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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落水

蒹葭楼就是历次举行百花宴的地方,因为最先是为了给九王爷选妃而举行的,虽然到了现在已经有些变质,举办的人却一直没有变,反而档次越变越高了,到了现在京中贵女们都以能够收到百花宴的请柬为荣。

百花宴的请柬一般都只下给正五品以上官员的儿女,或者在京中富有盛名的年轻男女,而有心入宫的女子,更是精心准备,希望能够在百花宴上一鸣惊人。

何瑶瑶她们来的不算早也不算晚,到了蒹葭楼自然有王府的下人领她们前去众人聚集的花厅。在一片花海之中,专门辟出一块空地用来举行宴会。

此时正值四月,花草繁茂,花海中更有亭亭玉立的少女在其间嬉戏,衬得此间犹如世外桃源。何瑶瑶跟在沐氏身后,看到这样的景象也不仅心情舒畅了一些,少年人的生机总是让人不由的被其感染。

沐氏领着她们先到另一边的花厅,里面有数名贵妇,沐氏进去后,先带着两人给费老太妃请安。费老太妃今年也已经四十多岁了,保养的极好,就算在一群贵妇人中也丝毫不显老,反而比起别人多了几分气场。

费老太妃入宫的时候还是花样年华,当时皇上已经五十来岁,第二年就有了九王爷,九王爷也算是皇上的老来子了,从小就得皇上宠爱。甚至一度可以与当时的太子后来的皇上抗衡,只是那是的九王爷还是太小。

后来皇上驾崩,先皇登基,对这个九王爷也颇为忌惮,如果不是当时九王爷太小,再加上费太妃身后站着费氏族人,恐怕九王爷也活不到现在。虽然与先皇的关系不好,九王爷却和现在的皇上关系不错,先皇逝世,新皇登基后,九王爷就向新皇请旨,将费太妃接出宫来住了。

请了安后,沐氏在这里陪各家主母说话,何瑶瑶她们就被一旁的侍女带到各家小姐所在的花园中。

进入花园之后,何瑶瑶就和何芸芸分开了,她们虽然是姐妹,到底嫡庶有别,在这样的场合,嫡女大都不会理睬那些庶女。找到平时经常在一起的几个朋友,何瑶瑶没有理会何芸芸,她来的时候已经下定了决心,只要不像上辈子那样出去见外男,相信不会有事情的,更何况这次她带的是红纹,这个她最相信的丫头。

和朋友打过招呼后,听着大家议论着今年可能会夺魁的人,当然都是在各自的小圈子里小声讨论。“瑶瑶,你打算表演什么?”孟珂小声的问着何瑶瑶,孟家和何家算是世交,两人从小感情就好,两人说话也就更随意了一些。

摇摇头,何瑶瑶看着孟珂笑道,“我也不知道,本来就是来凑个热闹而已。”孟珂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何瑶瑶丝毫不紧张的样子,忍不住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笨蛋,能在百花宴上露脸,就算不能得到费老太妃亲自赏的花,身价也与其他人不同了。”

看着孟珂恨恨的样子,何瑶瑶拉着她的衣袖轻轻晃了晃,“孟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才艺这方面向来是平庸的很。”孟珂心里也知道这点,从小的时候,两人一起学东西,何瑶瑶绝对是最先学会的那个,可惜从来不再这上面下工夫。

后来因为何瑶瑶的外祖母生病,她替母亲到浏阳尽孝,待了三年,回来后性子就不如小时候活波,沉稳了许多。却偏偏爱上了厨艺,虽说贵女一般也都会学一些烹饪,但也只是简单的煲汤,何瑶瑶当时确实真的喜欢,还是亲自动手,对于女子必学的琴棋书画反倒是一般般,都只懂而不精通。

孟轲不再说她,只是向何瑶瑶说着这次百花宴中可能夺魁的人,一袭青衣,容貌清丽绝伦得是昔年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的莫家大小姐的女儿司徒葳蕤。夏朝有四大世家浏阳沐氏,金陵魏氏,北原司徒氏,京城刘氏,司徒葳蕤就是司徒家这一辈最为出色的嫡女。除此之外金陵魏氏,京城刘氏,浏阳沐氏也都有女子来参加这次的百花宴。

还有另一个粉衣女子,娇俏活波,笑容甜美,也是场中唯一一个能够与司徒葳蕤媲美之人,另外就是京中早已有名的女子……。

两个人看上去都是在打量周围的风景,像是无意识的闲聊,其实已经把场中众人都看了一遍。其实不止她们两人,其他人也都是如此,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说笑着。

谈过了场中众人,孟珂又问起何瑶瑶的身体,前一段时间,孟珂给她下帖,邀她去玩,当时何瑶瑶生了一场小病,就没有去。

就在两个人说话间,红纹一脸紧张的走到何瑶瑶身边,何瑶瑶心中一动,红纹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何瑶瑶皱起眉头,她没有想到就算是她没有喜欢陆孟泽,身边跟着红纹还是有人告诉她约她池塘边一见。

孟珂虽然是看着一旁的风景,不时扫来的目光却在告诉着何瑶瑶她很有兴趣知道怎么了。想了想,何瑶瑶觉得还是不理会的好,她问了红纹一句,知道对方穿着是蒹葭楼的下人服侍,也就不再多问。

只是心中暗暗奇怪,自家这个庶妹哪里来的这么大能力让蒹葭楼里的人帮忙。她早已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自然不会还往坑里跳,所以也只是让红纹守在自己身边,就把此事放在一边。

何瑶瑶避而不谈,孟珂也只能眼巴巴的着急,她发现何瑶瑶现在越来越沉稳,也越来越不好玩了。

不理会孟珂的视线,何瑶瑶的目光寻找着从来到之后就一直没有见到的人,孟珂看出她在找什么人,忍不住好奇问道,“你在看什么?”这时,何瑶瑶也终于找到了她要找的人。

孟珂顺着何瑶瑶的视线望去,是一个五官精致,举止大方的少女,“是她?”孟珂皱眉。“怎么了?”何瑶瑶听出孟珂话里的不同,转头问道。要知道孟珂这个人性格活波,朋友很多,很少见她对人有什么偏见。

“一个庶女,竟然在京城这个地方能够挣出一份名声,她可不简单。”孟珂不屑的道。何瑶瑶凝眉,自然之道孟珂话里的意思。要知道京城之中,名门贵女多了去了,就算是嫡女都不一定能在外面传出什么名声,更别说庶女,林夕洛一个庶女不但除了风头,林家当家主母竟然还没说话,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不过这些都和她没有关系,她主要是想试探一下林夕洛,蝗灾之事虽然父兄都说不用放在心上。她却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容易解决,如果林夕洛能够有办法提前阻止蝗灾的发生,哪怕冒些危险也必须把这件事告诉当今圣上。

看着林夕洛前进的方向,何瑶瑶站起身,打算走过去结识一下,只是不等她站稳,就见另一个方向传来一阵骚动。

穿着蒹葭楼服侍的侍女慌慌张张的跑向各家主母所在的地方,何瑶瑶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果她没记错,前世她就是在这个时间落入水中,然后被陆孟泽救上来的。只是她想不通自己就在这里,哪里也没去,怎么看情形还是出事了。

孟珂也看出事情不对,所有人都停止了说话,目光望向侍女跑去来的方向,不等大家等来自家的长辈,就听池塘方向传来一阵惊叫,叫声虽然很快就戛然而止,还是让众人把视线移到了那里。

再之后,就看到一个丫鬟模样的少女形容狼狈的跑进众贵女所在的地方,看着这个丫鬟,何瑶瑶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她如果没有看错,那是已经调到何芸芸身边的绿萼。

绿萼直接冲到何瑶瑶身边,普通一声跪倒在地,哭着道,“小姐,二小姐落水了,你快去看看吧。”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何瑶瑶身上,何瑶瑶神色难看,她没有想到自己没去,何芸芸竟然掉进水里了。只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是为了陷害自己吗?怎么自己没去,她却落入水中了。

虽然奇怪,她也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只好一边吩咐红纹将此事告诉母亲,一边看着绿萼道,“母亲一会就会来处理此事。”她没记错的话,现在那边可不会是何芸芸一人,应该还有一群男人在那里,如果这时候过去,再被何芸芸做些手脚,恐怕她也只能再重蹈前世的覆辙了。

所以,她虽然着急也只能等着母亲来,大家一起过去,免得给了何芸芸动手脚的机会。绿萼却咚咚的开始磕头,嘴里大声道,“大小姐,奴婢知道你不喜欢二小姐,可那到底是你的妹妹啊。哪怕大小姐不想让二小姐进宫也请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救救二小姐吧。”绿萼边哭边喊道。

众人的目光本来就在绿萼身上,听了这个丫鬟的话望向何瑶瑶的目光都变得怪异起来。每家都有嫡庶不和这样的事情,可是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出来的,还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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