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姬梓墨看着怀里的梅雪安,眼里有着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温柔,他静静的凝视了一会梅雪安的睡颜,这才低头吻了吻梅雪安的额头。起身换来张德开洗漱后,心满意足的坐上步辇去上早朝了。
金殿之上弥漫着箭弩拔张的气愤。
萧丞相和刘太傅两帮人马为了谁的人马人青州知府而在金銮殿上争了个你死我死。谁也不愿放弃这个安插自己人手的机会。相互挖苦,相互将对方的罪证抖露出来。
只见刘太傅被激怒了,布满皱纹的老脸涨的通红通红的道:“是老夫的门生又怎样?他为官清廉,一心为民,绝对堪当此任!”
“是吗?”萧丞相耸肩一笑,从袖中掏出一本折子道:“老夫到时打听到她的一些往事,想必太傅亦是有兴趣听一听……”说着他打开黄色镶边的折子念了起来:“某年某月某日,林公在当寺值期间,竟一侍妾相随,某年某月某日,林公收受下属贿赂五百两……”
姬梓墨高坐在龙椅上,望着金銮殿上两个争执不休的大臣,原本的好心情被破坏的消失殆尽,他脸上的怒气一闪而过,最后只剩下深深的无奈。任谁每天早朝都要面对这样的的争执都会头疼不已,也让他这个做皇帝的左右为难。
他不禁把目光投向了伫立在一旁的殿阁大学士秦丰宁。秦丰宁性格温和,才华横溢,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伙伴。平时总是在众臣们争执不休时,往往都是她站出来当劝架的和事老。然而这段时间他却一反常态静立在一旁,眼睛只瞧着鞋尖前的地面。对于周围的纷纷扰扰置之不理。
“这个丰宁,到底是怎么啦?”姬梓墨暗自疑惑,心里不由得有些气恼。不知这秦丰宁到底是在搞什么。
“秦大人——”无人应答。众臣在皇帝突兀的声响中渐渐的停下了争执。
“秦大人何在……”姬梓墨提高了音量交到。而众臣也顺着姬梓墨的叫声看向心不在焉的秦丰宁。这才反应过来。平时他们争执不休是这个秦大人总会出面调和,这段时间怎么默不作声。
秦丰宁的身子募得一颤,从自己的世界中会过神来,连忙躬身出列道:“臣在……”
姬梓墨摇了摇头道:“关于青州知府的人选,秦大人有和高见。”
秦丰宁愣了愣道:“臣不知,全凭陛下圣裁。”
看来要好好问问他这段时间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已经是好几次听到这样的回答了。姬梓墨甚是不满。
“既然如此,等朕酌情考虑后再行定夺,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萧丞相和刘太傅见此各自冷哼了一声,退了出去。
而随着人流推出去的秦丰宁却被姬梓墨派来的张德开请到了东暖阁。
东暖阁内,姬梓墨端坐在龙椅上,取过一本奏折悠闲地看着。秦丰宁则凝神屏气的侍立在一旁。
张德开奉上了茶水。姬梓墨接过茶盏,掀开靑纹刻花的盖碗,趁机瞥了一眼半天都静默无声的秦丰宁。
算来好像从选秀时就没有与他如此近距离的相对。今日细看,才发觉他明显竟然瘦了一圈。眉宇间带着无法掩饰的忧郁。姬梓墨的心不由生出几分好奇。什么事能把这个从小就无欲无求的好友搞成这样。
“丰宁,”他阁下茶盏,目光炯炯的注视着秦丰宁:“朕想知道你最近是怎么了,为何神情委顿,大反常态?”
秦丰宁静默了一会,仿佛在考虑着怎么用词一般,看了一眼姬梓墨,躬身道:“臣向陛下打听一个人,不知太医院院使的女儿梅雪安在宫里如何。”
姬梓墨的心咚咚的加速跳了几下,这才想起来,他们两个当时是一起见到安儿的,他当时就喜欢上了安儿,更何况是这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兄弟了。难道是……这段时间的魂不守舍是因为安儿进宫的缘故。此刻姬梓墨的心里竟然生出了一丝庆幸,一丝愤怒。庆幸的是安儿进宫了,愤怒的是如果不是自己下圣旨,是不是此刻她就要瞒着自己去追求安儿。明明他知道自己也是喜欢安儿的。明明知道安儿的情况却什么也没说。
此刻的姬梓墨被愤怒充斥着。他朗声而笑:“既然已入宫,丰宁在打探消息是不是失礼了,莫非丰宁心系与她,所以……。”
秦丰宁心头一跳,他知道这是姬梓墨在发怒的边缘了。他明白这会儿他不该在询问了,可是他心里总觉得不甘心,听不到梅雪安的消息,他的心时刻在绞痛着。他想知道她过得幸福吗?
“不,臣只是与她兄长相识,故此来询问下梅氏的近况.”他急急的申辩,失了往日的沉稳,更是让姬梓墨心里生疑,对于这个好友他还是了解的,别看往日里温和有礼,实际上却是待人很是疏离,寻常人根本级难以走进他的心里。
如果不是因为安儿,他何故如此。只是,他想起每日清晨醒来见她躺在自己的怀里的场景,他是不会放手的,就算这个人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好友,就算安儿不喜欢自己,他都不会放手。姬梓墨相信,就算安儿现在不喜欢他,但总有一天会爱上他的。他有这个自信。
“哦!既然梅氏已经入宫了,就是朕的妃子,朕当然会待她好!”尽管想通了,当姬梓墨心理还是不痛快,他不想放手,可看着秦丰宁憔悴的样子又心生不忍。恨只恨他们两个都喜欢上同一个人。
秦丰宁却不是很满意这个答案,但看姬梓墨面无表情的样子他还是把到嘴的话咽进去。也许他是自己瞎操心呢?皇上应该是喜欢的她的。他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皇上那副着急的样子。
“墨,你一定会让安儿幸福的,是吗?”秦风宁抬头,紧紧的注视这姬梓墨,现在的他以一个好友的身份来向姬梓墨郑重的讨一个诺言。
“当然。”姬梓墨坚定的回应道,“我相信我就是安儿这辈子的幸福。”这一刻姬梓墨终于确定这个好友和自己一样陷入了情网。只是深浅程度不一罢了。
“好,那我就放心了。”秦风宁默默的注视了一会才说道,“如此,臣先告退了。”他的双眸暗淡无光,背影萧条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