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蓝一愣,武浩舟就来到面前了。他一把拉起司徒蓝,然后就往思忆苑外跑去,留下傻眼了的秦骆和小全,竟然忘记拉住司徒蓝。等回过神来,两人早已跑得没踪影了。
武浩舟拉着司徒蓝一路小跑到了南苑的落叶亭,这可要了司徒蓝的命,从小她就不擅长体育项目,跑步更是厌恶至极,这武浩舟不是武功高强嘛,怎么不用轻功带她来呢?!
“你……你做什么?!”司徒蓝气喘吁吁。
“蓝儿,对不起,这么久都没去找你。”武浩舟倒是没事人的摸样,一脸欠扁的笑。
“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司徒蓝还没缓或劲来。
“那次走的急,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就走了,我是来道歉的啊。顺便……顺便问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考虑什么?”司徒蓝一愣,忽然想起两人上次在落叶亭说的话,不由得脸上一烫,这愣神的功夫,武浩舟已经把她的双手紧紧抓在了自己的手中。
“蓝儿,你考虑清楚了吗?你知道吗,爹很喜欢你,我们这就去找爹,他肯定会为我们举办婚礼,我要光明正大迎娶你入门。”武浩舟说着黑黑的眼眸闪动着星光,对面的司徒蓝却没那么兴奋。
“可是……”
“可是什么?你别怕思忆苑那些人,只要你嫁给我,你就不再是丫鬟了,没必要再去思忆苑伺候那些人。”
“但是这也太突然了,我……”
“蓝儿你听我说,遇到你是我的幸运,无论是你六岁那年我们初识,十岁那年定亲,十四岁那年在这落叶亭私定终生。再到后来的你迷失心智疯疯癫癫的那两年,你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我每天都在惶恐中度过,我怕你就这样疯疯癫癫一生,忘记我也忘记自己,我曾发誓如若你疯癫一生我便照顾你一世。或许是老天眷顾,还你心智,可是你却忘了一切,忘了我们的誓言忘了我们的过往。我彷徨过伤心过懊恼过,但是这几****想明白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在一起,这些誓言只要你想听我每天都能说给你听,我只想和你白头偕老。”
“浩……浩舟,我……”司徒蓝突然内心涌出源源不断的内疚感,毕竟和武浩舟私定终生的是司徒蓝而不是米月,可那句我不是司徒蓝的话还是说不出口。
“你不着急给我答案。”武浩舟笑了笑,手却没放开:“我这几日都在府中,什么时候想好了随时来告诉我。”
“我……我其实是……不是……”支支吾吾中,她还是不敢把一切都告诉武浩舟,要是她说自己其实是来自千年之后,穿越过来占据了司徒蓝的身体,那武浩舟还不得把自己杀了。
再说思忆苑的秦骆和小全,正不安的在百步亭中不停来回踱步时候,祁煜回来了。
“爷。”一看到祁煜,秦骆就仿佛看见救星般冲了过去。
“怎么了?”
“武浩舟来了,还……还带走了司徒姑娘。”
祁煜眉头一皱,转身快步出了思忆苑。
司徒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思忆苑,双脚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麻木的走着。和苏森谈了这么多年平淡如水的恋爱,她甚至忘记苏森当初是怎么对她告白的,武浩舟那赤裸裸的告白到现在还让她面红耳赤的,当然那是对司徒蓝说的,而不是米月。
这样对武浩舟的确不公平,司徒蓝是他的旧相好,若米月没有来到此地,司徒蓝虽疯疯癫癫,但至少可以留在武浩舟的身边,所以对武浩舟,她总是觉得有亏欠的。
“司徒姑娘!”
刚踏进思忆苑的门,秦骆和小全就迎了上来。
“祁煜还没回来吗?”提到祁煜,司徒蓝的心一紧,那种对武浩舟的亏欠感又涌动了上来。
“爷刚才回来了,然后……去找你了。”
“找我?什么时候?”司徒蓝一愣,刚才路上并没有碰到他啊。
“去了挺久的,还以为爷会把你带回来呢,结果你自己回来了。”小全无不担心祁煜:“爷跑到哪儿去了啊,我出去找找。”
“他找不到应该会回来的。”司徒蓝现在可没心情满府的去找人,她只想找个地方静一静:“我有点累,先回房了。”
进了房间司徒蓝反手关上门,借着外头的灯笼光,她躺在床上发呆。
其实仔细想想,她对不起的除了武浩舟,还有苏森。
不可否认的是,自从她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大祁王朝,就对祁煜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在苏森身上是没有的。
作为米月,她对不起苏森;作为司徒蓝,她对不起武浩舟。在这进退两难之中,她又对祁煜难舍难分。最可恶的是,祁煜似乎对她根本没有兴趣,他中意的或许是那醉玉楼的魏紫烟。
迷迷糊糊中司徒蓝在床上睡了过去。
被门外的喧闹声吵醒时,司徒蓝放在床边垂下地的脚有些麻,她揉着脚坐了起来。屋外的灯笼在黑夜中亮着,细听一下外头有秦骆和小全的声音,还有个喃喃细语的声音似乎是祁煜的。
整理了下衣服,司徒蓝打开大门,被眼前一幕吓了一跳。
秦骆背上背着祁煜,而小全在一旁扶着。
“怎么了?”司徒蓝赶忙上前帮忙。
“爷喝多了。”秦骆摇着头背着他往屋子方向走,而小全则跑过去开门了。
“怎么喝这么多?和谁喝的?”扶着祁煜的背,秦骆把他背进了屋子,屋内的小全点上了烛灯,司徒蓝发现祁煜的白衣衫黑黑点点一片,似乎沾了不少泥土。
“府内找不到我们就猜可能在府外,果然爷在醉玉楼。不过我到那儿的时候爷已经醉了,和一个醉汉在拉扯,爷被打了一拳摔倒在地上……”
听着秦骆的解说司徒蓝心一凉,果然是去找魏紫烟了,还说是去找她的,恐怕找她只是个借口,偷跑出去私会魏紫烟吧。抬头看一眼祁煜的脸,右边脸颊上有一块淤青,伤的并不重。
帮着秦骆一起把祁煜放倒在床上,司徒蓝转身欲回自己的屋子。
“司徒姑娘,你不留下来照顾爷吗?”秦骆有些诧异,从刚才开始司徒蓝都怪怪的,他猜不到她怎么了。
“不了,我今天有些累,先睡了。”司徒蓝头也不回出了祁煜的屋,她已经想通了,暗恋祁煜是没结果的,如果她回不了现代,那就遵从从前司徒蓝的心思跟了武浩舟吧。
刚踏下台阶一步,屋内的小全和秦骆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开始吵闹着。
“爷怎么身上这么脏?”
“刚才摔在地上给弄脏的,要不咱们给爷洗洗吧?”
“那我去烧水?”
“要不然先给爷醒醒酒,煮点醒酒汤来吧。”
“爷会不会肚子饿?要不然我再给爷煮点吃的。”
“跌打酒还有吗?我先处理下爷的伤吧。”
“好像在柜子里,我去找找。”
司徒蓝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转身又进了屋子。
“你们……”她叹息:“就从来没照顾过喝醉酒的人么?”
秦骆小全齐齐摇着头。
“爷从来没喝醉过,今儿个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算了,还是我来吧。秦大哥你先帮他把外面这衣裳脱了,小全,你去厨房煮个鸡蛋拿过来。”
“蓝姐姐你肚子饿了?”
“鸡蛋可以消肿的,快去。”
小全得令马上往厨房跑去,而秦骆脱下祁煜的外衫,在司徒蓝的指引下在床头放了个木盆,又去打了盆清水给祁煜擦了把脸。
一切忙活好鸡蛋也熟了。接过鸡蛋司徒蓝让小全和秦骆全去歇息,留她一个人就够了,另两人便放心的回房睡去了。