠品吧?

“我成了三国庞士元,”江辰的大脑开始运作,“是传说在落凤坡凤雏中箭,将星因而陨落的那个,但实际上是他在围攻雒城小县的时候,率众攻城被流矢从诡异的角度击中了胸口,正是失血过多才不治而亡的。”

“那么我是鬼吗?不对,这是穿越历史小说,而非恐怖剧本……来人呐,快把镜子拿走,烧了!”

“那有人说庞统死得蹊跷,那么高智的军师怎么会被射中呢?有人甚至联系到诸葛亮莫名其妙的一封信,说这里莫非有什么阴谋?有人看到有庞统与刘备的一次酒后争吵的记载,便把庞统的死归结成是其隐退性的自杀——这理解太牵强了!历史上有太多的未解之谜,在意外发生之后,人们又总爱各种猜想。”

……

三国里有记载的中箭身亡的,又何只庞统一个?超级勇猛的孙坚、孙策父子俩;周瑜、太史慈、张辽、张郃这样的名将;就连神射手黄忠也难逃中箭而亡的厄运,更不必说中箭而没死的,关羽、曹操等等哪个名人没有箭伤?

有史记载刘备哭庞统那可是真悲伤呢!简直用痛心疾首来形容!有人说刘备身边,武有关张赵马黄,文有诸葛亮等,厉害人不是挺多的吗?庞统真的那么重要吗?对!为何?就是因为庞统他真的有才啊!而且非一般的才学!

他有什么才呢?对,是军事才能!

庞统,论其智慧、名气、学识无论哪样均能和诸葛亮一拼,但是,这些都不是他的特长!他的特长是军事!在蜀汉势力中仅论军事方面的真天才,第一的就是庞统,当之无愧!第二位的也不是孔明,而是法正,刘备军用了几年的时间取下的汉中这块地方,谋划方面基本上全仗法正的功劳;好吧,第三的才勉强算孔明。

什么赤壁之战?有刘备什么事儿?

庞统是刘备这边唯一能和荀攸、程昱、贾诩、郭嘉并论的,能挑战曹操、周瑜、陆逊的顶级大军事家!

入川之战便是庞统的杰作,他是为刘备奠定基业的大功臣。荆州一地无险可守,又处在长江中流,当蜀汉之地被曹操势力取下之后,军队可以顺流而下,到那时不仅刘备,就连孙权势力也难保了,所以必取益州。但那时候刘备那时的势力还很弱小,实力不足以吞下整个西川,记载能带出的精兵仅几千人!

带着千把兵将就敢深入千里外?全身而退就不错了,还敢想着吞并相当于现在两个省大的地盘?决定作战时机,这是一门艺术和技术。庞统做到了!

而且江陵和蜀地很远呢!“千里江陵一日还”,那是顺水,逆水如何供应物资?两千年前?无数的风险在眼前,千万个理由阻止着人前进,但庞统还是力劝刘备早取蜀地!

蜀地太重要了!他说趋利避害,冒险值得!最终打动了刘备,这才携凤入川!如何保证供给呢?取资于敌!

什么都是说来容易做得难,战争更是,艰难的地方可太多了!你根本就难预料从哪个地方会冒出来一支冷箭,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但入川后,庞统兵行险招,化无兵为有兵!只一两年便锁定胜局,从几千兵混成了几万兵!尽管有其他一些有利因素,但他的谋划功不可没!什么叫决胜千里?神出鬼没、无往不胜?这就是!

兵者诡道也!庞统的军事思路很鲜明,就是诡道制敌!战争、军事这些东西,见证了太多的人类的智慧的奇迹,使多少“不可能的事情”变成了可能:明明是实力弱的一方,戏剧性的成了战胜的一方,官渡之战、赤壁之战、夷陵之战等等的例子,多次证明一切都事在人为,这就是军事!

他比诸葛亮高明,就在于他敢于赌命一拼,明知不可能,也偏敢尝试一番!亮剑!这才是军事的本质!试想后来的诸葛亮如果能听魏延的话,放一支奇兵兵出子午谷,直取长安!必然带来整个局势的大动荡!不冒险总有不冒险的一千个理由,但是世界上的新秩序总是先由一部分敢冒险的人给鼓弄起来的!不怕你不能干,就怕你不敢干!

诸葛亮一生用兵谨慎,但就像炒股、赌钱等风险投资一样,谨慎往往是利润的大敌。庞统敢冒天大的险!他做到了,他成功了!但现实又是如此残酷。一代军事天才,顶级军师庞统在他如日中天的年纪夭折,就仅因为一支冷箭!流矢!都不知道死在谁的手里!史家往往评论到他这儿的时候,只是轻轻的摇摇头,再叹息一声——惜哉凤雏!

所以一切存在的,即有其合理性。历史是严谨的,演绎大多是人们一厢情愿的想法,但直到后世的今天,仍有人还会喜欢庞统,喜欢他的天才,那么让他复活又当如何?

江辰想说:诡异莫测的三国世界,我来了!庞统的军事天才,加上我的现代眼光,不信不能搅你一个地覆天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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