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我杀了一个女孩。”
又来了，齐天无奈地叹了口气。
“马上就过去。”
说完就挂了电话。
……
再也没有比来这里更让人郁闷的事儿了。齐天抬头望着矗立着的这个二十多层的高楼，忍不住深叹了一口气。
出租车从那装饰得极夸张的大门口停下，下了车，穿过自动门，进入大厅后，看到四台电梯。
齐天乘上了通往高层专用那一台，摁下了最高层的按键。
刚下电梯，眼前就是一扇门。这就是那个男人的公寓。备用钥匙是从陈岛那里拿来的。齐天没有摁门铃而是直接用钥匙开了门。
脱下鞋子。
“我来了。”
可是没人回应。
直接向着客厅走去，男人就在那里。他的头发是黑色和茶色的混合，宽松的全身灰色的运动服上，有很多处都染上了血迹。
这个男人，就是海龙会会长的独生子，陈岛。
他正坐在高级的黑皮沙发上，单手拿着零食边吃边看电视。那电视机大得就像是电影院的大屏幕一样。
肯定是花他老子的钱买的。不只是电视，他所有的一切，都是靠父亲的金钱和权利得来的。明明脑子不怎么好，作恶多端，却可以上录取分挺高的大学。
在这个住着不少非权及贵的高级公寓里，他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安逸地在这里独自生活。无论杀了谁，都可以逍遥于法律之外。
齐天深切得感受到，人生真是太不公平了。
“那个女孩子呢，在哪儿？”
陈岛连头都没动，依旧盯着电视回答。
“床上呢。”
齐天向寝室走去。虽然房间的格局是四室两厅一厨，但是只有客厅和寝室被使用着，真是浪费。
一打开寝室的们，齐天真想马上戳瞎自己的眼。
床上，那个死了的年轻女孩儿，全身**，手腕被绳子绑着，双腿大开，死得极其凄惨。
那个男人，把女人当成什么了？
齐天不禁咋舌。他马上回到客厅，对陈岛劝说起来。
“法律明文规定，杀人犯法，你知道吧。”
“你这个笑话，我喜欢。”
陈岛咯吱咯吱得嚼着零食。还是和以前一样，说什么也听不进去。
“那女孩儿是谁？”
“不知道，在这附近随便弄的。”
“为什么杀了她？”
“哇哇得哭个不停，烦死了。”
“那就找不让你讨厌的女人呀，花钱去找小姐得了呗。”
“这方面太熟练的女人，我不喜欢。就拿动物一样，养殖的肯定不如天然的好，对吧。”
陈岛举了一个齐天听不懂的例子。
“而且呀，风俗场所的女人，比较松嘛，不管是脑袋还是下半身。”
脑子和下半身都松的人是你好不好。齐天瞪着雄介心理腹诽着。
作为一个自予为“好人”的齐天，这个男人的言行还真是让人火大。每次看到他那张**脸，都恶心得想吐。真想干脆杀了他得了。
“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处理起来太麻烦了。”
“不要。”
陈岛立即就拒绝了。
“我忍不住嘛，时不时地，就想杀死个女孩儿。”
“好吧，退一百步来说，杀人也可以。”
其实很不可以。
“不过，不要再像上次那样，随便丢弃尸体了。”
数天前，陈岛已经制造了一起这样的事件了。那时，尸体直接被仍在野外，结果让媒体听到了风声，被报道了出来。本想悄悄处理掉尸体的，可这下计划泡汤了，为了消除陈岛留下的证据，也费了不小的劲儿。最后，那个事件成为了未解决案件。
陈岛像幼儿园的小孩子一样，充满活力得回答了一句。
“知道了。”
不过他真的知道了吗，这可说不准。
从刚才，客厅的大型电视上就一直播放着像是外行拍的画面非常模糊的影像。
“你看什么呢？自拍吗？”
“几天前，我和几个同伴一起喝酒，揍一个附近的外国人。这个就是当时拍的影像，好玩儿吧。”
一点儿也不好玩儿。这个男人的脑子，到底**到什么程度了！
“我呀，特别喜欢看别人痛苦的样子，周围的人活得都很痛苦的话，就会衬托的我活得很快乐不是吗。”
确实如这个男人所言。他比普通人活得都快乐，因为有个那样的父亲。
电视上，三个如同陈岛一样的男生，正在集体踢一个男人。还用铁管一样的东西揍那个人，然后那个外国男人就疑似死了一样爬在那里。
而拍摄的人，应该就是陈岛本人了。他那特有的让人感觉很恶心的哇哈哇哈的笑声，从电视中就能听到。
真是恶趣味的影像。
看到一直盯着电视，嘴里还发出哇哈哇哈笑声的陈岛，齐天已经彻底无语了，无奈地叹了口气。
“把那个时候和你一起的朋友的名字一个不落的告诉我。”
“可以呀，可是你要干嘛？”
齐天忍着怒气回答。
“全灭掉，省的惹祸上身。”
……
这天，海龙会的会长****亦是陈岛的父亲，正在自己的某家豪华酒店套房里休息。
齐天来到了他的房间，进行定期汇报。房间里有好几个保镖，其中还有“张”。
可能是刚才洗澡来着，他穿的是睡袍。也许是因为近些天连续的报告，他的脸上略显疲惫。不愧是做大哥的人，都过了五十多岁了，还是这么帅气俊朗，不过，仅仅这几天，感觉就让他苍老了不少。
其他人都退出房间后。齐天开始向****与“张”汇报。包括已经清除了那个他情况的副市长的事，和他儿子陈岛奸杀女孩的事。
听到儿子最近的恶行之后，****的脸看起来更显疲惫了。
“那个混小子，到底想给我惹多少麻烦？”
“干脆，把他杀了得了。”
旁边的“张”笑着说。
“一了百了嘛。”
“那小子的病，估计杀了他也治不好吧。”
****笑了。虽然是在开玩笑，可齐天却听不出半分玩笑的意思。
“不过，不采取些措施，肯定是不行的。他的事就拜托你了。”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己儿子的恶行公布于世。还有一层的意思是，这事儿只能你们自己去办。不管交给自己多棘手的任务，齐天都是习惯性的点头接受。
“我明白了。”
齐天低下头，退出了房间。
他正在酒店的大厅里等着。因为还有些事情要和“张”汇报。
不多时，“张”走了过来。
他对齐天说。
“怎么样了？”
“女孩的尸体处理掉了。”
齐天满脸的不爽继续。
“但是，还有其他的问题。”
“是什么？”
“那家伙，和自己的朋友们一起玩的时候，好像把一个男人打死了。那个男人的尸体，也处理掉了。”
“哦。”
“一茬接一茬的，我都要烦死了，那个混小子。”
齐天头都大了，继续说着。
“我调查了一下和他一起的几个学生的出身。”
齐天交给“张”一张纸。上面是三个男人的名字，住址。三个人是同一所大学的学生，住的也很近。全都住在大学附近。
“张”插嘴说。
“陈岛的朋友吗？处理好。”
“调查清楚了，都是一个社团的朋友。其实，就是一群酒友。他们每天都翘课，在活动室里开酒会。”
“干净点。”
“大学真好啊！连****都抱怨说，陈岛上大学的价格可不便宜。”
“张”点了点头。
“剩下的事儿就交给了。”
和“张”分开后，齐天去了酒店的地下停车场。他同事有车就停在那里。
到的时候，齐天直接坐到副驾驶座。
驾驶车辆的是同组织的刘，专门为他们提供枪支弹药及车辆的人，是个内务人员。
“那个**儿子，这次又和同伴们一起把一个男人打死了。所以，咱们现在要把他的那些同伴们都做了。”
齐天说完之后，刘低声说。
“跟我才没关系呢，我就一内务人员，别想拉着我。”
“什么？”
“工作性质不一样，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没办法呀，又是我一个人。这也是我的工作。”
“放心，我会和上面说的，给你争取多点时间。”
“我的工作是给那熊孩子擦屁股吗？那种事，雇个保姆得了呗。”
“你这是在说笑话吗？”
刘开玩笑说。其实刘也认同齐天所说的。
难道自己来到这个世上就是为了做这种肮脏的工作吗？
齐天突然感到很空虚。
发动了汽车。
汽车出了酒店，在国道线上疾驰着。
“我以前就想问了。”
齐天突然问道。
“你的那只眼睛，是怎么回事？”
那只眼睛当然指的就是刘被眼罩遮住的右眼。
“你怎么这么话多呀。”
刘看了齐天一眼。
齐天则正盯着窗外看。
“说说嘛，告诉我吧。”
右眼的事情，刘其实也没打算隐瞒的。以前就跟别人说过，这是在不在内务工作前，某次杀手工作失败的时候失去的。
刘直视着前方，问齐天。
“你听说过神物者吗？”
“神物者？”
齐天反问。
“听说过，非常有名的传说。”
齐天想起了以前同事的话。
“其实呢。”
刘严肃得说。
“我见过的。”
“见过？什么？”
“这里，真的有神物者。我的眼睛，就是被那个神物者弄瞎的。”
几年前，刘还是组织的杀手的时候。被一个任务目标差点反杀了，那个人就是名神物者。
“神物者？还真有的吗？我倒是挺想交手的。”
“大意的话，死的一定是你。”
“是吗？这可说不一定！”
“据说，张，就是神物者哦！是上级组织赐予的。”
“这倒真的有可能，据说，张，强的不像话。谁都没有见过他的真实力量。因为呀，听说凡是见过的都被他杀掉了。是个可怕的存在。”
神物者的事情使刘陷入了回忆之中。
“喂！绿灯了。”
后面的车传来催促的喇叭声，刘从记忆中醒过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