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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莫名感动

回楚国后,大部分的时间我都是在仁寿殿里的,皇祖母因为我这次的回来显得特别的开心,她说,难得回来,总算有个人能陪她说说话了。

我这才渐渐意识到皇祖母也有孤独的时候,皇兄日理万机,每天国事缠身,几乎腾不出来多余的时间好好地陪陪皇祖母,而父皇母后又走得早,宫里面真正说上话的没几个人。那晚皇祖母看着我说着后悔把我远嫁北漠,不是玩笑话,是真的后悔了,她是舍不得我,我,又何尝不是呢。人生在世,亲情是最难割舍的。

“你回来了,这宫里头就热闹多了。”仁寿殿里,皇祖母面带微笑的说道。

私下里,不时的听到宫女谈论着皇祖母这几日心情格外的好,而我也很欣慰,没想到我在皇祖母的心目中占据了一个很重要的地位,以后不管身在何方,一定记得抽空回来多陪陪皇祖母。

“皇祖母,孙儿以后常回来陪陪你可好?”我说。

“好,好,要说话算数哦!”皇祖母嘴角仍带着笑。

说笑间,门外的姚姑姑求见。

“进来吧!”皇祖母冲门外站着的姚姑姑说道。

“奴婢见过太后,见过公主。”姚姑姑缓步而来,跪在地上一一向我们行礼。

皇祖母抬手示意她起来,问姚姑姑:“何事求见?”

“回太后,知道冰汐公主回来,奴婢特地做了莲心糕送来,公主从小到大就喜欢吃奴婢做的莲心糕。”姚姑姑不紧不慢的回话,说着便将手中的莲心糕呈到面前来。

身为皇祖母的贴身侍女,印象中的姚姑姑是个做事严谨,脾气温和之人,深得皇祖母信任,而她对我也十分的好。

皇祖母看了我一眼,又欣慰的看着姚姑姑说:“从小到大,你可没少疼这丫头,如今人回来,自个不嫌折腾亲自做她最爱吃的莲心糕。”又对我叮嘱道,“以后可别忘了你姚姑姑的好。”

“是,皇祖母,姚姑姑对孙儿的好定会谨记在心上的。”

我说。然后起身走到姚姑姑跟前接过他手中的连心糕,顺便拿了一块放入嘴里吃了起来,边吃着边对姚姑姑竖起来大拇指。

一年未见,姚姑姑做连心糕的手艺只增未减,还是那么好吃,也难怪,这么多年过去,皇宫里各式各样的糕点,我只对连心糕情有独钟。

“姚姑姑,你都不知道,在北漠一年,我可时刻惦记着你做的连心糕呢。”我说。也不知道我这天生吃货的性格像谁,同样是一个母后生的,皇兄对吃这一块倒没有那么的热衷。

见我吃的开心,姚姑姑笑着说:“公主喜欢吃就好,吃完奴婢再去给公主做些。”

在一旁的皇祖母笑呵呵道:“你们两个也别光站在那里说话,这里没有外人,来,到这边坐下说。”皇祖母指着她旁边招呼我和姚姑姑过去,姚姑姑虽是皇祖母的侍女,但在皇祖母眼中,却并没有把她当做奴婢看待,有什么知心话烦心事时常和姚姑姑说说,自然,姚姑姑在宫里的身份成了特殊的,宫里人见了她也是客客气气的,我拉着姚姑姑各自坐在皇祖母左右。

“公主远嫁北漠一年来,太后时常和奴婢念叨着公主,有时收到公主寄来的书信,太后每次都要看上好几遍才肯罢休,敢问公主,在北漠这一年来是否一切安好?”姚姑姑关切的问我。

姚姑姑口中提到的书信是我在北漠写给皇祖母的,主要说说自己在北漠的情况,有时向皇祖母介绍北漠的风土人情,生活习俗等等,不想每次寄回来的书信,皇祖母竟把它当做宝一样视爱,想想,那时虽然写信,但其实写的并不多,若是回去,一定得经常写信给皇祖母。

“姚姑姑,我在北漠吃的好睡得好,而且王府里不管是下人还是管事的对我都很好,也没有受到委屈,所以请放心好了。”我说。的确,府里的人都很善待我这个王妃,没有半点刁难,即便刚开始不待见他们的王爷,那个时候也没见他们为难过我,或者对我做出不友好的行为,而现在,他们也打心底里是认同了我这个王妃。

在我说完,这时皇祖母也开了口,望着姚姑姑说:“记得那个时候你不也看了好几遍,每次看完信后又念着下次收信是什么时候。”

“呵呵,奴婢和太后一样,也是想知道公主在北漠的情况。”姚姑姑笑笑,刚才还在说皇祖母,结果被皇祖母这么一说,倒不觉有些不好意思了。缓了缓,又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又看向我,姚姑姑问道:“公主从北漠回来,四王爷没有陪同一起吗?”

“是啊,这次你一人回来,慕容辰熙怎么没和你一起来?”皇祖母也问了起来。

也许在他们眼里,四爷本该是和我一起回来的,可是没有。而且这次最先提出要回来看看的是他,然而他却没有一同前往,可能如他所说的,他是真的有事,所以来不了。我能体谅,虽然心里也挺希望他可以陪我一起,但我不怪他,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所以,我懂他的不能,他的没办法。

我说:“因为有许多事等着四爷去处理,无法抽空陪我一起,等他事情解决完,他说会亲自过来接我回去。”我不是个胡搅蛮缠的女子,他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有时候说一个人好不与不好,并不是非得挂在嘴边,只要心里明白即可。

皇祖母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他身为北漠的王爷,又是他父皇器重的儿子之一,事情多也难免,所以啊冰汐,作为女人,有时不能分忧也需体谅,你现在的身份是北漠的四王妃,凡事都得掂量思虑再三,不可由了性子。”

““孙儿明白,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以后都会考虑清楚再决定。”

皇祖母是过来人,经历的和看到的,自然是要比我多的多,一番话说的颇有道理,想想之前在北漠,若不是自己做事考虑不周到,也不至于一次次让辰熙陷入了为难之地,还好,结果虽不是最好,但还不算是太坏。今后是得好好考虑再三,切不可由了性子,以免日后闯出祸端来,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皇祖母听我说完,点了点头,缓了缓,看我静默不语,又继续说:“皇祖母不在你身边,说的话你记着就好,还有,那慕容辰熙,在众多皇子当中能成为北漠皇帝最为器重之一,他的行事作风与能力,哀家虽未能亲眼所见,从中了解一二,但能得君王器重之人必有他过人之处,你现在身为他的王妃,凡事自己不能为之的需与他商量,总比你一个着急的好。”

我静静的听着皇祖母这番意味深长的话语,令我不由的反思,为什么皇祖母看到的想到的,我却未能看到想到。在未嫁到北漠之前,那次营帐谈话,我就深知慕容辰熙的与众不同,非一般人,可是,独自身处北漠,身边除了千萍再无其他亲人,每次遇事总是擅作主张,事后出了问题才想起与他商量以求解决的法子,却不曾想事前找他商量对策。虽然我的自作主张时常给他带来了麻烦,但他却从未责怪我,也没有对我发过脾气,更没有对我说过一句不是,相反,有时见我为此自责,反倒是安慰于我。

“皇祖母的话,孙儿记下了,若日后在北漠遇到事情,一定会与辰熙商量,多听听他的建议,请皇祖母放心便是。”我说,把今日皇祖母说的句句话放在心上。

今日虽和皇祖母闲聊,却让我受益颇多,人生的路上,能有个人指引着你,可能会少走许多错误的路吧!以前是皇祖母,自嫁到北漠,以后指引自己该如何走下去的是辰熙了。不管是谁,我都会好好的走好脚下的路,用心的去走属于自己的路,凡事听从内心,不可违背良心才是我的初衷。

这时,一旁静听着未曾言语的姚姑姑开了口:“公主自小聪明机灵,遇事也总能化险为夷,况且以后有四王爷在公主身边,一定不会让公主受了欺负的,太后,你可放宽心。”

皇祖母微笑着点了点头。

咦,姚姑姑可是不常夸人的,今日听她的语气,倒是对辰熙挺满意的,不知这辰熙用了什么办法,说服了皇祖母把我嫁给他不说,还拉拢了姚姑姑。后来姚姑姑先回去了,剩下我和皇祖母两个人,边说着话边吃着姚姑姑送来的莲心糕,不知不觉,盘子里的糕点被我吃的所剩无几,后来又在皇祖母那里待上一会,吃了晚膳才离开仁寿殿,在皇宫的周围转了转。

自小在楚国皇宫长大,宫里的一花一草明明早已熟记在心,可是此时的心境有点微妙,大概许久未回来的缘故,以至于明明似曾相识,却别有另一番滋味在心头。

不知不觉,一个人在四周走了大半路,路过雅居的时候不由的停下了脚步。雅居,这是姚姑姑的住处,她老人家平时爱清静,喜欢种些花花草草,所以才将住的地方起了这么个清新雅致的名字,当然也很符合姚姑姑的品性。既然来到此,不如趁此去看看姚姑姑也好,刚才在仁寿殿,姚姑姑也只是待了会就回来了,还没和她好好的说说话呢。

一进雅居,首先看到的是姚姑姑种的花草,一股香气扑鼻而来,姚姑姑平时的兴趣除了研究精致好吃好看的糕点,还喜欢种些花花草草,姚姑姑的大半辈子都在宫里陪伴着皇祖母度过的,曾经听皇祖母说起过姚姑姑年轻的时候长得清新脱俗,可算得上是佳人,也有人请皇祖母从中做媒,听说姚姑姑自个不愿意,后来皇祖母有意给她找户好人家,安享余生,姚姑姑还是不愿意,她说只想报答皇祖母家人的知遇之恩,此生只希望能留在皇祖母身边照顾她陪伴她。

我挺佩服姚姑姑的,用自己一辈子的时光只为报答主子的恩德,皇祖母身边能有如此知恩感恩之人,也是皇祖母的福气。

走到门口,也许我的脚步声引起了姚姑姑的注意,便从屋里出来。

见是我,惊讶之余满满的笑意对我说:“公主,你怎么来了?”

“从皇祖母那出来,闲着没事在宫里转转,正好路过这里,便过来看看姚姑姑你。”我说。

“奥,是这样啊!”姚姑姑点了点头,接着说,“公主别光站在门外,快进屋里说话。”说着,姚姑姑便领我到屋里。

姚姑姑的住处虽布置简单,倒也干净雅致。姚姑姑在我坐下后泡了一杯茶放在我面前,我端起尝了一口,是上好的大红袍,我知皇祖母酷爱喝茶,有时也会赏赐些上好的茶叶给姚姑姑,想必这上好的大红袍应是皇祖母赏赐的吧!

我放下茶杯对眼前的姚姑姑说道:“冰汐这么晚来这,打扰姚姑姑休息了。”

姚姑姑笑呵呵的说:“公主这是说哪里的话,你一年未回来,姑姑我倒是很乐意你天天烦我。”

姚姑姑是个孤儿,没什么亲人,在她心里早已把我看做是她的亲人了。

姚姑姑起身从里屋端了些莲心糕和其他一些糕点放在我面前。

“除了莲心糕,其他这些是我平日里新研究出来的花样,尝尝看可喜欢?”姚姑姑指着另外一些糕点说道。

我看了看,有些还是头一次见到,便问:“姚姑姑,这些都是什么糕点啊?”

姚姑姑做糕点的手艺和宫里的糕点师傅有过之而不及之处,连皇祖母也经常夸赞她的手艺。

见我好奇,便指着我面前的糕点一一道来:“这些糕点分别是五种不同颜色的豆子研磨而碎做成的五色糕,玫瑰花瓣做成的玫瑰红,梅花做成的梅花糕。”

我注意到姚姑姑在介绍这些糕点的时候,眼里表现出的满意,说明在她心里对这些糕点的认可。

我不由的感叹:“姚姑姑,这么好看又好听的糕点,你说的我都有点馋了。”

“那快尝尝看。”听到我对她做的糕点的称赞,姚姑姑很是高兴。

可惜刚才在皇祖母那里吃的太饱,肚子已无空余的位置来容纳这些糕点了。

“晚上在皇祖母那吃的太多,我等会在吃。”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早知道在皇祖母那少吃点就好了。

一旁的姚姑姑笑了起来,她说:“呵呵,没事,公主喜欢的话,等下回去的时候带着便是。”

“好,那冰汐就不客气了。”我应道,带些回去给千萍和锦秋她们尝尝,说不定也会喜欢呢。

突然脑海里意识到了什么,我说:“对了,姚姑姑,我在北漠的时候也吃过莲心糕。”

“奥?是吗?那味道如何?”姚姑姑平静的问道。

“味道嘛,我说了姚姑姑你可能不相信,和你做的一模一样。”

原以为姚姑姑会很表现出惊讶的样子,我眼前一亮,问道:“告诉我什么?”

看我我摸着脑袋瓜不明所以,姚姑姑笑着说:“呵呵,看来四王爷没有把他跟我学做莲心糕的事情告诉于你。”

我顿时愣住,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姚姑姑说四爷居然和她学做莲心糕?这怎么可能?他可是堂堂北漠的王爷,怎么会放下身段学做这厨房里的活。

静了会,我缓缓开口对姚姑姑说:“四爷跟姑姑你学做莲心糕?不会是开玩笑吧?”

见我一脸的惊讶与不相信,姚姑姑解释起来:“如若不是四王爷亲自来楚国说要跟我学做莲心糕,这事别说是公主你,换成我也不信。”

“他曾来过楚国找姑姑你学做莲心糕?”我忙问。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到楚国来的。

“在你嫁到北漠不久,四王爷来了楚国,许是从太后那里打听到了你的喜好吧,知道你喜欢吃莲心糕,后来他便和太后请求说要和我学习怎么做莲心糕。”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能在北漠吃到味道一模一样的莲心糕,原来是和姚姑姑学做的,心里既感动又有点难受,记得那个时候我还和他作对,而他却不远万里,不辞辛苦的来到楚国,只因我喜欢吃莲心糕。这些为什么他都不告诉我呢?

看我静默不语,姚姑姑继续说道:“公主,你很难想象四王爷跟我在御膳房学做莲心糕的样子,挽起袖子,和水揉面,王爷都是很用心很认真的在学,虽然做的过程当中失败了很多次,但是王爷丝毫没有放弃,直到最后做出了味道和我一样的莲心糕,王爷才满意的罢休。”

对于像他这样从小锦衣玉食。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出门随从跟着,从来没有进过厨房忙活的人来说,真的很难想象他在厨房忙活的情景,那样的事情不该他做的,为了我的喜好放下身段和身份,亲自去做这些事情,不感动那是假话。

“他没有和我说这些!”我低低道,明明为了做了这些,却偷偷的瞒着,不让我知道,难道他天生就是这样乐善不欲人知吗?若不是我这次回到楚国,如果不是今日姚姑姑对我说起,他打算一直不告诉我他为我做的吗?以前我讨厌他,不懂他,现在我才真正明白了他的好。人生在世,能遇到一个对自己知冷知热,关心备至的人,便足以。

“我以为你知道王爷为你学做莲心糕的事呢,看来这个北漠王爷对公主是真心的好,默默的做了却不说出来,都说太后慧眼识人,当初把你嫁给他这个决定还真是做对了。”

姚姑姑笑呵呵的说,从她脸上满意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对四爷很满意。

“姚姑姑,你可是不常夸人的奥!”我打趣的说。

的确,长这么大,很少听到姚姑姑夸赞别人,不知四爷是如何做到的,让一向谨言少语的姚姑姑今日帮他说了这么多好话,看来回去我得重新看待他了。

“你看四爷人长得好看不说,文韬武略,聪慧过人,最重要的一点,他真心待我们楚国的冰汐公主,多夸他几句也是应该的。”

姚姑姑说的句句在理似的,我只好听着闭口不言。在姚姑姑那又闲聊了几句,看外边的天色漆黑一片,未免扰了姚姑姑休息,便向姚姑姑道了别,离开了雅居。

回来的路上遇到仁寿殿里的两个宫女,便吩咐她们若皇祖母问起我,叫她们替我转告皇祖母今晚就不去那了,怕我一去,打扰到皇祖母休息,因为在姚姑姑那耽搁许久,天色已晚。

今日从姚姑姑那里听到的事情着实令我感慨颇多,等见到四爷,我得好好问他,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从木兰发钗,马场坠马,庭院的木兰花,狩猎遇毒箭……这一路走来,他为我做的历历在目,如果他当初娶我只是因为我的这张和他前王妃酷似的容貌,那他为我做的这些又说明了什么?若不是他心里装着我,心系着我,只要我乖乖待在王府做他的王妃留在他身边便可,他大可不必为我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甚至威胁到生命的事情。旁人怎么看,我不在乎,只要他心里有我就够了。

回到寒汐殿,千萍和锦秋还未去休息,像是在等我,见我回来,两个丫头立马兴奋的迎了上来。

“公主,你回来了?”千萍说。

我点了点头,将手里从姚姑姑那带回来的糕点递给她们两个,对她们说道:“这是姚姑姑亲手做的糕点,你们两尝尝看可喜欢吃?”

一见到好吃的东西,千萍就两眼发光的盯着这些糕点恨不得一口气把它们统统吃掉似得,看她那样,让我有种想笑的冲动。一旁的锦秋也立马凑了上来,大概是没有见过这么新奇的糕点吧!

看她们两个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可以看出姚姑姑做的糕点一定很好吃。

“你们两个吃完早点去休息。”进里屋之前,我对她们两个说道。

“恩恩,我和千萍吃完就去睡觉,公主,你也早些休息。”

锦秋应道。

许是千萍看出来我的不对劲,忙放下手中的糕点,走到我跟前问道:“公主,你怎么了?”

这丫头跟随在我身边多年,本身又是个机灵敏感之人,我有什么样的情绪自然是瞒不过她。

我笑了笑,说:“我没事,你这丫头别疑神疑鬼的,不早了,吃完快早点休息去。”

明白我不想说,千萍只好打住不问。

她说:“公主,你也早点休息,有事叫我和锦秋。”

我点了点头,准备回屋子,不经意的听到和身后锦秋和千萍嘀咕的声音。

锦秋说:“会不会是公主想念四王爷了?”

声音虽小,可我却听得字字清楚。

那晚我一个人想了很多,直到后半夜才睡去,也许,正像锦秋说的那样,我是真的想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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