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博尔台沙漠面积约为七千平方公里,东西长约为三百五十公里、南北长二百公里约为,东西走向显长方形状,是为察哈尔省第二大沙漠地区,占据了察哈尔省十分之一。因过度放牧,加上每年外蒙沙尘暴从西边卷土而来,达里网盖山和唐努台山挡住了去路,久而久之,尘土长年的堆积成形现在沙漠。
根据自治旗规划,沙博尔台沙漠将分成三大段施工:北部、中部、南部。每隔一百米开挖一个一立方米坑,工程完工后再搜集坑边厚厚大雪填入坑中,待春暖花开,冰雪融化之时,可栽种胡杨等护林树。北中南三段中必须栽种一百五十公里长、三公里宽的防护林带,待胡杨成林后,防护林之间用来种植土豆、红薯等经济作物。
因沙漠呈东西走向,一闪的平原地势,达里网盖山和唐努台山积雪融化后,潺潺地清水顺势而下,滋润着沙漠,称为沙漠的地下水。然后两座山上积雪并不是常年存在,到了六七月份全部融化了,沙漠至少断水四个月。故此,丁文江、李四光根据气候变化,建议在两座山麓内侧大水库,贮存山上的雪水及每年秋季雨水。
人民党本着立即行动原则,趁着现在大雪沉厚,开始了召集牧民村民开赴沙博尔台沙漠。按理说这个时节不宜动土,因为冰冷季节地面早就成了冻土了。然沙漠则不然,挖开厚厚的沙粒,沙粒下面就是泥土,而且还保持着温热气度。
“知道你心中有疙瘩、有委屈,我就冷落你一段时间,让你的心冷却冷却,不要被。。。。。。”
在贝子府暖阁中,十多人在讨论如何有效合理的开发达里网崖牧场及治理沙博尔台沙漠,完毕胡暖阁内只剩下了孙晋与林达志。
林达志自与周学熙交谈后,心境敞亮不少;事后回味反思,内心略感惭愧,埋怨自己小气。两天后与北方大学农学院专家匆匆地赶到都布勒吉,与孙晋当面会谈,相当于变相地低头认错!
然而孙晋并未如此轻易地原谅,或者掠过去;倒不是孙晋小气揪住不放,实在是没法子,国内环境如此,此时不把问题说透,以后更难有如此机会了!
“是卑职不是,不该对军中贪赃枉法之徒心慈手软,西北军是人民党存在的最大保障,尤其是不敢向违法乱纪的权贵子弟下手,缺乏政治敏锐性!”
处在漠南的都布勒吉贝子府,完全仿制北京四合院建制,暖阁是达官贵人家主必备的过冬之地。按照北方的习俗,贝子府暖阁处在屋北侧砌了一溜的两尺来高的矮炕,炕头是顶房高的格子柜,炕上摆着一个软榻,还有一个小案几。地上是两排椅子,铺着半新不旧的竹垫子,看样子是家里人或者熟客就在这里招待。
暖阁内温度很高,炽热的空气显得干燥而又烦躁,似乎挑逗着屋内人的耐心。
“走,我们先出去走一走,透一透新鲜的空气。”
孙晋亦发现屋内烦躁不堪,让贝子府丫鬟将暖阁矮几子上面茶盏收拾一下,与林达志拉过厚厚地门帘,一阵冷风扑面而来,使得两人紧了紧身上刚刚披上呢绒军装。
院子内甬道上是碎石铺设而成,地面的雪被铲掉,裸露出湿漉漉地白点,似繁星点点;两人穿过甬道,高树祥给孙晋和林达志披上一件貂皮大氅,以防感冒。
两人感受着阴冷地寒气入侵,心气却平和许多,头脑清醒许多。
“裙带关系在中国是杜绝不了的,但必须有个底线---不许危及团体利益底线,否则必受制裁!”望着院内假山上挂着冰榴,哈着冷气说道:“我们人民党必然代表最大广大人民利益,而不仅仅是社会上流精英及士绅阶层利益,这是我党的最核心准则。”
林达志张了张嘴,似是像说话,然孙晋并未给他机会,接着说道:“人民党当前最大两个任务:民族与民生。面临着欧美日列强欺凌我国,民族独立必然成为我辈之历史任务,亦是人民党的不可推卸的重任;而欲使民族独立,必先民众与国家富强。。。。。。”
此时,孙晋才发现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喜欢说教,似是一位孜孜不倦的布道者。他尴尬地一笑:“是不是听起来很罗嗦闹心!”
林达志赶紧地表态,似是很是受教:“连孙文博士赞誉先生,聆听先生训示,使得少犯错误,提醒自己。”
孙晋闻之,脸色一沉,暗道:何时与林达志关系变得如此客气,再也没当年攻打黄天霸亲近。他叹了口气,说道:“寿业兄,何必生分,我俩是义结金兰的兄弟。”
两人略感身体僵硬,浑身寒冷,估摸着暖阁收拾利索了,随即回到暖阁,丫鬟重新奉上热茶,两人坐在矮炕上,隔着矮几。
“寿业兄,人民党和察哈尔省府准备设置察北地区绥靖公署,首府设在锡林河旁边的贝子庙,将替代锡林郭勒盟作用,包括现在锡林郭勒盟及达里网崖牧场,将是察哈尔省最大行署,我想让寿业兄坐镇此处。”喝完一杯茶,孙晋不想与林达志兜圈子,正式谈话表明态度!
林达志唰的一下子从矮炕上下来,挺胸立正;秘书高树祥立即拿出笔记本做记录。
“达志将不辜负党和总理的信任,为党为国为民,歇尽所能!”
孙晋摆了摆手:“组织不需要甜言蜜语,而是实实在在地实效成绩。”顿了顿接着说道:“寿业兄,察北地区地广人稀,草原之外就是沙漠、荒漠,经济实力有限,贫穷落后。然而,察北地区北临外蒙,将是我们西北军收复外蒙最重要基地,察北地区经济实力好坏决定了人民党喀尔喀蒙古战略关键。”说罢,孙晋让高树祥把一幅地图摊开在矮几上。
这是副察哈尔全省地图,两年前由北方大学地地理研究所和警卫团绘制而成,按照1:100万比例。高山、荒地、草原、河流、道路一一呈现,清晰可见,使得心中有丘壑之感。
林达志闻之,随着孙晋手指,眼神灼热而又激动---人民党不久将来承担起收复喀尔喀蒙古历史重任。作为军人谁不想扬名异外,感受一下苏武放羊、卫青霍去病纵横大漠的热血。
“先生意思是说,察北地区将作为收复喀尔喀蒙古(外蒙旧称)前进基地!”
“对,这是我们人民党战略。要实现此战略,解决人口、水源、草场、矿产等积累;同时淡化蒙古锡林郭勒盟及车臣汗部两个蒙古部落王公贵族世袭罔替的作用。”
林达志此时明白了人民党和孙晋的本意,将自己调离军界,步入政界,因为西北军有明文规定,政府行政公职不得由现役军人兼任。
“寿业兄,察北地广人稀、幅员辽阔,地理面积占据察哈尔省五分之三;人民党察北地委主任、绥靖公署主任,您一人身兼党政两职,十分重要!”
林达志自然知晓察北战略重要性,虽然被迫脱离军界,转入政界。他刚想表态而被孙晋止住,意思很明显:不急着先表态!
“党组织这边会大力支援管理人才,人民军政学院第二期学员将全部留给察北绥靖公署;察哈尔省府财政厅已经同意首批拨款五百万人民券,用于察北绥靖公署启动资金,剩下得就看你的!”
林达志沉默一会儿,鼓起勇气问道:“察北警备区设置在哪里?”
高树祥被林达志问话吓一大跳,暗道:林达志还惦记着军权呀,这句话太容易让人联想!
“呵呵。。。,寿业兄,舍不得离开军界?”
虽然现在四九寒天,林达志感到自己问得非常冒失,冷汗流淌。。。
“警备区设在都布勒吉,绥靖公署设在贝子庙,这是军政分离。不过,党部主任兼任地方警备区非常政委!”
“非常政委?”
“呵呵,就是象征意义大于实质意义,不具备军事行动指挥权,象征着西北军是人民党领导的军队!”
此时,暖阁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孙晋示意高树祥出去看看!不一会儿,高树祥回到暖阁在孙晋耳旁嘀咕几句,孙晋点点头。
“寿业兄,省府已经聘请了北方大学教授丁文江、李四光、吴植仪等地理、气候、农学、水利专业人才作为察北经济建设顾问,他们在张家口省府等着你回去!具体事务就由察哈尔省张省长会有所交代,我就不留你了,今晚在辛苦一趟赶到张家口!”
孙晋握着林达志的手,一直送至门口,边走边感慨地说道:“寿业兄,注意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