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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祭祀

一晚无话,天边亮起一丝白光.再过一会儿,只觉秋风冰凉,徐徐吹去了夏日残留下来的一丝丝狂热。突然的秋高气爽,让人觉得很不自然。

云卿与陆涧依旧是得道修士身份,而二卯、青露、何成则隐身于玲珑袋中。

不多时,云陆二人到达了昌平码头。可出乎意料的是,那里虽是人山人海,可是却没有丝毫热闹可言。大家脸色阵阵惶恐,窸窸窣窣的相互耳语着什么。

“这位姑娘,天都已经大亮了,为何祭祀仪式还没开始呀?”

那姑娘抬头看着云陆二人的俊样,立马一阵后悔着今日怎么没能好好打扮打扮。“两位公子有所不知,今天是昌平县一年一次的祭祀河神仪式。原本已经选定了由赵府的一双儿女作为祭献的童男童女,这么好的机会,可也不知道什么由头,那赵老爷今早突然就变卦了,不愿祭献了。这不,祭师正忙着与赵老爷扯皮,所以祭祀典礼才迟迟没能开始。”

在里三层外三层的乡野之流中,突然出现了两位仙气十足的修士,就像鹤立鸡群一般,两人很快被赵刚发现了。

赵刚急急迎上前,毕恭毕敬的拱手作揖。“二位公子有礼。多谢二位公子的指引,才让府中上下躲过生死一劫。诉赵某怠慢,还未请教二位公子大名?”

云卿淡淡一笑,笑得再仙不过了。“我叫云卿,这是我师兄陆涧,师承秀仲派。”

“原来是秀仲派的得意门生,难怪如此仙风非凡。幸好赵某听从了两位公子的指示,昨夜已将那两株红色木棉妖魔,以及临近的花花草草,全部烧得连渣儿都不剩。果然,当夜,赵某的一双儿女便不再发病,久违了一晚的安然入寝。赵某在此深表感谢,今日特设宴款待,还望赏脸一聚才好。”

“赵老爷不必客气,降服妖魔本就是我们仙班修士应有的责任,而且赵府有此一劫,却又幸得化解,一切都乃天数罢了。款待一事,自是不劳破费了。只望赵老爷今后多行善事,以谢神明庇佑才好。”

“赵某定会日行一善,以谢上天的好生之德。”

“你要真感谢上苍的眷顾,就不该突然变卦,误了河神爷的祭祀,可是犯了仙家的大忌!”一旁的祭师见云陆二人,一派仙风道骨,思量着越是仙家的人,越会按章法办事,如此一来,就必定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赵刚不以为然的皱了皱眉头,决定以情为理。“二位公子是能理解赵某的。赵某算是老来得子了,之前是不忍看儿女身负顽疾,故而出此下策,自愿入江治病。可是如今儿女病已无碍,又何苦走这一遭?可祭师却死活不同意,还扬言要找人连捆带绑的,把赵某的儿女强行丢入江中。二位公子乃得道修士,定要替赵某说说理才是。”

对于这点,祭师可就不乐意了。他甩了甩干扁扁的臀部,一把挤开了赵刚。面带苦色,愁得头顶秃了好一大片,幸免下来的几缕白发干枯枯的垂落下来,又带着一顶自制的干水藻发饰。干枯枯的白发与干平平的水藻相互交错,若非一衣画有八卦图腾的道袍还算整洁,恐怕很容易会被人误会是刚从水里打捞上来的遇难难民。

“那就请二位公子评评理。吉时眼看着都要过了,可赵刚却偏偏在这个时刻突然变卦,死活不愿奉上自己的儿女。昨日我已将祭献明细告之了河神爷,谁会料到中途突然出现了偏差,万一惹恼了河神爷,谁能担当起这重责。这事儿已经不再只是关系到赵刚一家人,还与整个昌平县来年的风调雨顺息息相关,要我说,他的儿女去得去,不去也必须得去!”

云卿听罢,责备的看了一眼赵刚,转而对陆涧说道:“师兄,都怪你多嘴,道漏了天际。赵府的劫数算是平安度过了,可整个昌平县的劫数,你说说,该怎么办?”

“那有何难,”陆涧推了推护目法器,“让祭师下去见见河神爷,就说祭祀典礼推迟几日,不就行了。神明都是跳出三界之外的存在,定是会通融的。”

虽然云卿对于一说谎话就推护目法器的设定很想吐槽,可现下的情况也只容她忽略槽点,反而特正经的点头表示赞同。

“不不不,我习得是周易八卦之术,怎有那能耐自由出入江河之地。”那祭师一听这提议,立马面带后怕之色。“想来,二位公子乃得道修士,要不就有劳二位替昌平县百姓走这一趟,为我们化解劫数可好?”

祭师心中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直响。要是这两人愿意入江,能说动河神爷自然再好不过了。要是不愿意,那赵刚就不得不祭献出自己的儿女。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对于自己而言,都是稳赚一笔出场费的。

不过,祭师绝对没能猜到,云卿心中的如意算盘,更是打得噼里啪啦直响。神棍驾到,祭师一边靠,一切都是我说了算。

“如此也不是不可。那么一切祭祀照旧,再由我与师兄将祭品带给河神爷,至于祭献的童男童女,待日后商议定了再送去,如何?”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让我们相遇【别唱!】不单单是祭师,在场的所有人都一阵欢呼雀跃,祭祀典礼终于恢复到了应有的热闹欢腾气氛。

祭台呈一个正方形,四条边上放置着标识有东南西北的三角形锦旗,四个角上燃起了簇簇篝火,浓浓的黑烟缭绕开来,一种异常的气氛也悄然蔓延于人群之间。像是一场古老而神秘的仪式,只是这仪式却与神明无关。

观看着祭师在祭台上摇晃着铜铃,口中叨叨有词,却只听得清“天灵灵,地灵灵”,又像只千年王八精似的跳着非洲丛林舞。这景象,其实,并不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只是很神奇的,原本波澜不惊的江面突然一阵波动,竟凭空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却缓慢流动的漩涡。祭师立马发出指示,令两排镖头大汉将牛羊无数,钱财万贯,依次投入那漩涡之中。云陆二人相视一眼,便随后投身其中。

众人惊叹声连连,仙人不愧是仙人,跳个江都能跳出个荡气回肠来。又特鄙视的斜看着祭师,哎,神棍就只能是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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